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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推车上。他起劲地在劳动着;全身已给汗水湿透;显得很污糟邋遢。实在有点好奇他在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这不是铁咀莲的干活吗?'我掩着鼻子问他。
'我跟“莲姐”外判了数座大厦的清倒垃圾工作做了。'他边说边搬运垃圾往车子上。
'什么外判?'我有些不明白。
'我给她开个较低的价钱;替她做几幢大厦的工作。这样她便能抽我的佣金;又可再多接其它工作多赚点;而我又能赚点钱;两全其美。她便让我做了。'
'呵…!那三叔的工作你不干了吗?你不用休息的吗?'
'干!当然干;那是我的主要收入来源。见晚上还是闲着多嘛;倒不如多赚点钱吧。晚一点睡;不碍事的。'他笑着说;又露出那口熏黄的牙…;我不禁又退了一步。
'再讲;这工作的“油水”颇多呢。你看;这些废纸箱、汽水罐、破铁;全都能卖钱的。我就是看中这工作的其它边际利润才做的。'他指着那些早已分类的各式物品介绍着。
见他一提起赚钱便那末兴奋的样子;真是没话好说。这便是他来香港的唯一目的吧。
'那你要努力呵!'我说后便返回唐楼内。
他不停的笑着点头;'当然;当然;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这是今个月的租金和伙食费;不用等我了;我赶着上班。'人放下钱便离去了。
看着枱上刚做好的四菜一汤;今天又是一个人的在吃着晚饭;真是没趣。
我看看四周,望见墙上那块大镜中的反映——吊灯的光照射在我坐着的饭枱处;枱旁几张空置着的櫈子;整个客厅里就只我一个人孤独地呆着;呈现着很凄凉的感觉;好像这是我的最后晚餐般!
实在吃不下!只是过了约两个月吧;比起他俩人刚搬进来时常牵起的热闹气氛,最近这星期这屋子很明显地变得泠清很多了。
自那天后;人留在家中的时间越来越少;在家吃饭的次数亦越趋疏落。
我并不觉得他在逃避着我;我亦没像以往般故作些讨好他的事。
但他最近确是变了很多;好像很不开心。偶而的在家吃饭时;又总是满懐心事、闷闷不乐的。我逗他说话;他总是没心装载。早上见他下班回家时;总带着一股浓烈的酒味;有时更是宿醉未醒的。我知道他是有些解不了的事情的;我得找个机会尝试开解一下他。
平更像一下子地消失了般;除了在早上上班前的时间;间中的见到他外;已很少见到他在屋中闲着。
他的赚钱机器正在全速前进嘛。我真是有点挂念与他斗咀的日子!
我终于没有把那些隔夜菜肴倒掉;不知何解;实在干不下。见他那样地努力着;反刻意的留下多点菜肴给他;不知他有没有察觉到?
就只有我;总是孤独的留在家中。但我也不再像以往般老是闲着的,那些日、韩剧集已少看了;每晚都在温习书本;做起准备应付考试的功夫来。
我是真的为着那高中考试认真的努力起来;那些已看了五年的书本;往日总觉不甚明白;但现在又好像不太困难了;是我现在较专注吧。真不知这股突然的劲儿及变动;究竟从何而来?
或许真如丽晶所说般;失恋令我成长了点吧,但肯定也是与他俩人有点关连吧?
除了是为着完成我的心愿外;又能拉近与哲人的距离;更可为平那总看不起我的态度而争一口气。
不论怎样;过了这星期的考试后;便能知道我可有白费功夫了?——
从考试场走出外,时已近傍晚;忍不住的向天叫出一声长啸;感觉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但还是掩不住兴奋的心情;我对今次考试的成绩是充满着信心的,较之以往数次步出试场时的那种沮丧及挫败的心情;倒真是天渊之别。
我是那么渴望;人能在这刻一起与我分享这感受。
'宋小姐!'突然听到一把叫唤着我的声音;我回身看;一名穿着整套一丝不泃司机制服的中年男子趋近我;他露出个非常亲切的笑容。
'是我家少爷吩咐小人来迎接宋小姐的;少爷正在家里等着宋小姐一起庆祝你的大考圆满结束。'他礼貌地说着;伸出那带着雪白手套的手掌;指向停泊在路边的一部黑色簇新的平治牌大房车。
'你家的少爷?'我有点一头雾水。
'我家主人姓张。'他说。
'哲人!'我喜出望外;简直不能置信。
他笑笑点头;再伸着手:'宋小姐请;少爷在等着呢!'
