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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霜,碧卿这两日情形如何?”吴川接过云霜奉上的茶问。
“还好,经过御医调养,身子也硬朗了些,这两日并无大碍--要不要奴婢上去告知碧卿公公来了?”云霜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回话。其实那日看到碧卿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衫和床褥真的吓得她差点尖叫出来。
“不必,皇上只要我来看看碧卿有无异状……”吴川说话一向喜欢保留三分。
“公公的意思奴婢明白,请皇上放心,如有任何异状奴婢一定马上回禀。”云霜连忙跪下。在宫中多年,她自然明白其间险恶,人人惟有力求自保才是上策。
“如此甚好,皇上吩咐,碧卿是特殊之人,你要小心伺候,不得有任何纰漏。”吴川满意地点点头,将昊雨魄的口谕传给她。
“云霜遵旨。还求公公替奴婢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奴婢感激不尽。”云霜自知接到了一份苦差。
“好了,起来吧,皇上自然明白你的忠心才命你在此侍侯碧卿,只要你细心谨慎行事便完全可以高枕无忧。既然碧卿无事我也不便久留,皇上还在等着回禀。你也不必送了,照顾碧卿去吧。”吴川喝了一口茶,没有多说什么便匆匆离去,阁内又恢复了平日的安静冷清。
皇上吩咐,碧卿是特殊之人--
碧卿轻轻关上门,退回卧房。
特殊之人,他把他当作特殊之人,他心中一定有他,也许只有一点点,但他终于知晓他心中是有他的,这便足矣!
入夜,碧卿一人泡在一池热水中望着天上的月亮轻轻地唱小时侯娘唯一为他唱过的一首童谣。这几日为了自己清洗伤口,他都恳求云霜让他自行沐浴。在他的一再坚持下,云霜拗不过,也就乐得清闲的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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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昊皇朝罡帝九年八月十四日夜.罡帝寝宫书房
“并无大碍亦无异状……好,吴川,明日再去暖冰阁,吩咐云霜伺候碧卿沐浴薰香,明夜前来侍寝。”昊雨魄一边品尝着新鲜甜美的莲子汤一边批阅剩余的奏折。
“遵旨--皇上,恕奴才多嘴,明日是十五--”而皇上从不在十五之夜招任何人侍寝。
“呵呵--朕记得,朕自有打算。吴川,你先下去安歇吧,明日准备好在寝宫外守夜,朕会随时召唤你前来伺候。”昊雨魄将喝完的磁皿放在吴川手中的托盘上。
“皇上日夜操劳,尚未安寝,奴才怎敢偷懒。”吴川将托盘交给一旁的小太监,坚持在一旁伺候。
“无妨,朕也正想独自思考一些事情,下去歇息吧。”昊雨魄没抬头,仍是埋首于奏章中。
“遵旨。奴才告退。”吴川俯首,领着两名宫女轻轻退下。
“哼,无趣!”合上最后一本奏折,昊雨魄将朱笔一丢,站起身来舒展一下僵直的身体。
天下太平,国富民安,边疆安定……每日奏折多以邀功请赏或歌功颂德为多,太平盛世所造的到底是“英雄皇帝,一代名君”还只是“生平日久,吃喝享乐”的荒唐昏君呢?能拥有此般既无远虑,亦无近忧的日子确要感谢他那英明神武的父皇以及励精图治的历代先皇啊,还有以全部精力甚至陪上性命替他扫清障碍送他蹬上帝位的母后,更要感激为他精心打造了这只大得可以遮天蔽日的金色牢笼的上天,赐予他万乘之尊的天子之名。可这牢笼困住了天龙,却困不住凛凛的火焰,无人可以抓得住他。他可以将他烧得遍体鳞伤,为他打下火的烙印,却有无形无踪,让他不论如何努力却总是两手空空……
