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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喃喃着,手搂的更紧了。
“谁是你爹爹!”一个恨恨的声音突然钻进耳朵。
恩?我眨眨眼,清醒过来。
抬头,沙德斯被我死死搂住,一大把头发被我抓在手里,上面还有可疑的液体(口水……)。
头发的主人已经气的脸色绯红,那眼神几乎要将我剁成两段。
我讪笑着帮他擦了擦上面的口水,放手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哦,居然是一辆宽敞的飞行马车,木制,没有座位,只在地上铺了厚厚的垫子,上面堆了不少软软的圆形靠垫,如今有几个正垫在我背后。
我舒服的往后靠了靠,发出满足的叹息。
终于出来了!
“你最好祈祷休伊特没事,不然,你就等着给他陪葬吧!”冷冷的声音传过来。
我惊的坐起,魅影!
声音的主人好端端的坐在马车的另一头,正冷冷的盯着我看。
原来交涉之后,魅影终于同意了沙德斯的建议,不过条件是要跟着一同前去,防止我暗害休伊特。
我白他一眼,靠回了垫子上。
“放心吧,有我出手,休伊特那家伙才不会有事呢。”
沙德斯与魅影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们还是有些不信的,也不多说。一切只待我完成法术之后立见分晓。
马车晃晃悠悠的飞行,让我睡意朦胧。
到达城堡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费利斯小心的将昏昏欲睡的艾尔抱下马车,眼睛直直盯着前方,就是不看怀里精灵。
我心里暗笑,想来是因为害我再次受伤不好意思了吧?
我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装出无力的柔弱样子,感知着这笨魔族瞬间的僵硬,心中窃笑,面上却做出一副痛苦表情来。
沙德斯伸手摸摸我额头,露出担心的神色来。
“还有些低烧,你……”
我咧嘴朝他“虚弱的”笑了笑:
“没关系,带我去见休伊特吧,救他要紧。”
身后费利斯因为我这句话抖了一下,脚下飞快,走得却是更稳了。
啊啊,果然很可爱的魔族啊!
休伊特躺在希律的那间房间里。
原先因为打斗被弄乱得房间已经被整理一新,只余下墙边蛛网似的裂痕在提醒着我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
费利斯见艾尔盯着墙上裂痕发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沙德斯。”我回头叫道。
沙德斯走近了些。
“我原先住的房间枕头下面有个小盒子,帮我取来好么?”
沙德斯愣了愣。
“是很重要的东西哦,麻烦你亲自去取好么?”
点头,转身飞奔而去。不一会儿拿着那个盒子回来,脸上神色诡异。显然已经知道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了。
将盒子递到我手里,看着我的眼里包含着惊讶与痛惜。
我朝他笑笑,让费利斯把我放下。
突然的站立,让我残破的身体有些眩晕。
我伸手抓住身边费利斯的胳膊,晃了晃,在他紧张的注视中稳住身子,挥手让他们退到门外。
魅影犹豫着,直到我取出盒子里那对金光闪闪的耳钉,才瞪大眼睛。
“他居然把这个给你了?!”
见精灵肯定的点头,抿唇,退到了门外。
我深深吸了口气,脱掉上衣扔到地上,不理会费利斯看到我满身伤痕时脱口而出的惊叫,只穿着下身长裤,赤着上身靠近床头。
床上休伊特正昏睡着,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折磨着他,眉头紧紧皱着。
“休伊特……”我低声呼唤,俯下身子将耳钉放在他头边。
金色的魔石与他脖子上的黑色魔石一闪一闪的呼应着,发出微光照亮了他的面容。
“休伊特芬尼……”轻轻用唇碰了碰他的额头,无视门外魅影因此迸发出来的刺骨寒意,一手覆在他裸露的胸前咒印上,一手用力,抓破胳膊上刚刚开始愈合的刑伤。
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渐渐在他胸前汇聚。
“艾尔!”沙德斯惊诧的叫出声。
我转过头去。
“等会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冲进来打断我施法。否则,不是他死,便是我亡!”残酷的话语,制止了他想要冲进来的行动。
“艾尔!你要做什么?”看着我决绝的表情,沙德斯觉得不妙。
“救他!”我微微一笑,扭头,神力运转起来。
金红色的法阵再次亮起,光芒更甚从前。
我抽取体内属于自己的神族血液,汇入法阵,将所有的力量压榨出来,全部钻入休伊特胸前的咒印中去。
休伊特因这力量的进入,身体颤抖起来,张开嘴,发出无声的惨叫。
“休伊特!你到底在干什么?!”魅影愤怒的吼叫着,就想冲进来。
“出去!”神力扑面而去,将他压制在门外。
魅影感觉到这力量的强大与熟悉,震惊了。
“你不是精灵,你是神族!”
