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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后宫的日子第一部锦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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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奶娘的血洗清的峰头的人阴靡,他,终于回心转意了。
但这是以奶娘的鲜血换来的代价,值的吗?真的值吗?我不知道是他的心重新回到我的身上,还是因为我的腹中怀上他第一个嫡皇血脉呢?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此日,乃是皇室一年一度的秋季庆节,他一早就与一众大臣出城狩猎。无所事事,我又读起昔日陈皇后阿娇千金求得,西蜀才子司马相如写的《长门赋》:
“孝武皇帝陈皇后时得幸,颇妒。别在长门宫,愁闷悲思。闻蜀郡成都司马相如天下工为文,奉黄金百斤为相如、文君取酒,因于解悲愁之辞。而相如为文以悟上,陈皇后复得亲幸。” 
可是从来宫怨,事非多,宫争最是残忍的。
“金屋藏娇”本是一个美丽传奇的故事,一个帝王对一位女子最珍贵的许诺。它曾经在多少人们的口中一再传诵过。
而到后来却变成了一个流传千古的戏言,青梅竹马的爱是镜花,执子之子化作水月。这又是何等悲哀的遗憾!
如怕陈皇后复得亲幸,只是世人妄自后加的一些善良愿望罢了。
如果陈皇后真的复得龙宠的话,她又何必妒忌卫子夫;倘若不是长门寂寞,阿娇又岂用让手上宫人使用‘巫蛊’去诅咒其他得宠的嫔妃呢?
汉武帝闻其德行,遂命人查办陈皇后诅咒一事,施行‘巫蛊’的宫女以“大逆无道”的罪名枭首示众,单是涉案被诛者就达三百余人。
后武帝还下了一纸诏书:皇后违失妇德,巫术咒人,不可再为天下母。命皇后交出玺绶,永远退居长门宫不得再出入。
长门宫啊!长门宫不就是一座天下间最痛苦的囚牢吗?
一时诗兴,我执笔在题绢上写下了几行:
当年长门甘泉宫,金屋何处娇娘容;
谁怜玉肌瘦蛾眉,哭碎愁尽芙蓉面。
“皇嫂!皇嫂!”
是他!是奕珩!他大步闯进了太和殿的阁楼,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东张西望地在寻我喊道:
“皇嫂!”
亲王  段奕珩:
“皇嫂!”
心随着我自己的步子越往前越是狂跳不止。我不断地想知道:她瘦了吗?她还能如昔般笑若桃花吗?她记得‘碧珂映雪!’吗?她!她?她……
每次来到银湖畔的小凉亭,所有过往的思忆便会似流水潺潺地在我心中泛起一圈又圈的涟漪。我总会在此时不断念起李之仪的《谢池春》:
不见又相思,见了还依旧。
为问频相见,何似长相守?
天不老,人未偶。
天不老,人未偶。天已经老,可人呢?此日,我不顾一切进了宫。终于见到她,在见到她的那一刻,
“奕珩!”
听到她的这一声,几乎是听到我自己的心碎的声音。看到她憔悴失去红色的面容,看到恍然木然的眸子……
“碧痕!不!皇嫂!近来无恙?”
说着说着,我情不自禁伸出双手想去握她的柔夷。没想到,她马上倒退数步才停下来。眼神中充满了拒绝与无奈。
倾刻间,她可以让我死灰复燃,也是能使我寸断肝肠。
迎着她惊慌的眼睛,我的心又是一阵酸涩。我在她的眼睛中找到许多复杂的内容,我不愿意去猜,因为只怕猜到是最痛的答案。
她有点儿百感交集,自始至终距我数步之遥地站着。她却不知道,这咫尺的数步就隔了一个天涯。
“皇弟!本宫无恙!有劳皇弟挂心了!”
她的话中有着诚恳和礼数,但在我听起了只是一阵阵没有温度冰冷刺骨的寒风。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尊贵无比的皇嫂,看到她一双美丽而动人的眼睛被终因为我的注视有了潮汐。
就这一点点潮汐,已经可以把我整个人没了顶溺化。
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尽最大的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哽咽,我在怀中取出一对明珠耳坠儿。它是我逝去的母后留与我的遗物。
母后把这对明珠耳坠交到我手上时,她笑着说,
“珩儿,这是你的皇祖母传与母后的首饰。你可别小看它,它可是大理代代相传送与皇储的发妻之物。”
母后把明珠耳坠用上好的玳瑁盒封好,十分慎重地交到我手上,母后伸出手,轻抚着我的脸颊,说,
“珩儿,当日后你遇到自己最心仪的女子,想娶她你的发妻时就将此物交与她吧!”