车子驶离学校时;很多途人向我投以羡慕的目光。
这是我平生首次的坐在这么名贵的车子上;想不到这辆车子的隔音设备竟是那样完美的;看着街道外沿途的繁忙景物;但却完全听不到车窗外的一点声音;彷佛像身置在另一世界的空间般。
走了一段市区路后;车子便开始驶离市区直往山顶区进发。
'我们要去那儿?为何哲人不一起来?'我忍不住问。
'少爷吩咐小人不得多说无谓;只要好好的带小姐回家就是了;小姐不用担心,就快到了。'他礼貌地说。
车子差不多爬到顶峰时;转入了一条佈满林荫的私家小路;再转了数弯后;我看到一座巨大的英国式殖民地建筑风格的大宅;它座落在这小路的尽头处。一些下人忙打开大闸;让车子驶进徜大的花园内。
从车子走出便感受到一股清新无比的清风迎爽着我,站在花圃围着的草地上;望着那一览无遗的整个维多利亚海港的美丽夜景就在我的脚下……这就是哲人的家!我已感动得差点掉下泪来。我真的不敢置信;我竟置身在这种只发生在电影世界内的情节景象里。
'宋小姐;这边走;请。'一位彬彬有礼;西装毕挺的男管家招呼着我。
我随着他走;沿着大屋的侧边走落一条经过一个巨形泳池的花圃小径;我的心已激动得有点把持不住。走出了这小径;又看到另一座建了个庞大的天窗的建筑物在一大草坡上;他把我领进这布置如大洒店BallRoom一样的屋内。
一颗巨大的水晶灯吊在厅中;长枱上布置了给二人享用的餐饮用具;枱后的不远处还有一队备着大、小提琴、钢琴的弦乐队在准备着。
管家替我拉开椅子;我刚坐下便看到穿着白色礼服、结着煲呔;风度翩翩的“裴勇俊”!噢!不是!是哲人;但我实在看不出他俩现在的分别;尤是此刻哲人嘴上挂着的那轻轻笑意;简直像极了。
哲人走进厅中即拍了两下手;乐队便随随的奏起音乐来;竟是带着古典乐韵的(爱情加油站)。
'可以上菜了。'人对管家说过便坐在我的面前;深情地凝视着我。
我看着这俊俏无比的哲人;还有他这样浪漫细致的安排;我忍不住掉下那喜极而泣的眼泪。
人即取出手帕;轻轻地沾去我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小棠。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的真正身份。'人说。
我不住摇头;意不打紧。
人轻捉着我的手:'小棠;恭喜你的考试完满结束。看!我为你准备的兴祝盛典。'他指往窗外;我俩一起望往窗外满布繁星的天空。
我心想着:不用看了;我知道跟着的便是他准备好的烟花大汇演。
那烟花真的不用放了;实则这餐饭也不用吃了。他该做的是;快把我抱往那仟呎大的睡房内;把我好好的放在那全铺上白色真丝床被的大床上吧。
我已准备好了;快把我拿去吧!我已待不下去了。
'篷!篷!篷!'一连几下响声;但我看不到烟花火光在天空上爆发的景象。
我感到脸上有点黏湿着的;我回头看;见枱上已放着了几个已打泻了的菜;那些酱汁溅满了枱上;我的衣服、脸上沾满着酱汁。我真的不能相信在这么重要时刻;竟会有这么笨拙的待应?
