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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鬼挺直腰板,竟然同皇甫岑的身形差不多一般高,这一变,所有的颓丧气尽无,出现在皇甫岑面前的瞬间变成另外一个人,然后开口道:“认识谈不上,你我只见过一面。”
“一面?”皇甫岑疑问道:“哪里?”
“不就是现在喽。”酒鬼调侃着皇甫岑。
皇甫岑的肚量再大,也受不了面前这个酒鬼如此的诙谐,脸色不悦的,长吁一声。
“不要生气。”酒鬼摇摇头,淡淡地回应道:“虽然在此之前没有见过你,但是狂生的名号,某倒是听过很多次。”
“哦?”皇甫岑嘴角微挑,苦笑一声道:“你是在讽刺我吗?”
“那到不是。”酒鬼很挚诚的转回身,看着皇甫岑,一字一言道:“如果没有那些狂生的举止,也许今天你我不会相见。”
皇甫岑虽然震撼面前这个人的言语,却也从对方的口中确认了一件事情,然后笑道:“这么说来,你承认,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安排谈不上,但我确实是在此等你。”
“等我干什么?”皇甫岑双手一摊,笑道:“高官厚禄,名声前途,似乎我都给不了你。”
酒鬼转回头看着皇甫岑一句话都不说,直到盯着皇甫岑不自然后,才开口道:“在此之前,我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见识见识那个在涿县痛骂天下名士倚老卖老,在蔡邕的府邸谈论同仁之道,在太学挑衅士人底线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现在你得到答案了?”
“嗯。”酒鬼沉吟一晌,然后道:“也许有,也许没有。”
“什么意思?”皇甫岑不喜欢装神弄鬼的人,但是面前的这个人,年纪看起来同自己没有什么差别,但言谈之中很深奥,往往让皇甫岑不得不多想。
酒鬼没有理会皇甫岑的问话,只是笑道:“有些人终究不是人臣。”
“嗯……嗯。”皇甫岑低着头,努力的不让面前的酒鬼看到自己的脸色。
空气之中顿时陷入一种沉寂之中。
“那我是什么?”皇甫岑还真没有想过称王称霸,这一路走来都是被生活所逼,然后他才不得已的选择反抗,然后才有今天这一幕幕,不相干或者相干的东西打扰着自己。也无数次的被丢进一个有一个陷阱之中,身处其中,不得不选择一条路,现在想逃离,也没有机会了。
“现在还什么都不是。”
酒鬼的回答再一次出人意料。以往这突如其来的人,就应该像许邵一般,品评某个人,然后开口道:“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也。”留下高深某侧的东西让皇甫岑来回味,却没有想到本应该是肯定的话,瞬间却有什么都不是。
“呵呵。”皇甫岑耸耸肩,笑道:“这不就挺好,既然我什么都不是,还蛮不错的。”
“你真的安逸如此?”酒鬼也没有想到面前的皇甫岑说话如此,还真对自己的胃口,然后笑道:“自欺欺人是没用的,你已经身陷囹圄,就不要掩耳盗铃了。”
“这。”皇甫岑摇摇头,笑道:“难道你想劝我壮大自己?”
“应该是个办法。”酒鬼这么说,却没有说一个好字。
“那劳烦兄台给岑指个路。”皇甫岑嘴角微动,然后双手高举,平端在自己的头前,恭敬的弯身九十度。
“何必如此。”酒鬼就像是看透皇甫岑的心事,走到皇甫岑的身前,等皇甫岑直起身后,目光逼近皇甫岑,用手指着皇甫岑的心口道:“你……这里不是早就有想法了吗?”
“这。”皇甫岑后脊背有些发凉,面前这个竟然能看透自己的心事,而且还要比自己淡定,似乎所有能发生的事情他都预料到了。“你不怕,我杀了你灭口?”
“你舍得吗?”酒鬼抬头努嘴向皇甫岑,随即又恢复了方才酒鬼的姿态。
“呵呵。还真舍不得。”皇甫岑摇摇头,道:“看兄台也是个读书人,岑想引荐兄台入鸿都门,不知?”
