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风不明所以,只当夜月被天气炎热所致不耐烦,说道:“回公主的话,大漠风沙紧至,气候多变,臣早前已飞鸽传书回报陛下,车队或许约要十五天后才能到达。”
第146章
夜月淡淡哦了一声,不顾君臣之礼把纱帘掀开走至车夫座椅处,说道:“秦护卫,咱们虽有陛下御赐圣物“庖砂”阻挡风沙袭击,但除去风沙,这茫茫漠海荒无人烟,气候炎热,想来咱们乃一凡夫俗子,又如何能抵受得了?”
“公主?”天气本就炎热,可夜月的语气却带着丝丝凉气,不觉间额上竟泛起冷汗,连同休息的侍卫和宫人们都不觉打颤起来。
眼下四处众人屏息,夜月心知这番语气实在过火,但偌大的后宫之中不为自己树下威严,谁也很难保证日后充裕了后宫之后,她还能毫发无伤,存活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之中。
思虑半响,抿了抿唇,方又说道:“自古以来戒语说事,为君王者,民心为先,政事位次,若得民心,则仍皆乃是陛下之臣民,本宫将与陛下共谐老,日后定当至死不相离,可当前陛下的臣民却因为本宫而受风受累,时而久远,乃至其家中妻儿老少也为其而忧,想到此,这教本宫情何以堪?来人,把本宫的水和干粮分派下去,一切待收拾妥当,咱们便速速启程,本宫要与众卿同甘共苦。”
底下的众人从愣神中反应过来,眼前看似柔弱的女子,一番说辞荡气回肠,毫不含糊,心下也替寖国有此一后感到高兴,思及此,众人跪地高呼三声王后娘娘千岁。
夜月一提手,连声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本宫尚未与陛下行跪拜之礼,若是此番举动传入宫里有心人耳中,怕是以后也少不了要省心的事,若众卿真是想感谢本宫,还请各位养好身体,路上不必过于顾虑本宫,这便是最好的谢礼了。”
秦风一听,心里又是喜又是忧,喜得就是不用在这大漠拖延日子,忧的便是若累着公主,怕是回去少不了被陛下一番折腾,想了想,说道:“公主,这……”
只见夜月脸色一沉,一甩水袖,冷声说道:“木槿,晖情,还愣着干嘛?速度把物什分派下去,待会好了也不必进来伺候,到后方的马车上歇着吧!”随后也不顾众人反映,自顾掀开纱帘走进。
刚走进车内坐下,一缕紫烟从车窗外飘进,夜月抿唇一笑,“可有什么想要问的?”
七夜方现出身形,夜月便转靠在他身上,只听他低笑,说道:“这下不怕热了?”
“不怕,要热一起热,反正七夜哥哥最是疼我了。”夜月撒娇般地往七夜怀里蹭了蹭,换个更舒服的姿势挨着他。
“月儿,怎么就这般苦着自己,你知道七夜哥哥就在身边,若是需要,七夜哥哥可以帮你的。”七夜怜爱地伸手抚上夜月的长发,此番远去,又怎会不明她对家乡和兄长的思念之情,何况她一向视他如兄长,如今也能借他来抒发心中的情绪罢了。
“七夜哥哥,月儿不苦,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最苦最累的还不是哥和七夜哥哥你么?难道你们为月儿做得还不够多么?反倒是月儿没用,如今月儿只想你们以后一切安好,至于往后,也只能是月儿的命了。”
夜月的话听得七夜心里阵阵抽紧,环抱她腰上的力道也不觉加大,说道:“月儿,你明知道,七夜哥哥不怕,哪怕舍了命……”
第147章
夜月连忙挣离七夜怀中,纤手紧紧捂住他的薄唇,摇头说道:“不要,月儿求你不要这么说了,这样的话,月儿不想要再听了,可知道你们在月儿的心中有多重要么?月儿知道你们很爱很爱月儿,可若是这样的爱却要了你们的命,那要月儿以后该怎么办?你们又可知,月儿却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失去你们?所以,七夜哥哥,月儿求你,别再这么说,也千万别这么做,好么?”