我抬头看;完全不能相信我眼睛所看到的……
'姜中平…!'我惊叫起来。
我的天呀……!他竟是侍应生!这魔头怎会在这一刻出现的。
平面目挣拧地看着我说:'别发梦了;宋小棠!'
'什么…………?'我惊叫着。
'篷!篷!篷!'又是一连的几下响声。
我又看到“裴勇俊”……
但……那只是一幅海报……。
'篷!篷!篷!'又再一连几下的响声。
啊!我看到的只是我房内墙上挂着的“裴勇俊”海报罢了!是房外的大门有人在大力拍打着。
我竟真的在造梦!唉吔!究竟是那个讨厌鬼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在我正要交出最宝贵的东西给人时硬把我扯回来。
唉……!我看看床边的钟;已是零晨五点多了。
'讨厌!'我发着脾气地站起身子;走出房外往开门。
才打开大门便有人倒进我的懐里;我吓得把他推落地去。
再看清楚;竟是人!他满身酒气;已昏醉得躺在地上动不了。
几经周折才把人扶上他的床上;正要走往拿毛巾给他抹脸时;他突然地紧紧的把我抱着不放。
我给他拉扯着走不了;只好坐回床上;他的头枕往我的小腹上;且更用力地紧抱着我。
'不要走……!'他喃喃自语的说着。
他这样紧抱着我;我根本走不了。再者;我真的一点也不想走开;他这样子的需要我;我很欢喜。
但被他这样子的紧抱着;我已有点心慌意乱起来。情不自禁地扫着他的头发轻说着:'没事的;我不走……。'
他这才放松下来;但时儿在笑着;时儿又在哭着。他的思绪像在不断冲激着。
'没事的…!'我安抚着他。
他忽然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后便又再闭上:'我很痛苦!你知道吗?我找到钱了;但我很痛苦!'他在喃喃自语着。
我没作声;只是继续轻扫着他的头。见他这般痛苦;我的心也不禁酸郁起来。
'我定还你的……!'他忽然又激动地说。
他又瞟了我一眼:'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但我不敢告诉你。'他紧抱着我哭起来。
他终于向我吐出心声;就这样的突然地。我受到他的感动;也忍不着哭起来;不禁将他抱得更紧。
'不打紧…;哲人;我知道了……我听到了。'我哭说着。
见他那带着哀愁的俊俏脸容;我忍不住在他脸上深深地亲了一下。
他躺在我的懐中;像个孩子般的睡起来
第十章
从考试场走出外,时已是傍晚;看了看四周;不禁失笑起来。
当然;没有那司机及平治牌房车在等着;我亦没有仰望天空发出一声长啸;但还是掩不住兴奋的心情;较之以往数次步出试场时的沮丧和挫败的心情;真是天渊之别。对于今次考试的成绩;我是充满着信心的。
但我还是渴望可在这一刻与人一起分享这感受;他正在上班吧。
从公车走下来;踏着轻松的步伐;哼着歌儿;在回家的小路慢慢的走着。
'小棠!'一把沙哑的声音;自不远的熟食大排檔那儿传来。
我停步回望;大排档内有名小工起劲地在向我扬着手。他的样貌有点熟悉?
他放了碟菜在一枱食客处便蹭蹬地走向我来;手拿着个饭盒。
'这是这里最出名的卤水鹅;拿去吃。我常吃你的;这是还给你的。'他沙哑的声音说着。
我这才看清楚他的样貌…;原来是平。他的样貌变得很吓人;我不禁退了一步。
他的眼窝已黑霾得像我们中国的国宝——大熊猫!浮肿的眼袋好像挂着四个;腮络上留着一大蓬已长得像马桶刷般的胡须根;像浮着一层黑气似的在脸上;头发又蓬乱不堪;人更是消瘦了很多;那件破旧的卫衣穿在身上好像挂在竹篙板上似的;他现在的这副残貌简直像个吸毒者的落泊容貌一模一样。
'你干什么啦?怎会消瘦到这样可怜的?'我不忍地问。
'是吗?没什么的;睡得不够吧。'他已打起呵欠来。
'你又在这儿干什么啦?没做清洁的那份工作了吗?'我指着大排档说。
'当然不是!现在还早嘛;才九点多;再过两个小时这儿下班后便开始做清洁的那份工作。'他的声音沙哑得差点儿便听不到他的说话;才说完他又打起呵欠来。
'一天干三份工!你是铁铸的吗?我看你就快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哎吔…没法子嘛!这份小工作又能让我多赚几仟块;还有呢…另外送外卖的小费也不错;想不到住在这地区的客人颇阔气呢!'