天昊篇
天昊皇朝罡帝九年八月十五日夜.罡帝寝宫
仲夏月圆,夜风吹得蜡烛火焰飘摇,烛泪消融,露水浸湿了宫灯的灯罩,吴川吩咐碧卿在寝宫门外等候,不一会儿又开门出来,要他自己进去。此情此景令他不禁想到那狂乱骇人的第一夜,他吸了口气,迈步轻轻走入内室--
“你累了吗?快啊--”昊雨魄反勾住冷羁阑的颈子,抓住他在他充血发疼的乳蕾上若有似无地摩擦揉抚的手紧实的贴向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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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何处?”昊雨魄庸懒地伸手捉住冷羁阑垂落的发尾。
“回府。”冷羁阑披起床头的长衫,在地上拾起被昊雨魄拔掉的发簪束起散发。
“你真的恼了?就这么抛下我拂袖而去?”昊雨魄裸着身子下了床,抬手抚顺凌乱的发丝,“吴川,进来替碧卿更衣,送他回暖冰阁。”
“奴才在。”
吴川穿过层层珠帘幔帐应声而入,冷羁阑同时从榻上拉起锦被遮住昊雨魄的裸躯。
“如此一来你满意了吗?”昊雨魄笑着看向冷羁阑。
“你的目的还未达到不是吗?”冷羁阑冷哼。
“激怒了你可说是达到了一半,至于另一半,既然暂时无法如愿,留他在此也无大用。吴川--”昊雨魄催促道。
“是。碧卿,请起身让奴才替您更衣。”吴川恭恭敬敬地走到在床前,手中捧着早准备好的干净衣物。
“不--不,皇上!“碧卿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没来得及细想已喊出声。
“不?”昊雨魄带着一丝诧异挑高眉,没想到这小东西突然变得如此大胆!
“皇上,求求您不要赶碧卿回去!碧卿想念皇上,平日更难见皇上一面,求求您,不要赶我走!碧卿愿守在一旁伺候皇上,只求皇上让碧卿伴在皇上身边就好!”碧卿不顾赤身裸体与跌下龙榻的疼痛,流着泪恳求。
“吴川,你先下去吧。”
“是,皇上,奴才告退”
“你变得坚强了啊,小宝贝,可惜啊--朕最讨厌这样!最讨厌会反抗朕,对朕说‘不’的人!”昊雨魄抬手给了碧卿一记耳光,娇嫩的脸蛋上立刻浮起了鲜红的五指印,不消半刻,整个左颊就肿了起来,“害怕吗?不用怕,在捉到那个神秘的魂魄,解决朕的疑问之前朕是不会抛开你,不理你的,因为他在你身上,朕要把他逼出来!”
“‘他’?不,碧卿不敢违抗皇上!碧卿并不知晓‘他’是何人啊!”他是谁?他在他体内?他就是那令他中邪的原因吗?他是为了他?他从没在意过他,只是因为‘他’一直寄居在他体内?不,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他喜欢他,他是有些喜欢他的!
“呵呵--你当然不知,他使你变成了一只与众不同的珍兽……”昊雨魄的声音如一阵和煦的春风,轻轻拂上碧卿火辣的脸颊。
“捉到‘他’就是你的目的?若想逼出肖紫陌为何不干脆找一名术士前来做法?我亦想弄清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与我们有何干系。”冷羁阑拉起昊雨魄,紧锁住他的眼睛,攫取他隐藏在调侃笑意后的冷酷本性。
“术士?我不想无故与他们纠缠,他们对我的兴趣远大于那些神魔妖鬼。”昊雨魄仰起头,探出舌尖轻描冷羁阑紧抿的薄唇,试着闯入他的唇间。“你认为肖紫陌与我们有何干系?”
