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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回头看了一眼御膳房的方向,而后抬头看了眼晴空万里的天空,双肩微微颤动,极力忍住眼中的氤氲,哽咽道:“如此,甚好……”
春日带着湿意的暖风扑面而来,那双水灵逸动的澈眸被水雾浸湿过后显得越发动人,咋眼一看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一只受了脚伤的兔子,莲步轻移,看着兔子那双清澈无助的眼睛时却浮现出须弥那张稚嫩脸上尽是无助,轻叹一气,她终究没有遵守承诺,舍弃了他。
夜月摇摇头,一切已成过去,如今的絮夜月已重生,她必须要好好地快乐活下去,微微地为自己鼓励一笑,抱起兔子正欲离开之时,却被耳边传来的细语使她停住脚步,往下一蹲,娇小的身形霎时被高大的花树遮挡,“琴儿姐,你有听说过么?”
第69章
被叫做琴儿的宫女玩笑般的推一下旁边的女子,笑道:“得了,不知我们小鱼的情郎又在集贤殿听到什么来着呢?”
小鱼一跺脚,脸霎时红了起来,嗔道:“琴儿姐,尽是爱笑话小鱼。”
琴儿掩嘴一笑,“好了,是琴儿姐错了,还不成?”
小鱼轻哼一声,小心地四处张望了一下,才悄声道:“昨日宇哥跟我说,大概在二月前,在寒山寺后山小路处有一块大石碑从天而降,而且上面还写着些字呢!你猜…唔……”
琴儿毕竟比小鱼年纪稍大,自古天降异物必为不祥之兆,随即捂上小鱼不安分的嘴巴,正色道:“小鱼,此事就只有你我,还有你的宇哥知道就好,千万不能再向他人提起。”
小鱼进宫也有好些年,还是第一次见琴儿露出这般严肃的神情,随即乖巧地点点头,表示不会把事外露。
琴儿抬头看了一下天色,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待会小喜子公公该来催咱们拿露水了,走吧!”
直至良久,宫女二人的身影早已无踪,夜月依旧出神地蹲立原地,二月前?寒山寺?脑海思绪飞速翻动,依稀记得哥哥那日不是想要知道答案么?可这一去,却再也没有踏足过昭月殿,记得李公公还曾对她说有些机密的要事连萧宰相都不知,再者,为何在她身处寒山寺时,每位僧人都神色自若,仿佛并没有出现过任何异像的样子呢?
“公主,公主……”夜月一愣,自顾在这沉思,倒忘了晖情,连忙喊道:“晖情,我在这呢!”
听到夜月的呼喊声,晖情连忙往声源跑去,不一会便见到夜月蹲立在花树下,怀中还抱着一只兔子,内心的害怕顿时无踪,怒道:“公主,你让晖情好找了,不是说在亭子歇息么?为何又自顾跑开呢?”
夜月见晖情脸色铁青,深知晖情肯定气得不轻,随即讨好笑道:“我的好晖情,别气了,都是我的错,下次绝不这样,可好?”
“哼,公主,你还要有下次么?”晖情转身扭头,不看夜月,心知不给点颜色她看,下次还是会犯的。
夜月无奈苦笑地站起来,这究竟是哪跟哪?她是主子,还是晖情是主子?主子被奴婢吃得死死的,估计她就是第一人吧!
晖情见夜月没有声响,狐疑回头一看,便见到夜月扶着树干,裙摆下的双脚不停颤抖,吓得晖情连忙上去搀扶夜月,道:“公主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脚颤得那么厉害?惨了,刚刚回来时见到李公公,说是陛下已下朝,回去换件衣袍便过来,那待会见公主这般又如何是好呀!”
夜月尽量放松身体,不让自己全挨在晖情身上,无奈脚实在麻得厉害,于是笑道:“没事,可能方才早膳吃得少,又蹲立过久才会如此,揉一揉就好了。”
亭子中,夜月感觉脚被晖情揉了揉已经好多了,思量下道:“晖情,你方才说李公公告知你哥哥已下朝了?”
