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滕王的位子和我只能选一个，你选什么？
这句话恍如隔世，穿越千山万水回到他的心底。
他以前的答案是前者，而现在呢？
＊＊＊＊＊
地牢里很阴暗，空气潮湿。
风吹不到这里，阳光也照不进这里，铁栏杆前放着一碗馊掉的食物，动也没动过地放在原地。
赵紫藤穿着胸前写着一个「囚」字的衣服窝在角落边，眼睛望着屋顶。直到来到这个地方，她才知道先前完颜宗汉关她的刑室算是对她好的了。
「好」这个字用在他和她身上，异常讽刺。有时候一个人不对另一个人那么好，才是件好事。
至少那样，她就不会有许多感触，更不会记得他。
但她已经记了一年，每天每夜他都在她的脑里。。。。。。
「师姊，妳想什么那么入神？」和赵紫藤同样穿着囚衣的王蝶移至她身旁。她想过了，赵紫藤也是被抓来的，就算和滕王做了那件羞人的事，也是被逼迫的，她不该怪她。
「我在想把我们害得这么惨的内贼是谁？」赵紫藤怕自己死了，没有人知道寨里有内贼，所以告诉了王蝶这件事。虽然王蝶和她一样被关在这儿，但或许她们当中有一个人能逃出去也不一定。
「那师姊思到是谁了吗？」王蝶问。
「想不出。」赵紫藤摇摇头。
一 师姊，我好怕，妳看我们有没有机会逃出去？」王蝶年纪轻，没见过世面，一睑忧心忡忡。
「很难！现在外面一定加强了戒备，防止其它鹰钩寨的人来救我们。」
「那个滕王好像很喜欢师姊，他有没有可能放了我们？」
「不要和我提到那个人。」赵紫藤脸色忽变。
「嗯！不提他。」王蝶相当听话地闭嘴。她的温从在寨子里是出了名的，尤其因为崇拜赵紫藤，对赵紫藤更是百依百顺。 「师姊，师父死之前。有没有把鹰够寨藏黄金的宝地告诉妳？」
「妳为什么想知道？」赵紫藤眼眸倏地进出锐光。
「我在想那个内贼背叛鹰钩寨一定是图图利，如果师姊把藏黄金的地点公布出来，那个人绝对抢先去盗黄金。」
「那倒不一定。那个人可以等我们所有人都死光，再从从容容拿走黄金，而不必用盗的。」
「呵！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师姊聪明。」
「再说，根本没有黄金宝地。」
「怎么可能呢？师父不会骗人的。。。。。。」
「她只骗我们这件事，是她亲口说的！她说这不过是给大伙儿一个勇往直前的希望－－灭金之后，大家同分了那批黄金。但这些都是假的！」
「师姊，妳别开玩笑了。这不是真的，对不对？」王蝶犹不可置信。她相信鹰钩寨所有人听到这话，也会像她一样梦想破灭。
「赵紫藤如有半句谎言，愿被天打雷劈！」赵紫藤指天发誓。
「那。。。。。。」王蝶双唇颤抖，慢慢站起身，俏脸瞬间变得狰狞。「那个老
女贼居然耍我！」
「师妹，妳……」
「不要叫我师妹！赵紫藤，我这么巴结着妳，就是以为师父疼妳、会告诉妳黄金宝地，既然根本没有什么宝地，妳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妳去死吧！一 王蝶一掌向赵紫藤劈去。
「妳到底是谁？」赵紫藤闪过。
「我就是那个内贼，大金国二王子的人。」
「是妳杀死师父的？」
「哼，谁救她宁死也不肯说出黄金宝地。哈哈哈。。。。。。我居然被她骗过了！早知道我就不让她那么好死！没关系，现在我就送她最喜欢的徒弟去阴曹地府陪她！」
「王蝶，这么仿妳难道一点都不会良心不安？」已经丧失武功的赵紫藤气喘吁吁地闪了几拳，两人毕竟是同门，功夫路子都很熟，下一招会出什么都晓得。
「事情成功了，我可以当二王妃，我良心可安了！」王蝶的掌凰扫过赵紫藤脸颊，后者一偏。躲过了。
「妳每天在我的饭菜里下药。是不是还有其它人帮着妳？」
「原来这事妳早就知道了！哼，告诉妳也无妨，没有其它人，只不过送饭菜的人每次都被我打晕，等我放了药，我才让她们醒来。」王蝶手一偏。
终于打中赵紫藤一掌。
赵紫藤立即吐血。倒在地上。