“皇嫂!这是奕珩的一点儿心意!如若他日皇嫂遇到……不!你看我净挑些不吉利的话说。他日皇嫂有何事,遣人送此物来奕珩就会马上来助!”
第九卷
    嫔妃  琅瑾: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一句话,我认为这是孙子兵法的全部精髓。所以我善于观察,见微知著。
“方最是微不足的毫厘往往就差之千里。”
这家父的名言,作为一个金针点穴的御医,最清楚,生死只是一线间。而他让我明白到,存亡系于毫发。
身为女人,身为后宫的女人,我当然要观察了解她们,所以我得到一条不败之真理。 
女人,本身就是一种危险,隐晦且恐怖。
君不见妲己烽火戏诸侯,夏亡于妹喜的酒池肉林;为西施所筑的响履廊传来了来灭吴声音,武后凤帜飞扬于大唐改李姓周。
她们巾帼不让须眉,一颦一笑能抵得上万军千钧。但,同时女人也因此而危险,所以总会感到不安与危机。
入宫后,我从来未吝啬过金银珠宝,受惠过的宫娥妃嫔也无不顺从服贴,与我推心置腹。
须知道而后宫的女子更甚,当然每日生活在朝不保夕的变幻中,失宠就可能失去性命,如此又岂能不感到岌岌可危呢?
后宫之女子大多数会找保障,君王是唯一的,雨露均沾是微乎其微的,子嗣更成了水中捞月痴想。所以对她们而言,珠宝财帛的拥有是才来得真实的苟安。
当然,世事无绝对,也会有着例外。
我是其中一个,因为金银珠宝的光芒太过耀眼,会遮住了人们看清前路的方向,无法让人望得更远。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无法看更远就无法得到更多,这是一个十分显浅的道理。
当碧痕心深不忿地告知,她是宓婕同父异母的亲姊妹,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私生子时,我觉有点不可思异。
血脉真是令人抓摸不透,既远隔关山,又是藕断丝连。
虽然她们二人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容貌,但,人们总能细心中就分得出谁是谁非。因为神蕴,这内在底蕴的区别令这对姊妹有了天渊之别。
我为她们两人,打个简单的比方。
宓婕才情深度,有见地独到,但心计浅。碧痕风度显浅,愚昧的无知,但城府深。
所以当我发现有碧痕存在时,好兴奋,一如猎人发现了一样得心应手的狩猎工具。
一件华服,两支珠钗,三、四个玉镯儿……
果然,事情水到渠成意外的顺利。
她把身世及宓婕与奕珩的私情和盘托出,一个局我在心里……
事情好按步班似地朝着我的运筹朝前走着,我故意选兄长逝去的这一天,就是为了要失去至亲的日子内重新找回自己失去的所有…………
“啊!啊!啊!”
段帝的声音,仿佛让人以为听到的是山野涧谷受伤的兽嚎。我无语地看着他甩开揪住碧痕衣袂的双手,暴如奔雷般出来阁楼。
在梧桐轩的庭苑内,银龙光闪,梧桐树的叶子随着他的剑影漫天飞落,一如我的潺潺淌下的泪。
我没有喜悦,胜利只是让自己清楚了一件事,在段帝心中重要的女子是她,不是,我。
我也爱段帝至深,而他却不知道不肯施舍我半分。但,却将我视至最宝贵的爱毫无保留意全给了宓婕。
在这瞬间,我长久以来从少时所构筑的海蜃宸楼,倾刻间塌坍了。
他曾经是我的一切,我的天。
而如今却要我看着他这样为他爱的宓婕而痛不欲生。他疲倦地累倒在残叶断枝上,急急地喘着粗气让人心痛,我无奈地走过去轻轻抱着他头,而他就像一个孩子般哭倒在我怀中, 
那涣散的目光始终无法凝聚到一起去。段帝的声音同时也撕撕了我的心,肝肠寸断地看着这个我深爱的男人。
碧痕去太和殿之行是我意料中事,当然没有我的推波助澜她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去肆意报复。
但,我是意料不到的是,段帝竟然会与宓婕和好如初,意料不到,这爱却可以让平日高傲的段帝这样屈服于宓后的石榴裙下。
缘来他爱至深竟是宓婕。但,我也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此日,我来的碧痕的碧苑。常言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借刀杀人当然就要磨一磨这一张杀人的刀了。
亲王  段奕珩:
“来者,何人?”
