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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薛看夜寻一眼,说道:“封旗快气疯了,已经斩了两个军医。夏尔的伤势恐怕……”
“不会的,夏尔不会有事的。”夜寻从地上勉强爬了起来。
身上的伤痛,还在清楚提醒昨天与夏尔的恩爱缠绵。
夏尔怎会离开?
“我要去看他。”
“不行。”开龙拦住他:“律朗说了,你是封旗寻找的重犯,要把你藏好。”
演薛也插了一句:“而且现在什么人也进不了封旗的帅帐。”
“你们不懂,你们不懂的……”夜寻没有时间解释他与封旗夏尔的关系,摇晃着一直蒙上头巾的脸冲了出去。
夏尔!
夏尔……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应该逼你的。
离开封旗,你又怎么会快乐……
“让我进去!我要到夏尔身边去!”
在靠近帅帐的时候被守卫的士兵拦住,夜寻高叫起来。
寂静的帅帐里,有封旗,还有夏尔。
也许,夏尔正在吞下最后一口气……
“封旗陛下有命令,没有传召,任何人不得擅入!”
“哪里来的小子?怪里怪气地戴个头巾?”
夜寻狂乱地掀掉脸上的头巾,吼道:“我要见封旗!”
倒不是被夜寻的吼声吓住,压服了守卫的是夜寻惊人的美貌。
惊慌和愤怒,让激动的绝色脸庞染上令人眩目的光泽。
再没有人阻止夜寻的长驱直入。
飞奔辉煌的君王帅帐,夜寻扬手揭开帐帘,狂风一样冲了进去。然后木头一样愣住,气喘吁吁地望着脸色苍白躺在雪白床单上的夏尔。
永远温柔的夏尔,静静躺在那里。
去了吗?
为什么这么安静?
颓然坐在一旁的封旗不能置信地望着夜寻。
这不可能!
是因为失去了夏尔,而出现的幻觉吗?
呆滞的眼光从夜寻转向夏尔。
夏尔,你是要问我,在夜寻和你之间,我会选择谁吗?
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来问?
在我无法留住你的生命的时候……问这一个问题。
你永远不明白,你和夜寻是不同的。
你是夏尔,独一无二的夏尔。
他是夜寻,天下无双的夜寻……
封旗呆呆地又把眼光从夏尔身上转回夜寻处。
太惊人了!太象了!
每一丝头发,每一滴从项间滴下的汗珠,
都是如此熟悉。
血液不是已经冷了吗?当刚刚夏尔失去呼吸的时候。
为什么……会忽然欢腾奔流……
象在迎接久侯的挚爱?
夜寻?是真的吗?
还是情不自禁地想伸手,触碰一下。
不用伸手,夜寻已经扑了上来,扑在他最厌恶畏惧憎恨的封旗身上。
温暖的体温让封旗激动得想哭泣。
竟然……是真的。
“夜寻!夜寻……”
一把搂住日夜想念的人儿,连封旗也不能抑制声音的颤抖:“夏尔……夏尔他……”
夜寻没有说话。
他开始疯狂地撕扯着封旗的衣裳。
还是这么美丽啊!
最美好的梦,又重新回味。
可是,身边躺着的,是夏尔逐渐失去体温的身体。
“抱我!”夜寻叫着扯开封旗的领口,明亮的眼眸美如当日:“逼出我的紫眸,只有你。”
“只有你,可以让我的紫眸显现。”
紫眸?
一丝微弱的光芒在心的最底处闪现,刹那扩展成覆盖天地的刺眼色彩。
封旗反搂上夜寻,大嘴如品尝最珍贵的佳酿一样覆上优美的唇。
狂热的吻,带着思念和渴望,还有……对夏尔的深深悔恨和爱意。
我要救夏尔!用我的夜寻——最珍贵的紫眸之血……
从下撩起娇嫩身躯上的衣摆,封旗不做任何前奏,让自己的欲望势如破竹,直导深处。
“啊啊啊啊……”
尖锐的刺痛让夜寻哭泣,他扭动着身躯,迎合封旗的残害——为了夏尔。
顺应本能的冲刺,封旗额头的汗水撒落在夜寻纤细脖子上。
每一滴流动的血都在欢呼着,啜泣着。
夜寻,你是否渴望我如我渴望你?
