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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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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公主上来搀住李二双臂,见李二风姿英伟,相貌轩昂,齿白唇红,心中不禁春潮汹涌,注定了眉清目秀的李二,不由看的痴了。
李二身体有些赢弱,加上年纪幼小,终于还是有几分青涩的模样,而长平公主年岁长了许多,最爱的便是这分青涩。良久方才悄语娇声道:“以后便是自己人了,驸马忒多的礼数,外头天凉,里屋说话。”
按当时的礼数,公主不该抛头露面,奈何长平本就骄横,仗了身份从不把世俗的理法放在眼中,旁人又能如何于她?
旁边的老太监德全最能明白公主的心思,扬声咳嗽几下,旁边的宫女太监立刻挤眉弄眼的退下。
虽然被公主搀了很是不便,可李二想的是好歹人家是长公主,未来还是自己的“长辈”,索性由她搀了。
公主屏退了左右,亲自递给李二一盏燕窝汤,指了那粉状的罗幔、玉砌的妆台道:“这房屋里的布置如何?驸马可曾称心?”
李二还是头一回吃这名贵的东西,一口气把滑滑腻腻的燕窝灌下去多半盏:“多谢公主挂怀,我很称心,有劳公主的。”
长平公主欢喜的说道:“这布置是我最喜的,难得驸马喜欢,果然是于我同心同体……”
李二总是感觉长平公主的这话古怪,却说不出古怪在哪里,心里总是有种毛毛的感觉,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长平公主年纪不小,生性奇淫,在宫中也时常和那些俊美的太监做些假凤虚凰的勾当,于男女之事可谓颇有心得。知道对李二这样的少年人需要大胆主动,又在意乱情迷之下,终于忍耐不住,一把将李二从身后抱住,倚香肩,偎桃腮,在李二的耳便轻开檀口:“昨个晚上我就梦见金屏发光,今日里果然就应验了,驸马今晚就宿在这里吧。”
说着,长平公主就亲吻李二的耳垂儿,欲行雨水之欢。
可把李二唬的半死,如五雷轰顶般动弹不得,好半晌才回神过来,奋力挣扎。奈何长平公主力道不小,终不得脱,低声哀求道:“公主将是我长辈,如此这般有悖伦理,若是被旁人看道,李二我更是百口莫辩……”
长平公主笑嘻嘻的以粉面轻轻摩擦李二脸庞:“旁的人都退去了,哪个敢多嘴的我砍了他的脑袋。再者说你我终是要行夫妻大礼的,或迟或早还不是一样的么?”
夫妻大礼?李二呆住:“殿下且慢,圣上不是说要将公主许配于我的么?”
“皇帝哥哥是这么说的,那个公主便是本宫呐!”
李二感觉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圣上说那小公主和我一样属猪,年方二八……”
长平公主这才松开,轻轻抚摸李二的左手笑道:“圣上说的便是我了。”
“你年方二八?”李二打死也不必相信长平公主只有十六岁。
“不错,本宫正是二十八岁,也和你一样属猪,这才是天作之合……”
李二顿时心跳加快,血压升高,已经听不明白长平公主在絮叨什么,想起皇帝说起公主年龄时的古怪神色之后恍然大悟:是被皇帝老儿给骗了!
心思几转之后,李二决定先把长平公主稳住,再做打算。
李二深呼吸一次,冠冕堂皇的说道:“蒙公主青眼相加小子三生有幸,只是婚配为终生大事,万万草率不得,成亲之后方可行夫妻之礼,望公主以圣人教诲为重……”
长平公主笑道:“驸马还是个重理法的人儿,反正也不过三日时光,我也等得,便依了你。”
看公主放过这一马,李二急忙找个托词离开:“今日我也乏的厉害,便先回驿馆,李二告退。”
也不等公主说话,李二就退了出来,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的跑回驿馆。
长平公主看李二惊慌的模样,征服的欲望更甚,低低的吆喝一声:“德全……”
老太监德全幽灵一般的闪现:“公主放心,老奴晓得如何办理。”
长平公主嘿嘿冷笑两声:“本宫看上的东西还从没有失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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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逃婚大斗法(上)
         知道真相之后的李二抓耳挠腮坐卧不宁,一想到三日后就要和长平公主成亲,要忍受长平公主那样的女人,李二就心急如焚。
这亲事是皇帝钦点的,退婚是万万没有可能,出路只有一条:逃跑。
赶快的逃出汴梁,想法子回山东老家,然后带母亲找个深山隐姓埋名。过清苦的生活总比娶长平公主要好上许多。
万里长空淡落辉,归鸦数点下栖迟。满城灯火人烟静,正是驸马逃婚时。
趁着夜黑人静,李二摸索着收拾了行装,摸黑轻声打开房门,高抬腿轻落足的刚要出门,“我的爷爷,这么晚了,您是要去哪里?”
