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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方,人口也不是少,怎么就没有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让我管管呢?自己这几天苦练不缀,还要挤出时间出来逛街,武林奸徒不说,居然连个坊间恶霸都遇不见。这县城都快让自己转完了,居然还没个人让本掌门打上几下,我这还怎么给门派扬名立万啊!
一个门派或个人要想扬名立万,最快捷的方法是什么?
回答很简单,一个字:打!
通过打,不但能把自己门派的名声宣扬出去,还可以将一些不开眼的家伙降服,要不你堂堂一个修真门派掌门,跑去人家帮会里踢馆,说出去也不好听啊。可见义勇为就不一样了,自己即占了理,又扬了名,还能名正言顺的让那些帮会以后听自己号令,一举三得啊!
这就是林卓琢磨出来招兵买马的计策,而他此刻就在县城里找架打,不但他出去找,这几天他还把童雨、李婧儿和刘铁都撒了出去,美其名曰社会锻炼。可人家三个每天不过出去个把时辰,却都能遇上点事情,门派的名声还真就宣扬出去了,前两天街坊们还凑了钱给送来一副扶危救困的牌匾。唯独他这个做掌门的,围着县城溜达了好几天,什么事情都没撞见,眼下也是一样,转悠了整整半天,现在已经日近正午,肚子都有些饿了,却还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说帮会斗殴吧,连个调戏妇女的恶少都找不到。
“这年头坏人的眼色都提高了?难道真是我看起来太厉害了?”林卓小声自语道,心里却还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得意。
又溜达了一会儿,见实在不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样子,肚子也实在是饿得不行,林卓只得暂时放弃,四处看了看,走进一家叫做黑鹤楼的饭馆。
“小二,小二,把菜单拿来!”林卓在一楼随便找了个座位,大大咧咧往上一坐,随口问小二道:“人家都叫黄鹤楼,你们这里怎么叫黑鹤楼啊?有什么讲……”
讲究的“究”字还没说出来,林卓就被菜单上的价格惊呆了,一份拍黄瓜你敢要二分银子?这个价钱够买一车黄瓜了!怨不得叫黑鹤楼,真尼玛黑啊!
转头再看小二,见小二一副“客官您明白”的表情,林卓咬咬牙道:“给我来两个热菜,一张大饼,一斤牛肉四角酒。对,再加一份值二分银子的拍黄瓜!”
“得嘞,您真是豪爽!”小二兴奋道:“客官,看您这扮相就是走江湖的,弄不好还是个掌门呢吧?我们这黑鹤楼来来往往的都是江湖朋友,您要想打听什么江湖道上的事情,在我们这最合适,所以这菜的价钱也就贵点,您多照顾照顾。”
“哦?这里过往的都是江湖人?”一听说这里来往的都是江湖人士,林卓顿时来了兴趣,他用余光向四周看了看,果然都是些短打扮的江湖豪客,虽说武艺都不算高,但脸上那股凶厉之气却是实打实的。
小二看了看林卓脸色,知道这位已经看清楚了,很是得意的说道:“别说江湖人士,运气好的话,您在这里还能遇见修士呢,那可都是活神仙啊。”
话音刚落,只听得二楼一声暴喝:“直娘贼,你这黑心店家,竟敢拿些马尿来糊弄洒家!”紧接着便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以及瓷器碎裂的声音,想来是那人将桌椅等物砸了。
小二脸色一变,拔腿就往楼上跑去,嘴里还念叨着:“坏菜了,想是给那土包子酒里面兑水被他尝出来了。”
第十一章 铁臂头陀
一听楼上那声暴喝,林卓本来已经沉寂的心思立刻死灰复燃,老天爷饿不死瞎家巧儿,绕着县城溜达好几天,终于有事发生了。
楼下的江湖豪客们也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听到有人闹事,便也纷纷鼓噪起来,这个说自己的酒也是假的,那个说菜没炒熟。一只苍蝇正幸福的徜徉在大厅内,突然便被人一把抓住捏死,之后和烧茄子混杂起来,变成了一道可以讨要精神损失费的美味佳肴。只有角落里的几个黑衣人一直默不作声,在那里自斟自饮,连头都没有抬过。
还没等林卓仔细看,只听得楼上咚咚直响,一个头陀打扮的人已经跳了下来,将那店小二一把抓起,怒喝道:“你这厮竟然给洒家上兑水的酒,还敢号称百年陈酿,真当洒家没见过世面吗?洒家喝酒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
那头陀看上去得有两米上下,生得膀大腰圆,一副狮虎豪迈之相,只在一对牛眼中透出几分若隐若现的灵气,常人若不细看几乎发现不了,只会当他是个莽撞的江湖豪客,经验丰富的酒肉头陀。
可林卓却非常肯定,这头陀绝不是普通江湖人物,百分之百是个修士,他眼中的灵秀之气可不是寻常江湖人能有的,更不是他这种体型庞大的江湖人能有的。
“这小二胆敢偷奸耍滑,给大师父上了兑水的酒,着实是该打,不过念他年纪尚小,又是有眼不识泰山,叫店家给大师父上些好酒来,就饶了他这次吧?”林卓向前几步站在场中,立刻显出一副卓尔不群的架势来,一拱手又道:“我看大师父器宇轩昂,龙行虎步,定是江湖上成名的豪杰,敢问高姓大名?”