我不能失去你,如同我不能失去夏尔……
心底的暖流再度熟悉地涌起。
五年了……
五年前的事情,每一分每一秒都没有忘记。
五年后的此刻,再次亲身体会封旗对自己的魔力。
无法摆脱的魔力。
“封旗……封旗……”
又再次唤出这个可恶的名字,当快到达最顶峰的时候。
这名字是梦魇,缠绕不去的梦魇。
是真心的呼唤着,连夜寻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象呼唤最心爱的人一样呼唤着封旗。
交媾的躯体,纠缠在夏尔正逐渐冷却的身旁。
你恨我吗?夏尔。
你爱我吗?夏尔。
看见我们如此,你恨封旗,还是恨我?
又看见了以为一生中再也不会再看见的紫眸。
这不是梦。
封旗拿出最坚强的意志力,抓起夜寻的手腕。
这么美丽的人啊!
当日曾躺在达也门湖边,轻易就虏获帝王的心。
埋在他身体的深处,就可以看见自己充满生气的世界,不再寂寞的世界。
锋利的小刀一闪。
白皙的手腕上出现一道血迹。
“啊!呜……”血液顺着滴落在夏尔的唇上。夜寻哀叫着扭动身体。
疼……
再怎么心甘情愿,也无法抗拒这疼痛。
泪水和汗水浸透被封旗强烈的抽插贯穿的艳丽花朵,呈现触目惊心的美。
“啊啊啊!……不……不……”
吞噬了神志的疼痛延续着,夜寻拼命地要收回被封旗紧紧锢在夏尔嘴唇上方的手。
珍贵的鲜红液体,滴入夏尔青紫的唇,一丝红线从嘴角蜿蜒而下,益发衬托苍白的俊美脸庞。
“夜寻……夜寻……”
封旗把夜寻按在床边,安抚疼得混身发抖的夜寻,纤细白皙的手腕,虽然经过了五年的锻炼依然比不过封旗的强壮,被迫滴落着自身的生命。
就象那一个晚上,回到那一个晚上了吗?
夜寻忘记了夏尔,能过提醒他的只有疼痛,被分裂,被活生生取去所有生机的疼痛。
看不见世界,看不见封旗,看不见光……
只有一个声音,迷迷糊糊在呼唤。
夜寻……夜寻……夜寻……
是封旗吗?
他不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不可能有这么心疼的时候。
谁在紧紧拥抱我,象要把我嵌进怀里?
谁在热烈痛吻我,和我分享呼吸?
有人在渴望我……
这么强烈的渴望,要把我融化了。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疼?
这样爱我的人,不应该会伤害我呀。
不应该呀……
封旗的律动持续着,充满夜寻的身体,感受夜寻颤栗不已的疼痛。
看着夜寻在身下渐渐失去哭泣的能力。
慢慢变软……
慢慢陷入昏迷……
又伤害了他,我心爱的男孩。
封旗深情搂住怀里的人,目光却移到了床上。
全身一震,心潮如狂风般呼啸。
夏尔!夏尔!
原以为永远不会再睁开的眼睛微微掀动睫毛,狂喜掠去封旗的呼吸。
……
感激天神!
感激紫眸之血!
感激所有让世上充满希望的一切!
封旗搂住夜寻,跪倒在床前,发抖的手,按上夏尔逐渐回复少许温度的修长手指。
晶莹如玉的手指,有着一点点的温度。
这是血液在流窜,是生命在欢腾!