敢情那俩小太监根本就没有睡觉,一直巴巴的守在门口。
李二心中暗骂:这俩死太监还真是尽忠职守,看这架势是准备守门到天明的,赶紧把他们支开才是。
捂了肚子,李二大做痛苦状:“龌龊的泼奴才,老爷我腹痛如绞,你们戳在这里是要等着给我收尸的么?还不赶紧的去叫郎中!”
那俩小太监也算谨慎,一人径自飞跑而去,一人留守。
李二瞅个破绽,一记军体拳中的踹膝击颈,先一脚将那太监踹倒,顺势而上,扼住那太监的颈项。
这式踹膝击颈本是要击昏对手的,奈何李二力道不足,虽是扼住小太监的要害,对手仍然挣扎。李二顺手摸过门口的马扎子,恼怒的吼叫:“我看你昏是不昏”,劈头砸在小太监脸上,但见头皮迸万点桃红,牙齿喷几珠碎玉,小太监终于晕了过去。
李二不敢走正门,踩着马扎子翻过矮墙。
出了驿馆,李二心情顺畅。看穹动星近月明无尘,顿时生出蛟龙归大海的豪迈,嘿嘿笑了两声:“老子走了……”
“驸马爷爷哪里去?”一道黑影瓢惚而至,正是老太监德全的尖利之音。
李二大骇,拧身狂奔,一瞬间速度提升到了体能极限,耳旁风声呼啸,脚下升尘一般跑过两条街。
回头观瞧,果然不见了那老太监的身影,想来那老东西年迈体衰,是追不上的。
李二抚了抚胸口,刚欲坐下喘息,猛然见到身旁竟然有道黑影,那猥肩亵背的模样,分明就是老太监德全!
德全身形飘忽,摸出一方白色的手巾给李二擦汗:“我的驸马爷爷,看你累的这一头汗水,老奴心疼的甚了。”
李二呆若木鸡,也没见这老东西奔跑,居然到了自己的前头。起身要逃,却被老太监德全轻轻的按住肩头,生生的是动弹不得:“驸马爷爷是跑不过我的,咱家从四岁就习练轻身的功夫,虽不敢说独步天下,然五十里内便是奔马也追我不上。驸马爷爷自认为比那宝马神驹还快么?”
李二顿时泄气,大生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感慨。
老太监一手提着李二,口中犹自絮絮叨叨:“驸马爷爷莫跑,跑坏了身子老奴可是担当不起的……”
转眼就又回到了驿馆,德全也不开门,提了李二呼的一纵身,轻飘飘的越墙而过。
原来形容猥琐的老太监还是个轻功高手!
只一脚德全就将那昏迷的小太监踢醒:“小猴子只知道睡觉,怠慢了驸马爷爷,还是老奴伺候驸马爷爷的好。”
说着话儿,把李二放在床上,轻手轻脚的给李二盖上了被子:“驸马爷爷也乏了,就安歇了吧,老奴就在屋里随时伺候着哩。”
夜已深沉,万物无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李二却无半分睡意,脑海中急剧翻腾,寻思着逃跑的方略。
老太监德全盘膝坐在桌旁,那份岳峙渊嵉的沉稳分明就是大宗师的气派。李二侧耳倾听,隐约可闻得老太监细密悠长的呼吸。
唯恐德全没有睡熟,李二又耐着性子侯了半晌,估计他睡着了,这才蹑手蹑脚的起身,手上提了瓷枕,悄无声息的靠近。
终于到了老太监的身边,这老家伙好似浑然未觉,依旧一动不动的盘坐。李二轮圆了瓷枕,搂头盖脑的砸下。
瓷枕呼啸而下,直奔德全的天灵盖,但听“咣”的一声脆响,瓷枕碎裂。
李二也顾不得细看,开门就要跑。
“驸马爷爷又哪里去?”