七夜凤目柔柔地看着夜月,一双水灵灵的澈眸泛起盈盈水光,轻拥她入怀,一手轻抹去眼角的泪珠,说道:“月儿,七夜哥哥答应你,无论是谁,都不许轻易离开,直至元魂寂灭。”
夜月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倚在七夜怀中,不觉间,马车外的众人已歇息好,准备启程,木槿和晖情也遵夜月的意思,到后方的马车去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拥在一起,只有外间传来车轮碾在沙上发出的嗞嗞声和车夫赶马的嗬声,这宁静之感仿佛回到最初在魔界生活的无忧日子,可如今却都回不去了。
忽而夜月抬头,正欲说话时,七夜却淡淡笑道:“不用担心,七夜哥哥送你到寖国后,自会替你回絮国看看的。”
夜月在他怀中轻轻点头,对七夜的细心很是感激,只是心里总有着许多道不清的不安,像根刺般,扎了根,怎么也拔不掉。
本是复杂的内心,忽闻七夜的一句话而被打乱了,说道:“月儿,此翻启程若不耽搁,怕是不多天后便到寖国了,你当真是不悔么?”
夜月一窒,明知七夜其意,心却有意逃避不愿回答,小脸被七夜温柔地捧在手中,一双凤眸柔情深邃,却又有着逃避不了的意味,“七…七夜哥哥?”
“月儿,七夜哥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告诉你,若是有机会放在眼前,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而做出使自己伤心的事罢了。”
自夜月荡气回肠地说完一番说辞以后,迎亲队伍再没有过于地顾虑她,一连下去不觉又是五天过去了。
是夜,茫茫的漠海难得吹来丝丝凉风,迎亲的内侍与宫人们无不如久逢甘露的鱼儿一般,贪婪地感受着凉风把层层热气驱散,夜月静静坐立于马车内看着车外众人欢腾的样子,而心里却是截然不同,七夜自那日以后便不再出现,而他的那一句话更像是扎了根似的,这话究竟又是意味着什么呢?苦涩勾唇一笑,如今她再也不会像当初那般傻傻地做多想了。
蓦地,纱帘被来人掀开而进,夜月打断思绪,转头见晖情说道:“公主,怎么就一人呆在车中呢?外间好生凉快呢!”
第148章
抿唇一下,“哦?难不成咱们的晖情不喜自由玩乐,倒喜跟在自家主子身旁?”
“公主……”
“好了好了,公主是寖国未来的王后娘娘,怎可不顾礼仪之规与你们同乐呢?那日公主这般做已是大大不对了,如今还要瞎胡闹些什么呢?”木槿从晖情身后走到夜月身旁坐下,一边责怪晖情时,眼中却是流露着担忧。
晖情平常虽爽朗直白,可却不迷糊,木槿和夜月眼神间的互动都落在了她的眼中,心知她们定是有话要说,故意地撇了撇嘴,说道:“木槿姐姐真是的,晖情也只不过嘴上说说而已,又怎会这么做呢?不理你了,我到外面凉快去。”
听着晖情的话,夜月和木槿连忙齐开声说道:“晖情……”
回头一笑,“公主,木槿姐姐,晖情虽然偶尔大大咧咧了些,可也不迷糊,晖情当然知道你们之间定有要事要说,至于为什么不告诉晖情,那自有其原因,晖情也不会多问,所以也就只好装傻充愣,装作不知,你们也就放心谈好了。”说罢,晖情伸手握了握二人的手,便转身下了马车。
沉默了半响,木槿终是缓声开口说道:“公主,方才进来前秦护卫告知木槿,说是如无意外,明日午时便可到无双城。”
夜月淡淡应了声,便再无反应,木槿怔怔地看着她,心里急着想要问她,却又犹豫不决,贝齿咬得红唇几乎要滴出血一般,低叹了声,“木槿,想说什么便说,不是说过你我之间不需过虑的么?”