“夏尔……请你醒来。让我告诉你,让我告诉你……”
喃喃低语,封旗终于抵不住连续的煎熬和变动,心里一松,伏在床边。
帝朗司最强悍的君王,最英勇的将领,最美丽的男孩,一起沉睡在帝朗司的帅帐中。
他们搂抱着,手指交替着……
在梦中哭泣着、欢腾着……
请你醒来,让我告诉你,
我有多么爱你……
当你醒来的时候,黑暗已经过去,因为你已经喝下了夜寻的紫眸之血。
因为你已注定要和我们共存在一个世界。
所以你一定要醒。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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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破碎的信任——
帝朗司的军团在节节败退。
不仅仅是因为淙亢国强大的兵力和堪与帝朗司名将相提并论的战略,还因为——帝朗司最重要的两个指挥者根本无心战争。
自从夏尔将军奇迹般从死亡的边缘回来,赢得大军中所有士兵的欢呼,连续好几天,封旗陛下和夏尔将军都寸步不离地看护着一个昏迷的男孩。
绝美的男孩,虚幻得不应该存在于世上。
牵动帝朗司最伟大超卓的两个人物。
五天……
当淙亢国的大军已经逼进帝朗司大军驻扎的平原,那双似乎要终年紧闭的眼睑终于微微颤动着——睁开。
“夜寻!夜寻……”封旗憔悴的脸有了表情,惊喜地在夜寻耳边呼唤。
夏尔拖着重伤后刚刚复原的身体,倚在床的另一边,握住夜寻冰冷白皙的手。
被分别握住的双手同时传来炽人的温度,导引手心的血液翻腾流动,将高温送入心脏。
是封旗和……
夏尔?
夏尔!
夜寻忽然睁大了眼睛,封旗期盼又流溢着温柔的英俊面孔呈现在眼前。
“夜寻!你终于醒了。”低沉的声音魅惑如昔。
迷醉地望了封旗两眼,神志回归脑内。
封旗!居然又是封旗这个魔王!
夜寻急切地抽回手,却被封旗紧紧抓着不放——每当这个珍贵的男孩想逃离,封旗的第一反应就是紧紧抓着不放。
被抓住的手传来的温度向上攀升,简直就象被烙铁焊住一样。长期的畏惧让夜寻惊惶,徒劳无功地挣扎着想摆脱手上的桎梏,身躯反射性地开始微微打颤。
夏尔令人安心的温和声音传来:“陛下,请不要太粗暴了。”
夜寻找到救命稻草似的连忙转头,才发现信赖的夏尔正在自己另一侧床边,而且正温柔地抓住自己的另一只手。
“夏尔……”松了一口气,夜寻将身躯尽量靠近夏尔,戒备地望着封旗。
如果不是被封旗紧抓着左手,恐怕早就钻进了夏尔的怀里。
封旗看着夜寻依赖地靠向夏尔,怒气顿时冲了上来,几乎就要立即重演当年王宫中调教的一幕。
但眼看夜寻怯生生的娇柔样子,身体未痊愈的夏尔偏偏又心疼地安抚着他,一双丽人各具美态。
一想到五年来所受的相思之苦,曾经千百次发誓再不伤害所爱的人;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松开夜寻的手。
来日方长,以后可以慢慢相处;又何必急在一时,再次伤了夜寻呢?如果伤了夜寻……
封旗悠悠打量正在对夜寻绽放笑颜的夏尔,夏尔一定也会很伤心吧。
“夏尔,”夜寻已经完全靠进了夏尔的怀中,担忧地瞥了隔床站立的封旗一眼,问:“你没事了吧?伤口已经好了吗?”
“好了。紫眸之血,果然名不虚传。”夏尔又感动又愧疚地说:“让你为我受苦了。”
夜寻对夏尔送上如花笑容,恨得一旁的封旗咬牙不已:“我不要紧的,只要修养几天就可以了。”
“夜寻……”封旗低沉的声音从耳边阴恻恻地响起,让夜寻生生打个寒战:“这五年,你到哪里去了?”
