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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口气镇定下来,他故作玩味地评价:“不错,有进步。”至于其它事情就不要在车里干了,以免太过刺激。
程舒扬神情奇怪,他看着方行,迟疑地缓缓说:“你的脸……怎么红起来了?”
这一说令方行更加尴尬,他略带羞恼的粗声说道:“啰唆!”
那人还是坏心眼地说:“真的,你连耳根都红了!”
“胡说,根本没有!”
“明明是有嘛……”程舒扬小声地说着。
很明显年长的男人受不了这样的玩笑,他虎着脸。“再说给我下车。”
程舒扬心里暗暗窃喜,他情不自禁地道:“方行,你是喜欢我的吧。”注意,这句话是肯定,不是疑问。
方行瞪了他一眼,“少得意了你。”
还算有分寸的程舒扬,自然知道不能再在那些话题上打转了,他放软声音地说:“明天是星期六,我想今晚到你那边过夜。”
方行还在记恨刚才的事,当然不会顺着程舒扬的意思。“不行,谁说让你过夜了?”
“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十二点之前你得回去。”
程舒扬不满意,“有必要吗?明明不用上课的!”
方行摆出长辈的模样来,“你只是高中生,在我家过夜象样吗?”
“更不象样的事情不是都做过了?”现在还大眼瞪小眼似地,干嘛了。
“对啊,说得没错,那是因为有人冒充自己是大学生!”
“不也有人被高中生弄得很爽吗!”
“下车!”程舒扬成功地令男人发火了,他说中了对方最介意的地方。
程舒扬继续不甘示弱地回嘴:“不要动不动就下驱逐令,就算我年纪比你小,不代表就得听你的,也得看看理由能不能让我信服!”
“你这个小鬼在我面前嚣张什么!”
“我是小鬼,那你是什么?大叔吗!”
方行冷笑,“那你呢,干嘛跟我这个大叔辈的男人纠缠不清?你刚才明明可以装作没看见我的。”
这个男人真是可恶啊!
程舒扬握紧拳头,为什么他要将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得那么不堪?自己要不是喜欢他的话,会在意他这个像石头一样又硬又臭脾气的男人吗!
程舒扬负气地对他说道:“好,你停车我这就走!从此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免得你被小鬼烦到。”
这回方行不说话了。
最后自然是车没停下来,程舒扬也没走成。
***
进到方行家里,一等大门关上,程舒扬就从背后抱住了方行,胡乱地脱去了他格子衬衫,起劲地咬着颈肩的部位。力道有点过大了。
方行皱了皱眉并没有哼声,没有让对方咬得过足了瘾,便将人拉到面前,狠狠地吻了起来……激烈拥吻后的喘息之时,程舒扬将注意力转到了对方胸前那两颗小小的乳头,用舌头不停地在乳尖上打圈,又吮又吸的……直到方行推了他的头一下。
“再怎么吸也不会有东西流出来的。”
程舒扬用指尖戏弄其中一颗被他捻弄得变硬的乳头……
方行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浑身湿淋淋的实在不舒服,不过现在也懒得动了,就算现在换他来干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此时的后庭感到严重的不适。
直到臀部两瓣之间的红肿处被碰触到,他怒目看向对方。
“不是啦,”程舒扬一副无辜地说:“你那里有东西流出来,我只是想帮你弄干净。”
——那还不是你的杰作!
方行哼了一声,慢腾腾地站了起来,在进浴室前抛下一句:“你欠的,我先记着。”
现在的小鬼真是……无论现在他如何打量程舒扬,这家伙也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或许董洁说得对,管他到底什么年纪,喜欢就是喜欢。
坏了,他好像快要被一个小鬼攻陷了……
***
没多久,少年悄悄地跟了进去,随后传出一连串火爆的对话——
“死小子,你试试看再碰我,绝对宰了你!精力过剩是不是?给我出去跑几圈再回来!”
