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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了这里,一起谋反。想起卢植转回头,瞧着天子刘宏身旁的袁绍。却没有发现袁绍的踪影。
袁绍早就躲得远远地,看着他们上演这一场好戏。
“卢子干你别老糊涂了!”在旁的周旌紧盯着天子刘宏,目光不便,听到卢植叽歪,不耐的吼道:“如此昏君,惹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愤,天灾兵祸连年不断,还辅佐他干什么,杀之另立明君!念你也是海内大儒,速速离去,你要在多言,否则休怪不给你卢子干面子。”
“周旌、许攸、王芬,你这么做是要遭天谴的!”
卢植竖起手中环首刀,手臂之上的两处伤口不停的顺着环首刀流淌。却不见卢植有一丝动容。
“不识好歹!”
周旌撇撇嘴。
“——杀!”
一旁的王芬最恐耽误时间,惹出其他麻烦,见周旌、许攸同卢植交谈早就按耐不住。见卢植倔强的反抗,更是毅然决然的开口下令道。
一旁的豪杰死士们,顺着卢植的方向就杀了过来。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接连想起数声金属碰撞声,卢植虽然身体不弱,毕竟不如死士无所畏惧,短短几个冲杀,便已经满身是伤,鲜血淋漓。
在后瞧见的沮授和裴茂同时心中一揪,这可是皇甫岑的老师,今番受到如此重伤,怎能让他们不心中担忧,可以想象,如果皇甫岑看到这个景象该如何?
那将是无穷无尽的怒火,皇甫岑从来都是一个嫉恶如仇,睚眦必报的人!
二人不敢怠慢,带着身旁的家丁、护院、死士、羽林卫向着三百游侠冲杀过去。
卢植就那么矗立在那里,手臂紧紧低垂,神情不甘的凝望面前的三百游侠。
天子刘宏就在人群之中,望着鲜血淋漓的卢植,心中紧绷,不由得一阵阵心疼,卢植受过多少次陷害,到最后能挺身而出的也只有他卢植。自己身旁这些官员每一个有用之人,几个武将竟然不如大儒出身的卢植。
何其悲哀!
何其悲哉!
天子刘宏默默抬头,心中划过一丝心酸。
喊杀声越来越强烈,家丁、护院的声音越来越小,豪侠反贼的围攻之声越来越大,已经响彻在整个后院之中。
“天要亡朕吗?”
“天要亡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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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杀父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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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要亡汉?天要亡朕吗?”随着卢植倒下,四周响起的无尽喊杀声,天子刘宏仰面朝天,默默闭上双眸,两行清泪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流淌下来,谁也不清楚,谁也看不见,他此时的心境。
自己为汉帝。
他们为汉臣,可是……竟然要诛杀自己。
这是什么样的仇恨?又是什么样的无道才能逼着自己的臣子痛下杀手?
自己做的那些究竟是对还是错?
现在天子刘宏自己都不清楚,这种心境是何滋味。甚至已经开始质疑他在洛阳颁布的各项指令,回避制度,建立鸿都门学,甚至西苑邸卖官,接连两次发动党锢。等等,诸项措施,竟然换来的竟是今天这样的下场!
不过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像方才那般混乱的逃窜,即便身旁的少府、奉车都尉等人扶着他要逃的时候,他的双脚都没有动,亦如往常般坚实。这种坚实是透漏在他的心境上的。
卢植默默回身瞧着天子刘宏,战乱的声音越来越大,贼寇的兵锋也越来越近,不过卢植的耳畔之中只有天子的呼吸声,他想看着天子刘宏,看看天子到底有何反应?
王芬、许攸、周旌谋反固然不对,但难道就没有天子施政不当的过错吗?
