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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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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梅心生感动,一时感慨万千,低低咕哝一句:“梅子。”
        “要梅子解酒?”李煜宸错解她的意思,笑着调侃:“我这里可没这种玩意,要药丸倒可无限量供应。”
        “叫我梅子,别叫小嫂子,听着剌耳。”她飞快地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轻声地解释。
        她的家人和朋友,包括警队的队友,无一例外,亲切地以“梅子”唤她。
        至少在这一刻,他令她倍感温馨,让她觉得既使不能全盘向他托出真相,至少也不必防他。
        “梅子?”李煜宸讶然地挑眉。
        江湄——梅子,莫非这才是她的昵称?可,她不对自己的夫君坦言,却偏偏向他披露。
        这算什么?刻意的诱惑,还是真情的流露?
        他锐利的目光如探照灯般凝注在她的脸上,仿佛洞察一切,姜梅只觉面上发烧,她孤单寂寞得太久,迫切地需要朋友。
        是她太贪心了吧?自己做不到坦诚相对,吝啬地不肯付出真心,守着自己的秘密,却又奢望别人的理解和宽容。
        察觉到自己的莽撞,姜梅很快缩回自己的壳里,胡乱挤了个干涩的笑容掩饰懊恼:“嘿嘿,玩笑而已,喝酒喝酒~”
        此地无银三百两。
        李煜宸的心跳倏地加快,莫名地心慌意乱,胸口肋骨断处隐隐做痛,伸手去抢她的杯子,却不慎碰到她的手。
        两个人皆是一震,迅速地收回手,讪讪地撇开眼睛。
        最后一丝夕阳坠入山谷,她明明隐在暗处与黄昏夜色融为一体,他却觉得她象颗发光的明珠,一颦一笑皆生动浮现眼前。
        他润了润唇,试探地轻唤:“梅子?”
        倒,只是一个名字,从小到大听了不下数亿次,为何从他嘴里唤出,竟如此缠绵,仿佛情人的呢喃?
        “嗯?”姜梅心生尴尬,低眉不敢瞧他。
        把她的羞窘瞧在眼里,被利用的郁闷一扫而空,心情忽地大好。
        “梅子!”他笑吟吟地睨着她。这一回,神情笃定,中气十足,声音里隐含三分喜悦,五分骄傲,外加二分调侃。
        “什么事?”姜梅莫名,两人隔得如此近,他实在不必如此大声。
        他不答,只一径盯着她瞧。
        姜梅大窘:“叫了人不说话,有病啊?”
        他哈哈大笑,恶意捉弄:“是哪种?盐津梅子,还是紫苏梅子?哪天定要买来尝尝~”
        话落,忽觉这话大大不妥,隐隐含着调戏的成份,但他皮厚,又嘻皮笑脸惯了,向来就是这付欠揍的痞样,硬撑着脸装天下太平。
        姜梅面皮薄,倏地站起:“我走了,改天再找你聊。”
        她起得太急,裙角勾住他软榻的扶手,咝地一声响,已勾破了一角,身子也被带得向前一冲,一个趄趔,几乎撞进他的怀里。
        李煜宸眼明手快,提住她的肩把她拎了起来:“小心~”
        “啊~”姜梅吃痛,逸出惊呼。
        夏天衣服单薄,隔着衣服相触,掌下已是一片火辣,且潮湿粘腻,显然伤口已然作恶。
        “该死!”李煜宸低咒一声,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烧红的双颊并非单纯因酒而起,更不是因羞涩尴尬而生,而是病态的殷红!
        “啊痛痛痛~”姜梅踮着脚尖雪雪呼痛。
        李煜宸不由分说,一把拽住她的臂,轻轻一带将她扯到身旁,揭开她衣襟凑到烛火下一瞧,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裹伤的布条已被黄色的脓水浸润,隐隐散出腥气。整个肩窝处已高高肿起如刚出屉的馒头。
        “你还知道痛?”他气急败坏地吼:“肿成这样,不该一无所知,为何一声不吭,居然还敢喝酒,不怕废了这只膀子?”
