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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莲确实没有力气,而且头晕眼花,动一下就觉得整个世界在她眼前旋转。
「医生刚才来过了!你得的是急性感冒,要是不裹着被子好好休息,不到明天早上一条小命就会送掉!」他冷冷地恐吓道。
「我……我还好……」即使在病中,她仍然没忘掉她的倔强。
「你当然还好!刚吃了药,那是药物发挥作用,医生警告过,你的酷刑下半夜才会开始!」他的眉头又皱起来。
心莲抬起头,无语地望住他。
她感到全身开始发汗,她热得想不顾一切掀开棉被,唐司言却像是早知道她会这么做,他就坐在她的被单左缘,压住了松开的一边被子口,另一边被缘掖在心莲身体下,在这个情况下她根本使不出力气转动身体,只能无奈地蒙在像火炉一样烤炙的被子里,全身因为发热而痛苦呻吟。
「你、你让我起来……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她热得几乎快窒息!
「不能呼吸总比病死好!」他冷血地低语,无动于衷地继续压住她的被子。
尽管他表面上冷漠,眉头却越皱越紧。
心莲很快就因为闷热而陷入半昏迷状态,那些发汗剂让她感觉十分不好过,她说不出话,无法告诉他她对发汗剂过敏,全身百分之三十的水分会因为那种可恶的毒药而蒸发……
昏沉中她只知道有人不断补充水分到她嘴里,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终于她觉得稍稍凉快,然后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恍惚中似乎看到唐司言的脸,她很自然地伸手推拒他,不一会儿,她又被放人另一个水做的火炉中……
昏迷中的她留了太多的汗!这种情况不太寻常,唐司言略一沉吟,当机立断地掀开心莲身上的被子,将全身被汗水浸湿的她抱进浴室。
他先把昏迷不醒的她放在大浴室的毛毯垫上,然后打开浴缸的热水,并且加上一半凉水让水温保持平衡,然后回过头开始解开她胸前的衣扣。
他当然知道,不脱下她身上的湿衣服是不行的,虽然湿气在不寻常的情况下可以发挥更好的保暖作用,但绝不是现在。
很快的,心莲的上衣被剥除,她湿答答的裙子也在三十秒后被脱下。
唐思言眯起眼,盯着那白皙诱人的身躯。
他知道他的动作得快一点,否则她很可能因为他的延误而病情加重!
深吸一口气,他沉下眼,开始动手除掉她身上最后的障碍物——
玲珑有致,白皙匀称的娇躯在他眼前完全呈现,他倒抽一口气,低咒一声,觉得脑部充血。
真是该死了!从他玩过第一个女人到现在,有什么时候像这一次这么不受控制过?!
「嗯……」
心莲的眼睛突然微微掀开,不知道她此刻是不是真的有意识,至少看到唐司言时,她反射性地伸出手往他胸口推了一把,以表示她对他太过靠近的反感。
唐司言挑起眉,她病中的力气当然不可能推动他分毫,却引爆了他自己放纵的欲念——
他毕竟是唐司言,表面上虽冷淡沉默,骨子里却是放浪不羁的男人!
他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后伸出手,不顾她的抗拒把她扯到怀里。
「啊……」她扭动腰肢,脸孔充血涨红,双颊比起刚才更不自然地泛着娇艳的红晕。
知道她在昏沉中仍然有知觉,他低笑。
不理会怀中人儿的扭动,唐司言就以这样暧昧的姿势,抱着女孩走进热气腾腾的浴缸。
「啊……」泡进热水里的心莲,恍惚中发出满足的叹息。
头晕目眩的她,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她冰冷的脸颊抵到男人袒裸的胸口,一个潮湿的吻印在她雪白的项背上。
心莲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嘴巴要像傻瓜一样张开才能喘气,鼻孔翕张,全身发热、盗汗……而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然后她的知觉迅速复苏,她惊慌地想摆脱他,唐司言的手却越握越紧……
「你忘了?这个星期你是我的!」
他低嗄嘶哑的嗓音像一道闪电贯穿她的意志,顷刻间,心莲停止挣扎。
「静下来、深呼吸、好好感受它。」他独裁的语调,就在她停止挣扎的同时,化成一串低缓的呢喃。
心莲感觉到胸口的紧绷和叛逆正在一点一滴的背离她而去……
她不喜欢这样,她不要唐司言这样碰她!
