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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年轻,其昱,现在你可以不负责任地说出这些话,等你进入社会后,也许会后悔。你才十七,以后还有很多时间让你去决定自己的性向。这些事情……等你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时,再对你真心喜欢的人说吧。”
他紧紧地盯住我,竟让我产生内疚的感觉。
许久,他才忿忿的说:“你就是嫌我年纪小对吧?等我长大了,你才会认真回答我?”
唉——我投降!
说了半天还是回到了起点。这小鬼的脑袋倒底是什么做的?!
“你……”我本来想问他倒底知不知道“同性恋”意味着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说起来,他的“同性”经验比我还丰富,差点被辅导老师非礼的事……我还能说什么?
“回家吧,这么晚了,家里的客人也该走了。”
他不满地鼓气说:“你这根本是逃避!”
我无奈地笑了笑。
这是逃避吗?我根本不可能接受同性的爱慕……
我不是同性恋。
段其昱一路踢着街边的小石子杂草,连路灯杆都万分无辜地挨了他一脚。
我默默地叼着烟,看着他忽明忽暗的瘦削身影在昏暗的街灯下晃动。
我们就这样,默默地走回家。
“别踢门。”我打开公寓大门,眼看他又要一脚踹过去,总算及时阻止他摧毁公物。“还说自己不是小鬼,这种举动也只有小鬼才会。”
“哼。”他倔强地扭过头去。
“别装了,再不进来我就把你锁在外面!”我真是被气得有气无力。
他喃喃地说了句什么,万分不情愿地走进来。
我只想笑。
小孩都是这样,可以任性地耍脾气,可以大胆地说出一些违经叛道的话,说是童真吗?我觉得,其实是他们还没有明白大人世界的残酷。
我走在前面,他在后面默默地跟着,我甚至能感觉他盯住我后背的灼热眼光。
唉,我就知道,他绝对不是几句话就能打发掉的。看来我还要找个适当的时间和他再谈谈。
麻烦的小鬼。
我掏出钥匙正要开门,门却自动打开了。
女人愕然地看着我,我也愣住了。
她……不是那个追在其昱身后的麻烦女人?
她怎么在我家?
我不觉抬头看看门牌……的确是我家啊。
“你——!”其昱也愣住了,他的手下意识地揪住我的衣角。
“又见面了。”那女人的脸变得比天气还快,剎时间从愕然转成一脸忧伤心酸,转头对屋里的人说:“我说的就是他。”
什么和什么啊?!
我一头雾水地被拉进屋里,段其昱紧跟着我,才进去就看见母亲和姊姊铁青的脸,我就知道死定了。
不知这鬼女人和她们胡扯了些什么。
在两人监视般的眼神下,我心烦地坐下,随手摸出一根烟要点燃,马上被姊姊没收了。
“唉,”她叹了一口气,不知从哪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燃香烟,狠狠地吸了两口,才说:“你说,现在怎么办?!”
母亲苦着脸说:“你怎么这么傻……那,孩子怎么办?”
孩子?!
我听得一头雾水,更加摸不着头脑,皱眉问:“什么孩子?”
姊姊气冲冲地说:“什么孩子?!孩子都两岁多了,你还好意思问?!你倒是说说看,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们,居然让人家找上门来……你、你……唉!气死我了!没想到我弟弟居然是这样的人!”
我越听越胡涂,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段其昱眼睛都瞪大了,呆坐在我身边,傻傻的问:“你……是说云烽有,孩子?”
“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现在我要你把我孙子接回来!你和郬韵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母亲一边说,一边擦眼泪。
那女人交叉双臂在胸前,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姊姊扔了手中的烟,搂住她的肩膀安慰说:“你别担心,有我们做主,这小子就是想赖都赖不掉。你啊,就是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跟我们直接说不就得了,何必搞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总算听出一点头绪了,弄了半天原来是这个女人搞的鬼!
段其昱反应最快,他马上跳起来大嚷:“你胡说!云烽怎么可能和她有孩子!她骗人!”
那女人冷眼盯了段其昱一眼,淡淡的说:“算了,干妈,姊,这是我和他的事情,我们……”
她真的把我惹火了!
“我们?这里没有我们!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别到处上门认亲戚!”我一口截断她的话,气怒地说:“我警告你,别以为你是女人就可以胡说八道,你乱塞一个孩子给我,我就会认了吗!”
母亲一把拧住我的手臂,气恼的说:“你这孩子,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你害得人家还不够惨吗?!”
我气得不会说话了。
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做“肺气炸”了。
“妈!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在此之前我连她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还是不知道她是谁!你怎么就听她胡扯,这女人是个疯子!”
母亲一脸对我不耻的样子,姊姊的脸变得异常凝重,室内的气氛一下升到极点,我们三个人僵持在中央。
乱!
