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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晓婷买了房子的时候,唐歌曾经答应过来看看。后来不来的原因,罗晓婷也理解。唐歌带着儿子租在三室一厅里,好几个人共用一间厨房和卫生间。罗晓婷去看她的时候,唐歌从来没有请她上去过。这个人死要面子,就算口袋里再没钱,她也要装出有钱的样子来。
有时候罗晓婷很想帮帮唐歌,比如给她的儿子买套衣服,比如带她的儿子来家里过过周末,再比如把自己不能穿的衣服送给唐歌。但最后,这一切都被唐歌的快乐和冷漠堵回去了。
唐歌自从来到北京,人变得现实了,变得有拼劲了。她经常想的一件事情,就是同样的人,同样的女人,为什么别人住着别墅开着跑车,自己却要窝在出租房里,挤公车,吃青菜,拼死拼活挣一点工资?以前的唐歌虚荣,以前的唐歌为虚荣付出了代价,但现在的唐歌仍然虚荣,只不过她不会像少女那样做梦了。她知道改变生活的最佳办法,不是傍大款,也不是嫁男人,而是自己动手,除了自己,其他的都是做梦。
这样想通了,唐歌就不拿死工资了,也不看老板的脸色了,她要靠自己的双手在年轻的时候挣下一笔钱。关于挣钱的方法唐歌想了很多,比如开店,比如做地摊贩子,再比如推销保险。后来,想来想去,唐歌加盟了一家化妆品公司,做起了直销老板。她再也不用上班了,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家里,打打电话,查查资料,然后拎着样品去拜访客户。她做的这种化妆品,不是一般的化妆品,小拇指大的一盒都要上万块,由此,她的消费者也不是普通的消费者。唐歌的客户全是身价上千万的富家太太,或者被大款包养的情人、二奶,她们的饭碗靠脸蛋和身材,所以才会不惜代价地保养自己的脸蛋和身材。
唐歌要做,就要做大,做好,小钱不挣,要挣大钱。
这天,唐歌成功地推销掉了二万块的化妆品。那位可怜的富家太太,青春已逝,身材肥硕,为了减肥她想尽了办法。正当她伤心绝望的时候,碰上了唐歌。唐歌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那位太太,不费力气地就挣了好几千块。当唐歌走出富家太太的楼门,高兴得竟然不能自抑。她一边笑一边想,如果照这个速度,三年后她有房有车的念头将不是神话。
唐歌来找罗晓婷了,现在她有理由来找罗晓婷了。在没走进小区的时候,唐歌已经做好了承受打击的准备。不就是一套房子吗,过不了二年她也有房子了,没靠任何人,是自己一滴血一滴汗挣来的。可是,当唐歌来到罗晓婷的家里,她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信心和好心情哗啦一下子又塌了下来。
唐歌来的时候,罗晓婷正在家里看电视。见到拎着大包小包的唐歌,罗晓婷从心里高兴。一高兴,埋在罗晓婷心里的虚荣又涌出来了,她也不管唐歌愿不愿意,罗晓婷就带着人家参观她的房子,参观了房子又说装修,说了装修又说地段,说了地段又说价格。
唐歌听着听着,突然说了一句:“人就是命啊,如果你和石未好了,哪有这样的生活。”
罗晓婷心里一沉,“他怎么了?他不是过得很好吗?”
“是啊,那是前几年,这几年他老爸下台了,他做生意也赔了,欠了一屁股债,到处和同学借钱。我没来北京的时候,他还借了我两万块呢。”
“是吗?”
“你不知道啊?主要是他没向你借钱。如果你们没有当初的事情,他肯定会向你借钱的。”说完了石未,唐歌还兴趣不减,又说:“不过,你要是跟了张晓华,你现在就不只住板楼了。张晓华发了,这几年做海产品,发大了。”
唐歌提石未罗晓婷没意见,但提张晓华她就有意见了。张晓华是她心中的一个秘密,尤其她结婚后,她有了何棋之后,这个秘密已经被她加了锁。
罗晓婷不悦地说:“你真大嘴巴。”
唐歌不以为然地说:“什么大嘴巴啊?我只是在你面前说说,何棋又没在家!”
