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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司空瑞没有回应,宫白榆直觉地认为他也觉得她像个姑娘家。
心灰意冷之余,她二话不说便转身冲出大厅。
〃白榆!〃司空瑞想唤住宫白榆,但她却头也不回地匆匆逃离。
望著宫白榆离去的身影,疑惑与困扰滞留在司空瑞的心里令他挥之不去,其中还有更多的不舍。
唉──瞧瞧他做出什么好事!宫白榆明明就是个可爱的姑娘家,却为了他的无心之过而甘愿做男装打扮。
〃我说司空兄……〃唐节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好语带歉意地走近司空瑞,低声问道:〃白榆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一个漂亮的姑娘家,为什么宁可被人当成男人?〃
司空瑞摇摇头,〃这事……说来话长。〃
其实说穿了,原因也没有复杂到哪里去,但是司空瑞一想到自己得去向宫白榆解释自己对她并没有非分之想,心里就觉得怪不舒服的。
他是个道地的男人,宫白榆的可爱之处他都看在眼里,要说他完完全全没有注意过她,那绝对是个谎话。
而他,向来是不说谎的。
所以他怎能向宫白榆举手发誓,说他绝对不会对她有遐想?而且就在前几刻钟,他才因为在脑海中对她妄想过度而被唐节华耻笑。
〃需要我们帮忙吗?〃古青风好心地探问道。
难得看到司空瑞身边出现个可爱的姑娘家,而且司空瑞对她似乎又不排斥,甚至是挺体贴她的,这条姻缘线若是不好好接上,只怕他们这群友人这辈子是无缘喝到司空瑞的喜酒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司空瑞叹道:〃这事……还是由我自己来解决吧!〃
司空瑞虽然一心想找宫白榆说个清楚,但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白天他忙著视察、忙著管理驻军,几乎没时间与宫白榆碰上一面,夜里回到家中,宫白榆又跟著玉娘忙前忙后,甚至很勤快地自动跑去帮忙温祥打理杂事,让他想找她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几天下来,司空瑞不得不承认,宫白愉真的是在躲著他。
〃这个小丫头也太会躲了吧!〃司空瑞不得不这么想。
司空府也没多大,前前后后就那么几间房,外加庭院、仓库,以及厨房,可宫白榆就是有办法在他前往厨房找她的时候乘机溜到后院打扫,再不然就是在他得知她留於仓库帮忙而要前去寻人时,她已先他一步躲回房间去。
连著找了几天都找不到人,司空瑞又不好祭出主子的威严,要温祥刻意将宫白榆带来找他,引起旁人的猜疑,以至於前前后后加起来,他已经一个星期左右没见到宫白榆。
少了那道清亮而略为聒噪的声音,老实说,对於已经有点习惯宫白榆多话的司空瑞来说,竟有那么一丝失落。
〃月明星稀……〃司空瑞抬头望著散发出金黄色泽的月亮,在后院来回踱著方步。
唉!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个小姑娘伤神。
其实他大可不管宫白榆的啊!毕竟她与他其实除去主仆的身份以外,没什么特别关系。
但是,他又放不下她。
也许,缘分就是这么回事,打从他在街上遇见她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便已纠缠不清。
〃呜──呜──呜──〃
细微的啜泣声传来,干扰了司空瑞的思绪。
司空瑞微微一愣,都已经半夜了,怎么会有人在院子里哭泣?而且,这道声音听起来好耳熟。
蹑手蹑脚地步近声源,暴露在月光之下的人影一身蓝布衣装,正蹲在水池边低头啜泣。
就著晕黄的月光,司空瑞这才看清楚了在哭泣的人儿是谁。
〃白榆?〃司空瑞微愕。
〃呜──呜──呜──〃
宫白榆把头埋在双膝之间,身子缩成一团,长发披散在身侧,还不时发出细微的啜泣声。
若不是月光映照上她的脸,只怕司空瑞会以为她是什么不乾不净、专挑晚上出来吓人的鬼魅。
〃白榆?〃司空瑞步近宫白榆,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谁?〃宫白榆显然是被司空瑞吓一跳,她抬起头,从地上跳起来,一转过身目光正好与司空瑞对上。
〃是我。〃司空瑞壮大著胆子再度往前踏近一步,生怕自个儿吓跑她,到时候还得费心把她抓回来。
〃少、少爷!〃宫白榆倒抽一口气,没料到会在这里、会在这种时候遇上司空瑞。
〃我有事要找你。〃瞧宫白榆似乎被他吓到,司空瑞赶紧止住脚步。
〃少爷找我有、有什么事吗?〃宫白榆边说边往后退了几步。
她可没忘记司空瑞不喜欢女人接近他的事情。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连日来努力地躲著他,就是不希望惹他厌烦而被赶出门。
虽然一直逃避与司空瑞打照面,跟她被赶出司空府是一样的,都无法再与司空瑞见面,但至少她留在司空府里还能偶尔窥见司空瑞的身影。
能够与他共处在一个屋檐下,她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因为只要能待在司空瑞身边,她便不再感到失落,那股空虚的感觉更不复见。
所以,就算只是多留下来一天也好,她想留在这里、想待在司空瑞身旁。
或许,就这样的心态而言,她还是有那么点贪心吧!
