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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他已经离开,于是招来了门外的丫鬟。自从剑修每日在这里陪伴她起,这两个丫鬟对她就不敢有半点的不从,呵,她也正乐得‘狐假虎威’一番。“墨公子现在可在府里?”
“回小姐的话,公子正在书房和老爷议事。”
“去告诉他,我要见他。”
“是。”不敢怠慢,丫鬟领命而去。
只是一盏茶的工夫,墨晟就已经扔下了本该忙碌的‘大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猜不透为何她忽然愿意见他,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定有不寻常的目的。见着倚在卧榻上的她脸上有了血色,人也比前些天精神了些,他不知该喜该忧。只见她轻扬袖挥退了丫鬟,稍稍支起了身子面向了他——
“你要见我?”
“是,觉着不寻常?怕我不怀好意不成?”她以单手支额,略带慵懒却意思清晰的反问道。
“不是,只是想着前些日的事,你可能还在怨我。。。。。。”他帮着伊老贼,利用她来构陷赵剑修,甚至对她下毒,她难道不怪他?
“我说过,我从不曾怨你。”并不睁眼,她状似假寐的答着他的话。
她是说过,她说她不曾怨他,只是可怜他罢了。想到这里他不禁自嘲的一哂,“找我来不只是说这个吧。”
既然他不想多听,她倒也懒得浪费精神多说。“真正的名册在你手上是吗?”
终于开门见山了,那个男人难道要靠你来赢吗!“在我手上没错,但我不会交给你。”
“若我说拿我自己来换呢?你也不愿意?”
无比轻柔,状似一句不经意的戏言,对他来说却好似平地一声响雷。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我说的不够清楚么?还是我错估了自己的分量?”她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虽是懒洋洋的,但却掩不去里面锐利的光芒。
“你情愿拿自己来换这份名册?”那个男人值得你牺牲至此么,为了他你竟愿意做一直都不愿做的事?“你可知这话的意思?”
“何必多问呢,你要的一直都只是我,不是吗?还是说你跟在‘令尊’身边这段日子里,已经尝到了权力的甜头,早已不把我这样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的女子放在眼里了?”她在赌,以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为筹码,赢不赢得了就在这一刻了。
“你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难道还用我一再的重复么?”他知道她在利用他,但无妨,只要有一丝能得到她的可能,他就不愿错过。
“那明日一早来接我就是了。”她知道她赢定了,阂上眼她不再多说。“去忙吧,我乏了。”
“那你歇着,我明日一早再来接你。”默默的退了下去,墨晟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是夜,御书房大门紧闭着,宫人都被命退出了殿,于是房中的棋颗颗落子有声。
“剑修你又输了!”恒一边拍手欢呼,一边往嘴里塞进一块桂花糕点,一脸的满足。
本就无心下棋的剑修索性扔了手中的白玉棋子,端起棋盘边的茶盏漫不经心的浅尝。“我输了无所谓,只要你能赢就好。”
“你不专心,这就没法玩了。”见他三心二意的样子,八成人在这里,心还悬在伊府的那间绣阁里。他索性也扔了棋子,专心吃起糕点来。
“亏你想得出,在这节骨眼上让皓昔给你从宫外送桂花糕来当夜宵!”也服了皓昔,恒一要他也就真的送了进来。
“皓昔心疼我日夜操劳嘛。”边说边狼吞虎咽,平日的形象彻底的毁于一旦,成天吃着御膳的人竟像几天没吃饭的人一样,看得剑修只有无奈的份。
“你日夜操劳?”说出去可能骗得了全天下的人,惟独骗不了他。“谁能知道你成天在这御书房里不是研究着吃就是琢磨着玩?”
