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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端碗参汤过来。”
云琉一抬脚,半侧到了床上,在她耳边说道,“高渐云没有死,还活着。”
却只见她眼珠轻轻拨动,依旧紧闭着。
“愿我为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你睁开眼看看,这是不是他的字?”从袖口出掏出张白纸,一行黑字跃然纸上,笔精墨妙,力透纸背。
被上的手指挣扎地想抓住些什么,可以看出昏迷的人强烈的求生*,极力地想清醒。
“想办法把参汤喂给她。”
“可是主子不愿吃药,即使喂进去,也会被她吐出来。”大丫鬟为难地看着云琉说道。
“喂吧,这次她不会了。”
☆、第33章 名字
一众妃子前脚请完安出去。
后脚就有小太监从龙吟殿跑来,跟李真元窃窃私语了几句。
正是下早朝的时候,估摸着与朝上的事拖不了干系。
“娘娘,龙吟殿外跪了一地的大臣。”李真元平时总是笑呵呵的脸上,今日竟也露出了少见的愁绪,只是包子脸配上这副表情,怎么看怎么觉得四不像。
云琉把手里的账册给了秋水,说道,“御膳房的账目挺蹊跷,我尝着平日吃的菜与在王府里的也没什么差别,怎么一个鸡蛋比菜市的一只鸡还贵?还有落英殿一日内竟然吃了上千条鱼,就算都是猫也吃不了这么老多,如此记账,也太胆大包天了些,你去查查看。”
秋水一页页翻开,果然发现无论是在价格上还是数量上,未免都与实际相去甚远,“还是小姐心细,这帐上虽然数目对了,可记得内容确实虚假得很,那我便去问问了。”
“诶,等会,直接将御膳房的总管叫过来,我来查吧。”
“娘娘”李真元忍不住出声提醒。
“行了,你说吧,什么事能让他们跪在了殿外?”云琉眼睛转了转,笑道,“莫非与我这个皇后有关?”
“额。。。。。”这与其说与皇后有关,还不如说是皇上的事,可是又确实离不开皇后的态度,点头摇头都不是,他不如索性直说,“回娘娘,大概是今年大选的事,皇上说才跟匈利打了一仗,再加上灾害频发,国库消耗很大,这届的大选就此作罢,也省得劳民伤财。可是。。。。。”
云琉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可是有些老臣以后宫无子嗣的名义,跪在龙吟殿外请皇上收回成命。”
“娘娘神机妙算。。。。。”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好了好了,马屁留着下次吧。”说完后,云琉把胳膊放在案几上,双手合十交叉托着下颌,盯着桌上的凤印就放空了脑袋。
不是常说多事之秋,怎么好端端的春天,事情接连着一件又一件,昨晚她回了凤藻殿,慕容耀去了御书房,算是两人成婚以来第一次分开休息,她本来打算这个冷战时间,一个人能轻松上许多,毕竟几个月来,慕容耀不说是缠着她吧,可日夜同寝同食,难免会让她生出一种“如胶似漆”的错觉。
可是选秀,他想停了这届的选秀,不论有哪些原因,总有一星半点儿是她沾上的……逃不过去的。
静待了好一会儿,然后借着书案的反力站了起来,扫了眼身上为了舒服穿着的白色锦衫,摇头道,“换身衣服,去龙吟殿走一趟吧,坐凤辇去。”
四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抬得自是稳而快。
“小姐,从侧门进么呃?”
云琉看着正门外跪着的一票人,慢声说道,“有正门不走为何要走侧门!”