“干嘛那么火,又不是我不让你做……”
“哈!别以为我猜不到,你就是怕真被我操,才想拼命的干我到没力气为止!现在居然还想要上我,真是想得美啊你!给我滚远点!以后不用想了你,老子才不让你这种兔崽子压!”
更正,他方行才不要被小鬼吃得死死的!
第三章
方行大概连做梦也没有想过,某天自己会认识并喜欢上一个比他小九岁的少年,当时的程舒扬甚至未满十八岁。
如果那一天,没有一时心血来潮的约会,那么他与程舒扬的一切也就不会开始,也没有了以后发生的各样事情。
当程舒扬从高中生变为大学生,方行依然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小编剧。这时的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交往了一年有多。
方行给大导演写的爱情剧本,早在认识程舒扬之后的第六个月完成,并被采用,可惜高兴了没几天就被通知:电影暂时拍不成了,因为黎导演已经着手准备与在国际享有盛名的一名导演,连手拍一部史诗式的大制作。
光是“国际导演连手合作的史诗式大制作”,算是已经成功了一半,自然吸引力非凡。方行不难接受,他编写的那部小资格调的情爱故事会被人放置一旁。他也只能苦笑,时不我与,反正稿费已经收到,拍不拍是人家的事,他也干涉不了。
现实的世界是会逐渐破坏、摧毁人的理想,能达成自己理想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当方行决定放弃走演员这条道路时,他已经确切的明白这个真理。
现在的他什么剧本都会写,虽然空闲起来可以整天无所事事地过上一、两个月,可一旦接到工作却会忙碌得天翻地覆,片商需要的话,说不定就得窝在家里足不出门的赶稿子。
那时候方行大多是一对大熊猫眼、满面须根的模样,程舒扬也会很不满,不过他不满的地方是方行会顾不上他,家里会多出几个大男人(剧组成员),还整天赖着不走妨碍他们嘿咻嘿咻。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稳定感情生活的男人,就会开始不修边幅、邋遢起来。方行因为懒得经常剪头发,头发就留着了,现在已经可以扎上短小的马尾辫了,加上他之前因为眼睛发炎,已经不怎么喜欢戴隐形眼镜。
头发及肩,鼻梁上顶着一副细边的半框眼镜,看上去令人意外地年轻了一些,不张口说话的话,居然有几分文气。
站在电影院入口附近的一角,方行凝视着马路对面的人行道,正在等转绿灯走过来的青年。虽然他的穿著看上去随意,但却不难看出都是时下的流行款式,手上戴着的名牌表,是在刚考上理想大学时方行买来送他的,本人不会花费买来配戴的高档货。
“太迟了!电影都已经开始三十五分钟了……”打了个呵欠,方行没精打采地继续说:“说想看的人是你呢,居然敢给我大迟到。”要不是票在这小子手上,他会先进影厅边小眠边等人。
“抱歉,被讲师拖了点时间,路上又塞车。”
程舒扬一到下课就马上赶来了,现在瞧见方行一脸疲倦、眼睛通红的样子,知道他一定是没睡好。“又是天亮了才睡吗,剧本完成了?”
“嗯,大致已经OK了,就差导演点头。”凌晨五、六点才跟同行完成了剧本,睡不够六小时就从床上爬起来。他一向习惯下午才起床,做编剧的通病,白天睡大觉,到了夜晚才开始工作。
原本是出于关心,不过,程舒扬的话一说出口倒更像是怪责,“电影就不要看了,你眼睛红得多吓人……太累就应该打电话告诉我。”
“你票也买了,不看浪费。”
“我可以随便抓一个朋友来看,有免费电影看还怕找不到人吗?”
