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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语-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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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
炎有情的手越握越紧,不该这样!梳理着以往的记忆,她这一路走来都是毁与月堕们在守护着她,她如同温室的花朵般被保护得甚是稳妥,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给予,她自己却似乎没有努力过什么!
这一去,恐怕要很久……炎有情捂住胸口,心里总是觉得烦闷担忧,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一般,毁与月堕此去必定会有一番苦战,两人的修为虽然甚高,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里苍穹总会有无数极高的强者出现,毁邀月堕一同前去,可见对方十分棘手。
可担忧又如何!炎有情不禁苦笑,心下涌起层层寒意,眼眸变得尖锐无比,她这样的修为、她这样的实力,又能够做什么!
她能够做的,唯独只有提升自己的能力,努力不让自己成为负担而已!
力量,力量,她需要无穷无尽的力量!
“现下该如何是好”,看着气息弥漫着愁意的炎有情,罗鹰担忧的低低出声。毁可说是在这魔兽领域中绝对的保障,月堕在炎家的时候他也有所耳闻,知道是个修为甚高的妖类,但如今两人都离开,炎有情只身前去抢夺圣兽,他难免有些不放心。
“呵呵,连你也看出来。”自嘲的一笑,炎有情神色黯然又含着坚定,目光投向远方,说出一句罗鹰怎么也听不懂的话:“已经……,够了……”
短暂的停顿,回过头,炎有情脸上已经是神采斐然,双目如被银河洗涤的繁星般闪亮,笑语道:“我去了,历练一段时间,会经常回来。有毁的禁制这会是一方极其安全的地带,炎龙军许多都受了伤,先好好调养,你们每日先教授他们魂力修炼之法与体魄提升之道,现在让他们去与魔兽搏斗还不是时候,困顿久了就会不耐憋屈,到时候去闯荡才会如虎般神勇,聚灵珠的灵气你们要平缓的吸收,切勿急于求成。”
“是!”罗鹰二人垂眉齐声答道:“此行务必小心!”
“呵呵。”炎有情轻轻一笑,转眸看向远处踌躇的炎胧:“走吧,随我去看看这魔兽领域的地貌,不过必须得稳重,以免多生事端。”
“谢大小姐!”炎胧欢喜的上前,站在炎有情身后,笑得如孩童一般。
“带着炎胧去,这恐怕不妥。”罗鹰不赞成的出言阻拦:“他修为太低,防备之心也不强,带着去甚是不便,魔兽领域危机四伏,一个不慎,他便会有生命之危。”
炎胧目中一黯,低着头默默不语,他自然是明白罗教官话中的含义,他修为低是真魔兽领域危机四伏也是真,但罗教官这话的真正含义是:他是个包袱,与大小姐一起,他只会成为大小姐的拖累!
“无事,此行也不一定要抢夺那圣兽,得与不得与我也并无多大得益,只是一直困在神幻大陆之中也该去历练一番了,有炎胧陪伴也是好事。”炎有情轻描淡写的低语,对两人安抚的一笑示意他们放心,看了一眼炎胧便转身离开。
炎胧尤自还在那里发愣,罗鹰不禁失笑,拍了一下炎胧的脑门:“还不快跟上!”
“哦……是!”炎胧回过神来,惊喜的蹦跳而起,连忙跟上炎有情的脚步。
离开众人的视线,炎有情漫无目的的走着,但方向依旧是圣兽诞生的那个方向。炎胧乖乖的跟在身后,脚步都是轻移轻放,沉默不语也无尽量不发出声响。
过了许久,两人就这样沉默的走到了一处鸟语花香之地,满眼均是亮丽的绿色,古木参天,花香飘荡,不同于刚开始所见的那片荒芜之地,也不同于炎龙军驻扎的那片巨木环绕的草地,这里,可说是花之圣地!
遍地的花草,空气清新得让人心旷神怡,这些花朵,有的小若米粒,有的高达几丈,奇花异草色彩纷呈、花形各异,却均是美得让人驻足神往。
这样的美景下,炎有情却紧紧的提起了心神,警惕的环扫四周,这样的场面实在诡异,如此美丽的地方不可能没有鸟叫虫鸣,那些花朵虽然美丽香飘但却都是无精打采,水嫩的花瓣上露珠滚动,这花之林中居然连一只蝴蝶也没有!