“停。”
凤辇停在石阶前,秋月赶前将云琉扶了下来,跪得理直气壮的臣子却有些不安起来,舍生取义的表情此时看起来倒是滑稽得可笑。
“臣等叩见皇后娘娘。”
“娘娘,大选之事事关江山社稷。。。。。”
“这春日里,阳光明媚,微风清爽,几位大人倒真会挑,龙吟殿的门前着实是个晒太阳的好去处。”云琉回头看了一眼被抢话的永安侯爷,平淡说道,“既然如此,本宫就不打扰诸位的雅兴了。”
守在门边的禁军见云琉要进去,装模作样地阻挡了下,“娘娘,皇上说任何人来了都不见。”
早朝上说了暂停选秀后,慕容耀就预料到不会清静,于是便下了这道圣旨。
李福全从殿内出来,赶紧用手里的拂尘抽了两下试图阻拦的人,骂道,“没颜色的东西,皇后娘娘自然不在任何人里。”
不在任何人里?…这话怎么听得莫名地别扭。
“呸呸,奴才这张嘴哟…可是笨死了…”轻扇了扇自己的嘴巴,复才谄媚笑道,“娘娘,您终于来了,皇上的早膳都没用。。。。。。”
“早膳也没用?吩咐下去,先传膳吧。”
“嗻。”
“耀哥哥,你在看什么呢?”云琉猫着步子走到慕容耀身后,看他手拿着个东西瞧出了神,伸手夺了过来,待看清后,干咳了几声,不太好意思说道,“云琉活生生地人在这里,耀哥哥何必要睹物思人呢?”
自从云琉把双鱼玉佩给了他后,就被他一直贴身收着,时不时地会拿出来看看,以至于后来想事情时,无意识地便会用手摩擦,不过云琉的话,他一向不会辩驳,她怎么高兴就怎么认为好了。
昨日闹僵的局面似乎没有发生,慕容耀与往常一样地环着她的腰走到榻边。
“琉儿…”
“耀哥哥。。。。。”
“琉儿先说吧。”
云琉扯了扯他散在肩后的一绺黑发,力气不小,可是慕容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耀哥哥昨天跟我发了那么大的火,晚上还留我一个人睡觉,好狠好狠的心啊。。。。。”
“对不起,琉儿,我。。。。。”刚才没皱的眉头此刻却皱了起来,不知该怎么回答是好。
“耀哥哥,云琉自幼与你相伴,数一数日子,都快十八年了,若不信你还能信谁呢?我不信的是帝王这个至高无上的身份而已。”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身下的座椅便换成了某人的大腿,注意到放在自己腰间固定姿势的双手,遂自觉地不去抵抗,顺势靠在他胸膛上,“作为站得最高的人,你总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不是吗?”
“琉儿是在为我找借口?”
“什么借口?”装作不懂。
“如果我以后宠幸其他妃子,将你视为我的后宫里随便的一个妃子,偶尔去次凤藻殿,你也觉得我是身不由己?”
“。。。。。。”
“琉儿,只有无能的帝王才会受制于前朝与后宫的关系,五年的时间,他们已不足为惧。我或许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但永远不会是在这后宫内,我不能也不会让我的妻子受委屈。”
“这是。。。。。承诺呀?”
“不是,承诺往往是谎言的开始,既然舍不得你受委屈,又如何会舍得给你谎言?”
云琉惊起,抱着他的脸摸来摸去,自语道“天,这还是慕容耀吗?不会是被换了个芯子吧。”
“你再叫一次。”慕容耀拉下她的手,神色紧绷,喉结抖动了一下。
“叫什么?”
“名字。”
呵呵,这是颈部以上瘫痪了吧。不就是第一次喊了他的名字,至于这么异常?…异常…
“慕容耀,耀。”
“呲。。。。。”嘴唇竟然被咬了一口,云琉默默吸了口气,又被人讨好似的用舌头舔舐,轻轻含弄,痛感瞬间转为难耐的瘙痒。。。。
好像忘了什么事啊。
李福全看着殿外送膳的一群宫女,叹了口气,这早膳究竟是传还是不传。。。。。
☆、第34章 告诉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还是适可而止为好。。。。。
云琉从某人怀抱里挣扎地跳了出来,找了找发现没有手帕,便用宽大的袖摆囫囵擦干净下巴上亮晶晶的东西,瞄了眼带着隐约笑意的人,嘴唇边疑似…呃,就当做个好事吧,也顺带帮他擦了擦。
慕容耀把侍候的宫女挥退,身后只留了李福全一人,也许是小时候的经历所致,衣食住行之类的,能自己做的都不喜假手于人。
盛了碗珠米粥递给云琉,又将她爱吃的黄金卷移到手边,方便夹取。
熟练地夹了块萝卜丁,嗯,咸中带辣,就着粥吃果然不错,这还是她特地吩咐御膳房的人做得,当时还被极力劝阻,毕竟酱萝卜这样的小菜,他们怎敢端上来,宫里的贵人可吃不得这传说中的粗鄙之食,吃出了事谁担得起。
出事?不过是容易排出五谷杂气而已。。。。。!
