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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的话,那他出现得还真是时候。
史考特自嘲地笑了一下,不管怎么样,都该结束了。
不管是自己的悲痛,或是生活中无意义的堕落,或是与那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关系,的确都应该要结束了。
人生还很长,他也不过才三十岁而已,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史考特转身慢慢走回家,他突然想,也许他该找个机会向安德鲁道谢才对。
如果有机会的话……因为他不确定自己以后是不是还能再见到他?
他
安德鲁一路飙上高速公路,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闷气无法发泄。
有没有搞错,那个笨男人居然说要“结束”?
自己对他还不够好吗?
他更气的是,自己为什么要对那个男人的言行如此耿耿于怀?
不过就是一个被妻子抛弃、需要人安慰的笨蛋而已,什么时候他已经在那个笨蛋身上投注了那么多感情?
竟然……还会想著要一直持续下去。
这样太危险,因为他不能和任何一个人有著太密切的关联,不然悲剧只会再次发生……
安德鲁猛地加足油门,车子的速度更快了。
不行……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绝对不可以!
就在他有些出神的时候,一阵警笛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喔……不会吧?”他不过是时速一百五十公里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警车干嘛要拦下他?
他翻了个白眼,乖乖放慢速度,把车子停在路边。
可恶!都是那个笨蛋害的,他以后再也不要去找他了!
他
安德鲁回到PakeTruth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
躺在沙发上的亨利,从他一进门就醒了过来,他马上跳起来,一面揉著眼睛,一面找眼镜戴上,然后打了一个好大的呵欠。
“你回来啦?”
安德鲁只是“嗯”了一声,心情很恶劣。
他走进休息室之前,突然又回头没好气地说:“不是叫你不要等我了?要是被别人误会你和我感情很好怎么办?”
亨利想了一下,“应该不会吧?”
“随便你,反正以后不要和我这么亲近就是了。”至少在店里的时候不要。
亨利无奈地看著他的背影,耸耸肩,也不多说什么。
他和安德鲁一直就是这样,虽然两个人明明生活在一起,但是安德鲁却一直很排斥对他有任何感情或亲情上的依赖或表现,总是把他当成陌生人一样。
他是不知道安德鲁对其他人是不是也这样,但他们都已经住在一起快五年了,安德鲁没必要还是这么生疏吧?
亨利有些气馁,叹口气,然后收拾一些东西,便离开店里先回去了。
他
安德鲁重重地关上休息室的门。
已经很晚了,其他人不是已经下班,就是和客人出场,里头只有他一个人。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大剌剌地找了张沙发坐下,又把一双长腿跷起放在茶几上,佣懒的模样如同一只正眯著眼睡觉的黑豹。
他不该对一个人这样执著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都不可以再爱上另外一个人,也不能再让其他人爱上自己。
安德鲁原来并不是一名牛郎,在成为牛郎之前,他曾经是一家保全公司里非常受重视的保镖,受雇于许多知名的名人与企业。因为职业的关系,他知道许多杀手们习惯使用的伎俩与武器,换句话说,为了要了解敌人,他花了许多心思去研究各式武器以及追踪的技巧,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总能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史考特。
只要掌握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以及常出没的地方,他就有把握能掌握那个人全天的行踪。
如果他是保镖,那么他可以时时刻刻保护他的雇主,但如果倒过来,他成为一名杀手,他也能找到最有利的时机,取人性命。
也由于他的杰出,许多杀手集团曾暗中与他接触,想要收买他,但都被他一一拒绝。
直到有一天,一个黑手党不甘被他再次拒绝,于是暗中派人杀了他的家人——他的父母、他的弟弟,他弟弟刚新婚不久的妻子,以及他的未婚妻洁西卡。
安德鲁又气又怒,悲痛欲绝,复仇的疯狂使他第一次大开杀戒,一个人冲进黑手党的大本营,几乎杀光他眼里看到的所有人,只留下一个还未成年的男孩。
那个男孩就是亨利。
当安德鲁喘著气、放下手里的枪时,他看到亨利全身发著抖,躲在掉下来的水晶吊灯后面。
那一瞬间,他突然省悟过来,大开杀戒的自己,又和那些以杀人为乐的人有什么不同?他曾经痛恨那种人,但如今他却成了他们的一份子。
是自己,都是因为自己,那些自己深爱的人才会丧命……
他痛苦地喊叫著离开了现场,从此失去踪影,再也没有人找到他。
很久以后,才有人说,好像在纽约的某间牛郎俱乐部里见到安德鲁的身影,身边还带著一个青涩的男孩。
听到的人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把它当成笑话一样看待。
堂堂的保镖,怎会自甘堕落去当以身体取悦别人的牛郎?