“得了,你烦不烦啊。”方行翻了翻白眼道,不知道之前是谁埋怨自己只顾着工作的?好了,等他好不容易完成了,今天特意出来陪陪他,他不但迟到,而且还意见多多的。
方行现在不再会动不动就骂程舒扬是小鬼了,因为他已经体会到,处在青春期的少年,改变是惊人的。
初认识时的嫩气早已消失,现在的程舒扬不但长高,还超过自己。本来瘦削的身形加上白皙的肤色,似是白斩鸡,现在也结实了不少,不会过于壮硕也不瘦弱,活脱脱一个身材修长高大的俊朗青年。
所有的改变,都是即将蜕变为“男人”的过程。
能亲身体会到恋人的逐渐变化,感觉是奇妙的。方行自然欣喜恋人的改变,虽然年龄的差距是永远不会变,但是当程舒扬开始成熟起来,这也将不再是问题了。
“你知道自己这次‘闭关’了多久吗?”程舒扬一向习惯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方行写剧本的日子。
瞥了一眼对方,方行已经知道他的下文大概会是什么了,似乎总是无可避免,哎……
“昨天之前,不晓得有多少天没打过电话给我了。”虽然已经习惯了,程舒扬还是忍不住埋怨一下。
他清楚知道,只要是片商需要,恋人会什么也不理地将自己关在家里,整天埋头对着笔记型计算机敲字,那段时间内跟他相处交谈最多的,绝对也会是编剧。
因为只有方行既是单身汉又独居,他们会整天窝在他家里讨论故事的人物、情节、出点子,整个客厅会烟雾弥漫。
所有所有的事情,都令程舒扬难以容忍,虽然刚认识时自己年少无知,曾经很欣赏方行这份特殊的工作,不过渐渐地……他无法喜欢,甚至讨厌这样无规律的工作性质,他真的很希望方行可以转行干点别的。
曾经向方行提起过,被不悦地瞪着说:“你说得倒容易,找一份适合的工作那么容易吗?不做这行,难道你来养我啊!你手上戴着的那只表,也是靠我干这行赚来的钱买的。”
真是让人生气的话,不过程舒扬也无法反驳。
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家境还不错。每个月的花费不少,不过上了大学之后也没打算要去打工,像普遍的大学生那样赚自己的零用钱。
本来觉得没必要,但就是因为被方行这么一说,他加入了大学生的兼职行列,做着类似劳力的饮食业员工,拿着不足够他用上一个星期的微薄薪水。
然后,他发现这样做根本意义不大,他要做,就要做些真正能赚钱的,他不要被恋人看扁了。
十九岁的程舒扬,年少容易轻狂,他对自己充满了自信,甚至是自负。
程舒扬跟方行说:“那份工,我打算不干了。”
男人只是“哦”了一声,反应平淡。
他多多少少猜到程舒扬的心思。最近他们外出,对于金钱的问题程舒扬有点敏感,都坚持要由来他付。
其实对方行来说,自己不但年纪比他大,又是工作者,由他付款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程舒扬没有必要介意。
现在方行将这些归纳为,日渐增长的男性自尊在作祟。
不然一向像大少爷那样什么都不会干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跑去打工?以前总是凭着自己年纪小喜欢撒娇占便宜,任性又可爱的少年已经一去不复返……人长大了总是会改变吧?
程舒扬对自己要辞职的事情再解释:“我有一个感情还不错的小舅,他最近会回国住上一段时间,希望我可以有多些时间跟他聚聚,不过我也不能总是请假,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辞了那份工。”
“没听你提过这个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高中毕业后就跟家人移民到瑞典,很少回来了。”
方行想,那应该算是关系疏远的亲戚吧。依他看这纯粹是借口,其实是这小子自己不想干。
不过他也没有点破,随口搭话:“听上去,起码大你好几年吧。”
“还好,辛卓尉跟你同一年出生的,他二十八岁。”
——辛卓尉。
听到这个名字,方行不由得愣住。
并没有察觉的程舒扬提议:“要不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不太好吧,怪怪的。”方行说得不动声色。
程舒扬笑了笑,“虽然还没跟他提过我的事,不过好歹也在外面住了那么久,总不会对我们的关系大惊小怪吧。”
方行还是淡淡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因为在这之前,他觉得自己必须先去确定一件事情。
***
回家的途中,方行一直思考着用什么办法查证才好,在他还没转学之前就读的那所高中,早已经没有可以联系的同学了,高二那时的转学,为的就是抹去一切,重新开始。
对了,可以尝试联络当时的班主任。
方行在隔天的早上就起床了,他睡不着。
这天是星期四,学校的老师应该都在,所以他特意回了一趟曾经就读的地方,等到中午放学的时候,想进去却被守门的警卫拦住了。
“我以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想找以前的班主任老师,可以让我进去吗?”