这让她觉得极度没有尊严,而且背叛她想要反抗他的意志。她应该更坚强!但是此刻的她竟然对他的触碰感到欢愉!虽然那只是肉体上,但她仍然不允许自己如此堕落!
她宁愿是在床上,按照一般的、她能想像的男女仪式进行这种羞耻的事!
「不要这样,我们可以到床上……」
「我喜欢在这里!」他一口否决她。
她迷乱地睁大眼望着他,迷蒙的眼眸却完全没有焦距,她的眸子无言地在恳求什么,唐司言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
出乎意外的,他想安抚她。
她打结的眉心竟然让他的胸口掠过一阵闷痛!他喃喃地诅咒,发觉自己对她竟然有一股奇怪的占有欲!
这股突然而来,强烈到匪夷所思的占有心态让他微微吃惊,不过他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他对过去的床伴当然有热情和生理反应,但是却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一样,勾起他这么强烈的欲望!
现在发现有这种女人存在,他会好好的享用她,他保证会让她欲仙欲死……
第七章
心莲再一次清醒的时候,已经全身干爽地躺在床上。
她睁开眼,唐司言就侧躺在她身边盯着她。
「嗨!」他对着她睁开的、迷迷蒙蒙的大眼睛,露出一个佣懒的、男人味的笑容。
心莲的心跳停了一刻。她当然明白,他是两小时前才和她数度发生过亲密关系的男人!
「嗨……」她窘迫地回覆他的问候,像一只鹦哥。
他咧开嘴,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晕。「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
她看到他的目光正被她滑下的被子里、那一片白皙的肌肤所吸引。
心莲咽了一口口水,颤抖地间他:「什么?」用话语引开他的注意力,同时拉高下滑的被子。
「嗯?」他回过神,剔亮的男性眸子在那一瞬间混浊了几分。
「你刚才说什么?」她不得不提醒他。
他看起来完全放松,让她怀疑男人在床上是不是都像他一样容易失去戒心?
不过心莲显然错了,他表面上看起来放松,事实上那是他刻意让自己松弛的结果,很快的,他的手已经爬上她的身子——
「啊,别这样,你刚才说要问我什么……」
心莲的脸孔一下子就涨红。
「嗯,」他哼笑,仍自顾自地享受她的柔滑触感。「我想知道……你逃婚的理由。」他像是漫不经心地问。
心莲呆住,身体也跟着僵硬。她原本以为他永远也不想知道!
掀开被子,心莲拿起床边还没干透的浴巾遮住自己,然后坐在床边低下头,避开他的注目。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那么早结婚,何况我并不认识你。」后面这一个理由是事实。
她虽然听过他的风流韵事,但她并不认识他。她没有理由因为父亲的自私,就把自己的幸福交到一个毫不认识的男人手上——
「这是一桩为了双方利益才缔结的婚姻,根本毫无感情可言,你不会傻到想在这里找爱情吧?」他不置可否地讪笑。
事实上这桩婚姻只对何家有利,唐家的长辈之所以擅自替他决定婚事,只因为担心他太过严肃、不近女色的结果,会抱持不婚主义。当然,他们全猜错了!
不过,如果今天何心莲已经是他的妻子,那么说不定他反而不会对她的身体感兴趣——
至少他会避免碰她!因为他厌恶任何利益婚姻,以及束缚他自由的事物!
至少,要他放弃自由自在的单身生活,服从于婚姻的束缚——还不到时候!