一听这尖利的声音,李二骨头都软了,惊骇的脱口而出:“你……你怎没有晕死过去?”
德全悠哉悠哉的把头顶上的碎瓷片抹去:“也是老奴疏忽,忘记了告知驸马爷爷,老奴从六岁起就开始修习硬气功,至今才略有小成,便是寻常的刀剑也伤我不得。爷爷手上的劲道太小,这瓷枕也易碎,以后驸马爷爷想要考校老奴的功夫之时,直接用利斧便是。”
李二当即跌坐在地,口吐白沫的嘟囔:“你个死变态,你个老怪物……”
面对这个轻功卓绝刀枪不入的终结者式的老太监,李二已经抓狂。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李二分别使用了水淹、火烧、投毒、陷阱、高空坠物等九种方法,依然逃不出老太监的手心,不由得仰天长叹,徒呼奈何。
想着明天就要和公主成亲,李二还是逃不出德全的监视,几乎绝望。
怔怔的抱了膝,坐在床头想法子。“天凉的紧,驸马爷爷保重了身子。”老太监德全殷勤的在李二身上披件火狐领子的大氅,悠悠说道:“公主殿下是今上的御妹,爷爷也是当世的上好男儿,招赘为夫亦为美事……”
李二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手内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小太监在恭立床沿边,捧着小小的一个填漆茶盘,盘内一个小盖钟。李二也不接茶,也不抬头,只管拨手炉内的灰:“屋里冷的厉害,再添几个暖炉吧,多烧些石炭。”
小太监手脚麻利的擎了两个暖炉进来,屋里顿时暖和了许多。
李二缩着身子:“怎的忽忽的冒风?想是门窗不严,我最是见不得冷的,快把门窗的缝隙堵了。”
小太监看一眼德全,德全道:“小猴子快去拿桑皮纸把门窗的缝隙糊上,莫叫冷风侵了驸马爷爷的身子。”
李二嘴角微微一抽:“看你老怪物还不着我的道儿?”
德全是何等的目力,自然把李二神色的变化看在眼中,心道:“看你能使出何等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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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逃婚大斗法(下)
         现代人当然知道在生了几个煤炉的屋子里,密封了门窗就意味着自杀。小煤炉半死半火的燃着,门窗都封的妥当。李二做出怕冷的模样,把头脑都缩进了被子,等着屋子里的一氧化碳浓度足够之时,老太监煤气中毒。
老太监功夫虽高,终究是要呼吸的,煤气这东西无色无味,任你武功无敌也防备不住。
老太监一如既往的盘膝打坐,心中也是不得安宁:只要到了天明,便是公主的婚期。这个晚上是李二逃跑的最后时限,按理说那李二应该是做困兽之斗,为何这么安稳的不见动静?
老太监也是见多了大风大浪的人物,知道越是宁静中隐藏的凶险越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戒备。
房间里一个蒙头而卧,一个盘膝而坐,都是心思电转,全神戒备。表面上看,房间里温暖祥和,暗地里却是危机四伏。
鼓交三更,还是不见什么动静,老太监甚至开始相信李二已经认命,不由放松了警惕,开始吐纳行功。
德全猛然发现胸中气息竟然运转不灵,一股浊气滞留在经脉之内,分明就是中毒的迹象。老太监大惊,忙深吸几口气,搬运周天,这股浊气竟然越发的浓重。
很明显是李二做的手脚,老太监却实在想不出毒从何来。自己滴水未见,毒物不可能出自饮食,何况李二一直在严密监视之下,哪里有机会下毒?