但那个人的确是安德鲁没错。
在这之前,他的名字其实不叫作安德鲁。
安德鲁刻意遗忘了自己的名字,不想再被人记起。
他不再信任人,也不再付出自己的感情,而每天面对不同客人的皮肉生涯,正符合他那种根本不想有任何情感羁绊的心境。
现在的他,只想漫无目的地活下去就好,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在乎。
即使是一直跟在身边的亨利,他也认为那小子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所以他也不曾放什么心思在他身上,把他当成小弟一样使唤来使唤去,偶尔带到店里让他打打工,赚点零用钱。
亨利曾说过,他想念大学,安德鲁听了之后只是点点头。
等到他念大学的时候,就会离开自己了吧?
也好,那样自己又是一个人,他也不用再担心亨利了。
再也不用担心任何人了。
连那个笨男人,也不用再担心了。
哼!安德鲁冷笑一声。
原来……他在担心史考特吗?
不过从今以后,那也不关他的事情了。
今天晚上之后,他们两人分道扬镳,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再也不会有交集,就像白天与黑夜一样。
第六章
七个月后——纽约进入了冬天,连日来的大风雪使得道路不但封锁,甚至连学校与公司都不得不暂时停止上班上课。
即使如此,媒体还是不得休息,新闻从业人员依旧顶著大风雪辛苦上班,将第一手的灾情消息用最快的速度报导给社会大众知道。
而身为纽约日报经济版的副主编也不得偷闲,照样得晚睡看曰盘,早起看欧洲股市,还得密切注意纽约证券交易所的关闭对世界股市影响有多大!
史考特已经两天没睡了,他看著窗外呼呼作响的大风雪:心想反正不回家也没什么关系,他现在是单身一个人,回到家也是孤伶伶没人陪,倒不如留在报社,同事都在这里,感觉还比较温暖。
“史考特,辛苦了!”经济版的主编史东递上一杯刚泡好的热咖啡。
史考特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接过,同时对史东一笑,“哪里,这本来就是我分内的工作。”
史东摇摇头,“唉!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他转头看了看已经所剩不多的同事,不好意思地笑笑,“其他人都有家人要照顾,只有你……真是辛苦你了!这阵子忙完之后,要不要我介绍几个不错的女孩子给你认识?”
史考特笑笑,说了声谢谢。
他也知道,因为自己是单身,目前又没有女朋友,所以才能把全副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别人要赶著下班接小孩放学,或是去超市添购一个星期的存粮,只有他不需要,随时都能待命。
但是史考特并不在意,对他来说,也许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
暂时不要再想感情的事情,将全部的心力放在工作上,至少这样还有一些寄托,不会无所事事:不然一旦有了空闲下来的时间,脑袋就会不听话地乱想,这让他很困扰,却又无法控制。
所以他总是把自己弄得很累,回到家就只是倒头大睡,家的功用如今就和过夜的旅馆差不多。他也不在家里开伙,因为一个人吃饭实在太寂寞,煮饭又麻烦,虽然他的手艺很不错。
史考特又望了一眼窗外的风雪,这场风暴真的很大,甘乃迪机场已经数度关闭,许多班机因此而延误,纽约市内、外的交通大乱,即使他现在想要回家,大概也是困难重重。
莫名地,他突然想到那个男人。
不知道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他是不是还需要出来工作?
好久没见到他了呢,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他
那天晚上,风雪终于暂歇,纽约市内出动大量的铲雪车,将主要道路上的积雪清除,地铁、火车以及机场也逐渐恢复运作。
史考特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回去睡个觉了。
他本想先向史东说一声,但转头看过去,他的上司已经直接睡倒在编辑室旁的沙发上,他也就不忍心去吵醒他。
离开了办公大楼,他本想开车回去,但见外头积雪还是很厚,于是打消念头,决定坐地铁回家。
走到地铁站的路上,会经过几条暗巷,史考特加快脚步,却在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被一个高大的人撞了一下。
那人吭也不吭一声,突然就伸手架住他的脖子,把他拉进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巷子里。
史考特吓了一跳,还来不及挣扎,腰身突然一痛,那人暗中使力在他腰间揍了一拳,史考特的下半身瞬间无力,那人趁著史考特脚软往下倒的那一刻,顺势用力,两个人一起往地上扑倒。
那人的重量重重压在史考特的背上,令他几乎要窒息了,张嘴想要喊救命,那人的手马上伸了过来,紧紧捂住他的嘴。
那人的手上有著浓重的血腥味,史考特突然一阵反胃。
他是碰到抢匪了吗?
纽约市内的暗巷中的确常常会藏著一些专抢人钱财的宵小,但是他没想到这些人在大风雪天里也会出来犯案。
不远处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还有人呼喝著,不知道在寻找什么,那群人越来越近,最后却又在不远处转了个弯,然后声音越来越远,显然是找错了方向。
那些人是警察吗?他们是不是来搜捕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抢匪?
