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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月(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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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不要生气,在下必不食言,美人图半年之後定会给你,这於王爷也并没有什么损失啊。」有这个协议在,想来这期间他并不会动我。
「……好!半年之後我等你的画!没有画的话,你就等著拿命来吧!」
沈静盯我半晌,突然间一身怒气瞬间消散,不怒反笑,云淡风轻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回身没入林中,不一会儿已是人影不见。
我怵然而惊:这个人,竟是如此的可怕!
他的怒火我并不害怕,但是他这么快就控制住自己,即使在我这个小人物面前也没有卸下面具,心机之深沉,可见一斑……如果可能,我是真的不想得罪他。
望著他远去的方向,我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远处已经有巡逻的下人跑过来的声音,吴剑琴衣衫不整,怔怔地没有反应,我无法可想,只得拉起他的手从另一条道上跑回我的屋子。
这—;夜,裴府忙得个人仰马翻,到了天亮自然仍是连贼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第二天才想起来兴师问罪:到底是谁如此大胆,谎报军情?
当然也不会有人承认。
其间也有几次下人来敲我的门要来搜查,看见吴剑琴在我屋里什么也没说就都退出去了—;—;吴公子的地位比我高上百倍,堂堂靖安侯府的下人,没有人没学过看人下菜碟的本事。
吴剑琴在我屋里呆呆坐了半夜,老实说,他这么—;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叫人看了真有点沮丧,我可不想费劲得罪沈静救下来的人就这么得了失心疯,那岂不是枉费我难得一见的好心?
好在天快亮的时候他终於开口说话了:「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个该怎么回答?
「你知道吗?你抢走了阿潭,这几天我如何能够不恨你……可是为什么你要来救我?还得罪了七王爷……」
「你明知道我没有抢走你的阿潭。」
「如果不是你,那么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他来裴府,为什么看的是你?」
「……我承认,他现在确实对我有点兴趣,但是你有没有看过他看我的眼神,他也只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玩物罢了,我又怎么会抢得走他?」
吴剑琴怔然:「那……那他还是喜欢……我……了?」
我大叹,感情之事真的伤人如此之深?
「他不喜欢我,可是他也不喜欢你,他看我的表情像是在看玩物,可是他看你的样子又好到哪里去了?你难道就真的感觉不出来么?」
「……」吴剑琴低下头来。
「你真的以为没有江潭的默许,今天沈静会来找你吗?你的魅力有大到他不惜为你和江潭反目的地步?把你送给沈静的人,只会是江潭!」
眼前的人如玉一般,似乎一碰就碎,但是我并不想给他喘息的时间,救人救到底,左右他今天已是受伤,就不如把什么都说开了,结痂的伤口如果不处理乾净,那么其下仍会有脓。不论伤了多少,伤在哪里,只有挑开伤口,把一切不该有的都清理乾净,才可能有痊愈的一天。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吴剑琴,你一表人材,胸怀锦绣,将来自然会有珍惜你的人在,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人就此葬送一生呢?」
「我……」吴剑琴眼中已然滴下泪来。
我歇了一口气:「从来说『舍得,舍得』,这世上之事,什么都是有舍才有得,你如果今日放弃了他,固然是一时心痛,但是只有这样,像那破茧之蝶,将来才有可能一飞冲天。」
「……可是,我,我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给了他了,到头来却受到这样的对待?!他凭什么如此伤我?!」
「他凭的只是你爱他,在感情里面,爱的最多的人注定要伤得最多,你不爱任何人,自然就没有任何人能够伤你。」
「……不爱任何人?」
「不错。」
「也不再爱……他?」
「当然,他又有什么好了?你知道七王爷为什么非你不可?他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什么会单单打你的主意?」
「……我不知道。」
「只因为他看出来你爱江漳极深,他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有挑战性的你。可是以你的人品,如果谁都不爱的话,那么所有的人都会觉得你天下无双,那时候小小一个江潭又算得了什么?!」
「你如果自己都不珍惜自己,那么还有谁还会来珍惜你呢?!」
吴剑琴抬头望我,久久未动,他的眼睛却慢慢地,慢慢地亮了起来……真是孺子可教,也不枉我费这—;番心思了。
「天亮了,你该回去了。」
吴剑琴突然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楚凡,多谢你。」
我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忙笑笑的掩饰:「先不忙著谢我,你要是有空,还是仔细想想该怎么应付七王爷吧。」
吴剑琴笑了,—;时间竟炫丽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我不怕,总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连阿潭都能够放弃了,那还有什么是不能做得到的?倒是你,才要真的小心点,七王爷做事人所难测,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愣愣的望著他的笑,这个人,总是能给我惊奇,伸出手去,我也反握住了他的手,吴剑琴笑得柔和。