“嘻嘻,还是剑修你最了解我!”忽然竖起耳朵听了听,对着窗外说,“风离忙完了就也进来吃一点吧。”
谁知窗外的人只是推开雕花窗棂,冷冷的回了他一句:“事已办妥,记得回头把银票补来。”
“不会忘的啦,进来嘛。”恒居然起身去给他开了门,用他那只沾满糕点屑的手将风离拉进了屋。风离也就真的没躲没闪的任他把他身上的玄色衣裳抓上一片白色的印记,然后吃着恒硬塞在手里的桂花糕。
“要是皓昔在就更好了,我们就真算是过了年了。”边说还边往风离脸上瞟,看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于是故意大声的对着房梁叫道:“下来吧,风离已经不生你气了。”
皓昔水绿的身影突然就从梁上落了下来,但在座的几人都不是甚惊讶,似乎是早就知道。
恒就趁着他们发呆的空从书案后拖出了一大堆东西,细一看,竟是做火锅的全套家伙,而且还附带着分量不少的各色菜和肉!“愣着干什么?还不搭把手?”
另外三个人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听得他一声令下就忙着把火锅像模像样的弄了起来。点好火,锅里汤汁慢慢沸腾起来。恒率先拿起筷子开始涮肉,见其他几人不动,就把煮好的菜夹到每个人的碗里。“吃啊!大过年的,不吃好吗?”
过年?他们这一帮人有多久没过个像样的年了?
他们心里都明白这是恒一片心意,他费了一番苦心在这个时候把他们集合在一起,是想让他们能好好体会一下过年的感受。吃着他夹到面前的菜,各人心里无不五味杂陈,但却不知是因为围在烧得旺旺的火锅边,还是因为恒在碗里放了太多的辣椒,每个人的鼻子竟有些酸酸的。。。。。。
“想吃自己涮!”见他们三个还是愣着不动,他索性罢了工。回过神来的三人,这才忙着夹起菜往锅里扔。恒见他们动了,就提起手中的玉箸手忙脚乱的指挥。
“剑修,你那块肉要老了。。。。。。”
“风离,你那块涮得正好,我要吃。。。。。。”
“皓昔,你那块我也要。。。。。。”
夜深了,宫外原本热闹的大街也因为大雪早早的冷清了,宫内原本也就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只是御书房内却是彻夜灯火通明,宫里的人只道是他们圣明的君主,为了大宋的安宁而通宵达旦的操劳,又有谁知道那里面是怎样一番不可思议的景象?
第十八章 别
那不是 彻夜等候 你为我点的烛火————
地上累积着数日来的冰雪,映得天色格外的耀眼明亮。即使在这昼短夜长的隆冬腊月,也让人觉得天亮得非同寻常的早。
他知道她一夜没睡,楼上的灯一整晚都没有熄过。他也知道她在等,但等的绝不会是他。
“我该走了。”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墨晟蓦地开了口,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轻放在她的妆台上。“你要的我给你了,希望我回来时你能遵守承诺。”
她并不回身面对他,只是停下梳发的手,放下银篦,翻开名册略略瞟了一眼然后合上。“我会遵守承诺,你去吧。”说着继续拿起妆台上的玉梳细细的梳理发梢。
“你。。。。。。好吧。”本有许多话要说的,但她全然冷淡的模样让他很是寒心,将拳紧紧一握,他转身下了楼。
闻得他已走远,她扬袖挥退了房中的丫头们。
“姑娘这是做什么。。。。。。”突然现于房中的玄黑身影并没有吓着她,自从与剑修相识后,他这帮兄弟谁不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就站在了眼前?见怪不怪的她看见风离时没有一丝的惊讶,反倒是一副恭候多时的模样。
“风公子不必多问,只将此物尽速交到圣上手中就好。”将妆台上的册子交到风离手里,她不多做解释。
“这是。。。。。。姑娘还是随我先离开此地吧,剑修不放心才让我来接你先回雪园去。”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床榻上,他越看她这平静得几乎是视死如归的笑意越是觉得不安。
“我不会走的,除非剑修自己回来接我。公子还是快些去帮圣上吧,”缓步至榻边,大红的喜服静静的躺在冰冷一夜的床榻上,散发着并不让人愉悦的鲜亮光芒——墨晟竟为了她费了这等的心思!呵,说是非常时期不能像模像样的迎娶她,至少该给她置办一身像样的喜服,于是不知是拿了哪位出阁小姐没能用上的红装,连夜让府里的裁缝织工给她改好了送来。轻轻抚过喜服光滑冰凉的缎面,她心底不禁一阵惋惜,若这是为剑修而穿该有多好啊。。。。。。
“公子为素雪炼药救命之恩,素雪还未曾谢过。”说着对他深深一福。
“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了。”他见她拿出了装药的瓷瓶打算服药,不得不出声提醒,“姑娘切勿自行服药,此药药力非比寻常,若无人以真气将药力及时催化,恐怕会伤及心脉。”难道剑修没告诉她?