我脑袋都快炸了,偏偏这件事情一时间又说不清,还牵涉了其昱……最惨的是母亲和姊姊两人已经有了先见,认定了那女人说的是实话,现在无论我说什么都像是在摆脱关系一样。
段其昱冰凉的手紧紧握住我,手心中微微渗出汗,他恨恨地盯着那女人,低声说:“吴郬韵,你已经害得我爸妈闹离婚,我被赶出来,难道这……这样还不够吗?请你别再说谎了,你要恨,就冲我来好。”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想阻止已经晚了。母亲和姊姊听得一脸愕然,倒是那女人突然疯了似得狠狠掴了其昱一巴掌。我们谁都没想到她会这样做,眼睁睁地看着他挨了一巴掌,第二下又要过来了,我慌忙把其昱拉进怀里,姊姊也回过神来,马上抓住她的手,才没让她再有机会打人。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哪?!”母亲慌乱的劝开吴郬韵,想拉她坐下却被她忿怒地甩开了。
“你这个变态,恶心的同性恋!我让你去勾引男人去!我要打死你!!”
她已经变得歇斯底里,我皱眉看着屋里的凌乱,母亲慌张不解的神情,姊姊涨红了脸想让她平静下,那女人却像得了失心疯般,不顾一切地要冲过来打其昱。
姊姊一边拦住她,回头艰难地说:“你们先出去一下,不要在这里继续刺激她,快走。”
刺激她?我看是刺激我吧!
我搂住其昱的肩膀出了公寓,把她吵闹的声音都挡在门后。真是见鬼,怎么又会惹上这个疯婆娘?我摸出最后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头有点痛。
生平头一次被陌生人打出自己家门,也真是够倒霉的。
想起其昱被她掴了一巴掌,我忙拉下他捂着脸的手检查,右脸侧上红肿了好一大块。老天,这女人想杀人吗?!
“痛不痛?”
我小心的摸过他略显浮肿的脸颊,心底有股被揪起的不舒服。
其昱低头看地面,没有回答。我明白他心里一定不好受,也不想继续追问下去。现在一时半会是进不了自己家了,就算一会那女人安静下来,我也不想看见她那张嘴脸。
竟敢打我的其昱!
如果不是姊姊及时把我们推出来,我很可能会回手还她一巴掌。
“走,我们去找个地方过夜。”
其昱闷闷的说:“你不等你姊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想再进去吗?”
他摇摇头。
我叹息的说:“我也是。”
“走,我们去找董颢剀的麻烦。”
他犹豫了一下,抬头对我说:“现在这么晚了……”
“没关系,他那家伙是彻夜不眠的夜猫子。而且两个大男人跑去住酒店的话,天知道要住到什么时候,不如去烦烦董颢剀那家伙,省点冤枉钱,而且他家够大。”
董颢剀那家伙不知道闷骚了多少次他那层公寓,三房两厅,听得我们耳朵都裂了,今晚就去看看他家是不是像他说的那么大。
其昱还是有点担心,我用力搂了搂他的肩膀,他勉强的掀起一抹笑容,马上苦了脸摸着红肿的脸颊。
我开车时想,一定要用冰敷上。
董颢剀的公寓在中城一栋不是很起眼的灰色公寓大楼,二十八楼。他开门看见我时,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大概百感交集就是他这副样子吧?
我看着他的浴袍,打趣说:“怎么,这么晚了才洗澡,该不会真的是捉奸在床吧?”我才说完,就听见里面女人说话的声音。
“剀,你还不进来?”
这下轮到我尴尬了。居然真的碰到他在“快乐”的时候,平常只是说说戏弄他而已,真碰上了,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对不起,真的打搅到你了。”
我刚要走,马上被他拉进屋内,当他看见我身后的其昱,眼中又是一愣。
“怎么,出了什么麻烦吗?”