夜寻一脸的笑容立即消得干干净净,转头满心戒备封旗。
去哪里?我去学艺,准备把你打败!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剑术与封旗差之甚远,心里灰心,咬紧了下唇不回答。
封旗望望夜寻,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夏尔出事,赶到这里来的?”
封旗不知道我是如何出现的?夏尔没有告诉他吗?
夜寻疑问的眼眸扫了扫脸色苍白的夏尔,聪明地闭嘴不答。
精明锐利的眼光在夏尔和夜寻之间来回黢巡,封旗发觉越来越不对劲,沉声问:“难道……你一直在夏尔身边?”
沉重的空气压抑着呼吸困难的人。夜寻发现夏尔的脸色越发苍白。
“夏尔,你把夜寻藏起来吗?”封旗的怒火忽然窜了上来,咬着牙,又轻又慢地问。
夏尔简直快呼吸不到空气了。
他本来应该把一切都告诉封旗,可是战役、埋伏、受伤、还有夜寻的昏迷……这一切突如其来。
和封旗守护夜寻的五天里,所想的只有人事不知的夜寻,却根本没有和封旗说过半句无关夜寻身体状况的话。
也许,应该在见到陛下之前和夜寻一起逃走。
夏尔的沉默印证封旗的猜想,让封旗冷透了心。
铿锵一声,宝剑被抽了出来,直指曾经并肩作战的爱将。
夜寻瞪大了眼睛勉强挡在没有丝毫反应的夏尔面前,大叫:“封旗!你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
眼看着我受尽苦楚,却将夜寻收藏起来。
你不是我的夏尔,我的夏尔没有这么残忍,我的夏尔不会这样对我!
夏尔把护在他身前的夜寻轻轻推开,直对封旗颤抖的剑尖。
这是第二次,被封旗陛下的剑所对。
第一次,在刻当略救出夜寻被追捕的夜晚。以为必死无疑,封旗却因为害怕会狂怒之下杀了自己,而把这价值连城的宝剑远远抛进森林深处。
陛下的手从来都是最稳的,如今……却颤抖着,连宝剑也一起微微颤抖。
“我……打算带着夜寻,一起离开这里。”仿佛是为了增加自己的罪状,夏尔僵硬地将曾经的背叛坦白在愤怒的封旗面前:“离开这里,过两个人的生活。”
封旗脸色发青,让一旁的夜寻心惊胆跳,生怕他把宝剑往前一送,要了夏尔的性命。
“我以为……一次的背叛后,就不会有第二次。”封旗盯着夏尔清冷的眼瞳,口里的话象尖锐的针,扎得夏尔的心一阵阵抽痛。
“我以为,你和我一样痛苦,在这漫长寂寞的五年。”
“我以为,你是我唯一的战友,唯一的亲人。”
“我以为,你爱我至少有我爱你那样深。”
封旗缓缓摇头:“我错了。”
“陛下……”夏尔的身躯微微颤栗,眼泪已经随着封旗的言语流淌下来。
五年……
日夜守侯在被相思煎熬的封旗身边,被封旗当成爱侣一样亲密对待,只有夏尔,可以理解封旗心中的愤怒和伤心。
因为对自己的信任而被再次伤害的王,让夏尔再度憎恨自己的存在。
“请杀了我吧。是我背叛了您,陛下。”
封旗冷冷看着昔日最信任的人,说道:“我不杀你。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夏尔讶然抬头。
“在你心里,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夜寻?”
爱封旗陛下,还是爱夜寻?
夏尔呆滞地低眉,轻轻摇头。
这个问题已经问了自己多少次,为什么一定要做这样的抉择。
就是因为爱不是唯一,所以要受这么多的苦楚,淌这么多的泪吗?
让每个人遍体鳞伤,让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