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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家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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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的脸。当然,她是他的妹妹,她的眼神又兴奋又愉快,带着崇敬,仰慕。她的确是他的妹妹。

有很多事我不明白,譬如……算了,别人的家事。

“是的,蓝刚是数一数二的好学生。”我说,“我是由衷的,我认为他各方面都是个人材,少年得志是应该的。”

“我也认为是。”蓝玉笑说,“他真的是能干。”

我们一直在马路上走,渐渐离开蓝刚的家很远了。

“嗳,我要叫部车子了。”蓝玉说。

“好的。”我与她停在街角等车。

“家明,很高兴认识你。”她与我握手。

“我也一样。”我说。

替她叫了车,开门,她上车,摆摆手,走了。

我觉得有点疲倦,蓝刚并没有开我那瓶不知年干邑。我还是趁早回家睡一觉吧,明早还要上班的。

我回了家。

蓝刚的电话第二天把我吵醒。

我问:“有什么事?”

“不争气的人,怎么偷偷的走了?”他轰然笑,“打算一辈子做王老五?”

我也笑。

“我们切蛋糕的时候你也不在。”

“喂,对了,那位小姐真是你妹妹?”

那边停一停。“什么,有人说是我妹妹吗?”

“怎么,不会是你的前度女友吧?”我笑。

“我们不说那个,有空出来喝酒。”他说,“对了,琏黛问起你。”

“谁是琏黛?”我愕然。

“那个眼皮上有金粉的女孩子。”他提醒我。

“啊。”我说,是她。

“傻子。”他笑着说,“电话是零一六九三三。”

“得了,”我说。我一辈子也不会打这种电话。

他挂上电话。

我起床,刮胡须的时候想:蓝玉说是他妹妹。

蓝刚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蓝刚以前说他在香港没有亲人。

但是现在多了一个妹妹,而看样子,蓝玉又的确像他的妹妹。

我喜欢那女孩子,她温柔的笑,她时髦而不过火的打扮,她没有蓝刚美,但是她给人一种舒服熨帖的感觉,我喜欢她的足趾与那双金色的高跟凉鞋,金鞋已经不流行了,但是穿在她脚上还是很好看的。

如果我有她的电话号码,或者我会得拔过去。

我忘记了问她,我满以为可以在蓝刚那里拿得到。

即使她是蓝刚以前的女友,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不介意这种事。

但不可能,她的名字叫蓝玉,的确像两兄妹。

我都给弄糊涂了,这事还得问蓝刚。

或者她是蓝刚同父异母的妹妹——不管这么多了。

晚上蓝刚跟我喝啤酒,他还在说我眼界高,活该找不到女朋友,活该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过日子的。

我问:“你记得那个自称是你妹妹的女孩子吗?”

他抬起头,“谁?”

“蓝玉。”我说。

我很少这样老提着人家忌讳的事,但我实在是忍不住。我认识这个女孩子。

“我想认识她。”我说。

“你们不是认识了吗?”蓝刚反问。

“我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家明,她不适合你。”蓝刚说,“我们别提她好不好?”

“但是——她是不是你的妹妹?”

“我一定要回答?”

“我希望。”

“家明,你是我惟一的朋友,答完这个问题之后,我们把这件事忘了好不好?”

“她是不是你妹妹?”我实在太好奇了。

“是的,她是。”

我忽然很后悔,“对不起,蓝刚,我原来不该问这么多,但我怕就是怕她是你的女朋友,你这个女人杀手!”

他苍自着脸,勉强的笑笑。

我们有点僵,然后就分手了。

这次以后,我更后悔,因为蓝刚忽然间不找我了。就因为那个妹妹的事,他疏远我,我知道。

每个人都有权保留一点秘密,蓝刚当然有,他不愿说的事,我不该逼着他说出来,现在连友谊都破坏了。

他很久不打电话来,我拨过去找他,他也不回。这件事就这么搁下来了。

但是隔不久,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找我打网球,我到那边,发现他也在。

蓝刚看见了我,先是一呆,但马上一脸笑容迎上来,用力握住我的手——“家明!”

