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哭吗?”赫战风深深叹气,回过头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战冷,“你先下去安排一下,今天午夜,我们连夜赶回风城。”
“是。”展冷纵然疑惑,但是他也不会干涉自家主子的事情,只能应下离去。
等战冷离开后,赫战风才皱眉看向窗外,那个方向正好就是思家的位置:“你现在是不是很伤心,很难过?”
或许是因为思绯霜刚在这里杀过人,一个下午都没人再敢来这个花园,霍轻悠就一直跪倒在水池旁,就这样跪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夜幕降临,她也不曾动过分毫,只是当天空越来越黑的时候,她才缓缓抬起头,不再去看那池底的白骨,而是站起身,转身离开了。只是在她原来跪倒的草地上,有着一滩鲜红的血迹。
只见她紧握双拳,长长的指甲竟是深深地嵌入掌心,一滴又一滴的鲜血顺着掌心滑下,滴落到草丛中。
只是没过一会儿,她便又出现在水池旁的桥上,那座桥就是思轻凌被扔下去的地方,她甚至还看见了那桥壁上的斑斑血迹,她将手轻轻放在那一块已经干涸的血迹上:“哥,那个时候,你肯定很痛吧!”
她这一次回来手中多了一个小包袱和一个有她半个人那么大的木盒,以及一个她今天回来时就带着的小盒子。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打开小盒子,里面居然有着一叠叠的小刀片,虽说没有现代的那样薄,但是在这个时代中,也算是可以的了。
她从中取出十几片,分别藏在指间,看着那再月光下越发诡异的水池,她居然微微扬起嘴角:“你们不是喜欢血腥,那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一顿晚餐吧!”
说完,她手中的刀片毫不犹豫地割向自己的掌心,原本就血肉模糊的掌心更是恐怖了,她将手伸到水池上方,看着鲜血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到水中。果真不出她所料,这血腥味真的将水池中的食人鱼全部引了出来。
只见它们围着那血液疯狂地游动着,不知为何,霍轻悠竟然想到了思轻凌被它们如此撕咬的场景。一共是十七条食人鱼,看来思湖霖也损失了不少人,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她自然是知道这食人鱼的厉害之处,更何况他们都是群居的,能够捉出十七条并将它们完完全全地带回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只是她今天的目的可不只是这样而已,手中刀片飞速射向水中的食人鱼,直至穿透食人鱼的身体。可是其他的食人鱼并没有因为同伴的死亡而有警觉,它们一拥而上,将那只已经死了的食人鱼吃了个干净。
可是霍轻悠可不会浪费时间,她手中的刀片像是装了追踪器一般,一只又一只,直到水面浮起了食人鱼的尸体,直到水下再没有任何的食人鱼,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水池边,缓缓走到水中,朝着那白骨的方向走去,途中遇见食人鱼的尸体,就毫不犹豫地一把挥开。于她来说,这些食人鱼不过是帮凶,真正的凶手定然是那个女人。在这个思家,只有她才会无缘无故找他们的麻烦,也只有她,才想得出这般残忍的手段。
好在水池的水并不深,但是也淹没了霍轻悠的胸膛,她为了捡起思轻凌的尸骨,只能潜入水底,将思轻凌的尸骨一块一块地捡起来,抱在怀中。
等她再次出现在水面的时候,怀中竟是抱了一堆的人骨。低头看向怀中的人骨,她缓缓走到岸上,打开刚才带来的大木盒,将怀中的人骨小心翼翼地放入木盒中。直到盖好盖子,她才紧紧抱住大木盒,将脸颊贴在冰冷的木盒上:“哥,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说完,她便将脚边的包袱背上,小盒子自然也是放进了包袱中,她将大木盒紧紧抱在怀中,指甲都快要抠进木盒中。
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有多么痛,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恨,更加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疯狂!