“是,所以只有我才能救他!”被发现了,我索性承认。
“什么!”门外几魔惊叫。
“我为他驱除噬魂,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呵呵呵……”
惨烈的笑着,转头不再理会惊诧的他们,专心调动人造体内剩余不多的神族之血与神力,一面将休伊特胸前因受到攻击而开始肆虐的血咒团团包围撕扯出来,一面唤醒那对魔石中沉睡的力量,保护和修复休伊特受损的灵魂。
过度使用的力量,与血咒之力对峙的余波,让我这具已然破败的人造体不堪重负,伤口悉数崩裂,渐渐将身下长裤染红。
“艾尔……”沙德斯见精灵这般模样,终于信了他所言,不再攻击门口结界,只愣愣的看着精灵身侧滴落的血,脸色惨白。
没了结界的压力,我收回堵住门口的神力,全部投到休伊特身上。
血咒终于发出尖啸脱离了休伊特的心脏,被我的血液牵扯着融入我体内。
光芒散去,休伊特静静躺在床上,神色安详。
我伸出手,想去碰触他安睡的容颜,还未摸到,便觉得眼前昏黑,一头栽了下去。
“艾尔!”一个身影冲了过来接住我。
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唇角温热的液体止不住的流出来。
沙德斯惊恐的伸手帮精灵擦拭,可是越擦流的越多,不免惊慌失措。
“艾尔!艾尔!”
别吵!我好想睡……
眼见休伊特平安,绷紧的意识终于放松,陷入了黑暗之中。
☆、39我走了,请将我遗忘
“艾尔,艾尔!”
昏沉中,似乎有人在搂着我哭泣。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脖颈里,痒痒的。
傻小子……我伸出手,想安慰这脆弱的孩子,却无力的落了下来。
这副身体,果然已经不行了……
“艾尔,醒醒!求你睁眼看看我啊,艾尔!”
将要落下的手忽然被抓住,生疼。
我皱皱眉,勉强撑开一只眼睛。
还是一片黑暗,只隐约看到一团晃动的影子。
我用力闭闭眼睛,再次睁开,盯住眼前这一团,挤出一个笑容来。
“艾尔!”见心爱精灵醒来,休伊特露出欣喜的表情。
只一旁沙德斯看出艾尔两眼无神,暗暗握了握拳头。
“艾尔艾尔!我以为你死了呢……”声音主人哭着,用力抱住我。
唔……疼!
沙德斯看到精灵扭曲的表情,连忙将扑在他身上的休伊特拉开。
“大人!艾尔现在需要静养!”拉住挣扎的休伊特,将他扔了出去,关紧门反锁,不理会他咚咚的砸门声,过来查看。
待休伊特离开,我终于支持不住,倒回了床上,口角的血流了出来。
“艾尔!”
沙德斯慌忙扶住精灵,拿过一旁的药瓶,用拇指顶掉盖子就要灌。
闻见刺鼻的药味,我扭头避开。
“艾尔!”央求的声音。
我叹了口气。
“不用费劲了……”
“艾尔!不可以放弃!就当是为了休伊特!”