“哦?谢公子提醒了。”闻言她将瓷瓶收回了衣袖。
“姑娘保重。”带着名册,风离疾快的跃出了窗,刹那间没了身影。
而房中的素雪却将袖中的瓷瓶复取出,眼底浮现出悲伤但却又似喜悦的光芒。
“小姐,吉时已到,请小姐梳妆更衣。”丫头捧着一大盘的首饰进了房来让她挑选,却被她挥开。
吉时?呵,她又不是明媒正娶的嫁,何必还挑什么吉时?!
那些金玉的东西她从来都嫌它们沉重,此时也是不会例外的。只从衣带堆里拣出一条素净的大红丝带,用它替了平日惯用的缎带将发丝束起,再换上一身喜服,也就算是完事了。
“去给我倒杯茶来,我要服药。”她拔开瓷瓶上的木塞,轻轻嗅了嗅里面散发出的药香。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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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依然很静,但静得有些过头,像是空气都凝结起来,让人呼吸困难。
宫门内外剑拔弩张的两方人马对峙着,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谁都明白这一刻意味着什么,生死在此刻就都悬在了自己的手中————
门外的一方终于失去了耐心,率先发令撞开宫门。一声一声沉重的撞击声打破了这看似宁静的宫廷,沉闷却令人惊心的声音在空阔的红墙内外反反复复的回响————
宫门终于在一声巨响中开了。
当大队的人马闯进时却意外的没见丝毫的抵抗,所以伊世吾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到达了勤政殿的门外。正当他打算带着墨晟长驱直入时,却只见得一个兵士对着墨晟一阵耳语,他便头也不回的掉头而去。
伊世吾管不得那么许多,一伸手推开了正殿的大门——他几乎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兴奋,好似打开了这扇门,从此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就可以站在权力的最顶端,不再受制于人,不再屈居于人下————
而殿内真实的情形,却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晋王殿下,这。。。。。。是怎么回事?”他看着正与天子对弈的剑修,一时说不出话来。而他一直所信任的‘爱徒’陈守镜也恭敬的立于恒的身后,神色如常。。。。。。“守镜,你?!”
“恩师不必惊讶,待圣上这盘棋下完,学生再向您解释。”不愠不火,他一如平日那般谦和有礼。
“这,这。。。。。。来人!快来人!”他一时竟也手足无措起来,慌忙的向殿外大叫,但却没有一人回应他。
“恒,这老贼太吵,我没兴致再下了。”扔掉手中的玉子,剑修无所谓的说。“算你赢好了。”仿佛对这输赢不甚在乎。
“我也正想说呢,那算合棋好了。”他也扔掉棋子,顺便示意陈守镜一眼。
陈守镜领会的一揖,然后恭身退出了殿外,出去时还聪明的阂上了殿门。
看着他们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伊世吾突然明白似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圣上何其英明啊!收买了我最心腹的学生,倒不失为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只是没想到晋王殿下也在其中!”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枉他处心积虑的筹谋了这么久,没想到到头来竟被这样几个后生晚辈捉弄了一番!