司空瑞对她太好、太忍让,明明不喜欢女人在他身边晃来晃去,却还是留下她、教她读书识字,甚至给她住处和工作,让她渐渐习惯这样幸福的生活。
他对她体贴而亲切、处处细心照料更让她舍不得放弃这种温暖的感觉。
所以,她的胃口被养大了。
不是舍不得大宅子的舒适,也不是舍不得餐餐温饱的生活,她放不下、割舍不去的,是司空瑞那对她似有意又似无意的关怀、是他带给她的那种犹如家人般的温暖。
为此,不管要她做出什么样的牺牲,即使要她一辈子穿上男装,她都愿意。
〃关于前几天的事情……〃司空瑞皱一下眉头,〃你是因为我才不想穿女装的吗?〃
宫白榆打了个冷颤。
果然,司空瑞还是发现了!
她一直在祈祷,希望司空瑞别发现她扮成男人的原因,那至少表示司空瑞根本没注意到她是个道道地地的女孩子,而只会当她是个小书僮。但是……
〃呜──〃宫白榆的泪水不争气地再度落下。
〃白榆?〃司空瑞顿时愣住,不懂她怎么又哭了呢?他明明就什么话都没说啊!还是说,他刚才的问话让宫白榆又想起被他撕破衣裙的事情?
〃对不起!我刚开始根本就不知道你讨厌女人,不然、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说自己是个女的了。〃宫白榆抽抽噎噎地道。
〃什么?〃司空瑞蹙起眉心,可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讨厌女人〃这类的话,到底是谁在宫白榆身边乱嚼舌根?
〃玉大娘她、她说你打小就不喜欢跟姐妹们亲近,长大了又对来提亲的小姐们再三排斥,就连你家里的人都说你大概是喜欢男人而不喜欢女人,所以,呜──〃
宫白榆的自白很快地解答司空瑞的疑惑。
〃是玉娘告诉你的?〃老天爷,他把宫白榆交给玉娘照顾,可不是要让玉娘跟宫白榆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啊!
〃嗯。〃宫白榆一边拉起袖子拭去眼泪,一边应道:〃玉娘说你都已而立之年,却还迟迟不肯成亲,对那些千金小姐又看都不看一眼,这不是在说你讨厌女人吗?〃
〃没那回事。〃司空瑞终於明白这些日子以来,宫白榆为什么避他避得那么远,原来一切都是误会造成。
他误以为宫白榆是在介意他撕破她的裙子、又看了她身子的事情,但事实上,原来宫白榆是因为玉娘说他讨厌女人才会躲著他。
真是个天大的玩笑!
〃你说没那回事是什么意思?〃宫白榆胡乱抹著眼泪问道。
〃我讨厌女人这事是玉娘他们多心了。〃与其说他排斥女人,倒不如说他对一般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都没什么兴趣,反倒是宫白榆这样的姑娘家还比较吸引他。
〃那、那你……〃宫白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司空瑞是想告诉她,说他其实不讨厌女人吗?
〃我没有像玉娘说的那般讨厌女人。〃司空瑞叹道。
他只不过是不似一般男子热中於追求美人罢了,对婚事兴致缺缺也是因为家中人丁众多,不必担心父母膝下无子承欢,所以打算晚些再成亲,也省得被硬逼著与他对她没有爱意的对象成婚。怎么就这么点单纯的理由,也能被大夥儿误解成他像个不好渔色,而有断袖之癖的男人?