酒鬼摇摇头,笑道:“我还没有皇甫兄的胆量,不惧世俗人的眼光,我还是当自己的酒鬼好了,当然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想在你那里求酒,求上个一年半载的。当然要包吃包住。”
“呃。”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卢玥儿一蹦一跳的走回,把手中的酒葫芦递到面前酒鬼的手中。
皇甫岑一怔,没想到面前的酒鬼竟然看透自己想软禁此人的心思,但不好在卢玥儿面前表现出什么,冲着卢玥儿笑笑道:“看来,我们要多准备一双碗筷了。”
“为什么啊?”
“呵呵,有个酒鬼要上咱们那里蹭吃蹭喝。”
“啊!”卢玥儿瞠目的回瞪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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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击掌为誓
同酒鬼谈过之后,皇甫岑并没有把此人带回鸿都门,只是让师妹卢玥儿带回老师卢植的家里,忘了说一句,皇甫岑也是住在那里的。
卢玥儿不满的撅撅嘴,然后嚷嚷着酒鬼要听话。那个酒鬼倒是满不在乎的摇摇头,耸耸肩,对着皇甫岑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道:“晚上你会来找我的。”
皇甫岑现在还没有打算要了解此人的想法。一个人如果真的不想说什么,他实在有太多种方法来掩饰了。
也没有直往鸿都门,转而绕道去了太尉段颎的府邸。虽然皇甫岑有想借助那件事情走出洛阳这个泥潭的想法,却不想让那些曾经为大汉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们就这么无缘无故的遭殃。
当然,皇甫岑也曾考虑过这件事情也许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但皇甫岑只想把自己所知道的结果透露给段颎,段颎听不听,采不采纳那是段颎的事情,跟自己无关。
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段颎府上的下人没少见到过皇甫岑,对皇甫岑他们引以为常,并没有多余的刁难,直径的把皇甫岑引进太尉段颎的府邸。
“段公正在会客,请稍后。”一旁的管家冲着皇甫岑一摆手,然后直径走入厅堂。
这种事情,皇甫岑引以为常。不要说现在,就是在往常,太尉段颎的府邸也是车水马龙,给段颎拜谒送礼的人一向是不少。
这中缘由,大家都知晓。一来,太尉段颎久居军旅,手下的心腹猛将如今都已经是镇守一方的猛将,自然前来拜谒的人不少。二来,如今乃是宦官当道,士人被挤压的时代,有些人不好舍下脸面,去求宦官,就只好转投与宦官交好的太尉段颎。
“段公有请。”管家把皇甫让到客厅之内。
“嗯。”皇甫岑点点头,很自然的走入。
直入眼前的却是另一幅场景,两个八尺多高的男人正相谈甚欢。
主座之上的自然是太尉段颎,而令一旁的人却是皇甫岑再熟悉不过的人了,随即脱口而出:“大哥。”
“二弟。”那人闻声猛地转回身,看向皇甫岑,喜不胜收的开口唤道。
“大哥,真的是你?”皇甫岑很少有失态的时候,今天却在太尉段颎的府邸,嚷了起来。主要是来人皇甫岑再熟悉不过了,此人正是辽西公孙瓒。
“二弟,可想死兄长了。”公孙瓒放下手中的茶盏,脚下急趋几步,然后走到皇甫岑神身前,双手握住皇甫岑的双肩,上下仔细端量着面前的皇甫岑,兄弟感情一瞬间上扬。
“大哥,兄弟也想死你了。”皇甫岑喜道。
“呃。”段颎一怔,手中的茶盏放在桌子上,然后转回头看着公孙瓒问道:“伯珪识得岑儿?”
“呵呵。”公孙瓒一笑,看向段颎道:“太尉有所不知,我与二弟乃是结义金兰,焉能有所不知?”
“难怪!”段颎一笑,身子顺势坐回本座,笑着看向皇甫岑和公孙瓒,道:“少年英雄,都是少年英雄啊!”