我扯扯嘴角。
“就算我想坚持,这副人造体也撑不住了。”
残酷的事实打击着药剂师,沙德斯手中药瓶抖了抖,洒出几滴落在我脸上。
“艾尔……”痛苦的声音。
我咳嗽着,把口中的血沫吐出来。
“不用难过,死的也只是这副人造体,我的正体还好好的活着呢。”
其实我的正体早没了,神魂力量不够,魂体具象化不了,不能像其他神族那样直接以魂力构筑身体。
“真的!?”有些欣喜。
“只是这副身体死了之后,我神魂离体,恐怕要休眠很长一段时间了。”继续骗。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呵呵,这样也好。离开以后,今后就算再见,你们也认不出来了。”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你……您的本体是哪位神族?”沙德斯小心追问。
我笑了。
“你猜?”
“艾尔……”无奈的声音。
“认不出来也好。休伊特虽然对我有意,也不过是把对希律和父亲们的爱转嫁到我身上而已。只要我离去不见踪影,他很快便会忘了我的。”
“不会的!”沙德斯连忙反对。艾尔,你没有意识到你对休伊特有多么的重要么?
“这身体撑不了多久了。记住,在我神魂完全离体之前,不要让休伊特接近我,他会察觉到。”
“可是……”
我抓住他衣角。
“拦住他,就说我必须静养。等到这副身体死去,我神魂离体之后,把这副身体毁掉,然后告诉休伊特,我偷偷离开了!”
“艾尔!你你……你这样太残忍了!”
“不这样做,如何让休伊特忘了我?”
沙德斯嘴唇抖了半天,终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在我再三坚持之下,答应了下来。
之后数日,沙德斯为了减缓我的痛苦,一直将我浸泡在药桶中。而休伊特在沙德斯的连哄带骗下,终于放弃了打扰精灵休养的念头,听了他的劝呆在希律房里等他恢复。
我没了烦扰,专心凝聚神魂。
无聊的日子过得很快。
人造体一天天的衰弱下去,从失明到四肢麻木,随着我的神魂抽离,这具身体逐渐失去了光泽和生命力,变回人造体本来的模样。
沙德斯看着这人造体酷似阿尔的半精灵半魔族面容,欲言又止。
七天后。
这日清晨,沙德斯照旧早早来照顾艾尔。
一进门,便看见一个黑色的虚影悬在药桶上方,惊叫出声,手中的草药罐子掉落在地。
我转身面对他。
尖耳,双黑,一身隐约可见草叶暗纹的及地黑袍,源自爹爹的清秀样貌让他惊呆了。
“您,您是……”看着半空那神魂额上隐约可见的藤蔓印记,沙德斯说不出话来。
竟然是,传说中,在第二次神战时与神王同归于尽的精灵之神阿赫拉那多斯……
我飘过去,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他唇上。
“嘘!这是我们的秘密……”
沙德斯点头,眼角的泪落了下来。
“记住我们的约定。”
“是。”恭敬的低头。
我微笑着,闭上眼睛,任凭神魂听从召唤前往沉睡之所。
“大人……”沙德斯望着半空中渐渐消逝的精灵之神的身影,半天没有动弹。
城堡里,床上的休伊特翻了个身,嘴里念叨着艾尔,睡的正香。
兽族领地边缘的密林中,正在与手中破烂地图搏斗的银发身影,忽然咦了一声,抬头向西方望去。
停了片刻,扔下地图,一跃而起,化出原型,向着西面直直冲了过去。
密林深处,一个骑士带着满身伤痕抱着怀中大剑疲惫的睡去,没有听到手中大剑发出的阵阵呼唤。
“阿赫拉,阿赫拉那多斯……”
☆、40剑灵
塞拉蒙最近一段时间过的相当不顺。
因为尴尬的背景自己从小便被教廷冷对,如今好不容易以二十一岁的史上最低年龄成功晋级银月骑士,却被教廷骑士团现任团长认为会威胁到自身地位而加以排挤。
手中的祖传“圣剑”在晋级后的祭典仪式上突然苏醒,引起的共鸣弄塌了圣洁的祭坛和神像,直接导致他被愤怒的教廷趁机划归为“不祥者”、“亵渎者”和“背神者”而遭到驱逐和通缉。
