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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裙角被须弥扯得紧,小嘴一瘪,眼睛红了起来,“弥儿不喜欢他,他对弥儿不好!”
燕孤眼波一转,这看上去只有六岁上下的孩子就能发现他隐匿暗处,他肯定不简单,敛了一下神色,把话放得极为柔和道:“小弟弟,你叫弥儿是么?不知你为何要说哥哥对你不好?在哥哥印象中好像是第一次见你呢!”
“弥儿是没有见过你,不过你跟那个哥哥长得差不多,所以弥儿讨厌你。”
须弥这一说,燕孤真的哭笑不得了,孩子真是孩子,明明无理却又说不得,再看看身旁的女子正神色复杂地看着须弥,而那双灵动的水眸更像是有说不完的柔情与悲伤,思绪翻动,难道是那个‘凌’?不,他决不允许她在他面前想别的男人。
正当三人沉默之际,远处便传来晖情与黎叔的呼喊,不多久便见到晖情顶着一双兔子眼拉过夜月左右照看,哽咽道:“小姐,你要吓死晖情是不是,我也知道错了,今天是睡晚了一点点,但小姐你可以等等我嘛!”
黎叔把那双单眼皮眼睛睁得老大,这现在有一位公子在,还有一小屁孩,自家公主被晖情当着他们的面左右翻翻看看,正所谓没命事小失节事大,可见公主只是一脸无奈地笑,黎叔也不好发作,只好重重地
‘咳’了一声,希望晖情听到后收敛一下。
燕孤心中暗笑,机会来了,低下身在须弥耳边低语了几句,见须弥红红的眼睛向自己眨了眨,而后才对着夜月主仆三人温润一笑,道:“这位是黎叔对吧!在下跟舍弟与姑娘甚是投契,一时聊过头,还望黎叔见谅。”说罢,还真两手拱起,向黎叔一拜。
黎叔一惊,人家是公子,自己是奴才,哪里当得起如此大礼,随即闪电般出手托住燕孤双手,但心里却是一惊,好浑厚的内力!
那一笑实在太熟悉,一张让她日思夜念的俊脸再次浮现眼前,心中蓦地一痛,淡漠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吧!”说罢,夜月不理众人,独自先往前方走去。
见夜月三人走远,须弥才嘟着嘴道:“坏蛋哥哥,你惹仙女姐姐生气了。”
燕孤笑得牲畜无害地看着须弥道:“你确定我是坏蛋哥哥?”
“是的,而且弥儿也不喜欢你。”
剑眉一挑,这小子明明被自己摆了一道,现在又说不,故意摆出一副可惜的样子,叹道:“哦?那看来弥儿是不要我帮你的了。”
须弥深吸一气,把怒气强压下来,甜甜笑道:“燕孤哥哥是最好的,弥儿跟你开玩笑的。”
燕孤觉得这一笑让他直发毛,小小年纪变脸就这么快,大了还得了?啧啧!看来好好调教一番,未来肯定是国之栋才,这才又笑了笑,拉起须弥回寺中的海馨苑去。
第57章
寺院中人流如织,位于众殿之中的大雄宝殿金碧辉煌,修得甚是雄伟,夜月心中肃然走进殿中,刚准备跪在蒲团上便见到僧人走近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主持已在里面恭候。”
随着僧人拐了两三道回廊亭阁,抬头一看,只见一无名禅房,不多久,便见到一小师傅打开房门,恭敬道:“施主请。”
回头一望,晖情与黎叔一脸了然恭敬道:“奴婢、奴才在此等候小姐。”
夜月微微颔首进屋,小师傅回身关门,只见一位白须老僧坐在蒲团之上,养神闭目,于是躬身一礼,道:“几回大师,小女子絮夜月有礼。”
他缓缓睁开眼,似有笑意,低声道:“公主来了。”
“嗯!大师一向可好?”