“段公过奖。”皇甫岑自谦的回道。
“坐吧。”段颎也没有拘泥俗礼,随意的开口道。
“嗯。”皇甫岑点点头,然后转回头看向公孙瓒,问道:“大哥怎么到洛阳,没有先到小弟那里?”
“这个?”公孙瓒为难的转回身看着段颎,然后开口道:“为兄这不是刚到洛阳,还来不及办私事。”
“私事?”皇甫岑眉头一挑,心下谨慎的回问道:“原来兄长是找段颎办公事。”
“是啊!”公孙瓒点点头。
“伯珪先来老夫这里,也是朝廷的意思。”段颎并没有想要隐瞒什么的意思,随意的说道。
“朝廷的意思?”皇甫岑转向段颎,低问道:“段公,辽西出了什么事情吗?”
“这。”公孙瓒给皇甫岑一个眼色,示意皇甫岑不要乱开口询问。一个鸿都门生参与国政,问太尉政事,那是触犯汉律的。当然,公孙瓒还不知道皇甫岑的身世,只道皇甫岑同太尉段颎的关系一般而已。
“无妨。”段颎笑笑。抬手制止公孙瓒,转头看向皇甫岑,似乎有意在试探问道:“仲岚,你可知朝廷欲对鲜卑发兵之事?”
仲岚,年初,卢植给皇甫岑取的表字。
“嗯。”皇甫岑脸色恢复如初的点点头,然后开口道:“岑来此,正是为了此事。”
“哦?”段颎一怔,嘴角微挑,笑道:“说说。”
皇甫岑看了看身旁的公孙瓒,没有丝毫想要闭嘴不言之意,继续开口道:“岑以为,此时非是同鲜卑开战之机。”
“嗯。”段颎低着头,端起茶水饮了一口,却没有发表丝毫看法。
一旁的公孙瓒心知段颎之意,急忙劝阻道:“二弟,此事朝廷商议已久,怎可因你一人之言而废?”
“嗯,伯珪此言不差。”段颎放下手中的茶盏,然后转回身看向皇甫岑,接着道:“虽然事不可阻,但老夫还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段公明鉴。”皇甫岑起身抱拳,称道:“鲜卑虽然分为三部鲜卑,又常年骚扰我大汉边疆,但其现任首领檀石槐雄才大略,当得枭雄之姿,此人未除,鲜卑就如同有了头领的狼群,在此鲜卑士气正盛之时,征讨他们,我们的胜算实在是太少。”
“呃。”段颎脸色不好的变了变。
一旁的公孙瓒连忙解围道:“哎呀!老二,你知道什么。这次出征的可是护乌丸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匈奴中郎将臧旻,三路大军声讨鲜卑,三位将军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这一次,定能斩获鲜卑首领檀石槐(huai),直抵他们的王庭。”
“哼!”皇甫岑鼻子轻哼一声,然后开口道:“只怕他们三人各自为伍。”
“嗯。”段颎脸沉似水的看着皇甫岑,如若往常,皇甫岑定然不会这么揭短,今日为什么在自己面前如此失态?
“段公。”皇甫岑不是没有看到太尉段颎的脸色,只是事关乎几万人的性命,而且战败对大汉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开口道:“战则有道有义,出师有名。”
公孙瓒不明白皇甫岑为何这么一说,转回身看向段颎。
段颎尴尬的谈咳两声,然后说道:“大汉出兵却是出师有名。”
“是吗?”皇甫岑嘴角微挑,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起因不过是田晏在任犯了事情,天子刘宏又在四月惩治贪污受贿的官吏,田晏只不过想转移天子视线,借而戴罪立功。
也许战败,会有宦官相助,没有什么大事,但是皇甫岑却深知这一战,牵连宦官赵忠的族兄,辽西太守赵苞被杀。
“你是在质疑老夫?”段颎脸色不善的起身看向皇甫岑。
“不是。”皇甫岑断然拒绝道:“只不过,护短护到了国家大事上,段公。”言此,皇甫岑抬头看着面前生气的段颎,一个字都不肯退让的说道:“只怕,你老也有失。”
“你。”段颎猛地把手中的茶盏摔在几案上,然后怒气哄哄的盯着皇甫岑。
“老二。”公孙瓒大喝一声,皇甫岑此言太过分了,竟然不给太尉段颎留一分情面。
“岑绝无半点私心,段公明鉴。”
“嗯。”段颎虽然生气,却不糊涂,如果单单是田晏一事,段颎是万不会答应的,可是如今自己在朝廷备受压力,宦官、士人,每个方面都在向段颎示威,段颎不能无视。而自己也只有靠着战事,才能重树威望,但这些皇甫岑是不知情的。
公孙瓒抬头看了眼皇甫岑,心中担忧。
许久,段颎抬头看向皇甫岑道:“你说,此事当何为?”