他又露出那口熏黄的牙在笑着;再加上他现在的残貌和沙哑的语音;他简直像只厉鬼。
我摇着头;没他好气。'你得小心身体呵。否则赚了钱也没有命子享!'我装起他的沙哑声音说着。
他又笑起来:'我的好表妹怎么啦?突然转性子的关心起我来!拿去吧;我忙着呢。'他把食物交了给我便返回大排檔里工作。
我拿过食物;心内想着:总算他有我的心意。我是真的关心起他来吗?是吧。只要他不找我的麻烦、不阻佑着我和哲人的事情;我对他倒是没什么恶意的。现在更加不用担心了;人已对我作出了表白。
但话说回来;像平这样子辛勤工作的人;现在真是少见了;我确是有点佩服他的。
返回唐楼内;试吃了两片卤水鹅;果然不错。逐决定把它留待给人;好让他下班后可作小点享用;但又怕把它放在雪柜内只会让平干掉;最后还是决定放在人的房间内较安全——
考试过后;闲着的时间又多了起来。这几天;我不停地烹调一些进保的老火汤水。当然;主要是为了给人作进保而做的。
他是当夜班的嘛;有了这些汤水给他下下燥火;对他的健康是很重要的。况且,最近跟他相处的时间已越来越少;唯望他能明白这些汤水在传情达意着我对他的爱意和关怀吧。
但间接地;又让平拈了这趟便宜;以他现在的状况;他实在比人更需要这些汤水吧。本打算跟他讨回些钱;但相信这家伙宁可选择不喝罢了;就由他吧!怎样说大家也算是有些亲属的关系;何况他最近也算是待我好了点儿。
自那夜人跟我告白后;我是以为他会变得较为主动点的,但他待我还是那样子的;只像是同屋共住般的;跟以往一点也没有分别。他好像一点儿也记不起;那夜曾说过喜欢上了我的心内话。还有那些什么:'他找到钱;但很不开心!'的傻话!
那为何平找到钱会那样子开心的。基本上;他说起那“钱”字他便会兴奋得不得了。
我真是有点搅不懂,人究竟在烦什么恼呵?我是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好好的跟他谈一下、沟通一下,但他老是在忙着;希望再过两天的礼拜天能做到吧——
今早跟公司告了一天假。事源是昨夜丽晶致电给我;说她那班姊妹团朋友在今晚为她辨了个告别单身派对;地点是一间高级埸所,她要我好好地装扮一下出席。
丽晶是干时装业的;她的朋友大都是品味高尚、站在时代尖端的份子。我不能失礼自己;所以决定请假;用这一整天来作好准备。
早上花了几个小时做面部不同部份的清洁;什么面膜、去班、漂白…种种、等等的疗程;该做的我全做了。看着枱上那一大堆化妆用品的数量也真是多得吓人;我的投资实在不小呵!
男人老是投诉着女人——为何我们花那么多金钱及时间在化妆用品上?
嘿!他们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究竟是在为谁作的呀?实则女人也像他们般懒惰的;相信大部份的女人也像我般渴望着;最终极的美容产品该是一部先进的机器——只要走进去安然地坐下;按一个制后;什么需要的东西都自动地涂往我们的身体上;一分钟后;由头至脚的全给我们弄好。那女人就不用再搅那么费时、费力的装身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