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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苓、凤五、漫妙、蓝婷、绿竹、金悦、娉露……”每看见一颗头颅,霍轻悠就叫出一个名字,五百名女子,锦瑟全体都到齐了,那样鲜活的生命,那样出色的女子,难道到了最后,只能得到这样的下场!
“姐姐,姐姐——”青涩的叫喊声从她的身后传来,她不敢置信地转身,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她的脚下静静安放着一颗头颅,略显稚嫩的脸庞尽是惊喜。这样熟悉的脸庞,这样熟悉的声音,纵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孩子,被她赐予了名字的弟弟。
一个身穿布衣的身体蹲在头颅旁,伸手捧起头颅,霍轻凌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霍轻悠,委屈道:“姐姐,为什么你都不来看我?姐姐,我的头好像放不回去了?姐姐,我好害怕,那个时候好疼的,可是姐姐都不来找我!”
“主人!”
“姐姐!”
她的耳边充斥着各种喊声,委屈的、悲伤的、愤恨的、不解的……
“不要,不要!”霍轻悠精致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狰狞之色,她痛苦地抽搐着,瞬间睁开双眼,她立马做起身,身上尽是冷汗,脸庞是未干的泪痕,她抱着膝盖,埋在双臂之间,房间只是微亮,由此可见,这天才刚蒙蒙亮。
她颤抖着身子,紧紧抱着双腿,整个人都紧绷着,想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紧紧咬着下唇,一双凤眸睁得大大的,晶莹的泪水划过脸庞,她像只孤独的小兽,呜咽着想要找到依靠,可是到了最后,她还是一个人躲在角落,舔舐着伤口!
“……顺着自己的心意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就算受伤了,也不要轻易哭泣,不要躲在我看不见的地,自己一个人等着伤口愈合……”
韩以默离别前的话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响起,可是她不如想象中的坚强,现在,她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她到底该怎么办?若是去救锦瑟,势必会和赫战风站在对立面,若是不去,她必定永远都无法安心,事到如今,她真的快要被逼疯了!
“锦瑟,赫战风……我到底该怎么办!”她就这样坐在床上,她的身边是静静趴着的小懒,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切都安静地可怕!
其实五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只是对于现在的霍轻悠来说,却是度日如年,每一天每一夜都会梦见她们,就像是给她的惩罚。或许是因为即将成亲,赫战风没有再来看过她,直到现在,她的面前就摆着凤冠霞帔,五六名宫女站在她的身后,其实她又何尝看不出,这些宫女随便指出一个,就是武功一流的人物。
他就这样怕她知道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做那样的事?
“姑娘,得抓紧时间了,还有好些事呢!”一名宫女忍不住上前催促。
霍轻悠拿起头饰,笑得温柔:“我想自己来,这是我第一次成亲,也是最后一次,我想自己上妆,不用你们伺候了。”
她们对视一眼,就退了下去。
其实她知道,她们不是放心她,而是知道她根本就逃不出去,想要以一敌五,就算她赢了,也会引来更多的人。只是他们终究是小看她了……
等她们一出去,霍轻悠就立马走到床边,蹲下身伸手在床下拿出两柄弯刀,脱掉繁重的外衣,里面赫然就是一件红色劲装,将弯刀背在背后,紧贴背脊,一切准备就绪,她推开一扇窗户,拿起一旁的花瓶,然后跳上房梁,小懒也紧随而上。
“嗙!”地一声,守在门外的五人顿时感到不对劲,急忙推开房门,冲进房内,她们只见一扇窗户大开着,花瓶的碎片就在窗边。
她们跑到窗边,根本就看不见影子,其中一人皱眉:“她的速度不可能……”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她们就感到后颈一阵刺痛,继而就失去了意识。她们全都倒地后,霍轻悠才从房梁上跳下来,她看着倒在地上的五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还好暗器什么的都没有生疏,不然的话,真的就逃不了了!