“这些大臣还在外面跪着呢。”云琉吞下一口粥,向外面瞟了眼说道。
慕容耀尝着虾饺不错,夹了一个放在她的盘子里,然后把筷子搭在碗上,看着对面的人道,“选秀作为国制,已经传了几百年,而且它本身无大错,对于子嗣传承有一定的作用,我若想彻底废除是行不通的。”
“嗯。”云琉点头,岂止是行不通,像这种封建统治的衍生品,除非是动摇封建的根本,换一种社会制度,要不然彻底废除根本是无稽之谈。再说了,师出无名,难道要说因为皇后不高兴后宫的女人,所以。。。。。想必到时候,只能是万民请命废皇后了。
“废除不行,在武兴纪年中断可行。”
“中断?!不会是我想的中断。。。吧。。。。”云琉咬着筷子,磨牙。
慕容耀拧眉,拔出她嘴里的两只筷子,才说道,“至于武兴纪年后,我们的太子意欲何为,就随他去。”
食指弯曲轻轻刮着鼻头,云琉沉思一会儿,收起方才的漫不经心问,“即使是中断,在我听来也是天方夜谭了,并非易事,况且。。。。没有名头啊,光是劳命伤财,说服不了任何人。”
“谁说没有名头,只是需要等一等。”
“什么?”
目光似是无意般,从她的肚子上扫过,意有所指道,“琉儿,且等等。”
到底等什么?
感觉像是在看“那些年皇上在下的一盘大棋”,十分错综复杂,十分迷离诡变。。。。稍微有点看不懂。
既然如此,他心里有数就行,操心什么的,上赶着不是买卖,“耀哥哥,我等得起,也愿意等,可是眼下…一步登不了天,不必总顾虑着我,云琉不是瓷娃娃,耐摔着呢…嘿嘿。”
怕冷怕疼怕流血的人,还耐摔?
慕容耀摇摇头,接过李福全呈上的热绸布,擦拭了嘴角,起身便忙政事去了。
留下的人暗暗琢磨,坏了,忘了注明了,所谓耐摔,指的是心理上的抗压,不是身体上的,烦请切记,虐心不虐身!!!
“小姐,未央殿的绿心宫女来说,崔婕妤醒过来了。”
秋月见云琉发呆,摇了下她的手臂,“小姐,我们去看看吗?。。。。小姐”
“啊,”比她想得醒得还要早,“。。好好。。。。去未央殿。”
刚到殿门,一股药味扑面而来。
“咦,好重的药味啊小姐。”
“嗯,兴许是好事。”
前几日哭得双眼红肿得丫鬟,今日却有些笑意地候在外面给云琉行礼。
“启禀娘娘,从昨日娘娘来后,奴婢喂的汤药,主子再也没有吐过了,太医说…情况虽仍凶险,可是活下去的希望是很大的,多谢娘娘。。。。。”
云琉让秋月扶绿心起来,自己转身进了内室。
崔依雪躺在床上动不了,眼睛却微微睁开,紧追着云琉的身影,带着二人都能明白的热切。
“说起来,也是我的消息不准确,才害得你如此境况,实在是对不住。”
“不。。。。。”声音虚弱,云琉对着唇形,大概能猜出来她的意思。
“他改了名字,所以队伍里才没有叫高渐云的人,而多了个农户出身的苏力。”
“他。。。。好。。。。好么?咳咳。。”
想起高渐云脸上的一道长疤,他经历的故事必定不短,其中的曲折波澜现在不能说,以后。。。轮不到她来说,便避重就轻道“苏力现在是我爹的副将之一了,以他的年龄资质来看,很了不起,连我爹都夸他是天降奇才。”
崔依雪的眼神明亮了几许,“真的吗。。。。他好。。我就放心。。。”
“娘娘,渐云。。脾气执拗,日后若是。。。。求娘娘。。。。”
怎么话里有一种托孤的感觉在,“等你病好了再说。”
只见她无力地将眼神转到帘顶处,释然一笑,“谢谢。。。娘娘大恩。。。依雪只能来世。。”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想活了么?”