几回从蒲团上起来,缓声道:“出家人一心理佛,已无欲无求,无所谓好与不好,还请公主回禀陛下,祭天一事已准备妥当,另外公主想要帮先王与先王后立的长生牌也置好了,请随老衲来便可。”
夜月好奇地看着几回,见他面色沉静,不动如山,却自有光华,气度非凡,不由问道:“大师你如何得知夜月今日前来是为了置长生牌的?”
几回没有回答夜月,只带她来到一间与无名禅房相差不远的禅房,方走进内室,里面淡香幽雅,看着在长生灯照耀下的长生牌,她就好像见到父王和母后互相依畏,带着微笑看着自己的样子。
夜月缓缓地跪立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眼已泛泪光,轻声念道:“父王、母后,你们一切可安好?孩儿不孝,回宫一年,因为种种原因导致现在才来看望你们,如今我与哥哥都生活得很好,所以你们不必忧心挂念,我已请几回大师置了长生牌,但愿你们可以早日得进六道轮回。”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伤心难过,先王与先王后早已脱离凡界,一旦进了三途忘川,便会忘记一切前尘往事。
听了几回一席话,夜月心中顿时释然,回头看着几回微笑道:“大师一语惊醒梦中人,夜月受教了。”
第58章
只见几回敛下眼去,淡声道:“施主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继而又道:“施主,其实得与失之间乃一念之间,若是执念太深,伤得终究是自己。”
夜月愣了愣,不解其意,只得道:“一念之间?大师,夜月愚昧,不知此话是以为何?”
“佛曰,天地之间,凡事皆有因果,施主只要随缘而生,一切皆会变得清明。”
夜月苦涩地牵了一下嘴角,她又何尝愿意执着,终究长叹一声,道:“大师,未来的事我不知道会是怎样,但我已不是我,又如何是好?”
“过去现在,还不都是施主么?不必过于执着。”
夜月深思半响,喃喃道:“那将来,会如何呢?”
虽然夜月声音极少,却全数落在几回耳中,沉声道:“将来自有定数,究竟如何,天机不可泄露,凡事不过浮云而已,倘若施主执着于得失之间,那才是万恶之源。”说罢,便敲侧木鱼,不再说话。
晚饭后,夜月坐在廊檐底下的石椅看着远处的山峰,夕阳的余辉使山峰显出隐隐的墨色,她仍旧努力地回想今日几回与她的对话,她真的是太执着了么?可但凡人就会有执念,而她又非草木,怎能会没执念?
夜色一点一点地浸透了璧甯苑,廊檐下的灯笼已经点亮了,忽而一阵熟悉的箫声吸引了夜月,她站起来,慢慢沿着小路寻找吹箫的主人。
夜月觉得越是靠近箫声之处,身上的气息也开始倒冲乱窜得厉害,人走起路来也开始摇摇晃晃,那悠扬的箫声听着熟悉,但始终想不出是熟悉在哪,为何会因它而使体内的气息混乱起来呢?
她脚步停住喘息一下,正准备往回走时却被眼前的事物而愣住脚步。
眼前的璧甯苑格局全变,一排排密集的竹林不知何时移至,夜月尽量平伏心中的慌乱,尝试举步往前走,看能否打开这个阵法。
但刚一举步,悠扬的箫声变得如同于身处战场上的战鼓,随着战事的变化,起伏变调,时而振奋人心,时而抑郁不志,而密集的竹林顿时高速移动起来,夜月闪身一躲,险险避过正面袭来的竹子,大概一炷香之后,竹林重归平静,一切看上去像似有规律的阵法,却在移动起来变得杂乱无章,夜月疑惑地看着,究竟是何人布下这阵法把自己困于其中呢?
“晖情……黎叔……”没有人回应,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他们听不到,那呼叫十二影使也是无用,清澈的水眸环绕四周,依旧是那一排排密集整齐的竹林,夜月的心开始无法控制地烦乱起来,究竟何时才能结束这无边无尽的事呢?