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这一向精明的奸商,但他房中还有一位娇客,我只是简单的说是被家里两个女人赶出来了。
董颢剀显然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可他房中的女人又在嗲叫,我和其昱两人都觉得不好意思。董颢剀一看我们又要离开的样子,忙说:“这么晚了,你还真去住旅馆啊?算了吧,就在我家过夜,又不是没有地方。那边靠窗的房间是客房,里面什么都有,右边那间客房我堆了一点杂物,还是能睡人的。”
他还要说下去,我忙把他推向卧室门口,低声说:“你去忙你的,我就大恩不言谢了。”
我把他推走后,赶紧拉了其昱向客厅的另一端走去。我推开右边的门,亮灯一看,除了床外,到处都是箱子柜子,上面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还说里面只是堆了一点杂物,我暗自嘀咕,看来是不能住这间了。
左边的客房就好多了,收拾得非常整洁,看得出来床单被子都是新的。
“就这吧。”我对其昱说,“我们两个挤一挤,总好过睡隔壁的杂物间。”
其昱低嗯了一声,脱鞋爬上床,尽量往里面缩。
我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出一声轻笑,“你难道想缩进墙里吗?不要紧,躺出来一点吧。对了,你等一下。”
我走出客房就开始后悔了,厨房就在主卧房的旁边,我尽量不弄出任何声响的走进厨房,从冷冻库中拿出冰块,耳边无法制止地听见微弱的男女喘息声,那女人还见鬼的不时发出尖锐的叫声,隔着一扇单薄的门,我听得一清二楚。
“剀……啊!好棒……棒……再来……啊……啊……”
我的手抖了好几次才把冰块塞进保鲜袋中,随手拿了几张纸巾,尴尬万分的冲回客房。像活见鬼般关上的门后,我对上其昱好奇的视线。
“你脸好红喔。”
“闭嘴。”我掩饰着把冰袋递给他,“敷上,还有纸巾也拿着,别把衣服和床都弄湿了。”
其昱接过冰袋,疑惑的看着我还要说什么,我已经关灯上床了。
背后人体的热量在充满冷气的空间中特别明显,他的一举一动都清晰的传过来。心情有些诡异。
我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老实说,董颢剀房中的声响给我的刺激稍微大了些,我活了二十五年,不敢说是什么清纯种子,但第一次碰见友人……好吧,没有碰见,是听到友人和女人欢爱的声音,感觉怪别扭的。那家伙也真是的,明知道我们就在隔壁还这么肆无忌惮的……做爱。其昱还是个未成年少年,要是让他听见的话……我脸上又是一阵燥热。
要告诉他吗?万一他半夜要上厕所的话,必定会听见那些奇怪的声音。我转念一想,不会吧,董颢剀再超人也不可能做爱做到天亮,也许一会就静下来了。我想着想着又想起那个女人,她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记得其昱叫过她的名字……不行,一想到那疯子的样子,已经消失的火气又上来了。我怎么会这么笨?应该拉她到任何一家医院,当场要她做亲子血缘测试,看她还怎么凶!她打其昱的时候我应该可以阻止的,怎么就偏偏没有看见那一巴掌要打下去呢?还有妈和姊也是的,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我从小虽然好事做不多,但也没干过什么坏事,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该不会是妈想孙子想疯了吧?可以让姊姊多生几个……
其昱突然冒出一句:“云,我的脸好像冻麻了。”
我的胡思乱想被打断了,我不耐的转身说:“那就把冰袋拿开——”
他的双眼好亮,亮如天上繁星,亮如能把我吞没的漩涡。他慢慢撑起半身,拿着化了一半的冰袋的手臂越过我的脸部,在尽量不碰到我的情况下把冰袋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在黑暗中我依然能看见他脸侧半边明显的高起一些,神使鬼差地我摸上他肿起来的脸颊。
冰冷湿润的感觉从指尖传入,“还痛吗?”我轻声问。
他僵直地身体,维持着半坐的姿势,明亮的双眼楞楞地盯着我,也不眨眼,似乎他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我一样。他的眼光烔烔凝视着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没事就睡吧,明天你还要上学——”我突然停住,我忘了他书包什么的还在家里,难道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回家拿去?要是那疯子还在的话……
他却在这时,用几乎要哭出来的压抑声音说:“云,我好想吻你。”
滴在我脸上的冰冷液体不知是他的眼泪还是敷脸的冰袋化出来的水,重要的是,他的表情很伤心,伤心到那种自从他闯进我的生活后,不时冒出来的酸楚更加严重的在心头蔓延。
“只是一下……轻轻的……就好了……”
他缓缓低下头,轻喃着,最后几个字我听不清,冰冷的唇已经贴上了我的唇。
“其昱……”
我紧张的才开口,他轻巧地含住我的下唇,什么话到了嘴边都消失无声。他只是很轻很轻地含咬着,我的心却快要跳出胸膛,我完全可以把他退开,然后痛斥他的行为……他一定会离开我。
好痛,胸口的痛楚越来越清晰,感觉像是有什么要裂开了一样。
他抬起头,用那种说不出是什么含意的眼神注视我,我不得不闭上双眼,因为我已经看不清了,眼里充满了液体。他犹豫了一下,贴着我躺下,手臂跨过我的胸膛,紧紧圈住我。
什么都不要说,也别想了,就让这莫名其妙的夜晚这样过去吧。
黑暗中,我听着两个人的心跳重叠在一起。
扑通、扑通的,其实也很合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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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因为不是自己的床,我睡得浅,清晨一早就被什么东西打碎了的声音吵醒,如果是在家里,我绝对不会被这种声音吵醒。我张开有些发酸的眼睛,一时半会还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发了好一会呆才记起昨晚的事情,正想起床却发觉身体很重,根本起不来。
我愣了一下,掀开被子,其昱整个人都缠在我身上,脚压着我的大腿,手臂霸住我的腰。我不禁呻吟一声,这家伙体重也不轻,压了我一个晚上,难怪我醒来的时候动不了,下半身都被他压麻了。
“其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