罗晓婷说:“没在家也不能说,你这张嘴,就是管不住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漏出来了!”
这一句话,把唐歌给说恼了。她马上觉得罗晓婷大有既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样子。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当初自己就该闭紧嘴巴。如果说了就得对人家信任。怎么能像小孩子一样,一边告诉人家一边说,我只给你自己说了,你不要告诉别人啊。当下,唐歌马上反击:“怕漏?你怕漏就不应该告诉我!”
罗晓婷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唐歌见此,马上说:“在我看来,这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作为夫妻,如果他连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说明他根本不爱你。我就想不通,你为什么要瞒他?难道他的处女情节就这么严重吗?如果他看中你是不是处女,说明他根本不爱你。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就像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一样,不仅仅是身体。”
因为张晓华,唐歌和罗晓婷第一次不欢而散。罗晓婷一边责怪唐歌不守信用,一边后悔当年自己的莽撞。如果当初不告诉唐歌,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可是当时自己太害怕了,怀了孩子,又是学生,她一个人根本承担不了这个事实。
五年过去了,看起来事情好像随着时间已经了无痕迹,其实在内心的深处,曾经发生的一切还留有记忆。
因为被石未拒绝,罗晓婷和张晓华出去喝酒,张晓华喜欢罗晓婷,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表白。在罗晓婷失意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来到了罗晓婷的身边,两个人一边喝一边说,越说越伤心,越伤心越喝。后来,他们都醉了,他们就趁着醉意放纵了一次。
放纵的结果,让罗晓婷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她不仅在医生的白眼和训斥下挨了一刀,还有冰冷的手术刀在她的子宫里捅来捅去。做手术时,别人疼的咬牙切齿痛不欲生,而罗晓婷心里却有一种毁灭的快感。她特别盼望自己在手术台上起不来了,她特别盼望自己像小说里描绘的那样难产,出血,死去,一了百了。
事实相反,罗晓婷很顺利地流掉了孩子,罗晓婷很顺利地度过了那段日子。
最初与何棋交往时,罗晓婷还心有余悸。她害怕何棋知道,害怕何棋追问原因。后来,何棋和罗晓婷的第一次,因为发生的比较匆忙,比较慌乱,又因为月经刚过完,罗晓婷身下竟然有了鲜血,不多,一块硬币大小。
就是这样一块硬币似的图案,满足了何棋的虚荣心。他之所以不顾家庭的反对和罗晓婷结婚,处女情节占据了主要位置。和那洋在一起的时候,那洋已经不是处女了。那洋很坦白地告诉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表面上何棋虽然不在意,但在内心一直有一块阴影笼罩着。而罗晓婷正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地驱散了这块阴影。
相亲相爱 第三章
“你一定得要孩子,有了孩子男人就会有责任心了。我以前没要孩子的时候,你大哥也是夜夜不归,想离婚的心都有了。自从有了儿子,他每天都准时回来。”
说话的女人三十左右,体胖腰圆,脸像一个大馒头。因为刚生过孩子,脸上的蝴蝶斑还没完全褪去。旁边的女人二十七八,身材娇小,长相还算漂亮,只是因为哭了鼻子,眼睛肿成了一条缝。
“你过年都二十九了。如果再不要孩子,就不好要了。女人一过三十岁,有危险不说生出的孩子也不聪明!”
罗晓婷吓了一跳。
这话明明是对别人说的,怎么像说自己的。
罗晓婷马上奔二十九,何棋也马上奔三十了。
前几年,光为生活奔波了,一直没把要孩子的事情提到日程。何棋的父母比较开化,要不要孩子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倒是罗晓婷的父母急得不行,每次来电话都要催。其实,罗晓婷不是不想要,而是现实逼的不能要。他们谁都不愿意把孩子生在出租房里,他们谁都不愿意孩子一出世就要经受经济和物质上的双向折磨。
现在,他们已经有足够的条件有足够的能力迎接一个孩子的到来。
就在罗晓婷准备要孩子的时候,何棋却又出差去了。这次出差时间不长,两个月。不是国内,跑到澳大利亚去了。
出发的当天晚上,罗晓婷有些难受。如果偶然出差也就算了,老这样出差,孩子怎么要?