第59章
“老天爷,为何你要如此对我?从出生开始我便拥有非常人的能力,对于身边的一切总能过目不忘,一岁时便能亲眼看懂自己的父亲如何残忍地抛弃自己的母亲,再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本以为遇上七夜哥哥能过上舒心无忧的日子,却又与凌缘定今生,后又全都离我而去,你要是想考我,你已经考住了,要是想困住我,你也达到目的了,你放过我吧!”夜月大声叫道,仿佛要把她心中一切的郁结都要发泄出来。
夜月心中一横,反正对这些奇门阵法一窍不通,不如乱走一试,或许能够让她碰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举步就往竹林里走。
突然,夜空里传来的箫声又变了一个调,悠扬中而带着平稳,像似溪中的流水,缓缓地注进夜月烦躁不安的心,不知不觉,越发熟悉的箫声使夜月停住了脚步。
“是仙恋……”夜月水眸一亮,急唤道:“凌,你在哪里?出来见我呀!”
良久,夜风吹来使夜月打了个哆嗦,嗓子被她唤得开始沙哑,而箫声一直没有停止,苦笑一声,难道他真的不要她了么?
她,终究永远是被抛弃的另一方,心已经痛得麻木,除了哥哥,她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了。
夜月贝齿咬唇,再次往竹林走去,她混乱无章地走,眼前的竹林不断飞速移动排集,却并没有再向她袭来,反倒很快淹没了视线,可她却没有停下来,只认定可能走出的方向,拼命地往前走。
可是不管她怎么走,都无法走出这片密集的竹林,无论如何变化着走,这片竹林始终如一,不曾改变过,而体内的气息越发混乱的厉害,甚至觉得体内那股魔性会随时破体而出一般,仿佛从吹奏‘仙恋’开始,体内的气息便一直随之而变化加剧,难道他真的这般容不下她吗?
但箫声依然很悠扬,夜月闭上眼睛细听,不再去看眼前的一切,慢慢地静下心来,却发现箫声在起伏之间像似要把她指往出口一般,心中一动,闭着眼睛仔细地听那如溪中流水的箫声,起身随着乐音慢慢地往前走,不过走了几步,忽而闪过一道刺眼的亮光,便见到须弥一行人正焦虑、担忧地看着她。
夜月睁眼一看,竟不知何时走到了璧甯苑的门前,猛地转过身去,整个璧甯苑寂静无声,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那平稳悠扬的箫声也不知何时停止了。
第60章
全身乱窜的气息已让夜月经脉倒冲,每一寸被夜风触过的肌肤都像似被热流冲击着,她越是努力地去控制,越是适得其反。
面前众人从来没有想到一直充满灵气淡雅的女子会变得如此可怕,特别是那一双水灵的眼眸变得空洞无神,仿佛每个眼神的停留之处都会让人如同置身阿鼻地狱一般。
“小姐,你怎么了?不要吓晖情呀!”晖情与夜月相处的这段日子,外看为主仆,实则两人早已亲密得如同亲姐妹一般,夜月这般模样彻底吓坏了晖情,泪水也不知不觉地滑落。
夜月没有回答晖情,她心底一直有个声音跟她说定要弄清为何他要离开她,轻轻推开眼前的晖情,像木偶一样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
晖情被夜月这轻轻一推,早已捂嘴失声痛哭起来,完全忘记要拦住夜月的前行,黎叔见状,立马闪身到前恭敬道:“小姐,夜深了,随老奴回房休息吧!”
“仙女姐姐,我是弥儿啊!你怎么了?你这样子弥儿怕怕啊!”
稚嫩的童声让夜月有着一刹那的怔忡,随即一把扯开扑在自己怀中的须弥,继而无焦距地看着前方,冷言道:“让开!”