而且说出这些话的,还是打小看著他长大的玉娘!真不知道玉娘平时和娘亲、姐妹们都在谈论些什么,没事净有些怪念头。
宫白榆哽咽道;〃那、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还是不喜欢女人嘛!你只是不讨厌,又不等於喜欢,这两个词的意思还不是一样。〃
说了半天,结果还是一样,宫白榆的心情顿时荡到谷底。
〃我、我还是变回原来的乞丐样子比较好,至少你还会当我是个男的,不会讨厌我。〃宫白榆兀自说道。
〃白榆!〃司空瑞抓住宫白榆拿著泥土的双手,免得她为了弄脏自己而跳进池子里打滚。
〃你既然讨厌女人,就不要假好心地拉著我!〃宫白榆死命地挣扎著。
〃白榆,听我说!〃司空瑞拿扭动不停的宫白榆没法子,索性用双臂将她环住。
〃呜──反正你讨厌我就是了。〃
宫白榆知道挣扎没用,只好乖乖地不再反抗,但是泪水却仍然不停地滑落浸湿司空瑞的衣袖,让司空瑞原本对任何事物都保持淡漠态度的心都软了。
〃白榆,就算我真的讨厌女人,我也没说讨厌你吧?〃司空瑞看宫白榆哭成这样,不禁心儿发疼,只好努力地轻声劝慰她。
〃可是,我是个女的,你既然讨厌女人,当然也讨厌我嘛!〃宫白愉自动替司空瑞下了结论,泪水依然是止不住。
〃那么玉娘呢?我的娘亲和姐妹呢?我并没有讨厌她们,是吧?〃司空瑞发现和宫白榆说话根本不能说得太言简意赅,否则只会让她越来越迷糊,因为她的小脑袋瓜实在是太过单纯,无法理解复杂的事情。
〃那是当然的嘛!她们是你的家人啊!哪有人会讨厌自己的家人。〃宫白榆抽抽噎噎地应著。
〃那么玉娘呢?她可不是我的家人。〃司空瑞将宫白榆的话一一反驳回去。
〃玉大娘她、她……〃宫白榆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反驳司空瑞,注意力一下子便被引开,哭声也跟著停止下来。
司空瑞说的确实没错,他并不排斥玉娘,而且玉娘也不是他的家人,只是个在司空府里帮忙多年的厨娘。
虽然玉娘也是个女人,司空瑞为什么不排斥她呢?而且还挺听玉娘的话。
〃你想通了?〃瞧见宫白榆静默,司空瑞这才松了口气。
宫白榆睁大双眼抬头望著司空瑞,眼眶还悬著一颗尚未落下的泪珠她眨眨眼,泪珠顺著她的脸颊滑落。
想了好半晌,她委屈地扁扁嘴,用力地摇摇头,道出一个让司空瑞很想昏倒的答案──
〃这么复杂的事情,我哪里会知道原因嘛!〃
第七章
司空瑞觉得,宫白榆一定是上天看他不顺眼,所以特地派下来整他的。
打从遇见宫白榆开始,他平日不过三句话的习惯几乎完全改变;算算过去这些日子,他所说过的话加起来大概足足是过去半年的份量。
为了避免被在夜里巡视的家丁撞见他抱著宫白榆,司空瑞索性拉著宫白榆来到书房。
将烛火点燃、合上房门,又倒杯茶放到案桌上,将宫白榆拉到椅子上坐定后,司空瑞才松口气地跟著坐下。
〃把茶喝了。〃司空瑞将茶杯推到宫白榆面前,〃你哭了那么久,喉咙应该会痛吧?〃
宫白榆执起茶杯顺从地喝下茶,只是她满脸的泪痕让人很难分出她是在哭泣还是在喝茶。
〃呜呜呜──你既然……不喜欢女人的话,为什么还要对我好呢?,这样子会害我……好难过。〃宫白榆边喝著茶边哭,又一边以哭泣的嗓音问道。
〃为什么我不喜欢女人会让你难过?〃就司空瑞的观点来看,他认为这两件事应该是不相干的。
〃因为……我喜欢你啊!〃宫白榆迸出一句告白的话语。
司空瑞的脑袋霎时停顿三秒钟不能思考。
宫白榆喜欢他?