误会冰释了。

我再也不敢提蓝玉的事。我们那一日打了两局网球,他把宝儿叫出来吃饭,没到一会儿,那个琏黛也来了,打扮非常时髦,身上挂着一块大大的披肩,颜色素雅。眼部化妆很浓很亮,她的嘴唇略带厚重,有点赌气,她很美,像一个洋娃娃般。

我这一生所遇见的美女是很多的,如果每个都要追求,恐怕是很痛苦的。

为了要让蓝刚高兴一点,我故意很愉快地陪着他们。

宝儿说:“家明与蓝刚相反,家明很少说话。”她很有兴趣的凝视我。

我的脸马上红了,我没想到这么复杂的事——她们居然注意我。

琏黛说:“家明是那种——是不是这样说?有种孤芳自赏的味道。”

“他?”蓝刚笑,“他简直是孤僻,早就是老处男脾气。”

宝儿推他一下,“你别老取笑家明,人家要生气的,当心他不理睬你——所以这个人没有朋友。”

蓝刚说:“你懂什么?本来有存在价值的人才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家明有他自己的一套,他不小器,你把他捧上天去,他也不会相信,他就是他。”

我很惭愧,我这才知道我在蓝刚的心目中占这么大的位置,他很明白我。

琏黛看我一眼,不出声。

我忽然想起来,蓝刚的妹妹蓝上也有这样的脾气——别人怎么样对她,她很少理,我不放她进她哥哥的家,她处之泰然,见到蓝刚,蓝刚不欢迎她,她也不介意。她是这么一意孤行的爱着蓝刚。

“你怎么了?”蓝刚问,“家明,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赔笑。

琏黛笑,“他老是这样,忽然之间出了神,不再与我们在一起,魂游四方,过好一会儿才回来。”

如今的女孩子都太厉害,男人的心事他们一猜便知,难怪人家说聪明的女人不适宜做妻子,我打量着琏黛,她是锋芒毕露的,一点也不含蓄,的确现在流行这样的女子,开放,大胆,毫无顾忌,但是我不喜欢,女人总得像女人,女人要有柔软感。

琏黛刚强过度,她是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女于,千万人当然是拜倒在她脚下的男人。她对男人甚至不会冷笑,冷笑也是要感情的,她根本没有看见他们倒下,她跨过他们,像跨过一堆石头,便走向前了。

琏黛轻声问我:“为什么你心事重重,永远不说出来?”

非常亲昵,像一个男孩子问他的女朋友:“你穿着丝袜裤,还是吊袜裤?”

我又脸红了。我说:“我哪里说得了那么多?如果把我想着的事都告诉你,你也会觉得难堪吧。”


  







寻找家明三





琏黛的眼睛发亮,“你在想什么?”

天呵,这年头的时代女性,我有种感觉,她要强奸我了,我只是笑。

宝儿适在这个时候叫了起来,“喂喂,你们两个人别这样交头接耳好不好?我反对。”

我说:“怎么?我们还有余兴节目吗?”

“去跳舞!”蓝刚说。

我表示赞成。因为我有话想要跟宝儿说。

我们到夜总会,找到位子,叫了饮品。

轮到我与宝儿跳舞的时候,我跟她说:“宝儿,你可以不可以答应我,我跟你说的话,不告诉蓝刚?”

“什么事?”她问。

“你先答应了再说。”我说。

“蓝刚很爱我,你当心!”宝儿向我眨眨眼。

我啼笑皆非,“不,与你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我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心。”

“哦,”她仿佛有点失望,又仿佛松了口气,“那是什么事?你仿佛很紧张。”

“是的。”我迟疑一下,终于间,“你知道蓝玉这个人?”

她摇摇头,意料中事,我不知道的事,她怎么会知道。我还是失望了。

“谁?”她狐疑的问。“谁叫蓝玉?”