心莲愣了一下。「我没有,但是我不喜欢我爸擅自替我决定婚姻,所以我逃开了!」这也是事实。
她当然没说出来,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唾弃他的风流和下流!
现在,经历了昨夜的疯狂之后,她更加相信当初孟品萱告诉她的话,因为这么懂得让女人「快乐」的他,完全符合孟品萱的描述!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成了唐司言的俘虏。
「很聪明。」他下评语。「你逃开是正确的,我可以省一点事,不必费神思考接下来的离婚问题。」
这一次心莲的身体彻底的僵住。他的冷酷让她心冷,原本在她心中或许还残留一点期望……
期望什么,她无法宣之于口,更不能对自己承认,但她明白经过昨晚,一切都不可能再「没有什么」了!
唐司言强壮的手臂突然从后方环上她的腰,紧紧框束两个小时前才彻底爱过的女人。「回到床上来,我想知道与你一起在床上的滋味如何?」
「什么意思?你是指偷情的滋味?」她带刺地回应他。
「偷情?」他似乎因为她的话感到好笑。「我记得我们俩没结成婚吧,没有结婚的男女在一起,不会对不起任何人,就算不上偷情!」
可是会对不起我自己!心莲苦涩地在心底对自己说。
对于他半含着羞辱的爱抚,她只能扭动身体当做无奈的抗议。
「不要,你刚刚才——」
「我又想要了!」他很得意地听到她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一方面他也暗暗惊讶,自己竟然才碰她一下,就再一次地快速燃起欲望!
「我不要!」听到他方才冷酷的话语,心莲不知从哪儿生来的力气,激烈的反抗着。
她反常、几近疯狂的反抗,让他微微一愣,兴致顿时减了几分。
「可恶!」他扫兴地低咒,随后一言不发地转头走进浴室,然后「碰」一声关上浴室的门。
心莲呆坐在床边,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听到浴室里传来流水的哗啦声。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心莲犹豫了十秒钟,终于拿起话筒。
「喂?」
「……请问,唐先生在吗?」听到接电话的不是唐司言,对方犹豫沉默了一秒钟。
「他,呃,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有一通电话指名找唐先生,小姐要替唐先生代接吗?」对方问。
「我——」心莲想了一下,终于说:「好吧!」她想到,可以请对方二十分钟后再打来,那时唐司言应该已经从浴室出来。
话筒传来嘟嘟声,心莲并不知道,总统套房的电话总是先经过过滤的。随后一名女声轻快地从对头传来——
「唐先生?您好!我是商报周刊记者——」
「我不是唐司言,」心莲连忙插话。「他现在,呃,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可以过二十分钟后再打过来。」
这回电话另一头犹豫了更久。「小姐,请问你是——」
「我、我不重要!」心莲猛然意识到,自己贸然接唐司言的电话有多不恰当。「你找的是唐司言,我已经说过他待会儿才能接电话,你等一下再打来好了!」
「喀」一声,心莲匆忙挂上电话。
一分钟后她仍然呆呆地瞪着话筒,仿佛它是会吃人的怪物……
商报周刊的记者……老天爷,她做了什么蠢事?还好对方不知道她的身分。
「谁的电话?」唐司言从浴室出来,上身是赤裸的,只在腰际简单围上一条浴巾,浓密的黑发还滴着水珠。
「一个记者——」
「记者?」他皱起眉头。「谁让你接我的电话?!」
「我……」心莲哑口,感到心脏抽痛了一下。
他擦干头发后套上衬衫,然后拿起话筒按了几个号码,问道:「有没有记者打电话到我的办公室?」
沉默片刻,他似乎在聆听对方说话。然后心莲听到他诅咒一声,继而用力挂上话筒。
「怎么了?」她不自在地问,感觉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所以让他感到困扰。
「以后任何电话都不准碰,除非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何心莲是我唐司言的情妇!」他面无表情地指着她,态度十分冷硬。
他厌恶刚才那种不能克制的感觉——他太过沉陷于她的肉体,这实在有违他向来控制得宜的意志力!