是了,这倒是挺合理的,正好可以解释宫白榆为何光是听到他不喜欢女人的话就躲著他,而且还半夜躲在池边偷哭。
不过比起这些,让司空瑞更加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听到这句话时,竟然没有任何闪躲或排斥的意思,甚至还觉得挺温暖的。
过去有不少千金小姐请媒人上门来,开头说的不外乎是哪户人家的闺女仰慕他的才学,或是对他一见倾心之类的话语,这些总是令他感到很疑惑,哪有人会对个连见都没见过一面的人爱慕不已的?再者,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能保证成亲后能够喜欢上对方。
所以他一一婉拒送上门的亲事,甘愿让家中父老气得跳脚,宁可让娘亲和姨娘们镇日对他耳提面命传宗接代之事的重要性,也不希望娶个和他没感情的妻子回家,成天相看两厌烦。
至今,大剌剌地对著他说喜欢他却又不令他感到排斥的,宫白榆大概是第一人吧!
她有点像他的家人,不会让他无言以对,也不会天天对他罗嗦,对待他的态度自然得两人像是无话不谈的至交好友。
仔细想想,或许他还挺喜欢这个小丫头的。
已成婚的好友曾同他提过,觉得不排斥就是喜欢的徵兆、认为自己有那么点喜欢就是恋爱的起点,这么说起来,或许他对宫白榆是真的有那么点心动吧!
〃你是除了爹爹以外,唯一对我好的人,所以我很喜欢你可是、可是你讨厌女人,那就是讨厌我,我才非得离开你不可嘛!〃宫白榆也不管司空瑞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哭诉著。
〃白榆,听我说。〃司空瑞苦笑道:〃我只是鲜少与女人来往罢了,不是真的讨厌女人。〃
再让宫白榆这么哭下去,就算哭到天明,她大概都不会发现若是哭肿双眼事小,哭伤双眼那问题才大了!
所以他最好早早向她解释清楚。
他非但没有讨厌她、排斥她,甚至……
他是有些喜欢她的!
宫白榆抬起头,睁著圆圆的眼眸盯著司空瑞发愣半晌,而后才吸吸鼻子进出一句饱含哀怨的话;〃事情……那有那么刚好,你一定是在安慰我,呜──你只是在骗我。〃
〃白榆。〃司空瑞已经不知该怎么应付这个小姑娘了。
不知道他那几个已成亲的好友到底是怎么与妻子相处的?
〃我知道你就是人太好,所以不忍心赶我走,才把我留下又给我工作,可是与其这样子,我宁可不留在你身边,呜呜呜──我会很难过的。〃宫白榆哭到后来,已经快要分不清楚当初落泪的原因。
司空瑞很努力地回想友人们曾提过的方法,试著从中寻找出一个可以让泪流不止的宫白榆停止哭泣的方法。但不论他怎么想,都只能想到唐节华某日在酒醉之余说过的玩笑话──
我告诉你们哪!要让女人别开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堵住她的嘴至於要怎么堵住她的嘴嘛……这个方法,大夥儿都是男人,应该心知肚明,用不著我说了吧!
唐节华的意思分明是要他们〃以唇封口〃。
这种方法司空瑞虽然也明白,但他觉得那应该只适用在男欢女爱的花街里,而不是与他半熟稔又半陌生的宫白榆身上。
前回看了宫白榆的腿还可以称为无心之过,但这次他若是吻了她……
〃呜呜呜──对不起,我一定吵到你了。〃宫白榆放下茶杯,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蛋,用力抹抹之后,她跳下椅子,对著司空瑞说道:〃谢谢你刚才听我抱怨,对不起,打扰你那么久,已经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刚才我说的话你就统统忘掉,当我没提过。〃
刚才她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才会将心里的话全数说出,可话才一说出口她便后悔了,万一司空瑞对她更加排斥的话,很可能明天一大早她就得收拾包袱走路,所以情急之下,宫白榆决定先开溜为妙。
〃等等!〃司空瑞见宫白榆要走,还以为她要离开司空府另寻出路,於是连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勾回自个儿的怀里。
〃少、少爷。〃被司空瑞这一抱,宫白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