☆、第十三章 十年之约
今晚的夜空很空寂,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紧紧抱着手中的大盒子,此时的她已经走出了思家,走出了那个束缚了思轻凌一生的牢笼。
淅淅沥沥的雨水缓缓落下,她就那样站在雨中,抬头看着思家大门上的华丽牌匾,金色的四个大字——思国公府!
雨势越来越大,她坐在雨中站了许久,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湿,消瘦的身子看上去是那样的让人怜惜,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抚摸怀中的盒子,像是在透过盒子摸着思轻凌的骸骨,看着牌匾的眼神犹如在酝酿着暴风雨:“终有一天,我要思国公府,血流成河!”
只有他们的血,才能洗清她的伤痛,只有他们的血才能够洗刷思轻凌的痛苦,终有一天,她会回来,等她回来之时,便是思国公府血债偿还之日!
说完这类似誓言一般的话语,霍轻悠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她的背挺得很直,她的头高傲地目视前方的道路,她的眼神充斥着虐杀!
就在她快要走到城门口的时候,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突然从过道中缓缓行驶而来,停在了她的面前,当看到那驾车的人时,霍轻悠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幽深,她要是没有看错的话,这个驾车的黑衣少年就是跟了她差不多三年的战冷,他身边的另一个灰衣少年看上去也有点眼熟。
“轻悠!”战冷略微担忧地看向眼前这个狼狈的少女,他从没有看过她这样狼狈的模样,就算是当初被思绯霜鞭打,他看到的依旧是她的一身傲骨,依旧是她那了然的笑容。可如今……
“赫战风,我有话要对你说!”霍轻悠走上前几步,直直看向马车的帘子,仿佛是在看向坐在车内的赫战风。
听见这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赫战风被一位再见到她,必然会很激动,毕竟这是他第一个放在心上的女子,虽然现在的她只能算是一个少女,但是经过这三年,他越来越觉得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只有十四岁的无知少女,而是一个有着自己的思想的成年人。
可是如今只是听见她的声音,他心中的兴奋便是一扫而光,他听得出来,她声音中的死寂,以及那浓浓的哀愁。他怎么会忘记了,如今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如今,她的心中有恨,她唯一的亲人死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撩开车帘,赫战风端坐在车内,抬头看向站在雨中的霍轻悠,他不得不承认,当看见这般模样的霍轻悠时,他的心好像被狠狠刺一刀,很痛很痛!
“赫战风,请你收留我!”这语气到不像是请求,仿佛是一种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留下你?”赫战风一身紫衣,华贵无比,但是他看着霍轻悠的眼神却是嘲讽的。恐怕就连赫战风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嘲笑霍轻悠,或许是因为他实在不愿看见这样的她吧!或许他只是想激怒她,至少让他知道她还会生气,还是一个正常的人,毕竟她是那样一个高傲的人!“
”留下我,十年之内,我任凭差遣留下我,十年之内,我任凭差遣,你不是要这天下吗?十年之后,一国霸主的宝座非你莫属!“怀中的木盒没有一刻放下过,脏乱的小脸上是那样坚定而又胸有成竹。她没有因为赫战风的话而有任何的愤怒,他只是这样冷静而又平淡地说着。
”我凭什么相信你?“赫战风的眼中突然杀过意思讶异,但是他很快就垂下眼帘,低头从一旁的小桌上拿了一块糕点,细细品尝起来,只是这样的动作在霍轻悠看来却更像是掩饰。
”你只能相信我!“霍轻悠在战铭惊讶的目光下,三两下跳上马车,因她身材瘦小,边一下就从战铭的身边窜进了马车内,她怀中的大盒子一刻都不曾放下,她只是坐在赫战风的不远处,因为这马车有点矮,她不能站着,只能随意地坐在了马车的毯子上。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想要这天下?这种谋朝篡位的事情可是不能乱说的。“赫战风低头看向霍轻悠,眼神深沉,看上去竟是透露出点点杀气。
”你就算现在不要,将来你也不得不要。你是这东源国唯一一位异姓王,更是东源国赫赫有名的将领,自古以来,功高盖主,其罪当诛!若你是姓司空,这司空睿自是不会将你如何,只可惜,你姓赫。而且据我所知,你与司空家并无交好,试问,这样的你,将来会如何呢?