炎胧见炎有情神情谨慎当下动也不敢动,如一尊石雕般木然的站着,连呼吸都压到了最低。
这地方,不正常!炎有情眸色越来越冷,回头对炎胧冷喝一声:“后退,退出这片空间!”
对,是空间,是一个族群的空间,在刚才他们踏进来的那一刻他们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如同毁设下的禁制一般,这是另外一方空间,也许是一个魔兽种群的析居之地,也许单个魔兽的析居之地,总之,他们已经在别人的地盘上!
炎有情话语刚落,炎胧便十分听话的向后快速退去,一步一步,不快不慢,移到了身后远处的一方巨木边,转身想要跃开,却听炎有情一声厉喝:
“停!”
身体顿时停住,一只脚在地面,一只脚在离地面半米处,两手张开还维持着准备跃开的姿势,炎胧就这样定定的停了下来!那姿势,有些像准备展翅高飞的白鹤突然被冰冻住,有些滑稽,有些诙谐,定住的姿态,就如同时间在炎胧身上突然停下一般!
炎有情突觉好笑,她虽然交代过让炎腌稳重听话,却不想炎胧听话到了这等地步,居然能在她喊停的那一刻猛然定住,并且还一动不动!
扑嗷……,扑哧,…就在这时,炎胧身前几米处出现了一道火红的光芒,随着那道光芒的出现,周围的花朵在刹那间都争先恐后的合上了花瓣,一片花叶摇动的沙沙之声,加上那火色光芒发出的扑哧之声,气氛诡异得让人汗毛直竖!
“人类?”那道火光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含着敌意,也含着清冷的漠然。
炎有情不语,冷冷的盯着那抹红色的火光,大脑不断的运转,魔兽领域虽然允许异类出入但是对异类也有诸多现则限制,比如,异类不能进入其他魔兽种族的空间之内。人类因为是万物之灵,所以不包含在其中,这也是他们误打误撞进了这片空间的原因,但是,若是如此看来,这一抹红光便不可能是异类而是魔兽!
可魔兽有这种形态吗?炎有情满脑的问号,就这一抹残红,怎么看也不像是魔兽啊!
“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人类进入这片死地,呵吼”,”,那一抹红光闪了闪,见炎有情不语也不多问,但方才的敌意却减轻了许多,女子的声音有些凄凉,仿佛在缅怀又仿佛在祭奠,幽幽的开口:“这片死地只在凌晨开放一次,汝,也只能在这里与吾等相伴一晚了。”
“你是雏。”炎有情淡淡出声,戒备的看着那一抹残红,眼中没有敌意却也没有善意,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合常理,这一抹诡异红光的哀伤之声也让人心底有些发凉。
“吾是雏?”那抹残红轻轻的笑了,哀伤的笑,笑得让人心头隐隐发酸,短暂的沉寂,女子清幽的声线带着喜意响起:“记起了,吾之名,蝶姬!
话音刚落,那抹红光便腾空而起,淡淡的一抹红化成了蝶翅般的光影,扇动着翅膀飞来飞去,欢快又忧伤。
炎有情有些懵了,实在无法理解这所谓的蝶姬到底要做什么,只看见蝶姬肩动着的飞来飞去,绕着她、绕着那些合上的花朵、绕着上空、不断的飞舞,光翅扇动着在空中留下无数红色的残影,翩翩舞动,如梦似幻。
“汝勿须担忧,这里是死地,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死去人,……走吧……人汝可以在这里任意的走动,这里没有敌人,只有无尽的虚无”,”,蝶姬凄冷的声线在炎有情耳边响起,女子独特的温柔腔调,甚至带着淡淡的娇媚婉转,让人不禁心生怜意。
炎有情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飞舞的红蝶,心神没有因为蝶姬的话而放松,也没有因为蝶姬的话而凝重,转眸看向还保持着石雕一般的姿势的炎胧,淡然道:“可以动了。”
炎胧一下将抬起的脚放下,收回张开的双手,快速的退到炎有情的身后,目不斜视,时飞舞的红蝶视而不见。
略带赞许的瞧了炎胧一眼,炎有情身形微动,不着痕迹的将炎胧护到身后,对着那飞舞的蝶姬道:“蝶姬么?能否告知此处是何处?”