见林卓的打扮像是个儒生,但举手投足间却是十足的江湖做派,而且不丁不八的往前一站,气势极为不凡,这话问得又客气,那头陀倒也给了他几分面子,将小二随手丢掉,双掌合什道:“洒家便是铁臂头陀,法号思凡!”
这法号一出,场中全是噗噗喷酒的声音,便是林卓也是狠咬后槽牙才憋住了笑,心说你师父怎么给你取的法号,难怪是个酒肉头陀,果然思凡。
唯独刚刚一直坐在远处冷眼旁观,甚至有些不屑的几个黑衣人脸色一变,大为惊异的盯着眼前这位思凡大师,窃窃私语几句后,为首的中年汉子走上前来,对铁臂头陀大礼参拜道:“飞鹰堡向铁鹞,见过二爷!”
这飞鹰堡和向铁鹞似乎名声甚大,周围的江湖人士本来还在哄笑,一听说这两个名字,立刻集体噤声,之后便上前疯狂的作揖行礼,一时间久闻飞鹰堡,久闻向大爷之类的马屁滚滚而来。
铁臂头陀却视那中年人如无物,怪眼一翻,冷声道:“啥二爷不二爷的,洒家和飞鹰堡早已恩断义绝,现如今更是遁入空门,早已不问江湖事了。”
那向铁鹞在旁人面前威风八面,可面对这铁臂头陀却是恭恭敬敬,甚至带着些谄媚神色道:“晚辈是五年前进的飞鹰堡,没福得见二爷,可听堡里的兄弟们说过,二爷当年是我飞鹰堡第一高手,现如今更是修了仙道,这些江湖琐事,自然是没工夫搭理。”
这法号可笑的头陀竟然是个修士,满酒楼的武林人士大为震惊,要知道这黑鹤楼的小二虽说吹嘘这里有修士来,可那毕竟是十几年前一次偶然的事情,寻常江湖人士哪里有机会近距离见到这些半仙之人。想要套近乎说几句话,却又怕拍马屁拍到马脚上,那头陀可不像什么好说话的主儿,更何况向铁鹞明说了这头陀是当年飞鹰堡第一高手,年长些的已经隐约想到了头陀的来历,要套近乎怕是也轮不到自己。
趁这工夫,林卓向邻近的江湖人物问起究竟,有嘴快的立刻显摆起自己的见识,给他讲起了其中的秘辛。原来这飞鹰堡乃是三十多年之前一对武艺奇高的结拜兄弟所建,那对结拜兄弟崛起江南后,在南华府靠海边的地方建成了飞鹰堡,之后便大杀四方,一阵腥风血雨过后,飞鹰堡迅速成为江南之地数得上号的门派。
那对结拜兄弟的老大,也就是飞鹰堡现在的老堡主,名叫九霄鹰王范天长,小一些的则是铁爪鹰王马啸,应该就是这铁臂头陀了。飞鹰堡驰骋南华府十余年,声势之大无人能及,谁知在全盛时期,两位当家的却不知因为什么闹翻了,之后二当家马啸出走,十余年来渺无音讯,谁知竟然出家做了头陀,还修了仙道,这可真是莫大的福缘了。
这边聊着闲天,那边飞鹰堡众人围着铁臂头陀嘘寒问暖,黑鹤楼店主知情识趣,立刻找来店里珍藏的陈年佳酿,恭恭敬敬的亲手交给铁臂头陀,并免了这顿饭钱,连连赔礼道歉,这才将一场祸事化为无形。
铁臂头陀似乎非常不愿意和飞鹰堡的人扯上关系,倒是对酒肉的兴趣更大,冷着脸应了几句,抓起那坛子好酒便要往楼上走。向铁鹞几人有心再聊几句,却是不敢阻拦,只得拱手恭送自家二爷上楼,之后立刻派人飞马回报堡主,其余人等便在楼下等待,大有今天不把二爷请回家,众人就不走了的意思。