对于孩子,何棋的态度模棱两可。
从某些方面说,何棋还是一个孩子,何棋还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他以前光顾着读书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工作,真正的享受还没开始。要孩子对于他来说有些早。但罗晓婷说要的时候,他也不明确反对。在过夫妻生活的时候,却没有积极地配合。套子虽然不用了,不过他也没把精子留在里面,在事情快结束的时候,他好像忘记一样,没等罗晓婷反应过来,他就抽出来了。
淡粉的床单上,马上白花花的一片。罗晓婷闭上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她“刷”的一下子坐起来,像仇人一样瞪着何棋。
在没想要孩子之前,罗晓婷对精子的态度极为讨厌,生怕这个小东西在自己的体内生根发芽,搞出未婚先孕或者流产刮宫的噩梦。每次何棋还没尽兴,罗晓婷就在身下催,那种急迫,那种慌乱,好像在里面多停留一秒就会怀孕一样。现在好了,罗晓婷想要孩子了,罗晓婷想让精子在体内停留了,不是暂时,而是永远地停留。所以,她充分地做好了迎接它的准备,但是,它的主人,却险恶地无情地把它们浪费掉了。
何棋有些抱歉。
他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为自己的行动做出解释:“我晚上喝了酒。人家说喝了酒对孩子不好!……再说,我明天就要出差了,如果你要是怀孕了。这两个月怎么办哪?我看,还是等我回来再说好了。我们也不差这两个月对不对?”
“喝酒?谁让你喝酒的?”为了孩子她天天在耳边叮嘱,不要喝酒,不要抽烟。现在可好了,他竟然偷偷摸摸地背着她喝酒了。
“不是我要喝,是同事都在喝!我不喝也说不过去。”
“随便!”
罗晓婷大幅度地下了床,大幅度地进了卫生间。淋浴头哗哗地淌下来,罗晓婷忍不住哭了起来。
回到床上,何棋为了弥补似的,再一次让自己重上战场。罗晓婷被他挑逗着,也慢慢进入了状态。可是在关键时刻,罗晓婷腿一下子并紧了,她一边推何棋一边口气坚决地:“不!”
好像一盆凉水浇了下来,何棋瞪着罗晓婷。
罗晓婷翻过身子,也顾不得收拾床上的残局,她冷冷地说:“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将来是个酒鬼!”
这一夜,罗晓婷第一次没有枕何棋的胳膊睡觉。
何棋也懒得搂她。她不枕胳膊了,何棋又轻松又高兴,好像绑了多年的绳索终于解脱了一样。在睡觉的时候,他的身体呈大字形地躺在床上,一夜无梦。
两个月转眼就过。
何棋从澳大利亚回来的时候,罗晓婷的马尾巴已经烫成了小花卷。这种花了几百元烫成的头发,根本不用梳头,早上起来,用手指抓抓就完事了。
分开了两个月,身体寂寞得不行。没等晚饭结束,两个人就上了床。经过三番二次的折腾,两个人怀着幸福和满足沉沉睡去。何棋怕搂罗晓婷睡觉,就特地在卫生间里磨蹭了一会儿。等他出来时,罗晓婷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把身体靠过来粘他。在睡意朦胧时,何棋慢慢地鼾声如雷。
罗晓婷睡不着了,罗晓婷有些烦了,他怎么打呼噜?还打这么响?罗晓婷捅他一下,何棋的鼾声马上小了。不过没一会儿,他的鼾声又响起来了,而且一声比一声急迫,一声比一声高昂。
第二天早上,罗晓婷一边刷牙一边说:“老公,你现在开始打呼噜了!”
何棋正在刮胡子:“是吗?是男人都打呼噜!”
“你以前没有打!”
“不可能,我从小就打呼噜!”
“那我以前怎么没听到?”
“我哪儿知道!”
“真的,我以前搂着你睡觉没听到你打呼噜,现在不搂你了倒听到你打呼噜了!”
何棋没说话,刺啦啦地刮胡子。刮完胡子,何棋一边擦脸一边反击罗晓婷:“你以为你睡觉老实啊?你睡觉磨牙!磨的咯咯响,吓人!”