“活不了,也不想。。”
云琉站起来,绕着床边踱了半晌,双手抱在胸前,“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他还会活着么?”
“忘了我…会有更好的人陪着。。渐云”
“怎么,许你情深,就不容他生死相依了?你把自己的感情看这么重,却低贱他的情意,如果随便一个更好的人就能让他忘了你,还值得你为他轻生?”
“我。。。。他。。。。”
“别你我他了,实话告诉你吧,虽然他也算功成名就,可我觉得他过得不太好,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想他是不会有勇气和毅力走到今天的。”那么深的一道疤,若说他没经历过生死凶险,谁信啊。。。。可是高渐云竟然还能一步一步地爬到这个位置,其中的苦楚心酸道不出,诉不了…。
“他,”崔依雪突兀地撑起来,明明虚弱不堪的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盯着云琉急道,“他怎么了?”
“人是活的,心活没活我就不知道了。”云琉压下她勉力支撑的身子,看着她发抖的手,狠心下了一道猛药,“我听其他人说,高渐云之所以能立如此多的功,就是因为他不怕死,战场上哪里危险,他就去哪里,这样的人,不过是行尸走肉一具。”
两行清泪无声从崔伊雪眼眶里涌出,云琉暗想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可是如果能让她想要活着,残忍就残忍吧。
“活下去才有希望,你把身体养好,我想想办法,送你出宫。。。。永远地离开这皇宫”
云琉看她不可置信的神情,笑笑,“前提是你得活着。”
傍晚的时候,李真元进殿内来说,龙吟殿外的几位老臣都被抬进了太医院,皇上没有任何表示。秋月和冬梅听了很是高兴,皆拍手称快,宫里的女人越少,对她们家小姐才更好。
然而第二日早朝,李福全授意宣旨,选秀仍照常举行,只是原先的每郡十名秀女,官员七品以上,府中的适龄女子皆要参加选秀的规矩改了,大大缩小了规模,改成每郡三名秀女,官员五品以上。
“小姐,这这。。不是罢了选秀么?”
云琉捂住耳朵,“秋月,你声音这么大,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哦。”
☆、第35章 选秀
刚入夏,宫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崔昭仪病逝,葬礼的事由皇后亲手操办,事无巨细,皆是经过她点头才着手做的。
自皇后入宫,独霸后宫,其他宫殿皇上是一次都没踏过,女人更是只宠幸皇后,民间早就传出了皇后善妒的名声,只是碍于她的家世和皇帝的宠爱,都只是背地里嚼了几口唾沫。
现在区区一个昭仪过世,云琉却如此尽心竭力,又传出了贤淑的美名。老百姓的嘴,向来是想一出说一出,所以说难堵悠悠之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镇远王府里据说也有个副将做错了事,被王爷赶出了府。当然,这样的小事自是不会有人去关心的,大选日子来临,连天大的事都不算事了。
方初夏,天虽有些热,倒不是燥热难耐。
来自最远地方的秀女也已赶着日子入了宫,宫门再次关闭。
两长排秀女穿着统一的粉色纱裙,由管事太监领着去太极殿,让皇上和各位娘娘过目,进行筛选。
等到了地方,太监高喊一声,“跪。”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各位娘娘。”
都是未过双九年华的女子,一个个嫩得跟将破土的青葱,仿若能掐出了水来。说句实话,正值好年华的姑娘,家里养得精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