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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长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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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文,有很多尴尬的事会降临到你身上去,你周围的人会给你压力。”

“我没给周围的人压力,怕是他们走运了,还会掉过来对付我吗?”

明军突然的忍不住笑。

适文的倔强、执着、坚持,都那么干脆、利落、肯定,令她欣慰之余,有点啼笑皆非。

难怪,真是自小到大,娇生惯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一个人!

不可以认输!

“你屈服了?”适文这么问。

“没有。”明军说。

“要怎样才可以征服你?请告诉我。”

“时间。”

“多久?”

“不知道。我需要考虑,我需要适应,我更需要压惊。”

“好,我取消在今天向你求婚的念头,我们慢慢来!”

至此,明军真不能不笑出声来。

就在她向谢适文瞟过了一个温柔如水的眼色时,双方完完全全的缴械称降。

海风缓缓地一阵阵吹来,二人在甲舨的软椅上偎倚着,竟累得睡着。

一场战役后的和平,一场争执后的谅解,额外使人安乐舒畅。

他俩,无忧地走进梦乡。

直至转醒过来,已是中午。

明军的手仍被适文握着,诚恐她会在下一分钟就逃脱似。

明军又轻轻叹一口气,适文问:“为什么好好的又叹气?”

“因为醒了,环境人事完全没有变,死结犹在,我心戚然。适文,事已至此,我不得不坦白告诉你,我是个有过去的女人。”

谢适文哈哈大笑,伸手一拧明军的脸颊,说:“你这个模样儿最可爱,天真得像晖晖。”

“你没有听我细诉前因的诚意?”

“不可以这么说。但,明军,你太紧张了,谁没有过去呢?连我在内,都可能有一连串的过去。假说我曾三妻四妾,风流成性又如何?今日,以及今日之后,我只爱你一个,只有你一人,那是不是最重要、最足够的了?”

“可是,我的过去不同!”明军低下头去。

适文托起她的下巴,细细看着明军说:“重提过去令你松一口气,抑或会加重你的伤感?”

“我但愿能忘它个一干二净;可是,我觉得应该向你交代。”

“真的不必,明军。我不要你多受一点点的苦。我相信在今日之前,你已承担得太累、太多、太重了,是不是?自此,请放松一切,把自己交托在我手上,由我向你交代。”

赛明军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了谢适文。

多少年来她未曾听过如此感人动听的说话,未见过如此磊落大方的行为。

“来,我给你变个法宝。”谢适文捉住赛明军的双肩说。

“什么?”

“你先闭上眼睛。”

明军如言做了。

谢适文轻轻的吻在她的额上,再吻到她的小嘴上,然后说:“从这一分钟开始,你将忘掉过去的一切,心上只记得一个谢适文。礼成!”

明军睁开眼来,看到谢适文的怪模怪样,忍不住再次笑倒在他的怀里。

这一天是无比畅快的,直闹至黄昏日落,才驶回岸上去。

谢适文先把赛明军送回家,他赶着去赴一个晚宴。

明军按了黄妈家的门铃,黄妈才打开了门,左嘉晖就飞扑到明军的身上去,狂喊:“妈妈!”

明军觉着有点不妥,正以眼色询问黄妈,对方已经急不及待的解释:“有位左先生,说是嘉晖的父亲,也是你的上司,跑来按你家门铃。我给他说,你快要回来了,他坚持着要等,我看他斯文,又有个名片给我过目,的确跟你同一间机构服务,于是我让他坐到客厅里去等你。”

赛明军有点晕眩,差一点要眼前一黑似,她以手撑持着大门,定一定神,才说:“谢谢你!”

拖住了带一点疑惑与惶恐的左嘉晖,跟着黄妈走进客厅里,果然见到左思程。

赛明军的心快要从口腔吐出来似,她讷讷地问:“你怎么来了?”