“嗯!李公公是这么说的,估计现在陛下都已在去昭月殿的路上了,那公主觉得现在脚如何?假如还是不行,晖情就先去回话可好?”
“已经无碍了,你回去跟哥哥说我在御书房便可。”说罢,把怀中的兔子交到晖情怀中,手轻轻地触上那雪白的绒毛,心中叹道:“弥儿,但愿你能永远快乐,千万不要被人性的丑陋沾染了那双雪白晶亮的眼睛。”
第70章
絮夜阳今日一身锦绣雪衣,金丝绣边,腰间挂着琳琅玉佩,脚踏黑色金丝掐边长靴,配上一丝不苟的发髻,转身侧目之间,无一不散发着傲视天下的霸气。
春风柔和的暖风吹过,带着淡淡不同花种的馨香,使他连日以来的疲劳尽数清除,加以得知夜月已醒的消息更是让他心情愉悦,可却在踏进已无人影的昭月殿后霎时脸结寒霜,身旁的李公公一看,立马下去把昭月殿那少得可怜的几个宫人叫到大殿上去。
絮夜阳蹙眉看着殿中跪着的宫人们,冷道:“李公公,诺大个昭月殿就只这些人么?”
“回陛下,公主那日找来奴才说是懂得陛下的心意,但也就是喜静,人少些,人也安生些。”
“哦?原来如此……”凤目一转,清冷的眼眸使得宫人们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陛下,奴婢有话要说。”
李公公拂尘一甩,喝道:“大胆,陛下没有问话,哪里有你胡乱说话的份,来人,拉下去掌嘴!”
“嗯…慢!”絮夜阳漂亮的丹凤目盯着小脸煞白,却故作镇定的宫女,他认得是他在无暇宫中居住时特意精心安排挑选给她的贴身宫女,如今无暇离宫,她竟连相处几年的贴身宫女也不要,想到此,心莫名地酸痛起来。
李公公在一旁观絮夜阳的脸色,见他凤目不转的看着那名宫女,而眉头又覆上一抹忧郁的伤感,但见殿下人人自危,公主的事又刻不容缓,于是再三思量,轻声道:“陛下,这……”
絮夜阳一怔,暗自责怪自己随意外露情绪,随即又恢复一贯冷漠的神情,道:“朕姑且先听你说些什么,但若有半句假话,你可知道后果?”
宫女抿了抿唇,看了看身边瑟瑟发抖的宫人们,才敛下眼,低声说道:“回陛下,奴婢茹儿是负责昭月殿外花园养护的女官,奴婢今日与往时一样辰时刚到,在花园集露水时,便见到公主与晖情姑姑一同外出。”
“哦?去哪?”
“回陛下的话,主子的事,作为奴才的是不能逾越的。”
絮夜阳刚要回话,便远远见到晖情的身影往昭月殿走来,一皱眉,夜月呢?怎么没有在一起?
晖情一进殿,暗叫一声不好,敢情陛下已来有些时候了,一躬身,道:“奴婢晖情叩见陛下,愿吾王龙体圣安。”
絮夜阳嘴角抹出一个不见笑意的笑容,道:“很好,还知道说朕龙体圣安啊!”
晖情只觉一股寒意紧紧包围着自己,腿一软,跪在地上,颤声道:“陛下饶命……”
李公公见絮夜阳脸色越发难看,便对着晖情斥道:“大胆晖情,作为奴才应该以照顾主子得妥为己任,方才已跟你说陛下会移驾昭月殿,让你好生准备,现在倒好,公主都被你照顾到哪里去了?”
第71章
晖情被李公公斥了一声又是吓得一愣,该要说的话通通抛诸脑后,拼命求饶,李公公见状,瞄了一下絮夜阳的脸色依旧黑得难看,冷哼一声,“看来不给点颜色,你是不会说的,来人,拉下去给她教一下规矩。”
眼看两个侍卫上前欲把晖情拉下,茹儿再一次破口而出,喊道:“停手!”
李公公一怔,正欲发话一喝,却被絮夜阳扬手阻止,依旧笑道:“好生大的胆子啊!”