他可以感觉到身后的那人正不断喘著粗重的气息,心跳也很快,那人身上的血腥味似乎也越来越浓,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慢慢从自己的脖子流下……
那不是他的血,因为他很确定自己的脖子并没有受伤。
那么那个男人受伤了?而且感觉起来伤势不轻的样子。
那人的手突然离开他的嘴,史考特正想喊出声音,他的脖子一紧,那人竟然勒住他的脖子!
那人的手劲越来越大,要让史考特窒息而死的意图非常明显,史考特慌张地挣扎起来,他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啊!
“啊……放、放开……”他嘶哑著嗓子,挣扎地发出微弱的声音。
那人听见他的声音后,居然真的住手了。
史考特马上咳了起来,又大口呼吸了几下,这才相信自己真的死里逃生。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身子突然被整个翻了过来,一张布满血迹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
“是你!”那人惊讶地说。
史考特一时认不出来眼前的人是谁,他也听不出那沙哑的声音中除了惊讶之外,竞还有一点惊喜。
“你……咳咳……你是谁?”
那人脸色一沉,“你怎么还是这么笨?”
一听到他骂自己笨,史考特马上睁大眼,不敢置信地道:“是你!”
“嘘!”他迅速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小声说话,“不要太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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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史考特没忘记刚刚流淌在自己脖子上的温热液体,他伸手一摸,果然是血。
“没事,小伤而已。”他虽然这样说著,但语气却很虚弱,看来伤势不轻。
“我带你去医院!”
“不行,不能去医院……”他突然咳了几声,鲜红的血液被咳了出来,印在洁白的雪上,看起来既诡异又带著艳丽。
“你……可是你的伤势很严重……”史考特急得都慌了。
他想要扶起身材高大的男人,但是两个人的体型相差太多,加上男人的脚又已经没了力气,即使勉强站起来也必须整个人都靠在史考特身上。
史考特勉强走几步路就喘得厉害,他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这么的重!
“算了,没关系……你快走吧……别让人看见你和我在一起……”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史考特,自己则跌倒在一堆垃圾里。
“你说什么傻话?”史考特想要去扶他,却被拒绝了。
“你快走……不要和我有任何牵扯……快走……咳咳……”
又是几朵鲜红的血花吐在男人的胸襟上。
就著昏暗的灯光,史考特这才发现,他的腹部与胸膛上有好几个弹孔!
天啊!这男人到底是做了什么,被人用枪打成这样?
难道是客人之间争风吃醋?还是他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或勾当,被警察下了格杀令追捕?
“安德鲁!安德鲁!你不要昏过去啊!”
史考特的声音在安德鲁耳里变得越来越模糊,他的脸上却出现了笑容。
“能在死前见到你,也算上天可怜我了……”
他的笑容更大了,史考特却看得一头雾水。
“你在说什么啊?”
安德鲁没有再回答他。
他
安德鲁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一阵迷惑。
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著?
他缓缓转头观察四周环境,自己是在一问普通的房问,怎么看都不像飘满白云的天堂,也没有长著翅膀的天使来接他。
那他大概是很倒楣地又被救活了吧?
烦死了!为什么不干脆让他死掉算了,这样大家都没事,以后也不会有人因为他而受到伤害?
“你醒了?”门口传来惊喜的声音。
安德鲁转头看去,冷笑一声,“是你!”
他这种冷漠的态度让史考特有些迟疑,但他仍快步走上前,想要检查一下他的伤势。
“这里是哪里?”安德鲁问。
“一家私人诊所的病房,我刚好有认识的人在这里工作,可以请他们把你安排在后面的私人病房,比较不引人注目。”
安德鲁看了一下这间房间,感觉起来并不像病房,反而像一般卧房,除了他身边多了一根点滴架,桌上也有一些药物。
“既然你醒了,我请医生再过来帮你看看。”
史考特转身就要离开房间,安德鲁开口道:“不用请医生过来了。”
他既然能醒过来,就表示已经熬过最危险的时期,现在并不需要医生了。
“我昏迷很久了?”
“快两天了。”史考特想了一下。
安德鲁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胸腹上的伤口,子弹都已经被取了出来,伤口也包扎得很整齐。
他突然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为什么要救他?
他很想把脾气发泄在史考特身上,但怎么想他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样做实在很失礼。
“你好像很不高兴?”史考特看出他心情的确不好。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高兴了?”安德鲁没好气地回答。
还说没有不高兴……
史考特偷偷观察著他,心想他大概是不想提到为什么会受伤的原因吧!虽然他现在不方便过问,但是……
“安德鲁,你还好吗?”他还是忍不住问。
“很好。”
很好才怪!算了,既然他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就暂时不要那么多事好了,病人本来就需要好好休息,他为什么会受伤这件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