随着德全的呼吸,煤气更甚,老太监已经感觉到头疼欲裂,四肢无力,坐也坐不稳当,“咕咚”一声从椅子上跌下。
李二一直在凝神倾听,早就感觉老太监的呼吸逐渐的粗重,却顾忌他身手了得,不敢贸然动手。直到鸡叫头遍的时候德全从椅子上跌落,心中大赞一声“成也!”跳下床来。
李二屏住了呼吸,看老太监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手脚利索的拨下他的衣冠换上,这才开门出去。
门口的小太监本已瞌睡,又是天色昏暗,以为是德全公公,也不敢过问,任凭李二出门而去。
李二知道这太监的服饰很惹人注意,将那衣服丢弃,就往东华门方向飞奔。
武功高强又能如何?还不是败在我的手下?我看你个老怪物还怎么追我!
李二大生金鳌脱钩困龙入水的得意,一路跑到了东华门。
启明高挂,东方现白,天色很快就要泛明,城门也即将打开。
门口处好几辆马车已经准备招揽一天的活计,李二上前和车把式交谈,以十三两银子的高价雇得一车,限七日赶到山东阳谷老家。
城门“吱呀呀“的打开,李二上车,意气风发的说道:”咱们走!直发阳谷去也!”
“外面天冷,尊客安歇车内,”车把式让李二在车厢坐了,帮着放下车帘,扬鞭甩了声脆响:“嘚儿驾……”
车声碌碌,李二想起长平公主在出嫁之时忽然找不见了新郎官,一定气歪了鼻子。管那个疯公主呢,老子回去山东,带了老娘,跑到辽国去过活,你大宋能奈我何?凭我这本事还怕缺了衣食不成?说不定到了辽国,我还能混成元帅将军什么的。
当时的山东极其接近宋辽边界,进入辽国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过了多半柱香的工夫,车厢里的光线逐渐明朗,想来天色已经大亮。忽听那车把式勒住了骡马:“车上的尊客,到地头喽,下车哩。”
到了?不可能吧!就是坐飞机也不可能这么快的从河南赶到山东李二挑开车帘子,发现所处之地正是张灯结彩的驸马府门前!
那车把式先是笑这给李二唱个肥喏:“对不住尊客了,汴梁的车夫早就接到了消息,所有到山东阳谷的客人全部拉来这里……”
李二脑袋“嗡”的一声,才明白长平公主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自己无论如何是逃脱不掉的!
旁边的婆姨丫鬟早一窝蜂的涌了过来,七手八脚给李二更换大红的吉服。
李二万念俱灰,任凭这些人拾掇,不一刻的功夫,便戴了红簪花的高帽,穿了海水旭日的红袍,脚上也换了金麒麟的高底绒靴。越发显得风流倜傥,仪表非凡。
驸马府中香烟缭绕,花彩缤纷,二十四盏宫灯排开,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说不尽的太平气象,富贵风流。
“吹呐队”吹吹打打在前,一名“媒爷”引着李二前行。
后院的长平公主早就画上娥眉,抹好腮红,涂罢了口赤。挽起金凤丝的发式,越发趁的眉如翠羽,肌如凝脂。听前头起了乐声,知道那喜人的驸马已经到来,急不可待的劈手从宫女手上取过凤冠,戴在头上:“你们这些夯货,手脚利落些……”
话说长平公主装扮妥当,蒙了盖头穿了霞佩盈盈而出。司礼的便是大宋的元老富弼,在喧天的鼓乐声中高呼:“主祝者皆香案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李二被那“媒爷”使劲的按住,麻木的跟着行礼。
“三跪,九叩首,六升拜”的大礼总算完成,富弼高唱:“礼毕,退班,送入洞房……”
前院的酒宴铺开不提,单说李二在那洞房之中。
一进到洞房,长平公主立刻抛了红盖头,露出纤纤妖媚的宫装模样,果然是蛾眉横翠粉面生春。只不过脸上的粉敷的厚了些,或许是掩饰面上岁月的痕迹吧。
一年纪稍长的宫娥分别剪下李二和公主的一绺头发,然后把这两缕长发相互绾结缠绕起来,口中念念有词:“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然后郑重的把头发放在锦盒当中,又擎起银壶在白玉盏中斟满了酒。
左右也是到了这般田地,李二索性也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请公主殿下和驸马爷爷共饮合卺酒……”
长平公主早就等的不耐:“你个夯货,还不快滚出去,难不成还想从我这里偷学床上功夫?”
那宫娥战战兢兢的慌忙退下。
公主笑嘻嘻的端杯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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