蝶姬扇动的姿态停了下来,红光形成的翅羽顿在空中,一股哀凉的气息突然从蝶姬那红色的光芒中散布开来,清铃般的笑声从蝶翅一般的光影中传来:“呵呵,这是何处?这是何处?这么多年,吾等也不知这是何处了……”,这里曾经是火焰幻蝶的居所,魔兽们都称之为蝶苑,现在…………蝶姬又是一阵轻笑,笑得寂寥而苍凉:“现在,这里应该叫蝶葬了……蝶葬!炎有情眸光微沉,从蝶姬的话中隐隐也可以知道一些原委,这片空间想来已经成了死地,曾经的火焰幻蝶都聚居在此,但最后都因为什么原因全数死去。整个族类都已灭绝,所以这曾经的蝶苑变成了蝶葬,蝶葬,蝶的葬身之所!
环扫了一眼周围的花朵草木,炎有情微微蹙眉,即便是如此但依日还是不合常理!这里只有死意,没有昆虫也没有活着的生命,凡是花朵都需要昆虫散播花粉才能繁衍,但这些花朵的长势却是这么繁茂,而且这些花草都仿佛有了生命思维一般,在蝶姬出现的时候连忙合上花瓣显然是惧怕蝶姬。
一个空间需要修为与灵力支撑,如果支撑之人死去或收回灵力,这片空间就会在瞬间消散无踪,这所谓的‘蝶葬’既然还存在着,就代表这其中还有生还者,或者有谁在支撑这片空间……似是看出了炎有情的怀疑,蝶姬轻轻的舞动摇摆起来,飞到炎有情的头顶停了下来:“人类汝等总是疑心太多,蝶类的心,都是纯洁如水,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吾今日与你所言颇多,也不过是因为太久没有与有思维的种族交谈罢了,这片空间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明日到了凌晨你们就快走吧…………”
蝶姬扇动着翅膀从炎有情的发上飞起,红色的身影在红色划出妖艳靡丽的痕迹,微弱地歌声从蝶姬口中唱出,没有词语,只有哼唱的音调,干净、空灵、却让人听之心伤。
“等等。”炎有情淡眉微动,直觉性的想留住这个一身悲凉的异类,移步走向蝶姬,伸出手,蝶姬默默的停在了炎有情的指尖。
“你能说人言,那便是你已经能够化形,既然空间明日就会毁去,你为何不离开这片空间?”看着指尖像极了蝴蝶的红色光影,炎有情直截了当的道出自己的疑惑。
“呵呵……六蝶姬笑了两声,幽幽道:“你难道还没感觉到吗?我没有生命的气息,已然是死魂灵了,既然身死,离开与不离开又有何区别?”
只是死魂么!炎有情呼吸一窒,手指微微抖了抖,站在指尖的蝶姬却也不起飞,似乎是累了,停在炎有情的指尖收了蝶翅安静的趴着,安详而平和。
“你在留念什么?”炎有情低声的询问,心下窜起一股怜惜之意,第一次见雪妖蓝时、得知红鹄是荆棘鸟时、她也是这样的感觉,不管是妖类与魔兽,都有注定的悲哀,宿命。
蝶姬的翅膀再次展开,微弱的说道:“吾在等待蝶之子,蝶类产子均是百卵,火焰幻蝶一族都已经死亡但却留下了无数完卵,吾一直在盼望蝶之子的降生,但千年过去了,这些蝶之子却都没有孵化的迹象,这也是火焰幻蝶一族的宿命。”
“于是你便用尽你所有的神魂,来支撑这片空间。”炎有情低声开口,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啊……”,蝶姬悲凉的回应,翅膀一扇一扇:“明明是那么轻易的触碰到了啊,……成千的蝶之子却都没有孵化,千年的等待,也不过是一场空妄了………”
炎有情不禁动容,种族的灭绝,千年的期盼,最终到油尽灯枯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样的悲凉的境地可真算得上人间至悲。扫向那些花朵,这些花朵不想蝶姬碰触恐怕也是因为蝶姬是死魂的缘故,被死魂碰触会减少生命力,世人无情,连花朵也是无情之物,蝴蝶不能碰触鲜花,也是莫大的悲哀了。
炎有情轻抚着蝶姬的光翅,开口语调已经温柔了许多:“蝶类产子百卵,火焰幻蝶一族又缘何会沦落到灭绝的一步?”