「楚凡,很抱歉给你带来麻烦,但是……我可以把你当成朋友吗?」
朋友?我从来都不相信那些,我也从来都没有朋友,可是看著吴剑琴脸上的微笑,我不由自主地说道:「当然,而且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
第四章
    人皆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做了好事,却是想要不留名而不可得,第二天中午刚过,江潭就跑来向我邀功了。
「凡儿,你可知道你已经惹下了滔天大祸?」
他的表情严肃,语气恐吓,只是我不知道我何时有让他叫我凡儿的交情。
「江公子有事请说,还有,请不要叫我凡儿,我听了很不习惯。」
他像是没听见:「凡儿,你昨夜真是大人的得罪了七王爷,要是没有我保你,只怕你早就被送去治罪了!」
「真是多谢江公子关心,只是不知道我犯了什么了不得的过错,要这般惩办我?」
「你坏了王爷和剑琴的了事,这个罪名难道还不够重?」
江潭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惊异的样子像是把我当成了十七八岁的无加少女。
「不过你不用太过担心,我已经跟七王爷说好了,我会让你尽快把图画好送去,而且……我跟王爷说了,你是我的人,他不会太难为你的。」
沈静只不过是还没腾出来工夫来收拾我,而且那个美人图对他来说还有点诱惑力,跟你江潭又有什么关系?我往後退了退,他离我太近,不舒服。
「我以为我是在救你的人……还是我搞错了,剑琴不是你的人?」
「啊……这个……那个……」
江漳语塞,承认只能说明他花心,不承认更说明他薄幸。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他已经是王爷的人了,你可不要再去打扰他们。不如……你今天就搬以我那里去住?到了我那里,就不必提心吊胆的整天想着你,而且只要你住到我那里,我可以保证王爷绝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他定定的盯著我,两眼不停地放电,凭良心说,无怪剑琴喜欢他,江潭人长得确实是漂亮,一身华服,手中执着名家画出来的扇子,是真名士自风流,同样是斯文儒雅的人,比沈静硬是多了份阳光的气息。但是漂亮的人难道我又见得少了?我心里头冷笑。
「多谢江公子好意,但是我到京城本来就是为了威远和信兰来的,实在是没有到别处去的必要,要是如此做的话,岂不是太不给靖安侯面子啦?还是说,江公子自信江丞相的府邸就要比裴府好上那么多……」
「凡儿,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要知道,我只是担心你啊……」
我皱眉,说话就说话好了,你的手又在干什么?怎么看目的地都是我的腰……我从来都不喜欢别人跟我有过於密切的接触,这个江潭偏偏总想把这个忌讳—;—;
顺手就在桌上拿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里:「江公子,陋室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喝杯茶解解渴吧。」
「……」
「……」
「……」
茶很烫手,我知道。
我喝的是有名的「西烟」,专门讲究的是要用滚水来泡,难为江潭这时候还能保持住花花公子的招牌笑容,尽管比哭还难看,但我还是很佩服他,真的。
「江公子怎么都不说话?」
「……哈哈哈哈—;—;」
「?」
这人疯了?
「楚凡,难怪阿静跟我说你不简单,原来真的是我小瞧你了。」
他的眼中突然精光一闪,不复刚才无害的模样,这人真像某种西洋爬虫,好像是叫什么「变色龙」来的。
「江公子说笑了,楚凡一介穷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再说在江公子这样的聪明人面前,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又哪里施展得出来半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真的很想过点平静的日子,得罪沈静已非我所愿,我可不想再加上一个又有点摸不准的江潭。
江潭微笑摇头:「楚凡啊楚凡,既然承认我的能力就不要再给我戴高帽了,你能够看穿我,我为什么又看不出来你是什么样的人?」
「那么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江公子请说。」
真的好了个起,我都不知道自己算个什么样的人了,他这个外人反倒知道?!
「的确,你长得貌不出众,行为举止也都是普普通通,绝不会跟人起不必要的争执,你并不想让任何人注意到你,初见你面的人也都会被你的外表所蒙骗。
「但是只要是有眼睛的人,跟你多接触几次,就会发现你远非你所表现的那样平庸无奇。
「楚凡,楚凡,你要的是平凡,只可惜以你的才能,只怕这一生是永远都不可能平凡。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信兰非要带你上京来的目的吗?」
「……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也不怕告诉你。那自然是因为我大大地得罪他了,他要报复。」
「报复?!你真的这么想的?要报复的话方法多的是,他何必千里迢迢费尽心思把你从塞外请到这里来?」
我摇头不解,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一个问题。
江潭叹气,那样子像是我做了什么天大的蠢事。
「……没想到你凡事明白,怎么这事上面这么糊涂?可怜的信兰,他要是再大个两岁,我可真要争不过他了。」
「争什么?」我奇道,我教了信兰三年,他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还能有什么别的吗?不管江潭打的是什么主意,他真的挑起了我的好奇心。
「……你不知道那就算了,我可不想白白给自己设个障碍……我已经觉得你越来越有趣了……」江潭喃喃说道,我听了却更加一头露水,所幸他马上就替我解惑了:「凡儿,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就是在你跟赵夫子对句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人长得不怎么样,又一副懒散的样子,可是认真说起话来,怎么会显得那么耀眼?