“忘了它,如果你不在蓝刚面前提起,那么咱们还是老朋友。”我说。

“好的,我不说。”

“谢谢你。”但是我对她毫无信心。

宝儿不是可以信任的那种女孩子,她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不知什么叫作保守秘密,不过好是好在她从来未曾以一个知识分子姿态出现过,准相信她,准比她更笨。

我回去与琏黛在一起坐,我们继续聊大,喝酒,消耗时间。

渐渐我觉得不耐烦,想走。

这里两个女孩子,一个太蠢,一个太聪明,都叫人觉得辛苦。

在十点钟的时候我告辞。

蓝刚说:“替我送琏黛回去吧。”

“好的。”我说。

蓝刚又说:“明天下午我到你家来好不好?我们玩双六,很久没与你交手了,赌一百块。”

我点点头。

上了车,琏黛问我:“要不要找个地方喝咖啡?”

我微微一笑,我实在是有点疲倦,我说:“咖啡店太挤,而且也太吵。”

她想一想,“这样吧,上我家来,如果不介意,尝尝我的咖啡。”

我一呆,没想到她会这样建议,再推辞下去,显得太没礼貌——漂亮的小姐邀请到香闺去,又是深夜,如果拒绝,下次还想见她吗?

我说:“不怕打扰的话,我一定到。”

她淡然一笑,“如果我怕你打扰,早在蓝刚让你送我的时候,已经拒绝了。”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

我问:“请问住在什么地方?”

她把地址告诉我。

“一个人住?”

“是的。”她问,“对于一个人住的女于,有什么感觉?”

“她是个经济上完全独立的女子,要讨好她不是太容易的事,她才不稀罕一顿晚饭,一束鲜花。”

琏黛笑了。

“家明,我喜欢你,我希望你会约会我。”她很坦率地说。

这是她可爱的地方。

我说:“我没有这样的勇气,试一试罢,我的朋友蓝刚倒是理想人选。”

“他?”琏黛有点诧异。

“为什么不是他?”我也十分咤异。

“我认识他很久了。”她说,“远在他去英国之前,我不会喜欢他多过一个朋友那样。”

“为什么?”

“我觉得他太喜欢以女人杀手姿态而出现。当然,杀杀宝儿这样的女孩子是绰绰有余了。”她笑,“杀鸡还真的不需要牛刀呢。”

我也只好笑。

琏黛真的刻薄,但也说到真相上去。

“但是你不一样,”她忽然认真起来,“你是那种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立时三刻使女人觉得有安全感,没有是非。有性格,有品德。有学问的人。”

我吃惊了,“天呀,”我说,“我从没有想到我有这样的美德呢。”

“别怕,”她笑,“我的家到了。”

我把车于停下来。我们下车。

她说:“唉呀,刚洗过地呢。”

地下是湿的,轻风吹来,有种凉意,那情况就像伦敦的初春,忽然之间,我刻骨铭心地想念起伦敦来。可惜在英国没有恋爱过。

琏黛问,“你又在想什么?”

我说:“在想,我竟没有恋爱过。”

“真的?”她诧异了。

“是的。”

“我相信你,”她把手臂绕着我的手。

我倒觉得很自然,我跟她到家。

她的公寓布置得很素净,一尘不染。

我坐下。她到厨房去做咖啡。

我翻了翻杂志,她把咖啡已端了出来。

连茶具都是考究的。她是一个能干的女孩子。

我喝着咖啡,好香。

我问:“常常有客人来的,是吗?”

“你是指男客?”她问,“还没有人配来过。”

“我相信你。”我说。

她淡淡的笑道:“谢谢你,你还喜欢这咖啡吧?”