瞧见身旁抵挡王芬叛军身影的臣子越来越少,卢植有些灰心的扔掉手中的环首刀,学着天子刘宏,默默仰着头颅,凝视夜色里的星空,唏嘘一声,心中一叹,道:“陛下,臣只能做到这里了。”话中深意,已有要随天子刘宏共赴黄泉的意愿。
而此时的战斗已经僵化到极致,就连裴茂和沮授二人身上都挂了无数彩,他们执刀环视面前的敌人,心中却在默默念叨着援军。默默念叨着皇甫岑、白马义从。
现在不论是哪一股援军来此,都会扭转局势。
可是,如果没有任何一股援军前来,这里都有可能会被敌军吞灭。
这一刻,所有人都沉寂了,拼命反抗的痕迹也正在减少,剩下的只有等待。
“哈哈。”
王芬执剑,发髻披散,整个笑容越显狰狞的瞪着天子刘宏,冲着远处的陈逸,高声吼道:“陈贤弟还在等什么,昏君就要束手就擒,我等今夜便要为陈仲举报仇雪恨,杀啊!”说完,人影已经随着手中的刀剑向前,直取天子刘宏。
闻听此言,天子刘宏睁开双眼,瞪着眼前的王芬,抢过身旁护卫的剑,手指王芬,喝道:“鼠胆小辈,尔敢!”一声断喝,有如惊天之雷,叛军浑然退后半步,竟然有些不敢向前。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更何况,向来是士人死敌的汉灵帝刘宏,他一开口,却是让面前贼寇胆颤心惊。
“朕纵是死,也要自己上路,哪由得你们这些宵小鼠辈动手!”
一脸凝重的天子刘宏尽管落到此等地步,亦是满身王霸之气,虎躯一阵,从旁抽过宝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冷笑几声,便要下手。
“陛下。”
“陛下。”
“陛下,不可啊,不可啊!”
周身群臣跪伏近前,拉拢着天子刘宏的龙袍,神色慌张的瞧着天子刘宏,神情&;欲碎的哀嚎着,谁也没有想到,往日看似昏庸无道的天子刘宏竟然如此刚烈,气吞山河的刚烈之气,竟然一点都不逊色他面前的卢植等人。可是正是这身刚烈之气为他换来了今日这番场景。
初时,被天子刘宏这一吼,吓得退后的贼寇们,瞧见天子刘宏横剑就要自刎,同时目光聚焦在王芬、许攸、周旌的身上。
此时王芬俨然有些呆滞,他没有想到,一向骄横荒淫的天子刘宏事到临头竟然有如此魄力,丝毫不逊色自己身旁的这些游侠死士。看起来,自己一直都看走眼了。
他当然看走眼了,天子刘宏可比他这个沽名钓誉之辈强多了。
“陛下,老臣来陪你!”
卢植面含泪水,因为地位卓越,隧身陷重围,但没有叛贼去杀卢植,他们都自动忽略了这个汉末名将。可是卢植自己却没有忘记,他已然站起,横刀向颈。
“咔嚓!”
本是已经翻腾游走的阴云再次降临,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大风狂飙,雨水就要倾盆而下!
这场大仗,竟然惨烈如此。
天子竟被逼得横剑自刎,他许攸有生之年办此一事也当得天下膜拜,不过眼前这大气的天子刘宏却又让他许攸惊讶,敬佩不已。如此刚烈之君,怎么能顺从士大夫之意,想来只有死亡,才是他的归途。
但卢植可是名士,汉末大儒,如果也在这场动乱中身死,那可是对他们的名声大大不利。
想罢,许攸偷着瞄了一眼,躲在最阴暗处的袁绍。
此时的袁绍双眸放光,沉默的点了点头。
见此,许攸冲着王芬、周旌使力,示意他们在威逼一些,不用去管卢植,至少要在现下把天子刘宏解决了,绝不能拖到人臣来救!
许攸眼色使尽,身旁的王芬、周旌纷纷向前,手执兵戈面向面前的天子刘宏,似乎在他们眼里,只有天子刘宏亲自把刀横过,血水四溅,才算是了结!
雨水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冲刷着天子刘宏那张看不清楚面容的脸上。
叛军的脚步也越来越近。
卢植闭目朝天,横剑在前,高吼一声:“陛下,老臣先走一步!”
惶惶之音,撕裂整个苍穹,天地之间,在卢植这一声嘶喊之时,风雷聚起,霎时间,信都城的天,开始风起云涌,波涛变换。天与地,都在为卢植失色!