“他与你我的干系恐怕比这小东西更大。他起初曾将你误认为他人,对皇族的特征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冷羁阑的手探入布料中,手指轻轻掠过昊雨魄腰间的碧玉。“而你亦曾无故将他与我混淆……如此种种,绝非偶然。”
“正因如此我更要亲自弄清其中的蹊跷,以免他人知晓后借题发挥。”昊雨魄眯起双眼,像一只喝醉的猫,探出粉红的舌勾挑冷羁阑的喉结。媚眼如斯,浅笑熏然,腰半抬,唇半勾,乌丝蓬松,肩颈半露,邪魅得叫人无法抵挡他的诱惑……“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我还没有尽兴,继续抱我……”
“当真不去管他?”冷羁阑指向瘫坐在地上,神情恍惚,不断流泪的碧卿,“你让他动了真情。”
“是他自己愿动与我何干?他愿在此就随他去吧,难得他敢开口向我要求。”昊雨魄松开手,任锦被滑落至脚下,揭开冷羁阑的衣衫,将他推倒在榻上,俯身埋首在他腿间,舌绕圈住那硕大的欲望,不停地舔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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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昊皇朝罡帝九年八月十六日凌晨
夜色将近拂晓天,沉沉夜幕渐渐散去,如同云烟,天地间一片寂静,甚至听不到喧喧的鸟声,突然耳畔“嘶”的一声,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原来是蜡烛燃尽熄灭,碧卿这才发现自己的泪已同蜡烛的泪一同流尽了,眼眶刺刺的痛,头脑却异常清醒。
心中翻绞得难受,嘴里还充斥着血液的腥味,但梦终于醒了--
天昊篇
天昊皇朝罡帝九年八月二十五日夜.暖冰阁
夜深人静,四野寂寂,不过月色还算明朗。几片花瓣随风飘坠,落在水边的玉阶上,竟显得这般凄凉而琐碎。拾起几枚雪花似的落英轻掬在掌心,轻盈的花瓣如洁白透明的素丝裁剪而成,重叠错落,均匀地晕染出淡淡的胭脂色,依然艳色灼灼,清香融融。
好美的花儿,可怜又可笑!可怜它被秋风无情地拂落即将香消玉陨,可笑它明明已经凋落飘零却仍然在风中飞舞轻旋,将最后一丝馨香也融中秋风冰冷的怀抱。
轻轻将手中的花儿碾碎扬入散入水中,碧卿掀起浅绿色衫袍的下摆走回暖冰阁中。上了楼自觉还没有睡意,便又披起披风,来到窗边独自凭栏斜倚。身后的珍珠帘幕高高的卷起,垂落的珠链偶尔发出沉闷细微的撞击声愈发突显了阁内的空旷冷清。原来梦中的这几个月自己已经尝尽并熟悉了这与青灯烛影为伴的孤眠滋味了。洁白的月光如素练一般由清淡的夜色中洒下,冷冷地照清了他紧索的眉,隐痛的心。
应该已经梦醒了,为何还是抹不去对他的思恋呢?莫非真的因为他是天上蛟龙人间天子,才能轻描淡写间就在他心中刻下了永难抚平的伤痛吗?他开始后悔了,开始后悔放弃了原本只追求生存的生活--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他不是会给别人带来厄运的灾星,其实那些不幸最终都是加诛在他自己身上的,他只是一个自早苦吃的蠢人而已。
“呵呵--蠢人……”罢了,就此睡了吧,至少安睡时他不会给别人或自己带来任何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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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是那具身体的主人吧?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我--想必你便是肖紫陌,皇上一心想见的人……”碧卿望着眼前满脸吃惊与疑惑的青年男子喃喃低语,揣测着以同一副容貌出现,他却到底为何比自己更加吸引他的注目,只因为一副身躯中容纳着两个截然不同的魂魄,此事诡异蹊跷吗?
“我是肖紫陌,原来你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你不要害怕,我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我属于一个你不知道的未来时空,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还依附在你的身体上,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回到我自己的地方,把身体整个还给你……对了,你伤得重不重?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受伤的,我当时脑子太乱了,只想着怎么逃脱那个变态皇帝的魔爪,一时情急就……对不起,我太自私了!”紫陌对此非常愧疚,急着想向这个被他伤害了的孩子道歉,因为他选择了最自私的方式保护自己。(hksar)
“无妨的,我只是挫伤了筋骨,如今已无大碍了,从高处跌落却只受了轻伤,连御医都对此啧啧称奇,也许这是你的神力所至吧?所以我不会怨你,反还要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也难保这条性命与今日的锦衣玉食。只是--请恕我失礼,实际被皇上碰触的是碧卿而并非肖公子啊,你为何要作出如此决绝的举动呢?”原来他并不属于此处,怪不得他讲起话来有些怪异,他要努力“回去”……碧卿不明白紫陌为何会如此介意,如他所说,不论怎样,对他来说一切终将会像一场梦一样结束,和自己正相反,他所得到的会是噩梦醒来后的喜悦而非美梦过后的凄苦。
“因为我觉得他是在透过肉体直接撕扯我的灵魂,而且在未来有一个人在等着我,我想要完完整整地回到他身边……”紫陌低下头,他不想在任何一点小小的地方对不起宇魄,对不起自己的心,可是这并不是他伤害别人的理由。
“他是你的至爱之人?你为了他才……”碧卿端详着紫陌,好美的灵魂,透明而坚强,而且比自己多了几分男儿的英气。有人在等他,原来如此,有这一个理由便足够了!