“很好。”我居然很松弛,伸长了腿。

“你住在家里?”她问我。

“是的。”我说,“我是独于,没结婚之前,住在家中无所谓吧。”

“当然,如果你喜欢的话。”她耸耸肩。

“像你这样的女孩子,要嫁人其实很容易,”我说,“也可以说是很难的,恐怕你择偶的条件很高。”

“我不想结婚,”琏黛说,“我也不想同居,我只希望有一个伴侣。”

“那正是最难的。”我温和的说。

她无奈的笑笑,“你疲倦了吧,你可以随时告辞。”

“好的。”我站起来,说,“我有你的电话号码。”

琏黛送我下楼,到了楼下,我说:“我再送你上去,我怕梯间有坏人。”

她笑笑,又让我送她到门口,看她开门进去,然后才走。我没有吻她,什么也没有。

我相信我们都不是那种上夜总会去看节目的人了,早已过了那种阶段,如果真的谈得拢,不如在一起聊聊天。

第二天蓝刚来找我。

他问:“爸爸妈妈呢?”

“旅行去了。”我说,“两老很会享受。”

“两个人,不如玩双六,没有桥牌搭子。”他说。

“好的,”我拿了双六棋子,“宝儿呢,你没带她出来?”

“怎么可能天天带着她?”蓝刚说,“只在我有空的时候才找她,她是不是有空,与我无关的。”

我看他一眼,笑:“倒是很自私。”

“我从没说过我不是。”他说,“我不是那种乐意提携女人的男人,把她们从底下层救出来,连带她的一家也恩待,干吗?我不是耶稣,也不是圣诞老人,一个人逍遥自在,乐不可支。”

“有老婆,”我笑,“冷暖也有人知道呀。”

“她知道我的冷暖有什么用?”蓝刚笑,“如果她一辈子靠死了我,真是想想不寒而栗!”

“如果你爱她,一切都不一样了。”我说。

“那当然,如果我不是受薪阶级,大把钞票,一定娶个女人回来帮着我呢,我又没有那个资格,”他笑。

“宝儿知道你这种想法吗?”我问。

“她知道,但是女人有个通病,她们老觉得对别人如此,她是个例外,她有魅力来改变我。”

蓝刚笑了,我也笑。

我们玩到吃晚饭时候才出来,蓝刚与我又恢复了友谊。

晚间是想找琏黛出来,随后作罢。男人很难寂寞,偶然也有,却不是肉体上的寂寞,我只希望有个女子了解我,站在我身边,支持我。

男人与女人关系渐渐淡薄。肯养着女人的丈夫已经少之又少,大多数是那种粗茶淡饭的男人,才想娶老婆,因为他们无法接触到其他的女人。

至于我,我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蓝玉。

蓝玉会不会在寻找家明?

天气渐渐潮湿,蓝刚早换上了短袖衬衫。

宝儿已被淘汰,现在跟着他的是一个叫作咪咪的女孩子。

他把咪咪介绍给我。我想:又是三个月的货色吧。

但这个女孩子有种罕见的天真,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一张圆脸纯得任人宰割。

他请我吃饭,我把琏黛约了出来。

琏黛很得体自然。

她说:“这种情形我见过很多次了。”她是指蓝刚频换女友。

我忽然想起,“那么,你说是在他没有去英国之前,他已经有这种习惯?”

“当然。”琏黛笑,“蓝刚那时候的女友,都早做了母亲辈啦。”

“你与他有多熟?”

“我们两姐妹与他是同校同学,不同班。”琏黛说。

“啊。你知道蓝玉这个人吗?”我问。

“那不是他的女朋友,那是他的妹妹。”琏黛说。

“妹妹!”我低呼。

“当然,你以为是谁?”她问。

“可以找到她吗?”我问。

“当然,问蓝刚好了,”琏黛说。

“如果蓝刚肯说,我难道还得问你?”我说。

琏黛沉默了一会儿,她说:“对不起,我太笨了,无法与你沟通,我告辞,”她拿起手袋站起来。

“琏黛,”我拉住她,“对不起——”

“再见。”她什么话也不说,拂袖而去。她被得罪

蓝刚问:“怎么了?”

我心头很闷,为了蓝玉,我一提起这个名字,就会得罪人。我说:“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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