“恒,他说的好象什么都明白了一样,真是死到临头还要自作聪明!”剑修并不理会他的自言自语,只是笑着对恒说,仿佛看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剑修,我知道你没耐心一大早在这里看这老东西闹笑话,但好歹戏要演完才好收场啊。”恒与他一搭一唱,存心要气死这个老贼。
“没这工夫,你要有兴致,只管慢慢玩就是了。”他没有这心情,因为风离及时拿到了那份最重要的名册,事情变得比他们想象中的简单多了。至于这份名册是如何到手的,他不禁又要怀疑到一个人身上。刚刚瞥见原本随伊世吾一同前来的墨晟在殿门口突然折返了,他不得不担心素雪的安危。这丫头啊,永远不会乖乖的听他的话的,看他这回怎么罚她!
“那你慢走吧。”知道留不住他,人在此,心早就不在焉了。
见着剑修出了门,恒开始对着不愿接受现实,现在已经有些呆滞的伊世吾‘叙述’如何赢他的全部过程。
“伊爱卿让我从何说起呢?”装作苦恼的,他笑得一如平日那般。“啊,就先说说我和‘晋王’的关系好了。。。。。。”
原本已经达到胜利门口的墨晟,突然听闻兵士报说伊府的侍女有急事求见,他一想定是素雪出了事。谁知来的正是服侍素雪的丫头,她急急的说着,他有没能听得太明白,顾不得太多他立即策马回府。
赶回绣阁他见到的却是一副惊心的情景————
血!她倚在妆台边大口大口的在吐血!
“雪儿!你这是怎么了?!”走之前她还好好的,为何一会儿的工夫她竟会这样?!
赶紧将她扶起,谁知她却有气无力的挥开他的手。“不要。。。碰我。。。。。。”
“你!雪儿,这不是任性的时候,让我看看你到底怎么了!”心焦如焚的他连忙把住她的腕脉————她体内的气血翻腾不止,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明白么?”她竟不在意的擦拭了一下唇边的血渍,冷冷的笑道。
正在他疑惑不解时,剑修却突然进来了。
“素雪————”怎么会?风离不是说走时她还好好的吗?
“原来你骗我?!!”原本不明白的,但看见剑修此时出现在此地,他明白伊老贼那边一定是败了。虽明再她要走名册一定是为了帮这个男人,但没想到她竟然欺骗他!不但从他这里弄到了名册好让那老贼一败涂地,而且在算准时机,在最关键的时刻将他引开,让伊老贼连垂死挣扎的机会都彻底断绝。高明!真是高明!
“你擅自服了药?!”剑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多血!她不是早就知道那药不能自行服用吗?难道说她是故意这么做?!
“我是没。。。听你的话,但不要罚我。。。。。。好吗?”对不起,剑修,我别无他法。。。。。。事,全因素雪而起,我不能让你们筹谋辛劳这么久而换来一个风险太大的赌局,我要让你们赢!哪怕为此付出性命也再所不惜!
“素雪,你太傻,太傻————”我根本就不在乎那输赢啊!我在乎的只有你,只有你啊!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信任你,你却要骗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墨晟忽然双目怒涨着血红,一把将素雪抓住,往茫茫风雪的窗外而去————
剑修见势也慌忙飞身跟出————
墨晟一手紧紧掐住素雪的咽喉,一手紧握那块刻有‘晋’字的玉牌,立在狂暴的风雪中猖狂大笑:“我不会就这样轻易的败给你!!赵剑修,这是你‘谋反’的最好证据!”
“放开她!”眼下他最在乎的是她的性命安危,什么谋反不谋反?!
“行啊,把伊世吾放了!”狂风将他的发束吹散,让他看起来更像鬼魅一般。赤红的双眼可怖的怒睁着,怪异的笑挂在他原本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上,显得格外的骇人。
“你先放了她!”眼见得她的纤颈被他紧紧握住,他一时心急如焚却不敢轻举妄动。大风吹开了她束发的红色丝带,原被束在黑发之内的白发刹时被吹得随风飞舞。一身殷红的喜服,衬得她因气血翻涌而红艳的脸色更是凄艳。
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素雪终于往下倒去,墨晟也被她顺势拉得弯下了腰。而正在此时,她却以最后的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