宫女茹儿从无暇进宫开始服侍,四年来两人相处感情好得不得了,可算是形影不离,所以或多或少感染了无暇爽朗胆大的直性子,一咬牙,道:“奴婢觉得晖情姑姑还没说出一切缘由便被施罚,实为不公,所以……”
“所以朕应该听她说完才知道该罚不该罚?”
“奴婢不敢妄测圣意,奴婢也只是一时嘴快,望陛下赎罪。”
小小宫女有着单纯的直性子,在这吞人不吐骨的宫里也不知是好还是坏,一想自己再算账倒也显得小气,絮夜阳一摆手,侍卫退下,晖情迷糊的脑袋总算是清醒过来,连声说道:“陛下,公主让晖情先来回话说是自个前去御书房。”
“什么?”絮夜阳暗叫一声糟,诺大个皇宫她哪里不去,为何单单选择御书房?不作多想,立马起身往殿外走去。
走至门前,絮夜阳忽然像似想起什么,回头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茹儿,越看越有她的影子,想要把她留在身边的冲动,但转念一想,如果她知道又会作何想?她还在记恨着他吗?忽然想起朝中最近有人上奏要他充裕后宫,不由冷笑一声,果然杀了个游坤,还有千千万万个游坤呀!反倒现在眼前有个现成的,还算入眼,就当作凑合着吧!
待絮夜阳离去,李公公立马谄笑扶起茹儿,道:“哎哟,别跪着了茹儿女官,哦!不对,今晚去乾坤殿伺候了,就该改口茹儿主子了。”
茹儿闻言,愣愣地看着李公公,怎么也觉得这事就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想到侍寝,脸上一红,而后又想起了无暇主子,心中顿时在惊喜与羞愧之中来回徘徊。
李公公只当茹儿兴奋过头,直在笑话,落在晖情眼中又是一番景象,而殿中的众人更是羡慕又嫉妒,没有人想到枪打出头的鸟坠地后,居然还能飞起当上只凤凰去。
第72章
夜月来到御书房时,便感到丝丝凉气自里向外散出,抬头看了一下头顶晒得正烈的太阳,午时又刚到,正是夏日里最为炎热的时候,难不成哥哥把冰块放到御书房里解热消暑去?
宫中众人心知陛下把这位月华公主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如此尊贵更是怠慢不得,所以夜月并没有因为后宫女子身份的关系,很顺利地进入了御书房。
门一打开,就见一红木矮脚方桌垫着一块平直光滑的石碑,柳眉一蹙,民间传言自古天外来物皆为上天警示,又为不祥之兆,但哥哥却不甚在意一般,反倒搬去侧殿集贤殿议政,把整个御书房空出来置放石碑?
摇摇头,先不管,记得宫女小鱼说石碑有字,或许是因为其中的奥妙之处,哥哥才会把石碑看得如此珍重。
脚才踏出一步,一股阴风自背后吹过,“吱呀”一声,殿门已被自动关上,回头转身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再回头一看,明明此时才正午,但整个御书房却变得阴冷无比,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忽而一道亮光自上方形成一条光柱照射在石碑上,四面八方也有像箭簇一般的细光线射向石碑,看上去既漂亮又诡异,转念又想,怎么总觉得好生熟悉的感觉,明明是第一次看见的。
缓缓向前走近几步,只见石碑上除了光滑还是光滑,哪里还有半个字?不可能,绕了石碑两三圈依旧毫无发现,按道理说,宫女小鱼的情郎能看见,哥哥也是必定能看见,不然也不会搬去集贤殿,更不会有今日的谣传到自己耳中,是这些光簇让自己看不见的?还是别有玄机?
忽而心中一动,手伸向石碑,还没碰到,石碑像是被注入生命一般,整个都变得鲜活起来,吓得她手一缩,突然整个御书房的光簇全部消失,夜月只觉体内那一股气流在体内逆冲翻滚,想要开口呼叫却不能出声,此时真的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叫天叫地不得闻了。
“怎么样?想要知道上面写着什么吗?”