刚刚那位嘴快的又念叨起来:“这飞鹰堡眼下要跟三江会开打,老堡主年岁大了,少堡主功夫又不到家,着实是没有几分胜算啊,若是能把这位头陀请回去,别说一个三江会,整个南华城的帮派都能给并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直夸那位见多识广,再看林卓时,眼神多少也有些不一样,毕竟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器宇不凡,又是刚才唯一和铁臂头陀和和气气说过话的,有细心的已经在分组讨论这小伙子是哪家子弟,日后可否结交了。
林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虽说这架没打起来,可却和一名看起来颇为不弱的修士说上了话,尤其这修士是外来户,和舞阳山上的门派毫无关系。再就是引起了附近江湖帮派的注意,毕竟自家现在实力还弱,在这舞阳县里不可能不接触这些人,至少门派里的进项要靠他们帮衬,他可没兴趣每天为吃穿用度发愁。
可他身份毕竟超然,对这些江湖八卦虽说觉得有些新鲜,但并不十分关心,听了一会儿也就没了兴趣,小二这时又正好送上酒菜来,他便回了之前的位置,安静的自酌自饮起来,等待着再和这头陀接触的机会。
那店小二忙完了外面的事,又跑去头陀那里赔完了罪,这才心有余悸的下了楼,几步蹭到林卓桌前,谄笑道:“刚刚多谢客官救命之恩了,我二栓子没齿难忘,往后要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客官您尽管吩咐,咱绝没有二话!”
不得不说人的性格和习惯跟成长环境有关,这黑鹤楼专供江湖人士消费,俨然一个南华江湖情报站,里面的店小二也便有了几分江湖人的习性,虽说依然胆小怕事,举手投足间却多少带了几分江湖豪气。林卓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位叫做二栓子的半大小子,点点头道:“行,我这门派在县城刚开张没几天,往后有事少不了麻烦你,到时候就要你多辛苦了。”
像这类小人物最在乎的就是面子,或者说是自己存在的价值,林卓这话一说,二栓子立刻满面红光,大包大揽道:“客官您放心,往后您收个徒弟,或者和别的帮派开打什么的,我保准帮你把消息都打听清楚,咱自小在这舞阳县里长大,大小事没有我不知道的。”
林卓初来乍到,对这舞阳县内外的势力分布并不清楚,刘铁虽说算半个江湖人,但毕竟是个富家少爷,平素里打架斗殴居多,真问他什么点什么事情,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会儿见有个包打听上门,林卓不禁有些高兴,正要向二栓子打听个大概,猛听楼上的铁臂头陀呼喝道:“这独自喝酒着实气闷,楼下那位先生,不如上来与洒家共饮吧?洒家喝完了酒,还要去寻人晦气呢!”