这日我一如继往地在草庐在酒醉方醒,隐约发现门外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掠过。我的心也随着那个影子掠起,疯狂地跳着。
莫非是她。
“宓婕!宓婕!宓……”
可惜来的女子,不是她,不是我朝思暮想的宓婕。虽然两人相貌有着惊人的相似,可她真的不是那位在银湖之畔与我青梅煮酒的红颜知己。
不是她啊!不是!曾经沧海,除却巫山。
她又是谁,那样酷似的五官,那美颦的双目秋水,那不润而红的嫣唇柔玉,那云鬓般的如黛青丝,一切均不是梦中的相逢,都是真真实实地一次的再现。
细细观较,但她与她又不同。在她的神,对了,即是眉宇之间的神。
宓婕是开朗、淡然、清宁的安逸,就,就如一杯刚冲沏好的云雾茶,有道:茶烟轻扬落花风,从来佳茗似佳人。
而面前的她,却不是天渊之别的不同。
来者神色慌张,目中无人的傲慢,且她对衣衫的沾着的尘埃和落叶尽是极之厌恶,生怕枯枝败业污了她那身无比华丽的锦织。
这细微的举手投足,就可以让人知道这是一个极重财帛的女子。
更特别的是,在她的眼睛,我看到了隐晦的怨恨与戾气,还有寂寞。在她的眼睛中;我也看到了自己,我们都同一类的人。
唯一不同的事是,我被寂寞所淹没了,失去自由。而她却则是被寂寞蒙蔽了眼睛,迷失的是本性。
但这女子却带来了我最想知道的音讯!那是关于宓婕的音讯。
夫人  碧痕:
奶娘死了,宓婕的孩子流产早夭了。
段帝也后悔了,天天一退朝或有时连朝也不上片刻不离地守在宓婕身边。当然,碧苑这个座大房子又恢复了令人窒息宁静。
对于我而言,这里无时无刻不让我想当年樊府那幽暗死寂的柴房。只不过区别在就是在于这里比樊府的柴房要金碧辉煌一些罢了。
每入夜时,宫外的竹叶被风吹过时的沙沙作响,也无时无刻不让我以为见到奶娘死不瞑目而来恶缠的冤魂。
这种种都使我每每从梦魇中挣扎着醒来。若往日段帝在身旁边火炽的体温,让我安睡度过每一晚,可如今。
寂寞,冷清,热讽,炎凉,如影随形。
但就是在这时候,琅嫔妃来了。我视为她再生天,为最后之出路。我为等她,足足不眠不体地等了三天了。
“琅娘娘!我,我怕!奶娘的鬼魂每夜都来过!我……”
一见她来,我马上迎过去,急不及待在诉连日所受的折磨。
“怕什么!”
琅嫔妃突然向我高声吆喝了一句,这犹如晴天霹雳刹时把我喝惊了,同时也更把我喝醒了。
“左右退下!”
见状,琅嫔妃马上赔了笑脸,将宫人示退。携着我的手,一遍又遍地轻抚着,她用温婉的声音安慰道:
“碧痕你与我皆是寒门出身,本已同情同姊妹。且平素又投缘,妹妹如今有难,姐姐我又岂不帮之理?”
听了她这一胸有成竹般的话,我仿佛吃了一枚定心丸,更是睛不转晶的盯着她。
“琅姐姐有何良计?”