夜月闻言环顾四周,此时自己像似身处于一个无底洞一般,四处都能见到白色的魂灵在飘荡,却不见说话那人,只留那个像有着生命一般的石碑在眼前,再想,这把声音不像是石碑发出,反倒像在自己说话似的。
第73章
“怎么不说话了,你来不就是想要知道吗?为何如此安静?”夜月苦笑,虽说她有着可能随时破体而出的魔性,但毕竟也是普通人一个,更是一名弱女子,一惊一乍之间,早已让她瘫软在地,哪还有半点力气来回话。
良久,体内的逆流已不知何时停下不再翻滚乱窜,泛酸的四肢慢慢充满力气,夜月很好奇,总觉得身体不是因为过度惊吓而没力,反倒是因为被人吸去而脱力。
四周本来安静飘荡的魂灵突然变得狰狞吵闹,那些尖细的声音像似生生把人耳膜刮穿一般,体内的逆流也不受控制翻滚得厉害,只听那声音冷哼一声,道:“如此便吓得腿软?看来还得要好好锻炼一下才行,你我明明是一体,这般软弱怎么行,以后日子还久着呢!”
夜月一惊,忍住逆流带来的不适,颤声道:“是…你?不可能,凌说过夙困咒在,魔性绝不可能破体而出。”
“呵呵…是没错,那该死的夙困咒把我日日困住,让我不能安生,告诉你好了,四周魂灵变得如此激愤,是因为我即将破体而出兴奋着,而你一直脱力,的确一部分是我吸了去,如今现在天也助我,这块石碑带着有我不知的召唤力量,只待九星连珠之日,便是我取代你之日。”
“所以,你不再需要我是否愿意,便能轻轻松松借用石碑上的力量带我进入这虚幻的空间,好让你跟石碑上的力量交融互合,再想何时能够彻底取代我?”
“这话说得一半对一半不对。”
忽然金光膨胀又刺眼,本来整个幽深恐怖的无底洞被照得闪闪发亮,那块石碑升到半空转了几个圈定下,原来光滑的平面多了几个像似用血写上的几行字。
夜月抬头一看,顿时瞳孔一缩,体内的逆流翻滚压迫胸腔叫嚣的厉害,嘴巴微微张开,想要念出那些字,却怎么也念不出口,她很想放声大笑,无奈被扭曲成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罢了,接受不了很正常,要不我给你念?”
不待夜月回答,那声音便细细念道:“北方有一国,佳人绝色步生花,一颦一笑风华露,掌握至上皇权祸众国,必当生灵饿殍处处是,血流成河聚魔池,六界恨得见之即诛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夜月一个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得凄然,眼睛酸胀的很,心中郁结散不开,那股逆流压得她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毁灭掉才可舒缓。
“如今天意如此,你还是接受吧!你不是恨么?怨么?唯一的方法就是要让他们从此臣服于脚下,从此要生不能死,要死不能生,一切的一切都会只在你一念之间罢了。”
第74章
刹那间的恍惚,夜月真的很想点头答应,但是她不能,她没有忘记几回说的话,不能执着,一旦走错这一步,她就等同于走进一个沼泽里,从此挣扎不得,越陷越深。
“我真想不明白,这也需要去犹豫的么?在这世界上,没有再能比得上做最高权利统治者来得吸引,你看你自己像什么?从一出生开始,因为你的眼睛和那所谓国师的预测,除了你母亲外,所有的人都视你为怪物,见你都退避三尺。出宫后,你的母亲却为保护你而死,遇上七夜却也被舍弃,遇上心爱的凌歌又怎样?还不一样又被抛弃!既然如此,为何不狠狠报复,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明白抛弃你,是他们一生做得最错的事。”
夜月使劲摇头,不要不要,她不要再听,她一直跟自己说,她不是这样的,她绝不会做出这般恶毒事。
“你在怕什么?你这般懦弱,恐怕永远只能被人继续当作木偶耍弄,用完便丢。”那声音中已带有浓浓的怒意,夜月觉得她的四肢八骸都已经被逆流遍布,每动一下,骨头都在“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