第十二章 激斗
铁臂头陀一嗓子喊完,楼下的江湖豪客们纷纷将目光挪向林卓,羡慕嫉妒者大有人在,方才除了飞鹰堡的向铁鹞几人外,和头陀说过话的也就是这个年轻人了,眼下这头陀叫人共饮,也只能是叫他。众人不禁大叹这年轻人好福气,居然能得一位修士邀请吃酒,若是得蒙传授个一两手仙术,那可是终生受用不尽啊。
至于头陀说的寻人晦气,众人纷纷自动过滤掉,若是个普通江湖人物,那人便死定了,死人和他们是没什么交情的。若是找上另一位修真人士,更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俩神仙打架,他们可不想成为遭殃的小鬼。
林卓也是有些意外,他本想着找个机会再和这头陀套交情,谁知道机会这就来了,冲二栓子一笑道:“将我这酒菜搬到楼上吧,我去和这位大师共饮几杯。”
二栓子见他交上好运,神态更是恭敬,忙不迭的跑回柜台取了个托盘,将林卓的酒菜放在上面,一路小跑着上了楼。
将酒菜送到铁臂头陀桌上,二栓子垂手站在旁边,准备伺候二位贵人吃酒,林卓则为了给在场武林人士留个好印象,一摇三晃,很是潇洒的踱着慢步前进。偏生这头陀还是个急性子,见酒菜到了人还没到,便随口问了一句:“洒家刚刚走得急,还没请教先生高姓大名。”
林卓心里那个美啊,心说终于有人问到这个了,将体内真气集于丹田,中气十足的答道:“在下林卓,现为冲霄门掌门。”
冲霄门是什么没人知道,众人只以为是一个新来舞阳县的门派罢了,可林卓这句回话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送到了他们耳边,竟连楼板都被震得有些颤动,这一手可着实震撼了满楼的江湖人物。虽说众人不知道这是用法力发出,可即便纯是内功,眼前这年轻人的功力也是深不可测,底下的分组讨论更加热烈,纷纷计划着一会儿要找个机会和林卓结交。
林卓很是为自己造出的效果感到满意,哪知道这话刚一说完,楼上的铁臂头陀怒喝道:“可是从舞阳山上下来的冲霄门掌门?”
没顾得上分辨铁臂头陀语气中的怒意,林卓下意识的答道:“正是林某,大师也曾听过我冲霄门?”
“奸徒受死!”
二栓子本来满心欢喜,自己要伺候一位修士和一位公子吃酒,谁知刚得意了没多会儿,就见那位修士大爷毫无征兆的暴怒了,硕大的身子从他眼前飞起,差点将他吓尿了裤子。
林卓也被吓了一跳,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这位爷了,可眼下容不得他多想,铁臂头陀已经从二楼跳了下来,砸出一记带着罡风的重拳。
见这重拳来势凶猛,林卓也不敢硬接,挥手便放出一个火团,正和那簸箕大小的拳头撞上,火团被打得灰飞烟灭,铁臂头陀却也被震得退开一步。
“果然有些本事,难怪能作恶多端!”铁臂头陀也没想到林卓看起来弱不禁风,手段却着实不错,连续猛攻数拳,却都被一一化解。
黑鹤楼里的江湖人士都已经不敢吃了,此刻傻子都能看出来林卓也是个修士,而且还是铁臂头陀刚刚所说要找晦气的那位,这两个修士在店里打架,他们哪里还待得下去。也不知谁发一声喊,众人连兵器细软都顾不上拿,纷纷抱着头跑到店外去,生怕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向铁鹞临出门前扔给店主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言明让这二位爷打痛快了就行,砸了什么东西他们包赔,店主这才放下心来,带着二栓子等小二跑到门口,站在人群中观赏这场修士大战。
铁臂头陀的境界大概在炼气三层顶峰,比起林卓差上一线,这一点他打着打着就看出来了,他也不急着强攻,只摆出守势慢慢耗着,将自己新习练的控火之术一一使出。
“啊!”时候一久,铁臂头陀也看出来对方这是拿自己喂招,终于被林卓的轻蔑行为激怒了,暴喝一声结出佛印,一个金黄色的万字出现在右手手背上,整个右臂骤然大了一圈,向着林卓的脑袋砸去。
刚刚砸到一半,他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一股大力阻挡,便再也下不去了,紧接着手腕处就传来一阵剧痛,低头再看时,林卓已经用一跟手指支住了自己的手腕,然后狠狠的穿进了肉里。
林卓邪笑一下,猛的抽出手指,伸出被烈火反复淬炼,已经异常坚硬的手,冲着对方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