        更欠揍的是,她居然用这样一只胳膊,抱了只十斤重的酒坛穿街过巷跑到他这里来,她不想要这只手了吗?
        “呃,”姜梅心虚地闪了闪眼睛:“只是发炎而已,没这么严重吧?”
        法医也是医生,简单的常识还是有的,早上出来得急未及时更换药物,加上夏季炎热,伤口发炎很是正常,哪里就弄到要废掉手这么严重?
        “坐下,不许动!”他抬起眼瞄她一眼,声音并不高,却有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果然是一丘之貉~都是一样的蛮不讲理,一样的霸道……”姜梅低声咕哝,忽地惊奇地瞪大了眼。
        却见他微微倾身,脚尖从软榻下勾出一只暗藏的格子,拉开来,里面竟然装了各种各样的瓷瓶,崩带,剪子,刀子,金针……各类器具一应俱全,简直就象是一个小型的诊台!
        最好笑的是,另一只暗格里还藏了几瓶好酒,外带几本线装书,她眼尖,已瞧见一本上写着《毒经》。
        难怪他可以一整天都赖在这张软榻上不起身,原来下面还暗藏机关!
捉/奸(一)
        “呀,我又不会跑,不必捉犯人一样扣着我。”姜梅呶了呶嘴,示意他把自己放开,伸长了脑袋参观他的工具。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别想去。”李煜宸瞥她一眼,冷冷地放开了她。
        把桌上的酒菜拣开,弯腰打开暗格,把剪刀,笏板,棉布,瓷瓶……等一样一样往外捞。
        姜梅对那块笏板比较感兴趣,取到手里一看,原来它是由利用竹片本身的弹性弯制而成,功能类似于镊子,当然更简单更原始一些。
        “这个,其实应该选质地柔韧的锻钢,使用时间可以更久。”姜梅指了指笏板光滑平整的边缘,笑道:“还有啊,这里磨尖一点,比现在更好用。”
        李煜宸没有理她,就地取材,倒了一碗酒在手里,另一手用笏板夹了块干净的白棉布,抬起下巴示意她蹲下去:“有点疼,你忍忍。”
        “哦~”姜梅知道他是要替自己的伤口消毒,很自觉地把衣襟拉到肩下,另一只手挽起落在颈边的碎发,偏过头方便他处理。
        李煜宸见她落落大方,一丝忸捏出无,不禁又是一怔:“你对每个男人都这样?”
        一样的毫不设防,全然信赖?
        “啊?”姜梅愕然不解。
        “没什么,你别乱动~”李煜宸苦笑,夹了棉布醮着酒液慢慢地替她清理脓液。
        看她的表情,只怕没有意识到现在二个人这样很不妥。既然她行得正,他也不必想得歪,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没的惹人笑话!
        冰冷的液体触到滚烫的肌肤上,姜梅机灵灵地颤了一下,嘬着唇直吸气,却硬是不肯不嚷疼。
        “怎么,舌头被猫吞掉了?”李煜宸心中暗自佩服,嘴里轻声取笑,下手却很轻柔。
        姜梅哪里还能还嘴?只能咬着牙苦撑,盼着能早日结束这个酷刑。
        无奈清洗是个细活,想快也快不了,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室内只余器械碰撞发出的清脆的叮叮声和两人的呼吸之声。
        好不容易挨到清创完毕,李煜宸拿了剪刀替她剪去腐肉。虽然他事先点了她伤口周边穴道,但没有麻*醉药,那痛依然可想而知。'  '
        姜梅一声不吭,默默地坚忍着,豆大的汗水自额上滴下来,樱唇咬破,迸出殷红的血珠。
        瞧着那颗殷红的血珠和她疼得煞白的小脸,李煜宸只觉心一抽,竟是隐隐做痛,忍不住抬起手背轻轻拭去她额上的汗,轻声劝道:“疼的话就吭一声~”
        “切!”姜梅冷哧,微偏过头来躲过他的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大声嚷嚷就不疼了吗?有时间在这里废话,不如你手脚快一点,我也少受些苦!”