“老办法,杀,招,抚。”皇甫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历史的角度来说,只有慢慢同化鲜卑,才是最好的办法。
“你还真是老将军的儿子,想法竟然如此一致。”段颎别有深意的回了一句皇甫岑。随即,凄然一笑道:“只怕,老夫没有时间等。”
“段公你有没有想过,路不是一个人走出来的,是需要千万个人前赴后继踩出来的。”
“呃。”段颎点点头,皇甫岑这话还有些道理。随即,仿佛想起了什么,转回身,看着皇甫岑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跟老夫说?”
“嗯。”皇甫岑点点头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段公,岑确实有一事要说。”
“说。”
“不知道段公有没有信心,咱们来打个赌。”
“打赌?”段颎一笑,方才的怒气渐消,然后仿佛知道皇甫岑要说什么似地,开口道:“好,老夫就跟你打这个赌。”
“段公,我还没有说赌注。”
段颎轻哼一声,接道:“田晏要是兵败,老夫就保举你为辽东属国都尉。”
“好!”皇甫岑回应一声,击掌笑道:“这可比,段公当年所任的属国长史可高出一个官阶呢?”
“哈哈。”段颎心情大悦,这个皇甫岑总是能看到自己心中所想,随即笑道:“就是没有老夫的举荐,仲岚也早晚是要被陛下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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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负俗之讥
“老二,你就这么自信?”出了太尉段颎的府邸,公孙瓒看向身旁的皇甫岑,对方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的问道。
长这么大,公孙瓒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没有想到初入洛阳这一趟,就着了皇甫岑道,跟着他在太尉段颎的府邸放肆。要知道太尉,那可是当朝三公之一,虽然没有实权,但那也不是自己这类人随便亵渎的。今天他公孙瓒才算认识到什么叫嚣张无底线。
皇甫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仿佛在他心中就没有什么值得恐惧的。
“呵。”皇甫岑耸耸肩,看着转落的太阳,一瞬间竟然想起了后世的洛阳八景,当然现在是没有的,感受了好一刻,才回身否定道:“哪有。”
“没有,你还那么信誓旦旦的?”公孙瓒嗔怪的看了一眼皇甫岑,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如果真的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也许自己两条小命就这么没了。
皇甫岑没有理会公孙瓒,只是笑着转移话题道:“对了,大哥你来洛阳是太尉的旨意还是陛下的?”
“朝廷。”公孙瓒不说太尉段颎也不说天子刘宏,只是点头,警惕的看了看身后无人关注,然后开口道:“我是代表郭勋郭刺史来的。”
“郭刺史?”皇甫岑疑问,接道:“我走这一年,大哥你?”
按照历史的轨迹,公孙瓒应该因为刘基一事,累积声望,日后被举为孝廉,入洛阳为郎中,然后外放辽东属国当长史,从此才有白马将军和白马义从。只不过这一切都被自己打断了,皇甫岑还真担心公孙瓒的仕途,听公孙瓒提及郭勋,皇甫岑有些安心,毕竟公孙瓒还是找到另一条青云路。
“哎呀!”公孙瓒恼丧的一叹气,道:“你是不知道,刘基大人被迁往日南后,朝廷派来个太守赵苞,是太监赵忠的族兄,此人甚是嚣张跋扈,大哥我在他手下干不下去了,幸而得邹靖邹校尉引荐,去了幽州刺史郭勋的帐下任职。”
听公孙瓒提及校尉邹靖,皇甫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