“更何况,如今这年代人才辈出,北韩二皇子韩以默,西祀皇帝九肆麟,南霆大将军雷松,这样的人会甘于这太平盛世吗?若是你今天不想要天下,你要独善其身,可以,只是他司空家会这样轻易地让你存在这世上吗?你这样的人才,是东源国的福星,也会是祸星,谁知道你会不会在离开东源国后,就投靠其他的国家,就算你发誓不会,他司空家绝对会宁杀错不放过,帝皇之家向来如此!”
这时候的霍轻悠仿佛是一个战场上的军师,不论是现在,亦或是将来,她都已经想得清清楚楚,不要说是赫战风,就连马车外的战铭、战冷两人都开始不禁怀疑,这个霍轻悠是不是返老还童了,简直就像是个人精。
“你说的都很有道理,就算我要这个天下好了,你又能帮我什么?”不得不说,赫战风对于霍轻悠的兴趣真的越来越浓了,他左手支撑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看着正在微笑的小人儿。他很是想不通,为什么她没有哭,为什么她还能笑?难道思轻凌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样重要?
霍轻悠将手中的大盒子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抬头对上赫战风的视线,微微弯起嘴角,笑的有些狂妄:“想要彻底毁灭一个王朝,有两种方法,一个是外,这种也不过是其他国家发兵攻打,一个是内,这种方法比起前者,当然就少了很多厮杀,而且这种方法也有效得多。”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第二种方法应该是从朝堂下手吧?”
“王爷就不必担心这种琐事了,既然我承诺过你,自然会帮你办好一切,看这东源国,左右不会超过两年的时间。”霍轻悠说的轻巧,若是别人,恐怕赫战风只会觉得那人的狂妄自大,以及愚蠢的不自量力,但是这番话从霍轻悠的口中说出来,却让他有种不得不去信服的力量!
“那我就拭目以待楼!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先回风城,我的小军师!”赫战风呵呵一笑,便是靠在马车上,随手从一旁拿了一件衣服,扔到了霍轻悠的面前,调笑道,“但是我突然发现,现在你应该先换套衣服,这样湿淋淋的,也不怕得风寒!”
霍轻悠看着赫战风那十分欠扁的模样,直接拿起衣服就开始擦拭腿上的大盒子,不顾赫战风有些微怒的眼神,很是平静地说道:“要是这般就得了风寒,我还有什么资格跟你做那十年之约。不过还是要谢谢王爷你的衣服。”
看向霍轻悠腿上的大盒子,赫战风突然想起了思轻凌,那个被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少年:“这是他吗?”
“既然要离开,自然是要带着他一起的,这本就是我的初衷。”霍轻悠也不管那衣服的布料如何之好,她在乎的只有大盒子,那个装了他骸骨的盒子。
看着霍轻悠在提到思轻凌时眼中闪过的一丝温柔,赫战风有些庆幸,至少她还没有要与他一起离开的念头,这样也好,虽然她很伤心,很难过,很痛恨,但是她好歹还活着!
他不知道今天留下她在身边,是福是祸,但是他知道,他永远不会后悔,将她留在身边!
------题外话------
从明天开始更新稳定了,大约都是凌晨12点发文了!
☆、第十四章 殿试
东源国建国第四百一十五年,照往年延承下来的习惯,依旧是每三年展开一次考试,一文一武,分别是武状元和文状元,如今这考试已经在一个月前结束,照常例,一月后的今天就是文状元最后一关,前三甲将觐见皇上,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一次排名。因此,这最后一关,被称为——殿试!