“竟日的没有上班,我担心。”左思程这么说。

明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倒是左思程再要求:“已经骚扰了黄太太近整小时了,好不好到你家里去再谈!”

也只好如此了吧。

当左思程踏进赛明军的住处时,说:“房子执拾得十分干洁明亮,可是雅致有余,气派不足。搬到我那间赤柱房子去,你们会觉着很大的分别。”

“思程,我还没有计划要搬屋。”

“是吗?”左思程走近赛明军,“抑或你其实计划搬一间更宽敞更威煌更架势的巨宅,如半山谢公馆之流,你才满意。”

“思程!”明军喝止他。

“我有估计错误吗?”

“请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真是,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小人了?”

明军争辩:“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我心情乱糟糟,急了,随口说出来。思程,请你别误会。”

“误会?只今天,你和谢适文都没有上班,也没有留言。细查之下,谢家看管游艇的船夫说,谢适文跟朋友驾了小游艇出海。这朋友是谁了?”

明军没有答话。

气氛似乎僵住了。

小嘉晖一直昂起头望住交涉的两个人,他眼神是惶惑不安的,他轻轻地拉了拉明军的衣角,喊了一声:“妈妈!”

“思程,有什么话,我们留待明天在写字楼说,别吓着孩子。”

“你建议我们在建煌的会议室内,开会讨论这宗伦常个案,是不是?”

“思程!”

“还有,你应该正式把我介绍给嘉晖,告诉他,我是他的父亲。”

明军忽然的转脸流起眼泪来,对方那咄咄迫人的态度与语气,叫人难堪至极。

时至今日,她赛明军还有什么欠负左思程的?为什么他不在那几千个思念他、需要他、哀求他的日子内出现与回应?为什么偏要到今日,他才亮相表态,打算前事一笔勾销,实行予取予携。

左思程的不咎既往与谢适文的不记当年是完全两幅不同的心怀胸襟。

前者是恕己,后者是饶人。

赛明军到底是晓得分辨的。

要强迫她在此时此刻,让自己茹苦含辛地养育至今的儿子向左思程招呼一声,叫一句爸爸,似乎是最大的委屈。

“我到底是嘉晖的父亲是不是?你要不要再跟我复合,都不可以否定嘉晖是我的亲骨肉。如果你认为,不承认这个事实,可以使你容易成为谢家媳妇,那就未免太天真了。”

左思程蹲下了身,拿起左嘉晖的小手,道:“嘉晖,叫我,叫爸爸,我就是你的爸爸了。”

小嘉晖艰辛地抽回了他的手,瑟缩到他母亲的身后去。他怕这眼前的陌生男人,更怕他真是自己的爸爸。

在弱小的童心之内,爸爸不是这个样子的。爸爸是慈爱而又威严的,不像眼前人,半点诚意都没有。

孩子不懂分析,但孩子能感觉。他们的感触,一般是极其敏锐的。

小嘉晖压根儿就不喜欢这位叔叔,为什么还要把他变成自己父亲了?

况且,嘉晖看到明军愁苦的表情,他更不可能消除对左思程的敌意。

左思程呢,在孩子跟前摔一大交,实在下不了台。

重新转到赛明军跟前时,他以另一种态度跟她谈判:“明军,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心里头究竟有什么打算?”

明军猛拧头,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敢,或不好意思直说罢了!”

“思程,请别胡乱猜想。”

“不见得吧!你跟谢适文走在一起,差不多整个建煌都已知道,快要传到老太爷的耳朵了。我坦白告诉你,那将会是你的末日。”

“什么?”

“谢家的权势,远远超乎你能想象。他们要栽培一个人,要裁抑一个人,都易如反掌。你别以为东家不打、打西家,没有这回事,只要谢书琛闲闲的说一声,本城所有略具名望的企业机构,都不会将你罗致旗下。谁会拿跟谢家的关系交换一位通中环都可以找到的职员!”