        李煜宸一番好意,被她连讽带刺地一顿抢白,窘得俊颜通红,讪讪地垂着头,心中懊恼,手底下不由重了些。
        “呀!”姜梅崩不住,失声痛呼:“轻点行不行,你谋杀啊?”
        “不是要我快吗?”李煜宸皮笑肉不笑地睨她一眼,冷冷地道:“吃不住就不要逞英雄!”
        姜梅翻个白眼:“怎么不说你技术臭?”
        李煜宸气结,扯了棉布卷往她身上一扔:“弄好了,自己包起来!”
        “呀~”姜梅错愕:“我自己怎么包扎?”
        “我管你怎么包?”李煜宸臭着一张脸,撇过头去径自收拾东西,不再理她。
        “好,自己包就自己包~”姜梅一把扯下白棉布一头咬在嘴里,另一手拽着就胡乱往肩膀上缠。
        了不起,不就是包扎吗?没看过猪走,难道还没吃过猪肉?
        李煜宸原本半是赌气半是玩笑,只要她说句好话或是服一下软,哪知她居然当真?
        这下又气又急,一把夺过棉布卷:“喂,谁让你乱动了?”
        姜梅哪里肯放?
        这一拉一扯之间,姜梅身体失衡,往前一冲把放着器械的小桌子撞倒在地,东西唏哩哗啦掉了一地。
        李煜宸倒想拉她,可惜手不够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连人带小圆凳一起摔倒在地上。忙弯着腰俯身去地上捞她:“该死!摔疼了没有?”
        姜梅憋着一股气,搭住他的手用力一扯,李煜宸没有防备,竟被她拉翻了软榻,咕咚一声滚到了地上。
        那些带血的崩带,洗过创口的药棉,桌上的瓶瓶罐罐,外加那半坛没有喝完的酒都洒到他身上,倒象是开了染铺,红,黄,蓝,绿……晕了一身。
        他最是喜洁,衣服绝大多数都是白色或是银色,几曾如此狼狈过?绝美的容颜涨成紫肝色,指着姜梅的手都带着颤抖:“你~”
        姜梅诡计得逞,拍掉他伸过来的手指,指着他铁青的俊颜拍手而笑:“你什么你?活该!”
        “好啊,你忘恩负义!”李煜宸咬牙切齿,拣了地上的笏板就扔了过去:“看我不砸死你!”
        “哈哈,没打着~”姜梅抱了头,缩在墙角咭咭而笑。
        “好,有本事你逃到天边去!”
        “咯咯~”
        宛儿领着老夫人匆匆闯进陶然居,入耳的就是二人的笑闹之声:“快啊,不然那贱人走了~”
        原本只是半信半疑的老夫人,把拐杖往地上一顿:“来人,给我把这不要脸的贱人拖出来~”
捉/奸(二)
        得了老夫人的命令,宛儿如同领到了上方宝剑,一马当先地带着两个家丁一脚把门踹开,冲了进去:“好一个不知羞耻的贱人!”
        “宛儿?”姜梅的笑容僵在脸上,下意识地把衣襟带拢。
        糟糕,看她那架式就知道来者不善,十之**是来捉奸的。
        也算自己倒霉,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摔倒在地上的时候跑进来,这下混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二夫人,”李煜宸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蹙眉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宛儿深知李煜宸的厉害,兼之他与君墨染关系匪浅,不敢动他,只幸灾乐祸地望着姜梅,挥手叱道:“快,给我把这贱人绑了~”
        “谁敢动手?”李煜宸冷声斥道:“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带人随意闯进我的房间?”