动作迅速地扒下其中一人的外衣,穿在身上,又把披散着的长发梳成普通宫女的发式,这才准备离开,她人本就偏瘦,这衣服又是大了点的,这样一来,她藏在背后的弯刀根本就不会被发现,只要她不弯腰,让背脊有什么大的动作。她倒是庆幸这几天观察着宫女的发式,自己私底下也练了好久,不然的话,别说是穿着宫女服,压根就无济于事。
或许是因为将要办喜事的缘故,今天皇宫的侍卫少得可怜,大概都去执行婚礼的地方了,按着记忆中最为偏僻的地方跑去,她一身宫女的服饰倒是躲过不少人,走到一个荒废的院子里,撩开墙边的杂草,果不其然看见了一扇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
此时的霍轻悠正在逃出这个皇宫,赫战风却是难得欣喜地穿着大红喜服站在乾坤殿之中,他的身后站着战铭,只是战铭的脸色却是不怎么好,完全看不出半点的兴奋,亦或是开心,相反的,他更多是担忧和不忍。
“皇上,刺客已经在押往处决地的路上了,真的要这样做吗?要是她知道了,怕是不好办吧!”犹豫片刻,战铭还是问出了口。
“那就永远也不要让她知道,今日过后,她就是我的皇后,是整个东源最尊贵的女子,她只要开开心心地做她自己就好了,这些烦心的事情,她没有必要知道。”抚平喜服上的褶皱,赫战风微微弯起嘴角,笑得残忍。他又何尝不知这些人对于霍轻悠的重要,只是她们知道的太多了,要是被霍轻悠知道了,恐怕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他,而他并不希望如此。
战铭见他心意已决,只是紧紧地皱着眉头,而后说道:“西祀国的事情已经处理地差不多了,皇上准备让战冷什么时候回来?”
赫战风闻言,走到一旁的桌子边上,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件事不用急,等西祀国的局面稳定了再说吧,倒是你,派去南霆国的人怎么说,雷松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最多一月的时间,只要雷松一死,南霆国不足为惧,倒是北韩,他们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根本就穿插不进去一个人,而且之前的那些也都音讯全无了。”
“北韩……”赫战风抚摸着腰间晶莹剔透的玉佩,眼底闪过一丝狠辣,“只要其他三国平定了,北韩就留到最后再收拾吧!”
闻言,战铭也不再多说什么,正要退下,却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急忙推开殿门,只见一队侍卫急匆匆朝着乾坤殿跑来。
“出什么事了?”
“启禀大人,姑娘失踪了,房里的五名宫女都还在昏迷中!”
一听这话,战铭心中大叫不好,他扭头看去,只见赫战风铁青着俊美的脸庞,杀气蔓延在乾坤殿的每一个角落,眼中像是蕴含着强大的暴风雨,让人不寒而栗!
失踪?怎么可能会失踪呢?他这五天来都没有去看她就是怕被她看出些什么,就连她身边的宫女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会乱说什么的,这样一来,她就更加不可能会知道那件事的。到底是怎么了?她为什么会在成亲的这天失踪?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时,守卫冷宫的侍卫突然上报,说是巩清发疯似的大笑,还要求要见他,本来是不想理会的,但是她却执意说,他会后悔。从未见过这种情况的侍卫自然是急忙来禀报了。
想到巩清的性子,又联想到霍轻悠的失踪,赫战风一甩衣袖就朝着殿外走去,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样,不然的话,他可不会顾念以前的情谊,凭她以前的所作所为,就算是当初一刀杀了她都是她活该,只不过他念着以往的情谊,这才将她关在冷宫。
谁能知道,她居然自找死路。龙有逆鳞,而赫战风的逆鳞就是霍轻悠!
“赫战风,你会后悔的!”