「你知道吗?你的眼睛那时候真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亮……再后来你画画的样子,画大漠一派淡然却是胸怀万里,画美人则是千娇百媚无人能及,我当时就在想,一个普通人又哪里能有这般才气?」
江潭的眼睛又开始散发那种眼熟悉的光辉:「……就是你画出来的美人,跟你比起来也要失色了……」
他的人一点点地靠了过来,我当下恍然大悟,当时他看我的眼神我可是再清楚明白不过,明明就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的样子,怎么让他一说就变成了他大大的动心了?而且他当时看画看得都呆住了,这会儿又来胡说些什么?
摆明了当面撒谎嘛。
……花花公子的本事果然名不虚传,还抬出信兰来乱我的心思……
而且他就是害剑琴伤心的罪魁祸首……
我整个茶壶都递了过去,正贴在江潭凑过来的俊脸上:「江公子,不要客气,请喝茶。」
「……」
「……」
「啊—;—;啊—;—;呀—;—;」
不再理会江潭,我拍拍手走出屋子,午後的阳光耀眼,天上一丝云彩都没有,我找了个树荫躺下,心情极好。
不知道书房内的剑琴能不能听得到江潭的惨叫声?
知了在树上发出单调的声音,我听著却是说不出来的悦耳,京城的确比不上塞外清静,麻烦事一堆,但是也的确比塞外有趣多了。
……难道真加江潭所说,我竟会不适合过那样的生活?
可是我也已经过了三年,除了寂寞了点,也没什么别的不好。
……如果神剑门还在的话,我可还会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可惜有些事注定没有答案,神剑门毕竟早就不在了。
身上的伤好医,心里的伤难治,无论多有名的大夫,他也治不了自己的病……所以我能劝得了剑琴,却是解不自己心里的痛。
只不过我的伤心又和剑琴的情伤又是不同,剑琴是爱上了缺心少肺不该爱的人,我的却是无关情爱,只为功名。
已经死去的人要如何才能让他活过来?
没有人能够做得到。
所以我早在三年前就已注定了此生伤心。
天突然暗了下来,盛夏的天变得快,不一刻,瓢泼大雨已是倾盆而下,我躲住林边的亭子里,看著亭外的水幕,心里明白,时序已要到了早秋。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重回京城已经两三个月了。
***
吃晚饭的时候,江潭已经回去,我知道以沈静的个性,吃了昨天那么个大亏,是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他看剑琴的眼神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是种势在必得的目光,江潭白天没有把我拐走,只怕今晚他就要亲自来了。
因此晚饭後我特地邀剑琴来说话,还请了威远和信兰来做护身符,剑琴经过昨夜那么一闹,像是没有受什么影响,精神反而变得好了,向我大夸特夸—;个山林小庙和尚做的素菜,待我的态度就像是多年的好友一样,没有再说过一个谢字。
他是真的很对我的脾气。
我暗自下定决心,就算是管一次闲事,也要把他跟沈静的事了结了再走。
信兰的小脸仍是绷得紧紧的,说上一句话就是冷嘲热讽,我叹气:「信兰,男孩子不应该这么没有肚量。」
信兰用鼻子哼了一声,却还是我行我素。
我拖著昏昏欲睡的几个人一直说到深夜,却没想到我诸般布置,竟然会一点用都没有,整个晚上连沈静的影子都没看到。
如此我一连等了三天,沈静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江潭也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来过。
沈静并不像是会这么委屈自己的人,还是说他行事真的就那么谨慎,非要谋定而後动,将我置之於死地不可?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人的心计深沉也就太深了,我决计斗不过他,最好带上剑琴赶紧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可惜剑琴和我并不一样,他是个书香门第的人,不像我一样可以四海为家,要是这么一走,那可就真把他的功名富贵都给毁了,我不在意的东西,别人未必不当成宝。
迟迟没有跟剑琴说我的打算,左思右想,沈静为什么能这么沉得住气?就算他是要对我下狠手,也早该动手了,他实在没有必要再等下去……
却突然发现,也有三天没看到裴幕天了。
他跟秀娘久别重逢,很少有不在府中的时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能让声名远播的靖安侯裴幕天忙成这样,连极其重视的家也不回来一趟?
他和沈静两个人都是朝廷重臣,职司不同。
可是他们两个又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皇室中人。
……如果沈静不是另有对付我的办法,那么他就一定是别有要紧的事,是真的分身乏术。
什么事能绊得住呼风唤雨的七王爷?
这世上怕只有皇权这么一样了。
只怕几天之内皇族中就有大变故要发生,或是皇帝卧病在床,或是哪个皇子阴谋想要篡位。
—;—;不管是哪一个,对剑琴的处境来说都可以算得上一个转机。
贵族中人像裴幕天这样重情重义的又有几个?沈静对剑琴只是一时的兴趣,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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