“妹妹如想再沐龙恩,唯有……”
她向我指了一条明路,到城郊的御苑沈园去找亲王奕珩。在琅嫔妃安排下,三天后我顺利地私服出了宫来到亲王爷居住的沈园。
这里居然竟也算是大理亲王的府第,却没有红檐高瓦,金柱朱廊,更别说是锦帛财宝。说实些连个宫女住的宫苑也比不上。
有的只是几间破旧的草庐和一个稍有修缉的花园。
一踏入残乱不堪的沈园,我就万分厌恶。在琅嫔妃的刻意示教下,我穿了一件白色的织锦的宫装。平素最是痛恨这卑贱无比的素,在我眼中素色不过是下人的穿戴。
我第一次看到如此俊朗的男子,高大的身影好似一座高耸的山。
“小女子参见王爷。愿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本已经贵为宫中的夫人了,这厢却仍要我卑躬屈膝行礼问安。可一切皆是琅嫔妃千叮万嘱的交待,不然的话,我又岂会像一个奴才般这样低声下气。
“回禀王爷千岁,小女子这厢前来,皆因宓皇后被奸人所陷如今危在旦夕了!”
他如炬的目光好像可以将人心底全部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能在倾刻知晓我的心思。
“本王为何要相信你。本王与你素昧平生?”
“王爷!小女子名叫碧痕!”
一听到‘碧痕’二字,他就马上倒退几步,全神贯注地定晶看着我。琅嫔妃之计果然神机,这王爷想必是恋眷宓婕至深,就连当日宓婕假以我碧痕之名他都铭记于心。
“碧痕乃宓小姐之近身侍俾!实情上小女子与宓婕本是骨肉亲生的同胞姊妹!”
他眉头紧紧地皱着,将信将神色让我的心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死死地攫着自己的衣袂,不让再多的慌张外泄了。没办法,如好快刀斩乱麻了。
“王爷千岁若还是不相信碧痕。那么碧痕唯有以一死以明护主之意!”
说着说着更从自己的鬓中取下一支锋利的步摇,横在脖子上诈欲自寻短见的样子。
“碧痕!”
他飞身扑过来将我手中的步摇夺去,看着他万分焦急紧张的样子。我微笑了。
因为知道,今计成了。
那个每每逢凶化吉的宓婕,此番一定会万劫不复,永不超生了!哈哈哈!
我挣扎着不让自己内心狂喜表于形,所以我浑身在不断地颤抖这却更让他相信我这个陌生的访客所说的是事实。
皇后  宓婕:
每日他都守在我的凤塌前,嘘寒问暖寸步不离。
或许是奶娘的血洗清的峰头的人阴靡,他,终于回心转意了。
但这是以奶娘的鲜血换来的代价,值的吗?真的值吗?我不知道是他的心重新回到我的身上,还是因为我的腹中怀上他第一个嫡皇血脉呢?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此日,乃是皇室一年一度的秋季庆节,他一早就与一众大臣出城狩猎。无所事事,我又读起昔日陈皇后阿娇千金求得,西蜀才子司马相如写的《长门赋》:
“孝武皇帝陈皇后时得幸,颇妒。别在长门宫,愁闷悲思。闻蜀郡成都司马相如天下工为文,奉黄金百斤为相如、文君取酒,因于解悲愁之辞。而相如为文以悟上,陈皇后复得亲幸。” 
可是从来宫怨,事非多,宫争最是残忍的。
“金屋藏娇”本是一个美丽传奇的故事,一个帝王对一位女子最珍贵的许诺。它曾经在多少人们的口中一再传诵过。
而到后来却变成了一个流传千古的戏言,青梅竹马的爱是镜花,执子之子化作水月。这又是何等悲哀的遗憾!
如怕陈皇后复得亲幸,只是世人妄自后加的一些善良愿望罢了。
如果陈皇后真的复得龙宠的话,她又何必妒忌卫子夫;倘若不是长门寂寞,阿娇又岂用让手上宫人使用‘巫蛊’去诅咒其他得宠的嫔妃呢?
汉武帝闻其德行,遂命人查办陈皇后诅咒一事,施行‘巫蛊’的宫女以“大逆无道”的罪名枭首示众,单是涉案被诛者就达三百余人。
后武帝还下了一纸诏书:皇后违失妇德,巫术咒人,不可再为天下母。命皇后交出玺绶,永远退居长门宫不得再出入。
长门宫啊!长门宫不就是一座天下间最痛苦的囚牢吗?
一时诗兴,我执笔在题绢上写下了几行:
当年长门甘泉宫,金屋何处娇娘容;
谁怜玉肌瘦蛾眉,哭碎愁尽芙蓉面。
“皇嫂!皇嫂!”
是他!是奕珩!他大步闯进了太和殿的阁楼,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东张西望地在寻我喊道:
“皇嫂!”
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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