“思程,你这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是提醒你,别做那春秋大梦!以为谢适文对你偶尔青睐,就代表可以飞上枝头作凤凰。谢家不会要一个身家不清白的、有个几岁油瓶仔的女人当媳妇。

“明军,清醒一点,时代进步,不等于人们的某些传统保守观念会变得新潮。”

“我从没有想过这么远。”

“你的潜意识,认为你有这个机会。明军,不可能的,我告诉你,豪门之内容纳的是另外一种女人,不是你。你并不适合。”

“我并不适合?”

“当然,还有谁比我更清楚你?”

左思程伸手拨动明军的头发,说:“跟我,明军。我给你另外安排职业,离开建煌、离开谢适文、离开你那愚蠢幼稚的美梦,尽快清醒过来,脚踏实地做人。”

“不!”赛明军忽然坚强起来,说:“我不能跟你,思程,我知道我不能。”

“为了有谢适文?”

“不,为了你根本不爱我。从过往,直至现在,以至于将来,你都不曾爱我、不会爱我。我不可能再盲目地认为你会。欠缺了这个因素,我们的相处相叙,是毫无意义的。”

“真新鲜,这么多年,你都不觉悟,直至谢适文出现,才给你灵感吗?”

实情是,左思程推测得对。

没有比较,人易执迷不悟。一旦有另外一个例子放在自己跟前,谁人的情操高下,谁人的态度才是真爱,太显而易见了。

“思程,不论你如何下你的结论,我的决定已经很牢固。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我更无法适应当一个男人的外遇。”

“多少人求之而不可得。当谁的外遇,才是最重要的。”

“或者你说得对。然,生活在自由社会之所以可贵,是因为我们可以选择。”

“把嘉晖交还给我!”

“什么?”

“我要讨回儿子!”

左思程竟这么说,吓得小嘉晖下意识地更抱紧他母亲的腰,睁着他那双小鹿般无奈慌张的大眼睛,在他的父与母脸上来回转动。

“我是有这个权利的是不是?”

“思程,你疯了,怎么可能?你对嘉晖没有尽过半点责任。”

“由法庭判断。”

“不!”明军惊叫,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左思程会提出如此决绝的为难问题。

“明军,你胜利的机会仍然很高。”

“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此公诸于世,对你有好处吗?”

“明军,你倒不是愚笨的女人,这几年的社会历练把你教得精乖了,你如今晓得讨价还价。

“可是,你的道行还差得远了。我告诉你,我的首选,当然是你们母子俩跟我重新生活,包保神不知鬼不觉。你不肯,而硬要成为我们谢家的亲戚的话,我不肯咽这一口气。谢适文除了有一位富有的父亲外,他的才干根本及不上我一半。如今事事还要跨到我头上去,连我的女人与儿子都要过户到他名下,绝对不可以。”

“你宁愿一拍两散?”

“那又未必。谢适元那儿,我还有慑服说服她的机会,差不多可以肯定,谢家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还会对我网开一面,且看我日后的表现而已,适元到底已是吾妻。然,他们没有一个不希望你母子二人立时三刻消失于人间。所以,明军,收场不一定会一拍两散,你的坚持只不过是做着迫虎跳墙的功夫而已。你敢不敢赌这一铺?”

赛明军哑然,她瞪着左思程,完全无法记忆,当日怎么可能爱上这个男人,爱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没有比发现自己原来曾与虎同眠更恐怖、更难堪。

她无法敢赌这一铺,是事实。

然,这些年来,最艰难彷徨的日子都已经挨过去,别的没有得到手,却养就了一点不屈不挠的顽强斗志以及骨气。她已不再轻易屈服。

赛明军用一甩头发,带一点倔强的口气:“你的心迹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你其实也不需要嘉晖。以此为托口借辞而已。”

“很简单的交换条件,你不要谢适文,我不要左嘉晖。从此以后,河水不犯井水。”

“思程,前几天,当你对着我说那番话时,你的心怎么想的?你不觉得自己虚伪至应该羞愧?”