可是当文武百官都到齐的时候,前三甲也早就在殿外等候,只等皇上传召,便可开始这最后一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当司空睿坐上龙一的时候,文武百官全部跪地,叩拜他们至高无上的君王。
司空睿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岁的年纪,俊朗的五官看上去犹如刀刻,深邃的眼睛让人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看上去颇具威严,他的眼神扫过座下的百官,略微严谨的声音缓缓从他的口中发出:“众爱卿平身!”
他一说完,座下的百官都站起身,直直的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传吧!”司空睿仿佛是十分厌恶这般寂静的氛围,只是随意挥挥手,示意身边的太监,可以传召殿外的人了。
今天的主要任务本就是举行殿试,其他百官也是在这种时候,看看这一届的状元郎会如何种模样,更加重要的当然是看他能否有利用价值,若是个人才,自然是要上前巴结的。这就是官场的生存之道!
“传科举考试前三甲觐见!”那太监尖锐的嗓音在这安静的大殿中响起,或许是太过于安静的缘故,他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站在大殿外的三人自然也是听见了。
就在那太监说完话后,就恭恭敬敬地站到了司空睿的龙椅旁边,低着头,等候他的吩咐。
而与此同时,三道身影也缓缓进入司空睿的视线,最先走进来的就是这次科举考试笔试的第一名,霍轻悠,今日的他身穿一件黑衣,领子高高的,遮住了她的脖子,只是让人不解的是,他的脸上带着一个半月形的银色面具,遮住了她的大半边脸,只露出右边脸颊以及嘴巴的部分。
而在他身后的则是第二名和第三名,这第二名是当今左丞相之子,李青凡,第三名则是当朝虎威将军之孙,陈岩。这样看来,这之中就只有霍轻悠一人是平明出身,其余二人都是名门之后。
但是司空睿的视线却是大多数放在霍轻悠的身上的,他早在一月前就已经听说他了,甚至还对他颇有兴趣,这一届的科举考试的题目是他出的——四国论。就这个题目,她也是思考了一番才决定的,本以为都是些恭维东源国的话,谁知就出了这么一个异类,虽然李青凡和陈岩都或多或少说了东源国的不足,但是他们好歹是很含蓄地表示。
唯独霍轻悠,当初他看见这一份答卷的时候,就差没有勃然大怒了,他看霍轻悠压根就不知道含蓄两个字怎么写,那文章用言之犀利,还有那一大堆的尖锐问题,连他看了都不禁对自己的国家产生了怀疑。
别说是他,就连那几个阅卷的大臣都是一脸菜色,但是他们过后细细一想,霍轻悠所指出的这些问题,当真是东源国的重中之重。从那时候起,他就很想见见,这个东源国批判至此的霍轻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如今这一看,倒是符合了他心中的形象,他真是一个神秘的人啊!
“草民霍轻悠叩见皇上!”
“草民李青凡叩见皇上!”
“草民陈岩叩见皇上!”三人异口同声道,然后双膝跪下。这三人的声音各有不同,霍轻悠是青涩的,那种分不清男女的青涩嗓音,一听他这声音,司空睿就知道他的年纪必然不大。
“平身吧!”司空睿淡然道。
霍轻悠三人便是从地上站起来,但是很快地,司空睿就开口道:“朕就不费话了,今日的殿试题目,就是说清楚你们在四国论中提出的问题,并且找到解决它们的有效方法,就从比试的榜首开始吧!”
司空睿都这样说了,大殿上的那些人大约都猜出了一些事情,谁叫霍轻悠那一篇四国论震惊朝野呢!看来他们的皇上也是想看看这霍轻悠会不会只是纸上谈兵吧!
“是,皇上。”霍轻悠缓缓走上前,抬起头,眼中是那样灼热的火光,司空睿知道,那是一种志在必得。
“草民曾在四国论中提出东源国的两大主要问题,分别是兵力、灾难。众所周知,东源国的兵力在四国中仅排第三,可是我们的士兵人数却是排在第二,仅次于地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