“公主,木槿只想说,明日,明日咱们……”
“明日我们到达无双城后,我也算是真真正正的寖国王后了,过去的种种再与我无关,絮夜月从今只生是寖国人,死是寖国鬼。”夜月接下木槿还没说完的话,淡淡一笑,复又道:“木槿,我知你在担心什么,陛下于我而言,实有太多的情纠缠一起,来生如何尚不知,但今生我定会努力偿还,他即将成为我的夫,我也必定努力地爱上他,照顾他,所以木槿,你不必忧心,也不必怀疑,今生今世,我絮夜月定不负陛下。”
木槿听完夜月这番话,心知若是再疑再虑,终是显得过于小人之心,而且那日在昭月殿中,她就说过,今日能防絮夜月,难不免日后还有千千万万个絮夜月,如是这样,她还是觉得公主在陛下身边是为最好的。
二人相视笑了笑,心里再也明白不过,无言便是相信对方的最好方式。
寖国皇宫的宸阳殿乃陛下的寝殿,自收到秦风的快报后,寖凤孤整夜无眠,皆因心中思念的佳人不久便进城了,一早唤来宫女内侍伺候更衣梳洗,此时一身九龙抓云锦绣大红龙袍,显得慵懒邪魅,点点笑意间,本是冰冷残酷的,却变得倾世温润,暖人心扉。
第149章
殿内的宫女早已被陛下的笑刺得愣神,虽陛下本是有着天人之姿,无奈性格乖张,使宫内众人无不战战兢兢,可眼下的陛下像换了个人似的,各自心里暗暗感谢这从絮国来的月华公主,竟能把陛下重新改变,看着满殿大红的喜庆之气,众人更是喜上心头了。
殿内的寖凤孤全然不知众人所想,想来曾经自傲潇洒如他,身边从不缺女子,可今日却一反常态,像一个对情爱毫无接触过的小伙子一般,生涩的很,只听殿外传来爽朗的笑声,寖凤孤便立马恢复常态,说道:“王叔,今日是朕的大喜日子,何以比朕来的更要高兴呢?”
寖冽诀一身绣云红袍礼服走进殿内,捋着胡子又是呵呵一笑,挥手撤走内侍,说道:“啧啧!本王难得一见咱们潇洒自如流连花丛的陛下居然像个青涩小伙子一般,简直就是奇迹,这不就值得乐呵一笑么?”
不自觉间,寖凤孤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宫内王叔生性乐观风趣,沙场之上却是人人惧怕的铁面将帅,虽二人相见次数不多,但在活于世上这二十年间,除却父王母后,便是唯一能让他感受到家温暖的人了。
犹记母妃本是父王一生中最爱的女子,而他自也是父王最宠爱的皇子,可在一次父王离宫亲征时,他的母妃便被人陷害死于后宫嫔妃的斗争之中,而那时仅有五岁的他看着自己的母妃死于面前,却因年纪尚小,什么也做不得,那又是怎般的无助和害怕呢?
此时却又从边关传来噩耗,说是远在边关亲征的父王因为得知母妃去世的消息一时伤心过度,不慎中箭堕马,虽被身旁的王叔及时救回,可军医救治过后也说父王是难以回天,一时间,无论在朝堂上还是后宫,人人都在蠢蠢欲动,终是在两天之后,父王伤重不治,难为当时只有五岁的他三天之内,连续失去了一生中最重要的双亲。
幸好,正当朝里和后宫正为父王生前并未立储君的事而烦忧争论之时,是王叔在边关星夜赶程回朝镇压动荡的朝政,宣布父王遗旨,把五岁的他推上王位宝座,而他则是摄政王,还记登基那日,王叔对着他说道:“凤儿,从今日开始,你便是这寖国的王了,一定要记住,这寖国的河山是绝不能落入奸佞之手,如今你年岁尚小,朝里朝外人人无不虎视眈眈,所以凤儿,你乃铁铮铮男子汉,绝不能再软弱流泪,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当一个人人敬仰重之明君,那也不愧于你父王和母妃交与你的这片寖国江山了。”
回忆如海犹当昨日,若是没了王叔,就不会有今日的寖凤孤了,不觉间,发现王叔的眉眼间已是被岁月的年轮刻上了痕迹,眼眶不禁一热,撩起衣袍单膝跪地,说道:“王叔……”
第150章
寖冽诀一见,吓得连忙后退几步,夸张地拍着胸口说道:“呀!你这是做什么?王叔年纪大,不禁吓的啊!”