心莲苍白着脸,几乎承受不住他无情、冷漠的指责。她分辩:「我根本不知道那是记者,我只是想替你接电话而已——」
「不必!」他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如果你以为用这种方式能在你我之间制造『关系』,未免太一厢情愿了!」
「我没有!我留下来只是感谢你借我爸钱周转,没有想过其他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冤枉她、污辱她?!
「最好没有!就算有,也不会出现你想要的结果!」他眯起眼,冷冷地说。
心莲再也受不了他这么刻薄的言辞,转过头,她坐在沙发背对着他。「如果你这么担心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可以马上离开。」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抿紧的唇透露出她的倔强。
唐司言脸色一变。「一个星期的期限还没到,你别想离开!」
心莲沉默无语。她知道她没有资格说任何话,毕竟游戏规则是他订的。
「昨天我已经交代下去,汇五亿到你父亲的户头,早上医生会再来一趟,我出去办点事。」不等心莲回答,他穿上鞋子按住电梯的门钮,然后跨进开启的电梯。
一来他必须防止好事的记者们找上门,二来他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她要离开的借口。
想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忽然觉得太短,看来得再想一个借口继续留住她!
唐司言不愿去思考,自己为什么想继续挽留心莲的原因,只单纯地把它归咎于生理上的需要。
没有说明什么时候回来,电梯门已经合上。
心莲瞪着关上的电梯门,忽然觉得冷,她用双臂环住自己。
虽然明知这是自己会得到的待遇,但她仍然觉得空虚……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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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司言回到「唐氏」集团的台湾分部,孟品萱已经等在地下停车场。
「唐先生,一堆记者已经在大门口等你——」
唐司言的脚步停住,他瞪着孟品萱蹙眉。「为什么消息会走漏的这么快?」他冷冷地质问。
「因为商报周刊的记者打电话到饭店时,接电话的是一名女子。唐先生,这女子是?」孟品萱试探,这也是她想知道的答案。
「商报的记者怎么会知道我住在哪一家饭店?」他犀利的目光扫过孟品萱。
「记者嘛,总是神通广大……」孟品萱顾左右而言他,目光不敢直视唐司言锐利的视线。
唐司言眯起眼,端详眼前这不敢直视他的女人——他不相信孟品萱!
知道他住在哪一间饭店的,只有唐家人和替他安排行程的孟品萱,家人是绝对不会泄漏他的行程的,那么让人怀疑的对象就只有眼前这个女人!
只是,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唐先生,我想现在饭店大门口大概也挤满了记者,不如你先跟我到家里去避一避,等晚上再回去?」孟品萱热切地提议。
唐司言挑起眉。「谢谢,我想没有什么不能面对媒体的。」他撂下话,就直接往大厦的电梯走去。
孟品萱碰了一个软钉子,笑脸顿时变得僵硬。
孟品萱发呆的时候,唐司言已经走进电梯,待她回过神才快步跟上,尾随唐司言走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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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莲在饭店送来的晚报上,看到唐司言的新闻。
他明确地回答记者的问题——
饭店房间里的女人是他的小妹唐心欣……
没有,他目前没有结婚的打算。
何心莲是一个早就跟他不相干的陌生女人。
丢开报纸,心莲缩在沙发上,心头一股酸涩的感觉吞噬了她。关上灯,她蜷缩在沙发一角,望着阳台下映照而来的灿烂光影。
唐司言并没有软禁她,但她明白这是自己的「责任」和「工作」,所以并没有下楼吃饭,她很尽责地留在房间里等他回来。
她不想弄清心里那种疼痛的感觉是什么,因为事情的发展变得太荒谬——她从唐司言的未婚妻变成了他的情妇……
更荒谬的是,婚礼那天她自以为逃脱了束缚,没想到却将自己推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