「妳就别闪了，看在妳对我说实话的份上，我会让妳好死一些。」
「实话？」赵紫藤捂着胸口，唇边带着血丝浅笑着，「我根本没对妳说 实话，妳太急了，我刚刚不过是在测试妳。」
「妳。。。。。。一 原本横眉竖目的王蝶收回掌风，一扫凶恶的模样，又回复原 先的娇柔清纯。「师姊，我错了，妳原谅我！只要妳说出黄金宝地在哪儿，我就用真气救妳。
「只要妳放遇寨里六百六十六条人命，我就告诉妳。」赵紫藤又痛苦地吐了一口血。王蝶刚刚那掌是要置她于死地的。
王蝶闻言立即跪下，举高并拢的五指：「王蝶发誓，愿遵照赵师姊的话。否则王蝶不得好死。」
「好，就是在。。。。。。」赵紫藤眼一玻В瓶於掀�
「在哪里？」王蝶扑身而至，摇着赵紫藤的肩。
「在师父的墓地下。」赵紫藤被她摇醒，倏地将藏在袖中一包粉末撤向王蝶，把她推开。「我终于替师父报仇了！妳这个忘恩负义的内贼！」
「啊！我的脸好痛。」王蝶在地上打滚着。
「妳以为我没有了武功，就没法子治妳吗？小师妹最爱美。应该知道毁容香的威力。」赵紫藤怒道。
王蝶痛苦万分地捂着脸，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她颤抖地道：「是。。。。。。毁容香？」
「想不到吧？当初小师妹教我制造的毁容香，居然有一天会用在妳自己身上！」赵紫藤冷笑着。
「啊啊啊－－」王蝶抱着头尖叫。她美丽的脸被毁了！她的王妃梦破碎了！她脸一扬，令赵紫藤清清楚楚看见她脸被烧溶的可怖模样。「到底有没有黄金宝地？」
「我第一次告诉妳的才是真话。」
「哈哈哈！我要杀了妳！」王蝶眼已瞎，脸已毁，心智已丧，她挥着乱拳，最后受不住毁容的痛苦和打击，一掌打向自己的天灵盖，顿时毙命。
赵紫藤望着王蝶死犹不肯瞑目，忍不住摇着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摇摇晃晃地走回方才坐着的地方，从囚衣里掏出完好无缺的飞龙玉佩。
要不是这块奇特的玉佩替她敛去王蝶的几分掌力，她现在恐怕活不了。
完颜宗汉曾问她为什么仍戴着飞龙玉佩？哼！他以为她喜欢吗？
不，她讨厌！可是她没有力气将它拿下，她怕一拿下它，就会忘了她曾经是那么狠心的人。
狠心不见得不好，有时反而是支持人活下去的力量。
为了让鹰钩寨的内贼现身，她狠心牺牲自己，喝下会消蚀武功和元气的消命散，只为了揪出内贼。
王蝶－－这就是谜底！
当她看见王蝶出现在滕王宫的时候，就已想到她是内贼了。
王蝶是鹰钩寨中年纪最轻的师妹，所有的任务都轮不到她，平时只负责驻守在寨中；如果寨里其它人没有被抓来，只有她一个人被抓，只会有两个原因：
一是王蝶看见那天夜里昏倒的她，又见那内贼带走她，紧追着来；二是她根本就是内贼。
赵紫藤本不会猜到的，要怪就怪王蝶当天做戏做得不够逼真！
她的确是楚楚可瞵被人当作练箭的标靶，但那些男人疯狂地拉着女人欢愉时，她却能够毫发无伤，完好如初地站在那裎，那些男人不是眼睛瞎了、看不到王蝶的美丽，就是她是自己人，而且还是一倜大家在疯狂之际际犹能记得不能随便乱动的自己人。
一个身分重要、且经常使用蒙汗药所以不被影响的奸细。
赵紫藤突然笑了出来，还笑出了眼泪。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为什么是王蝶呢？
赵紫藤脑海浮现一幕幕王蝶带着崇拜眼神和她撒娇的画面，一倜外表天真无邪的女孩的碓很容易取信于别人，师父就是对这个人完全没有防备，才会轻易被杀。
大金二王子也是因为如此，才会选王蝶当奸细。
赵紫藤停止了笑，美丽的眼睛燮得深沉。
她已经完成一半的任务了，剩下的任务就是－－杀金王！
＊＊＊＊＊
当地牢的大门打开，走进来一个娇美的女人，赵紫藤不得不惊讶。尤其这个女人还说着一口相当道地的汉语。
「这种馊饭也能拿来给人吃？」女人说着。
「真妃娘娘，地牢一向是如此。」看守地牢的小兵立即向前。