        “这~”宛儿被他冰冷的目光一扫,不觉瑟缩,嗫嗫不敢吱声。
        那两个家丁见状,也不敢造次,迟疑地站在门边,等候最终的决定。
        “是老身让她来的,”老夫人在梅雪的搀扶下缓缓地走了进来,一双威严的冷目淡淡地扫过姜梅,见她衣衫凌乱,两眼越发迸出寒光。
        被她鄙夷的目光一扫,姜梅只觉浑身不舒服,象吞了只苍蝇般难受。
        “干娘~”李煜宸回过头见到她,忙迎了上去,嘻笑道:“若是想我,只管找人传我去见你就得了,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老夫人把龙头拐一偏,作势就要往他身上敲去,到底心疼他受伤未愈,拐杖虽高高举起,并未落到实处,只虚晃了一下便又落到地上,用力一顿:“看你做的好事!”
        “我是大夫,帮嫂子换药,有什么不对?”李煜宸早在她踏进来的那一刻已是心知肚明,这时巧妙地为二人辩解。
        “哼!”老夫人锐利的老眼只淡淡地在他周身绕了一圈:“老身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不曾听说换个药会搞得这般狼狈?”
        李煜宸俊颜一红,尴尬地道:“这个嘛,完全是意外。九夫人不小心打翻了凳子,摔了下去,我去拉她,结果……”
        “行了,还不给我闭嘴?”老夫人越听眉心蹙得越紧,冷冷地出言打断他:“嫌丢人丢得不够么?”
        姜梅暗悔孟浪,上前福了一礼:“妾身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连眼角都不瞟她,完全当她是空气,继续训斥李煜宸:“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永远没个正形?回头我去见你娘,让她给你挑个媳妇管束一下,不然真要成野人了。  ”
        “干娘~”李煜宸变色。
        又来这套,每次对他不满,她就拿娶媳妇一事来堵他的嘴!
        “还有,”老夫继续数落,语含讥刺:“就算是开玩笑,拜托你去找那些小家碧玉逛园子,也别在王府里跟你兄弟的女人厮混!传出去好人家的闺女,还有谁敢嫁你?”
        “老夫人~”姜梅张嘴欲言。
        “你闭嘴!”老夫人伸手打断她的话:“我们母子说话,哪有你这贱人插嘴的余地?”
        说完,她也不管姜梅,只训斥两个木头似杵在一旁的家丁:“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不三不四的女人拖出去?”
        “是!”那两个家丁得了老夫人的命令,这才上前一人一只手拽着姜梅就往门外拖。
        姜梅心知挣扎也是白搭,徒然让自己吃苦,低声道:“不必拖,我自己会走。”
        “干娘,你真的误会了~”李煜宸见势头不对,忙敛起笑容,正色道:“我与九夫人光明正大,并无半点苟且之事。”
        “娘怎么会不信你?”老夫人神色依然淡淡地,嘴角露出明显的不屑:“你是何等身份,与墨染又是什么关系,绝不会为个女人,做出对不起墨染之事。”
        说到这里,老夫人话锋一转,指着姜梅站立的方向,一脸的轻视:“娘只恨这个女人用心险恶!在墨染面前搬弄是非,把王府闹得鸡飞狗跳,把家丑传得沸沸扬扬不算,还敢在你的面前搔首弄姿,妄想破坏你与墨染的兄弟情谊!”
        “娘~”李煜宸变色,这样一顶帽子压下来,姜梅不死也要脱层皮。
        老夫人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转头冷冷地觑着姜梅,表情象看着一堆大便:“不要说老身恃强压你,且说你为何支开如意,独自带着酒来陶然居?江秋寒没有教过你要避瓜田李下之嫌吗?”
        “是啊,李公子的人品咱们自然是信得过的。”宛儿讨好地笑道:“只恨这个贱人,仗着王爷的宠爱在府里横行无忌,给脸不要脸,四处……”
        老夫人眉心一蹙,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宛儿一窒,讷讷地把话咽回肚中。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本身已足可令人非议~”老夫人接着往下给姜梅定罪:“你还不知羞,借换药之名,行勾引之实,与年轻男子调笑打闹,败坏门风!我今日若是轻轻放过你,日后如何服众?若大家群起而效,王府岂非变成勾栏?”
        姜梅无语:越说越离谱了,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便是李煜宸也不能再说什么,否则就是为了女人,连兄弟都不要的无义之徒!
        “若依老身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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