“你找哪位老师?”
“钱老师,教历史的老先生,不过他的全名我不知道……可以麻烦你帮忙传达一下吗?”
其实,那位姓钱的老师并没有教过他那一班,方行甚至连对方是什么样子也不记得了,知道的也只有这些。
警卫虽然不太情愿,不过方行说话客气他也不好拒绝,所以还是帮忙拨了通电话去询问,然后告诉他:“姓钱又教历史的男老师只有一位,不过,他几年前已经退休了。”
还好,到最后能拿到老先生家里的电话号码,方行唯有希望这个电话用得着。
庆幸对方的电话号码没改变,顺利地联络到了钱老师,然后硬着头皮冒充自己是他的某个学生,还好那么多年的任教,老先生大概也记不清楚自己教过什么学生了,攀谈了一些话,方行装作无意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老师还记得辛卓尉吗?听说他高中毕业就移民,最近回来了,想约以前的同学出来聚旧。”
老先生想了想,说他们那一个年级的班里,的确是有一名学生移民到瑞典了。
——同名同姓,年龄一样,也是移民到瑞典。
原本早已经遗忘了的人,似乎又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附近……
***
曾经就读的全男子高中学校,本来对方行来说应该是半个天堂的地方,可是在某位学长毕业之后,这个定义就发生了变化,他的“灾难”也来临了。
当时的方行万万没有意料到,新学期开始不久自己就被人一直传闻,他跟大两个年级的学长有关系,甚至还越传越广,几乎全年级的同学都知道了。
这原本应该是秘密的关系,为什么反而在那人毕业了之后被人知道?无论是不是真的由学长的口里告诉其它人,本人一定不会承认吧。方行很平静地想着,就算找他求证也是毫无意义的。
其实还在不久之前,他还是觉得自己是喜欢着那位学长的。
那时他们还有来往,会时不时地见面;不过,与其说是见面,倒不如说是为了“性”。
方行不是傻瓜,他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学长的想法,虽然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不过,失落感还是会在心底里不断扩大。
但是基于有着喜欢的感情,他还是每次都会赴约,在学长没人的屋里,在床上、沙发,甚至地板上翻滚,毫无交流的性爱。
当学长后来渐渐地疏远他,来往变得越来越少,不见面甚至不接电话的时候,方行知道他们的关系大概已经完了,也没打算要纠缠下去,甚至还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不明白,为什么断绝了来往的学长要这样对他?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甚少不顺他的意思,他为什么要告诉别人他们的事?难道会不知道后果吗?他在校的日子会变得难过起来啊……
方行在学校成了“异类”的存在。虽然他知道,学校里一定有跟他一样的人,不过因为只有他被人发现了,所以便成为了其它人眼中,污秽的人。
包含恶意的语言攻击越来越多,什么“玻璃”、“兔子”、“恶心的同性恋”,都是别人给他起的代名词,忽然被人在背后骂一句是经常有的事。
他也曾经为此而愤怒,用拳头向侮辱他的人发泄不满,但是以一敌多的情况下,当然没有胜算,变成一面倒地被人趁机痛殴,也没有人会对他施予援手。
他清楚知道自己被孤立了,在这种环境下无可避免地日渐阴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