“扑哧!”
卢植的鲜血骤然喷溅,扬在向前走去的叛军脸上。
“卢公!”
裴茂见此,顾不得身旁的叛军,衣袖一扶,身子向前奔跑而去。
“卢公!”
沮授站在天子刘宏的近前,手持佩剑,面色狰狞的望着眼前这突然出现的一幕,整个心都开始泛着凉意,甚至身躯和手臂都在不停的抖动,无颜的怒火正在慢慢上扬!
“卢公!”“卢公!”“卢公!”“卢公!”“卢公!”“卢公!”“卢公!”“卢公!”“卢公!”
随之,环绕在此的百官们无一不侧目而视,他们不敢想象,卢植竟然真的说得出,便做得到。这份姿态当得群臣楷模,当得汉末刚烈忠臣之说,也当得上战场每个人的敬畏。即便是同卢植素不相识的羽林卫、家丁、护院、死士们,亦是被这眼前这一幕幕惊得呆立当场。
“好!”横剑在径的天子刘宏凝望身躯慢慢倒下的卢植,低叹一声:“朕之肱骨,唯有卢子干一人!死得其所,死得壮哉!来世我们再为君臣!”言罢,佩剑便要划破天子刘宏的颈项!
“陛下,不可啊!”
“陛下,万万不可啊!”
……
惊呆的群臣此时奋力向前,拉着天子刘宏身上每一处能够拉动的地方,试图让天子刘宏自刎不得。
“好!”瞧见卢植横剑自刎,许攸拂袖一叹,执剑上前,低声道:“好个卢子干,好个大汉天子,我许攸就许你们一个全尸,兄弟们,杀啊!”
“许子远,千刀万剐你都不为过!”
沮授手指佩剑,身子向前,已然顾不得身上的痛楚,冲着许攸便杀了过来,样子恨不得把许攸千刀万剐!
“许子远,纳命来!”
扶着卢植倒下的身子的裴茂,赤手空拳的朝着许攸等人杀过去。
愤怒已经让裴茂、沮授丧失了理智,不,也许是当着他们面自尽的卢植让他们忘却了该有的冷静。
此时,赤手空拳的搏斗!
“——杀!”
“——杀!”
“——杀!”
杀声扬起,从后墙之上突然出现几个人影,身形矫健如猫,速度又不下于天子拔剑自刎。
此时,混乱的人们没有发现他们的出现。
倒是躲在角落里的袁绍瞧见了这突如其来的神兵天降,天子刘宏就要自刎当场,他们就来了,难道是要阻拦这一切的发生吗?难道是……
随之杀声。
那几个人人影,冲至近前。
冲在最前头的一人,口中呼喊着,“陛下勿惊,臣皇甫岑救驾来迟!”
“皇甫岑?”
初闻这三个字的天子刘宏停滞一刻,即刻便被身旁的侍卫抢下宝剑。天子刘宏凝望出言的方向,心中如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有怨恨,有惊喜,亦有不甘,他抬头凝望来人。
混乱之中的人初听这一声,顿时停住本该嘶吼的喊声,纷纷扭头观瞧着来人。
“皇甫岑?”
“皇甫岑?”
“那个白马都尉?”
“那个八百破十万,诛鲜卑,收乌丸,定匈奴的白马都尉?”
“那个凉州三明之后,凉州武人,大汉最后的名将皇甫岑?”
诸多疑问同时出现在混乱厮杀的人群之中,不论敌我,全部扭头望着那个身形不算高大,甚至有些单薄,还略带疲惫的来人,这一刻,他的身影无比的强大,这一刻,他已经化身神兵天降。
“是他耶!”
“是他吗?”