“明军,我其实跟你、跟任何人都没有分别,今日手上得来的一切都不轻易,岂容放过?”

“甚至不择手段?”

“如果你没有选择,一样会走同一样的路。”

“不,左思程,你错了。世界上值得争取的事物很多,保障自己无愧于心,是最要紧的。”

“午夜梦回,我不心惊胆跳。”

那就真正言尽于此了。

赛明军说:“思程,让我好好的考虑。我答应,我会尽早给你答复。”

左思程临走前抛下微带恨意的眼光,充满了极多的不信任。

可是,赛明军没有再理会他,她在左思程踏离家门时,第一件火速要做的事,就是紧紧的抱住儿子。

“妈妈,妈妈!”嘉晖显然是吓着了,因而乱叫。

“妈妈,请告诉我,那人是谁?他不会是我的爸爸吧?请他以后别再来我们家成不成?”

赛明军点头,答应着。

真是心如刀割、肝肠寸断。一直以来,孩子千祈百拜,会有一日见着自己的父亲,如今见着了,却落得这个收场。

左嘉晖,自己的乖孩子,注定是个无父的孤儿。

赛明军开始度日如年。

她把工作时间表重组,差不多尽量避免回建煌写字楼去,不是在本城各区巡店,便是跑到谢氏地产去,跟那几位负责建筑沙田百货商场的主管,研究清楚各项需要。

其中一位叫叶展坤的,专责建筑材料与商场配件的采购,这天,他笑盈盈地递给明军一份报告,说:“请赛小姐过目,我们已在打价之后决定要这些设备的材料,你看看有什么不适宜的,通知一声,我们好更改!”

赛明军一翻内容之后,就说:“这些都是你们的专业,我没有意见。”

“那就请赛小姐签个字,证明你同意。”叶展坤再加解释:“你同意了,会递到上头去给谢先生再批,通过得比较容易,他对你有信心,我们因此需要你的支持。”

明军笑着签了字。无可否认,这些天,对谢适文避而不见,真是心上有着无比的牵挂,连有旁的人提一提他的名字,都令赛明军既惊还喜,下意识地软化。

这就是爱情了。

明军不是不知道、不明白。几艰难才盼得这份心上连连牵动以至于适体舒畅的好感觉,跑回来相依相伴,可又是一瞬即逝,好景不长。

自有千百重的舍不得。

一直不知道怎么回复左思程才好?

跑去征询徐玉圆的意见,是不管用的。

徐玉圆恨不得剥掉左思程的皮、吃掉左思程的肉,她必会主张硬拼。

何必要两败俱伤呢?左嘉晖的而且确是左思程的骨肉,她不会把儿子交回他父亲的手上,并不等于一定要借此关系,连累到左思程在谢家的地位动摇。

正如她不再爱他,却不表示这就要害他了。

至于谢适文,那是缘也分也。

谁叫自己生就一条不会生活在温室中的命,还有什么话好说?苦苦朝这方面挣扎,徒挫志气,徒添伤感而已。

与其两败俱伤,何不就让自己曾爱过以及如今深爱的两个男人回复他们正常的生活,发展他们健康的感情,不必为自己有缺憾的人生所牵累。

走得远远去吧!例如加拿大!

这些年,再艰难辛苦,明军都没想起要回温哥华去。然,如今的这个念头一生,但觉苦涩万千,是证明自己太太太走投无路了吧?

精神压力再加上工作劳累,赛明军回到家去时,差不多想一开门,就把自己抛落床去。

然,这一晚,情况非常例外。

明军拿出门钥来,开了大门,就听到孩子们的欢笑声,不只一个,有男有女,是黄妈把小兰和嘉晖带到家里来玩耍吗?一定是吧!

如果事情不是如此峰回路转的发展,让她赛明军平静地生活下去,那会多好。

她的一份粮,足够把这间小公寓买下来,身旁有好邻居,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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