罗晓婷的脸马上红了:“胡说八道!我睡觉安静得很!”
两个人洗完脸,吃饭。吃完饭,罗晓婷也不想洗碗了。她把碗往洗碗池里一扔,一边抹口红一边催着何棋:“快点快点,不然就迟到了。”
车子行至西直门,碰上了开着车吃早餐的娃娃。娃娃开的车是一辆都市贝贝,很便宜的那款。何棋本来想偏偏头过去的,谁知红灯亮了,娃娃拉开车窗,微笑着向何棋挥手致意。
罗晓婷看着何棋:“这是谁啊?”
“一个朋友。”
“噢!很漂亮嘛。”
“漂亮?便宜得要死!就几万块,你要是喜欢也给你买一个。”
“我说的不是车子,我说女孩漂亮!”
何棋说:“是很漂亮,但漂亮又怎么样呢?也不能当酒喝,也不能当饭吃。”
“哼!”罗晓婷掰着车子照镜子:“老公,我真的老了。这还没到三十呢,怎么像个黄脸婆。你看,你看看,我这眼角都有皱纹了!”
“你眼睛大,当然有皱纹。像我这样的小眼睛,到了七十岁也不能出皱纹。因为眼小嘛,没有可皱的地方。”
罗晓婷眉开眼笑地:“但我喜欢小眼睛男人。老公其实也不算小眼睛,老公只是单眼皮罢了。我喜欢。”说着,罗晓婷把身子贴过来,搂着何棋的胳膊:“老公,我爱你。”
在月经没来之前,罗晓婷一直沉浸在构造的幸福之中。
何棋出差回来的那场近乎疯狂的性爱,让她坚信一定能把原有的生活颠覆,一定能让一个新的生命诞生。果然,如期而至的月经没来。一个星期后,在单位吃饭的时候,罗晓婷突然有些反胃,饭菜没吃两口就想吐。她趴在洗手间里哼哧了半天,竟然什么也没吐出来。根据对怀孕的常识,罗晓婷觉得自己可能怀孕了。
这个发现让罗晓婷判若两人。
以前逛商店时,罗晓婷的眼睛里除了衣服就是化妆品,要么就是香水。现在逛商店,罗晓婷不由自主地往婴儿用品那儿跑。巴掌大的小衣服,小鞋子,以及婴儿用的尿不湿,奶嘴,还有功能齐全价格不菲的童车等等。罗晓婷一看到这些,就脸色绯红,眼睛发亮。罗晓婷在服务员的指点下,看看这个,拿拿那个。就算走开的时候,罗晓婷还不由自主地再三回头。
这种幸福被突然而来的月经给打破了。
周六这天,罗晓婷约着许婕逛家乐福。逛着逛着下身突然涌出一股热流,罗晓婷一边跑一边想,完了完了,怀了这几天难道就流产了?
许婕有个朋友在人民医院,正好分在妇产科。前几天聚会的时候,朋友还开许婕的玩笑,有什么事情尽管找她。当时,许婕还挺不舒服的,虽然她和JONES同居了,但对外她仍然是一个未婚老青年。
躺在冰凉的检查床上,罗晓婷一边说一边哭。
给她做检查的是一位慈眉善目满头华发的老医生。老医生行医多年,早已看惯了人间的欢喜悲凉。罗晓婷的哭诉她好像没听到一样,一边操作机器一边在病历上刷刷地写着。完了,她示意罗晓婷起来:“你没有怀孕。”
“怎么可能?”
老医生头也没抬地说:“怎么不可能?”
罗晓婷晃了晃,抓住旁边的椅子:“可是,我的症状多像怀孕啊。先是停经,后是反胃,那几天简直是吃什么吐什么。”
“我是医生。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相信科学。怀不怀孕机器一查就知道了。”
罗晓婷仍然不相信:“那,刚才怎么淌这么多鲜血?”
“月经。”
罗晓婷还想问什么,但老医生已经面无表情地摁铃。马上,一个腆着大肚子的女人幸福地走了进来。
罗晓婷的头大了一圈,又大了一圈。她头重脚轻地晃到门口,看到小李和许婕,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起来。
许婕的朋友小李,是一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