“是的,他是我至爱的人,也是至爱我的人,为了他我一定要回去,否则我大概早就受不了黑暗的撕扯,在这异度空间中魂飞魄散了。”紫陌抬起头望向碧卿,这孩子有一双美丽却哀怨的眸子。但是他们终于能够面对面的交谈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呢?也许事情正在发生缓慢的转机,也许是新的希望!
“是这样……我,我好羡慕你在世间有一个不论何时都会等待着你的人。”碧卿轻轻地开口,被紫陌漆黑的眸子吸引,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双灼灼的眸光--“你--啊!”
“天,出什么事了!又来了!”
碧卿和紫陌同时发出惊呼,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一股无名的力量又再度将他们阻隔开来,各自拉回那浓稠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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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猛地睁开眼,碧卿知道他此刻已回到现实中了。他拥着锦被坐起来,用力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心跳仍有些急促,这还是梦吗?他在自己体内看到了另一个人的魂魄,看得真真切切!他说他不属于此处,他被无名的力量带入自己的身体,他称自己的地方为未来,那里有他的至爱之人在等待他,他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回到那里--他仿佛还能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到他的气息,还有那双眼--那双漆黑的眼--那是--
一瞬间他想到了,他记起在何处见到过那双眼了!是那个男人!他不可思议的有一双和那个男人一样漆黑的眼!他本不该觉得他们象的,可那日的癫狂间他却分明看到了那个阎罗似的男人隐藏在冷血戾气后的熏染浓烈的漆黑眸光,疯狂中的昊雨魄也许没有发现,但被痛楚刺激得异常清醒的他在一旁看清了一切,那个刻意隐藏的男人,那个毁了他最后希望的男人!
手指下意识的绞皱了被面,指甲刺痛了掌心,清醒过来,转念一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非他如此特殊又怎能长久地接近他,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他要好好抓住!
“云霜,云霜--”他掀开床帐唤道。
“奴婢在,碧卿有何吩咐?是不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奴婢唤御医前来?”云霜慌忙跑进来。这几日她隐约感觉碧卿不太对劲,好像十分沉默。当然,他原本就不爱多话,整日象只仰望着空中雄鹰的小雀儿一般,可是自从十五那日从皇上寝宫归来他就变了,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但总觉得他的沉默中竟添了几许深沉--该不会是受的打击太大,心中难以调释吧?
“我没事,对不起,让你受惊了。”碧卿羞涩地摇头,声音还是柔软脆弱得我见犹怜,“云霜,我,我好怕!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好可怕!我被附身了,我的体内竟有他人存在!他自称肖紫陌,和我说了好多话,好可怕!他是妖魔吗?我是不是真的中邪了?”他拉住云霜的衣袖,杏眼中饱含着惊恐的泪水。
“碧卿不必害怕,云霜在此陪您可好?放心安歇吧,只是噩梦而已……放心,奴婢会寸步不离地陪伴您,安心睡吧……”云霜轻哄着扶碧卿躺下,替他掖好被边,然后搬了椅子坐在一旁,直到又过了约半个时辰,确定碧卿已睡沉后才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到外间换了衫裙,提了宫灯,匆匆出了暖冰阁。
翌日清晨
碧卿迷濛地掀开眼帘,刺眼的光线晃得他连连眨眼,流出眼泪。好痛!原来屋外早已天色大亮,太阳升得老高了,坐起身子,只见罗帐还半卷着,云霜坐在一旁守着他。
“碧卿,您醒了?昨夜睡得可好?奴婢这就命人端水进来伺候您梳洗。”
“云霜,辛苦你了,都是我半夜发梦又胆小才累你整夜在此陪伴,连双眼都熬红了。”碧卿低垂螓首,黑瀑似的长发直直披泻在纤瘦的双肩上。
“奴婢不敢,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