蝶姬扇了扇翅膀,无奈的答道:“这也是宿命,蝶类雌雄之间素来深情,火焰幻蝶成长到成蝶须得五千年,雌蝶产卵之后便会衰弱死去,雄蝶随后便会殉命相陪,这百卵便是繁衍的期望。但这数千年来,族类成蝶一个个死去蝶之子却一直无法孵化,到最后,只得吾苦苦期盼着蝶之子的降生,但现在看来,是没有希望了……竟然是如此灭绝的!炎有情脑中轰然一片,想了千百种原因却没有想到这一层,一时间有些苦笑不得,眼见种族将要灭绝,难道就没有想过要改变现状!最后那些殉情死去的雄蝶难道都是脑残么!
蝶姬看了看炎有情的面色,知道炎有情所想,微微肩动翅膀道:“雌蝶产卵后便会死去,蝶之子一直无法孵化,没有雌蝶,雄蝶活在世上又有何用?最后,也不过是个死罢了。”
“那你可想过为什么这些蝶之子无法孵化?”炎有情找到了事情的根源,天理循环,这些蝶之子不可能没有缘由的无法孵化,火焰幻蝶一族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灭亡。
“天咒!”蝶姬弹身而起,语调中有了无尽的愤恨:“是苍天的诅咒,天地不仁,真神无道,薄待吾幻蝶一族!”
炎有情更是无语,突然觉得这幻蝶一族的灭亡果真是情理之中,一旦有灾便恨尽天地,与自己在华夏之时古代那些迷信顽固的古人有何区别?满头黑线,炎有情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罢了………汝等人类是不会懂的”,蝶姬幽幽的叹息一声,接着道:
“人类乃万物之灵却也是万物邪恶之源,心中的肮脏与算计又岂是兽类能做到的。因果有报,有始便有终,我火焰幻蝶一族本就该是不该存在之物,飞蛾扑火,蝴蝶又怎能与火焰同行,历来火焰幻蝶一族便是血脉凋零,蝶之子更是孵化困难,如今这样的境况也在先辈的意料之中,吾不过是不愿面对命运罢了……”
“咳、咳咳咳。”蝶姬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红色的光芒变得飘忽,身形一下拉长,一个美丽的女子出现在炎有情眼前。
火红的衣衫,火红如绸的长发,火红的眼眸,雪白的皮肤,红色的睫毛与细眉,粉红的嘴唇微微张开,这般鲜艳的颜色看上去却是那么的温婉,含着笑,本是年轻美丽的面容在那抹笑容的映照下无比沧桑,眸子一片死寂,那是历尽心伤才会浮现的眼神。
背上一对漂亮得让人眼睛发疼的翅膀,火焰一般的光芒在上面闪动,身体开始透明,散发出朦胧光辉的形态,整个轮廓开始扭曲。
慢慢的,蝶姬右边的翅膀开始破碎掉落,还未落到地面便化作散碎的青烟,灼烧的浪热掠过炎有情冰冷的脸颊。
周围的花草紧紧蜷缩成一团,空气中缓缓释放出红色的光辉,点点红光从四处升起聚集在蝶姬身边,火焰一般的光芒四处飞溅,最后都消散在空中。
被火焰包围、两边翅膀都残破录落的蝶姬,虚弱的落在了地上,不停地在地上挣扎着,蝶姬留念的看着那些蜷缩的花朵,与周围的一切,带着些缅怀,也带着无尽眷念。
“蝶之子………”蝶之子………”蝶姬痛苦的低喃,仿佛抓住最后一丝希望,蝶姬满眼希夷的看向炎有情,紧握住的双手,身体时隐时现。
炎有情目带恰悯的看这包裹在火焰中的蝶姬,这蝶姬,已经是穷途末路、油尽灯枯,那眼中的希夷她又怎会看不懂,只是到了生命的最后不想放过一丝的希望而已,即便是明知无望,也不想没有寄望的离开,可她,又能够做什么…,”
“吾会用最后的灵力将这片空间维持到天明,你们待到夭明就赶快离开吧!”蝶姬美丽的面容开始燃起青烟,那是死魂的灭亡,不得超生,轮回不见!
带着哀求与希夷的目光紧盯着炎有情,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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