「我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给她干净的饭菜。」
「是，真妃娘娘。」小兵不敢有二言，收下馊饭，并且往铁栏内看去，看得惊得不得了！王蝶竟然死相甚惨地躺在地上。
「怎么死了个人？」他刚刚不过去小解了一下，怎么就发生这种事？
「死了人？」真妃颦眉。 「还不赶快去禀报滕王？」
「是，娘娘。」小兵才走没几步，又飞快回来。「呃，不对，小的不能再走了，这一走，连剩下的这一个也死了，小的命可保不住！」
「随便你！你去那边，别碍着我。」真妃见小兵站得远远的，凑近铁栏小声地说：「姑娘，我是完颜宗汉的娘，和妳一样是汉人。」
赵紫藤抓着铁栏，「放我出去！」
「我不能放妳出去，我来是想劝妳，好好配合宗汉，他是真心喜欢妳！」真妃望着眼前的姑娘，果然比洁妃还美，难怪儿子对她不能自拔。
「妳还是汉人吗？」赵紫藤怒道。
「怎么不是？我作梦都梦到我回到故乡。我告诉妳，我留在金王身边比当个寻常的宋人女子有用多了，我能帮助被囚的宋人，或劝金王消弭战事。宗汉有可能是未来大金国的皇帝，倘若妳做了王妃，对两国的和平更有帮助！」真妃并不动气。
她就是见完颜宗汉动了真情，为赵紫藤吃不下、睡不着，消瘦许多，才来这一趟。
「妳来就是要劝我以身伺敌、贪图荣华富贵？」
「后妃也是人，能做的事更多。至于是不是贪图荣华富贵，只要自己心里晓得就好，咱们管不住别人的嘴。我该走了！赵姑娘，宗汉对妳一往情深，请妳三思。」真妃喜见她的媳妇是宋人，洁妃是女真人，就是不亲。
「等一下，」赵紫藤唤住真妃娘娘欲离去的脚步。「这么多年，妳不后悔？」
「如果我能选择，我当然希望自己在大宋做一名寻常的老百姓。但是命运要我去做更多的事，能帮助更多人；况且金王他对我很好。」
「我不一定要成为妳。」赵紫藤咬着唇深思。
「但妳成为我，对大宋才真正有益。」真妃娘娘望了她一眼，原不想再多说地要掉头离去，却听见赵紫藤干呕着。
「妳怎么了？」真妃娘娘问道。
「好几天胃都不舒服了。」赵紫藤无所谓地道。
「那个。。。。。。妳这个月月事来了吗？」
赵紫藤倏地抬头，一妳问这干什么？」
「如果没来，妳就是要当娘了，而我就是奶奶了。」
「不。。。。。。不可能！」赵紫藤摇着头。
「我赶紧让宗汉请太医来替妳把脉。」真妃娘娘见她的表情，晓得她月事并没有来，语毕便开心至极地离去。
赵紫藤如丧家之犬般靠在石墙上，本来已坚定心意要杀金王，如今真妃这么一说，却有几分犹疑了起来。
杀掉金王之后呢？新的大金皇帝又将是谁？
如果不能阻止战事继续发生，杀掉那些人又有何用？到头来一时的大快人心，很可能换来更大的灾祸！
难道她只能在杀金王和成为滕王妃之间做抉择？
她叹了口气，伸手抚摸平姻一的肚子，她现在很有可能怀着金人的孩子？
怀孕应该是一件喜悦、美丽的事。。。。。。老天爷应该不至于和她开这么残酷。
第九章
完颜宗汉的反应还不算迟钝，当他从太医嘴中听见自己要当爹的时候，他惊喜万分地抱住如坠冰窖的赵紫藤。
不能把她放出来。他就把自己也关进地牢，和她同甘共苦。不管手下怎么劝，他就是不肯出去，最后，他们只能作罢，转而把消息传达到真妃娘娘那儿。
赵紫藤见完颜宗汉怕她着凉，脱下外衣替她披上，缩在她身旁搓着发冷
的手臂。她别开了脸，「你何苦？」
「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况且妳现在有身孕。我必须留在妳身边保护妳和我们的孩子。」完颜宗汉理所当然地道。
他得防着二王子的人马对他所爱的女人不利，尤其是那个卑鄙格罕，王蝶的尸体已被处理掉了。但她的死令格罕主张必须赶紧将赵紫藤杀掉。
本来完颜宗汉应该对赵紫藤动刑，逼她说出所有知道的事，包括传说中鹰钩寨的黄金宝地；但他现在知道她怀有他的孩子，别说动刑了，他连她一根头发都不会动，甚至会用他的生命去保护她。
就算她没有身孕，他也无法照金王说的那样去做。