“赫战风——”
……
一到冷宫的门外,就听见里面传出女子疯狂的叫喊声,每一句都不离“赫战风”三字。战铭等人一听便是脸色大变,现如今,他可不再是一个异姓王,而是九五之尊了,直呼帝王名字,而且这样直呼的人还是前皇后,真当是大逆不道!
“你们留在外面!”赫战风抬手喝住了战铭等人,继而走进了冷宫,打开那一扇门,又立马关上。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巩清停止了叫喊,面带嘲讽地笑着:“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你是不是见过她了?”赫战风就站在她的面前,眼神淡漠,看不出他到底是愤怒还是开心。
“谁?你的新娘吗?若是的话,我还真的见过呢!”巩清就那样坐在床边,四肢上的铁链“哗哗”作响,她抬手将发丝撩到耳后,面露喜色,“就在五天前,就在这个冷宫里,不得不说,你的新娘真的很漂亮,特别是她那双眼睛!”
话音刚落,赫战风就走上前,一把擒住她的下巴,弯腰直视她的双眼,眼神阴冷,声音似乎都散发着森森寒气:“你跟她说了什么?”
就算是被捏住下巴,巩清也是面不改色地笑着,只是这一次,讽刺居多:“还能说什么,只是想让她活得真实些,告诉了她,她应该知道的。你骗了她这么久,也该是时候让她看清楚你了!”
“巩清!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狠狠地甩开她的下巴,或许是太过于用力了,她的嘴角溢出些许血液,只是赫战风现在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他整个脑子都在想着如何杀了眼前的女人,才能让她尝尽痛苦死去。
“那你就杀了我啊,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就觉得痛快,就算看不见你之后的模样,我也能够猜得出来,你会比我悲惨,你剩余的人生将在无尽的痛苦中度过。这是你告诉我的,爱上一个人就已经代表了万劫不复!哈哈哈——”巩清扶着床沿,疯了似的大笑着,眼角流出透明的泪水。
赫战风深吸一口气,看着巩清疯癫的样子,嗤笑一声:“我不会让你这样轻易死去的!”
说完,他就走出了冷宫,经过战铭时顿了顿脚步:“带上十队侍卫,随我出宫!”
战铭闻言,急忙转身离去。
而另一边,押送的囚车已经到了处决地,整整十一辆囚车,几乎每一辆车上都载着两名蓝衣女子,除了最后一辆,那里面只有一名身穿破损蓝衣的少年。
“听说这些人就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刺客?”
“是啊是啊,想不到都是女子,最后那个少年肯定是她们的头儿!”
……
一时之间,围观的群众皆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是那些被关在囚车中的女子却是一脸的轻松,没有一点将死之人的模样。
“凤五,你怕死吗?”金悦淡漠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微笑,她看向身边的瘦小少女,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不怕,锦瑟的人,怕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怕死,只是我不甘心,我还想着要找到主人呢!”以前那个倔强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她这一次的刺杀本不必来,可是她还是来了,这次的精密计划,集结了锦瑟最强阵容,可是在那最后一刻,她们还是失败了,还连累了少主人。
“主人,只要她还活着,我们就算是死,也无所谓。只是可惜,不能亲口告诉她真相!”
这话之后,迎来的就是一阵沉默。她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亦或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到了下囚车的时候,她们双手双脚都用锁链扣着,当运送的士兵要触碰她们的时候,皆是被她们凶狠的眼神震退了,只能由着她们自己走下囚车。
就算已经是阶下囚,她们也依旧傲气凌然,她们身上那不输给任何人的气势顿时震慑住了所有人。
她们走到一起,由着霍轻凌带头走向断头台,一步又一步,就像是在散步一般,没有一点的紧张亦或是恐惧!
她们就是这样的女子,强大、淡定、无所畏惧!
------题外话------
之后的结局都会是这样的形式,估计很快就会完结了,只是可能不能很有规律地更新!请谅解!