而战争与智慧之神墨迪耶自上次神战之后便不再回应信徒祈祷,导致他面对教廷的指控百口莫辩,无处申诉,只好仓皇出逃,身边只带了造成自己现今悲惨境遇的始作俑者——“圣剑”,连件换洗的衣物都没有。
这一路上,若不是有恩师处处维护,只怕早已死在裁判所的追捕之下。
而现在,塞拉蒙正伤痕累累的躺在兽族领地边缘的奇拉森林深处一个不起眼的树洞里,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昨天,本在藏身的山洞中休息的他,突然被外面响起的咆哮惊醒。待他冲到洞口时,森林里的魔兽们已经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让他那颗饱受摧残的心从胸口直接蹦到了嗓子眼。
听到不远处可怕的咆哮声,他知道定是有什么强大的魔兽苏醒了,于是跳出已经被兽群淹没的山洞,跟着众魔兽向森林深处逃去。
最近一个多月来不断的逃亡,让他的脚程比过去快了许多。
待到他望见头顶掠过的银色巨龙的身影停住脚步时,万分沮丧的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而恩师在前几日借着打斗塞给他的小包裹连带里面的换洗衣物和地图,都被他遗忘在了刚才的山洞里。至于那山洞在哪儿?
塞拉蒙转身望向背后黑暗阴森而又浓密的树林,无奈的捂住了额头……
于是乎,塞拉蒙除了怀里的不祥“圣剑”, 再一次的一无所有。
梦中偷吃老师做的美味而被老师一顿饱揍的塞拉蒙翻了个身,没有注意怀里“圣剑”剑柄上刚刚多出来的一个金色藤蔓符号。
“阿赫拉……阿赫拉那多斯。”
谁?谁在呼唤我?
沉眠中的我皱皱眉头,不想动弹。
“伟大的精灵侍奉之主哦,圣洁的阿赫拉,请您回应我的呼唤,苏醒吧。”
奉承话谁都爱听。
我挠挠头,睁开了眼睛。
咦?这里是哪儿?
上下左右看了一圈,光亮亮的,除了我,啥都没有。
“喂!有人么?”我站起来大喊,神魂虚悬在光亮如镜子般的世界里。
“圣洁的阿赫拉,感谢您回应我的呼唤。”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把我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
“我便是您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声音如是说。
“什么?!你抓我来是要吃了我么!别吃我!我现在只是个小魂,一点力量也没有,不好吃的……”
那个声音顿了半响,解释道:
“大人多虑了。这里是光之圣剑内部的空间,我听从埃西利安大人的指示,将您召唤至此。”
“咦?你怎么能召唤到我?我跟你没有契约啊?”
“您当初拔剑的时候,在剑身上留下了您的血,让我能够与您保持一定的感应。”
“拔剑?”我楞了一会儿,这才想起那些过往,懊恼的拍了拍脑袋。
我说这光之圣剑怎么听上去耳熟呢,原来就是当年第一次诸神战争时重伤父神的那把剑啊。
当初还对父神心存父子之情,又听从爹爹临走时的吩咐帮他照顾父神。奔回去的时候正看到父神受伤,情急之下抓着剑刃硬拔了出来,想来血便是那时候弄上去的。
唉!其实那时候如果我不冲动的跑去拔剑,哥哥他们也不会被父神的反扑搞成重伤,后来我也不会为了救他们跑去找父神把自己给献出去。
啊啊啊!说白了,之后种种都是我自己心软多事造成的!
想到这里,我对于眼前的圣剑利德瑞安也连带着恼恨上了,看周围的眼神多了几分幽怨。
圣剑似乎感受到了神子的情绪,抖了抖,金色的空间上晕出了几许波纹,晃得眼花。
我正正脸色,摆出二哥高傲的姿态来。
“不知利德瑞安唤本神到此有何贵干?”
这剑灵不是在重创父神后就陷入沉睡了么,怎么这就醒了?我还以为他被父神诅咒后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埃西利安大人一个半月前突然现身于战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