等着围护在天子刘宏身旁的文武百官瞧见来人正是那个身在河东,不顾圣命,身跳漳水,挽救河东上下百万生灵的皇甫岑,那个士人口中的狂徒逆子,武夫口中的大汉屠夫,那个做尽所有事,却没有对不起大汉百姓的皇甫岑。
他,真的就是那个皇甫岑。
所有的百官群臣同时深呼了一口气,抬头凝望着一步步走来的皇甫岑。
他们知道,接下来没有自己的事情了,接下来的一切都交给这个曾经被自己骂过无数次的皇甫岑了,就由他来剿灭这些叛贼,就由他来挑最后的担子。
也只有他,才能挑起这千斤重担。
“你终于来了!”
淡淡地口吻,天子刘宏默默闭上双眼,便一言不发,不知道是喜多一点,还是悲多一点。
“陛下,臣救……驾……来……”跪倒在地,本是口吐言语的皇甫岑目光所及处,竟然静待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傻傻地望着一旁倒在裴茂怀中的那个人。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视,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那是?”
赵云的目光随着皇甫岑静静望去,他不明白皇甫岑看到了什么。但是赵云能感受到来此皇甫岑身上散发的怒火!
是怒火,无名怒火,气冲云霄的怒火!
这股怒火可以殷灭一切,包括面前这三百叛贼!
“是谁?”
许久,望着那已经有些干涸的血水,皇甫岑两行清泪缓缓落下,回身凝视着身后的叛军,淡淡的问了一句。两个字虽轻,此时却掷地有声。没有人敢回答!
因为,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杀戮之气正在皇甫岑的体内散发!
对,就是散发!
本是听闻皇甫岑名字不屑的王芬初见皇甫岑的到来后,神情有些凝滞,显然皇甫岑有些打乱了他今天的部属,甚至直到最后一刻,就要成为定局的时候,皇甫岑一个人的出现生生毁了这样的局面。
他皇甫岑身上散发的威慑力竟然如此之大!
手持宝剑正向前走去的王芬,脚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就连身旁一向以“豪胆”自居的周旌竟然都不由自主的缩着身子,仿佛面前的对手不是势单力孤的羔羊,却是一头愤怒的老虎,在它张开血盆大口前的沉寂。
许攸偷瞄着皇甫岑,此时手掌已经冒出冷汗,他不明白为什么皇甫岑会出现在这里,他不应该是在营口死战吗?他不应该是在被黑山军阻挡的路上吗?亦或者信都城下苦苦等待开城的那一刻,为什么,为什么,皇甫岑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皇甫岑会出现在这里!
他一人的出现,生生毁了他亲手部下的局。
“是谁?”
皇甫岑的耐性几近全无,他用力的控制自己身体里的每一处躁动,纵然血脉已经上扬到他的头顶,他仍然在控制。
此时,被叛军一刀砍在臂膀上的沮授慢慢爬起,朝着王芬、周旌、许攸走去。
怀抱卢植,满身是刀口的裴茂目光阴冷的剜向王芬、周旌、许攸!
“你们?”
淡淡的一问,皇甫岑伏地起身,拾起身旁的长剑,雨水冲刷着他那张依旧苍白的脸庞,他清楚这场动乱决然不是一个王芬就能够制造的,这也许是几股势力联合的后果,也可能是……总之,现在的皇甫岑怒了,道:“王芬,我与你,还有你背后的那些人不死不休!不论是士人还是宦官,老子都与你们不共戴天”大雨之中,皇甫岑披散着发髻,举剑向天发誓,不杀王芬,不斩尽士人,枉为人子、人臣。淅沥沥的雨水冲刷着皇甫岑的泪水、血水,却似乎止不住来自皇甫岑那股子冲天的恨意。
汉有三情,君臣之道,父子之情,师徒之恩!
他皇甫岑出生便没有受过其父皇甫规一分恩情,是卢植在大雪里救起皇甫岑,是卢植教授业,点拨皇甫岑为官之道。是卢植待其如亲生子,是卢植点拨他为天子刘宏的心腹,是卢植在北地为其隐忍谋划承担宦官陷害。等等……这一切都是卢植才有,都是卢植才能有今时今日的皇甫岑。
师徒如父子。可两人之情已经超脱一般师徒,即便其父也不如卢植来的亲近。
人生几恨,莫过于杀父夺妻之恩。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