这时四周不再是柔柔的夜风,而是冰冷透骨,打在人的身上像似要硬生生划出血痕一般,一直站立一旁沉默不言的燕孤忽而运起内力,隔空往夜月的后颈打去。
夜月回头看了一眼燕孤,双眼一闭,人便坠入了黑暗之中。黎叔急急往前接住抱起,便与哭不成声的晖情一同向寝室走去。
须弥本也想一同进屋,无奈小手被燕孤紧紧拉住,怎样都挣扎不出来。而燕孤一双桃花眼直直地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并没有理会须弥对他的拳脚踢打,皆因他没有落下夜月回头时那双变成金银的眼眸,还有眼中那浓浓的不甘与悲凉,低头看了一眼须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良久,待燕孤二人走远,一团紫光才隐隐浮现一俊朗邪魅的男子,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白衣男子轻笑道:
“你知道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以后的六界将会变得不安生了么?”
“六界?与我何干,我只在乎自己的感受罢了。”
“凌歌,我有时真觉得你的狠绝,比我更适合做这个魔尊。”
凌歌俊眉一挑,比他更适合做魔尊?他才不屑去做,忽而体内一股热浪把他烫得腰不能直,脑海里不断地闪过零零星星的片段,越想去捕捉,热浪就越大,大得几乎要把他吞噬一般。
第61章
七夜见状,手指一提,一道紫光直直地打在凌歌的眉心穴中。不多久,一道清流像小蛇一般,在体内四处游窜,而热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全身都透着清爽宜人的气息。
“为什么要帮我?嗯?”凌歌慢慢站直身子,看着七夜的桃花眼微眯着,轻笑道。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不想月儿伤心难过。”
月儿?她究竟是谁,从遇上她开始,他一直莫名的失控,甚至流露出来的情绪是对着玺雨时不曾出现过的。“告诉我,她与我是不是曾经……”话说到一半,凌歌实在无法说下去,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措辞来形容他与夜月,联系?关系?恋人?但雨儿又怎么办?他又是真的如师傅所言爱着雨儿?
“噗”的一声,体内的热气再次翻滚,而且比上次来得更是凶猛,一口鲜血就那么直直地喷出,染得衣襟都红了。
七夜连忙上前点着凌歌的眉心穴,再次将灵力度入凌歌体内,凝眉道:“别再想了,你要是想知道,应该回去问无尘老头才对。”
良久,凌歌盘膝吐纳觉得已经无碍正欲离开时,七夜在他背后轻道:“魔界的禁咒是不能与絮朝的皇家人相恋,否则另一方必定不得好死,我爱她,捧在手心都怕碎,我又怎会愿意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让她死?所以,凌歌,你若是爱她,请你务必要好好珍惜,而我也会尽全力帮你们扫清一切障碍。”
凌歌没有回头,爱她?他连她是谁都还没弄清,又何来有爱之说?
看着夜空如星光般闪亮的光团,手轻轻地抚上眉心处的桃花印记,他记得这是魔界至尊才会有的印记,为何在他把灵力度给凌歌时,他也会出现这个印记呢?
凌云失神地看着大门紧闭的棋墨殿,他觉得自己被师傅叫来守门感到悲催。
他不是没有野心,但他更愿意承认凌歌真的很出色,就此次被他利用进棋墨殿偷典籍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假如以天界后辈人来算,凌歌第一,他就数第二了,可他居然一点也看不清,甚至不知道凌歌是何时出的手,便轻易地中了他的术法。
第62章
钿伊静静地站在凌云身后,看着他失神无奈的神情,白皙的小手不知不觉地握紧食盒的手柄。她依稀记得师傅把二师兄带来的那一天后,大师兄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变少了,直至后来,面对着她也不曾笑过了。
“钿伊,在想什么呢?”
温润的男声传入钿伊耳中,一回神便见到凌云带着微微淡笑站在眼前,脸‘刷’的红了起来,低头不敢再看凌云。
凌云并没察觉钿伊的异样,见她低头不看自己,而且身体一直颤颤抖着,不免担忧了起来,“钿伊,怎么了?上次剑伤留下的炽毒还没好么?”
‘嘭’的一声,食盒掉落在地,钿伊紧紧地抱住凌云,哭道:“太好了,太好了,大师兄你笑了,你终于回来了。”
凌云心中一紧,是呀!自凌歌来了以后,他有多久没笑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