「请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和你不是夫妻。」赵紫藤绝冷地道，无法忘怀他曾经那样残忍地在众人面前占有她。
但听他讲起「我们的孩子」时，她心一阵摇荡，泛起奇异的感受，分不清是嘉是悲！
只要她死了，就不会有这个孩子，可是这样一来，她比那些金人还可恶！她杀的是自己的小孩，一条无辜的生命。
「我不管妳心底怎样认为，只要我们能活着一起走出去，妳就是我的王妃。」
「你有把握活着出去？你不怕死？」
「人生自古谁无死！能和妳死在一块我愿意。」
「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今天再问你。你怎么说？」
「妳已经晓得我的选择了！有些人没有经历过一些事。不会清楚真正要的是什么。」他会放弃当滕王，和她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若我说。要你继续做滕王呢？」
「妳？」完颜宗汉有些惊异。「当妳要求，就该付出些什么。」他语气平淡轻松。
赵紫藤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想要什么？」脱口而出后，才晓得自己问得多余。
因为他的付出，她感受到了他的真情。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不被他打动，但当他走进地牢，转身告诉手下他不会再回滕王宫，除非两个人一起回去，她的心渐渐融化。
她也有想过他可能在做戏，有些人就是能行为做作、舌灿莲花地骗死人不偿命。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从她口中知道大宋民间到底有多少像鹰钩寨这样的组织，然后痛快地一举歼灭；因为王蝶的层级不够高，知道的还不够多，最重要的是王蝶已死。
可是，一个人的心是假不了的，他是真心想从她这儿得到些东西，却不是组织的机密；他是要以心换心。
这是世上最难的事！！完完全全去相信一个人、爱一个人。
「我要妳一辈子在我身旁爱我。」
黑暗里，他的气息很近，黑暗使得一个人的思绪变得敏锐清晰。
「这得看你做不做得到以毕生的生命去维护宋金两国和平。」
「要是我对妳保证了却做不到呢？」
「我不会死，却会让你一辈子找不到我。你若想囚我，只会得到一个活死人！」
「那妳放心，我一辈子都会牢牢地把妳留在我身边，让妳活得快乐。我们两个人的手指上，早就被一条无形的红绳给绑紧了。」完颜宗汉内心充满柔情密意。
「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赵紫藤冷凄地道。
一个英俊的少年，爱上一个美丽的少女，谁也不能说他错，却也不能说他对，如果这美丽少女的心不在他身上。
也或许，这少女的心不是不在少年那儿，只是仍有些困惑。
「只要妳待在我身边就够了。还有，不许想童允谦。」
「你没提到他，我还没想到这个人。」
面对黑暗，完颜宗汉头一遭觉感激，这样他就看不见她脸上是真是假的表情。
但她的话低低喃喃的，带着一种真诚的恳切，所以他选择相信她的心中有他。这样他的心里会比较好受。
「靠在我肩膀上，睡一下。」完颜宗汉道。
赵紫藤可以感觉到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凝注着她，她起初有些抗拒，然后便慢慢地将螓首往他肩上栘去。
完颜宗身躯颤抖了一下，旋即镇定住。他闭起眼睛，悄悄地伸手握住她的腰。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享受片刻宁静。
此时的无声，足以胜过千言万语。
他们唯一做错的事就是爱上了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