寖凤孤看着他,深情的桃花眼里全是敬重,说道:“凤儿五岁失去双亲,接而登上王位,十五年间的帝王之路,若不是王叔在旁帮助,怕是凤儿难以走过一次又一次的血雨腥风,一切的一切言不能尽,也难以回报,所以借着今日,凤儿想要向王叔跪拜一礼,当作是感谢王叔这些年来的教养培育之恩。”
“凤儿真是长大了,想来泉路上的王兄与燕妃娘娘也该安心了。”寖冽诀慈爱地看着他向自己跪拜三礼,而后伸手轻托他起来。
感受到殿内环绕着丝丝的悲伤之感,寖凤孤话锋一转,调侃说道:“哦?王叔此话难道是有想向朕辞官之意?”
一挑眉,寖冽诀腹诽,好小子,先是凤儿,现在又以朕自称?老子行军耍心机时你还不知在哪呢?列齿一笑,全是道不出的算计与阴谋,“怎么?难道本王不可有此意?”
“呵呵…不是不可,只是王叔身体力壮的很,不为寖国效力实在可惜,哪怕朕想,也怕泉下的父王责怪朕不挽留王叔,徒然失了一国之栋梁呐!”
“你小子,不想就是不想,把你父王抬出来算什么,这些年来王叔为你做得还不够?眼下你都成人娶妻纳后,朝政势力几乎归一,正所谓前政后家你都有了,还留着王叔这把老骨头作甚?既然如此,本王何不辞官交出兵权回自家享受天伦之福?”
寖凤孤两步上前越过寖冽诀看了看殿外天色,又是往后瞥了眼他正气得胡子都在抖,慢悠悠说道:“听王叔一口气说完这番说辞,既能气不喘,又是中气十足,明显身体还壮得很,朕自问也不能做到王叔的这般境界,怕是王叔这番辞官不但朕不信,朝臣也不会信,所以啊,朕看王叔你这军将令,可是拿得很稳呐!”
“你…你……”寖冽诀抖着手,指住寖凤孤背对他的身影半天都说不出除了你外的字,心下暗暗叹口气,敢情这小子真是比以前的他还要奸诈,连自己的王叔也要利用个不剩,想想是不是自己把他教得太好了?
过了半响,寖凤孤整整衣衫,回头看着脸上气得一块红一块青的寖冽诀,邪魅笑道:“王叔,何必这般气?反正这军将令你是拿定的了,好了,天色不早,该出城迎接朕的王后了。”
“你当真要娶她?”
见他忽而来个大转变,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抿了抿唇,脸上却不动升华,笑道:“王叔,你在开玩笑么?”
“王叔有没有开玩笑,你自是知道,又何必问本王?”伸手一指,栓天铃自寖凤孤怀中飞出,继而说道:“凤儿,你这是在逆天,絮夜月本是天命而为的灭世妖,如今你私自动用神族后人的神力去改变这原该发生的一切,可知道会对我们寖氏一族带来怎般的影响?轻则族人神力尽失,重则栓天铃被毁便是灭族,试问你可对得住寖氏的族人,可对得住寖国天下千千万万的子民?”
第151章
栓天铃在半空中盘旋着,此时早已失去往日剔透的玲珑色泽,转而微微泛紫,甚至出现了锈迹,这都是身为神族后人出现危险或是大劫之前才会出现,寖凤孤敛下眼眸,一来不敢看已是泛紫的栓天铃,二来是想要避开寖冽诀那迫人的眼光,他知道为了夜月,把族人推向可能被灭族的危机,的确是大大的不该,但他也的确是沉沦了,也疯狂了,甚至也不知夜月究竟哪里吸引了他,只是渐渐地就变得理应如此了。
再次抬眸,愧疚的神色已被坚定所替,收回栓天铃入怀中,说道:“凤儿知道因自己私心不顾族人实乃不该,但情爱一旦来了就难以有理智可言,所以,不管今日王叔是否阻扰也罢,夜月,凤儿是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