☆、第六十一章 结局总章(二)
处决地是一个十分宽阔的地方,刑台上干涸的血迹昭示着它的永久不变的命运,等待着一个又一个被判死刑的人,等着他们的鲜血一遍又一遍洒满刑台。仅仅用木栏围成的地方,却与外面的地面有着天壤之别。
百姓们站在木栏外,看着一名年纪不大的少年带领着一个个身穿蓝衣的女子走上刑台,纵然他们已经是阶下之囚,却也让人感到他们的那股子傲气。
或许是因为人太多的缘故,只见一名身穿宽大斗篷的人静静地站在某个角落之中,大大的帽子将他的面容遮掩住了。
已经走上刑台的红苓与其他人一样,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只是她还是抬起头,看着那灰蒙蒙的天空,不免想起那一天,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的她几近崩溃,看着鲜血染遍土地,看着家中男丁一个个地被砍杀,看着自己眼前那一张张丑陋百出的面庞,耳边传来女子凄厉的叫喊声,她想要大声呼救,可是她似乎已经忘了怎样出声……
她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知道面前的这些人都是强盗,是十恶不赦的魔鬼,这个时候,她只是想着怎样能够免于受到屈辱,就在她想要咬舌自尽时,一抹红色闪入眼底,从那以后,她竟是觉得,只有这样张狂而的颜色,才配得上这人。
如今,看着这一般无二的天空,她的耳边似乎又传来那人略显戏谑的青涩嗓音:“想要自杀吗?那可不行哦,我好不容易才救了你的,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还是要说,成为我的属下吧!”
“主人!”她低下头轻轻呢喃着,站在她身边的葛欣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若是主人知道,必然会来救我们的!”葛欣如此笃定地说着,然后扭头看向那些站在木栏周围的士兵,不知怎么突然就皱起眉头,“红苓,你觉不觉得,今天的士兵特别的多,按理说,我们如今这模样,他应该很是放心才对!”
葛欣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大,但是站在她身边的几个人都足以听清,经她这么一说,她们的心里也升起一股怪异感。
只是一会儿,在锦瑟中以推测人心拔尖的娉露就笑了,本来苍白的脸色倒是浮现了些许红润:“虽然接触不多,但是赫战风这人一向是十分谨慎的,而能让他派遣这么多的士兵的原因,似乎也不多,要不就是他还是对我们不放心,觉得我们还有反抗之力,要不就是他对别人不放心,比如说那人会来劫法场!”
“劫法场?难道是锦瑟?”绿竹脸色不变,只是眉头微皱,她们说话的声音都很小,在别人看来,她们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
“不可能,锦瑟的人不会无视的命令。”
蓝婷此话一出,她们都少有地沉默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那个人是主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人是能够让赫战风这样警惕,而又与我们熟识的。”漫妙舒心一笑,然后看向木栏外的人群,仔仔细细地看着,生怕看漏了一个角落。
之前一直沉默的霍轻凌很是平静地直视前方,眼中没有畏惧,更加没有不甘,只见他缓缓开口,说出的话竟是连一向以冷静自持的金悦也忍不住颤抖:“姐姐今日是不会来的,今天是她和赫战风的大婚之日。你们以为,赫战风会让她知道我们的事吗?”
说到后来,竟是带着些许讽刺。
“他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主人!”眼眶渐渐泛红,凤五竟是失控地大声喊了出来,马上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要冲到霍轻凌的面前,可是她身后的士兵动作更快,两人抓住她的肩膀,毫不犹豫地踹向她的小腿,使她双膝跪地,就算如此,他们还是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生怕她又有什么举动。
不止是她,所有的人都是死咬下唇,将心中的愤恨强忍了下来!
倒是霍轻凌,依旧是一脸的平静,明明是个不大的少年,却让觉得他好像活了很久很久,他看了凤五一眼:“凤五,你该明白的,我们知道了那么多,他不可能让我们继续活着,我们只能死在这一天,估计姐姐也是不久前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