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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华这才懂得她的意思,说道:“不错,现在他们是和我们同时起程了。”蓦地想起一事,说道:“不过,啊,咱们还是不可托大……”金碧漪道:“不过什么?”孟华说道:“不过,咱们刚才所见的似乎只有大浮法师一人,你有没有看见那老叫化?”
金碧漪道:“没有。啊,你是害怕那老叫化先已走了?不过他们二人乃是狼狈相依,未必就敢拆开来各走各的吧?但既然你有这个顾虑,那么咱们就仍然按照原来的计划,三天内赶到鲁特安旗就是。”
他们兼程赶路,走过了大雪山,第三天中午之前,果然就赶到了鲁特安旗。
罗海父女和桑达儿看见了他们,比从天上掉下来宝贝还更喜欢。桑达儿和罗曼娜争着上来拥抱孟华,说道:“孟大哥,你真是信人,果然来喝我们的喜酒。”罗海说道:“他们的婚期已经定在明天,你可来得正好。”
罗曼娜笑道:“咱们别只顾和孟大哥说话。还有一位更难得的贵客呢。”说罢,回过身来,和金碧漪拥抱,笑道:“好漂亮的一位姐姐,姐姐,你先别说自己的名字,让我猜猜,我猜你一定是孟大哥那位心爱的姑娘,金碧漪、金姐姐了,对么?”口里说话,手指蘸了马奶酒在几上写出“碧漪”二字,跟着说道:“姐姐,你的名字我是特地叫孟大哥教我写的,写得没错吧?”
金碧漪羞红了脸,心里却是甜丝丝的,微笑道:“没错,你很聪明”
罗曼娜和金碧漪拥抱过后,桑达儿跟着也走到她的面前来了。金碧漪不觉有点恐慌,想道:“原来哈萨克人的见面礼是喜欢拥抱的,要是他也来和我拥抱,我怎么办呢?”幸亏桑达儿好似知道汉人的礼节,并没和她拥抱,而是走到她的面前,规规矩矩的向她鞠了个躬。
金碧漪怔了一怔,连忙答礼。桑达儿道:“金姑娘,明天晚上我们有个刁羊大会,请你和孟大哥赏面参加。”罗曼娜恐怕金碧漪不懂他们的风俗,坦白地告诉她道:“明晚上的刁羊大会,是为了庆祝我们的婚礼特别举行的,他以新郎的身份请你参加,那是把你当作最尊贵的客人呢!”
金碧漪面上一红,说道:“哟,这我可不敢当!”
罗曼娜却不懂这是客气的说话,连忙说道:“金姐姐,我们是诚心邀请你的,你要是不来,明天晚上,大家都会玩得不开心了。”
孟华笑道:“我早已和她说好了,她不但答应和我一起参加,她还说要准备一条皮鞭重重的鞭打我呢。”
罗曼娜信以为真,说道:“金姐姐,你可不能这样。依照我们的习惯,对你心爱的人儿,你只能把皮鞭轻轻的打在他的身上的。”听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旧友相逢,新知结纳,当真是喜上加喜,欢笑满堂,这晚罗海为他们摆下了接风酒,人人开怀畅饮,种种热闹的情形,不必细表。
席散之后,桑达儿请孟华到他的帐幕歇息;罗曼娜也邀金碧漪与她同榻而眠。
桑达儿在天山一个多月,已经学会了几项粗浅武功,兴趣很高,这晚过了三更,还不想睡。不停地向孟华请教。
罗曼娜与金碧漪同塌而眠,说的却是女孩儿家私房话。
罗曼娜毫不忌讳地告诉她:“去年刁羊大会之时,我曾经想把皮鞭打在孟大哥身上的,幸好没这样做。否则可是既对不起你,又对不起桑达儿了。实不相瞒,当孟大哥告诉我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姑娘的时候,我是颇为有点失望的。但后来一想,值得孟大哥心爱的姑娘,一定是世间罕有的女子,我就替他高兴了。金姐姐,今晚见到了你,果然你比我想象的姑娘还要更好!”
金碧漪非常喜欢她的纯真,笑道:“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是我们古代著名的美女。只要两情相悦,对方的一切都是美的。又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只要有一个人真心爱你,你就是最幸福的姑娘了。”
罗曼娜说道:“不错,我也觉得我现在是非常幸福的,因为我已经知道桑达儿是天下最爱我的人了。但说来惭愧,我曾经有过三心二意的。”
金碧漪笑道:“那时你的皮鞭还未曾打在桑达儿身上,你当然还有权可以选择,这可不算三心二意。”
罗曼娜道:“我不是指孟大哥,我说的是另一个人。”
金碧漪随口问:“什么人?”罗曼娜道:“是一个名叫段剑青的汉人。”金碧漪吃惊道:“这人可是个坏蛋啊!”
罗曼娜叹道:“不错,他是一个我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样坏的坏人。但他最初和我相识之时,是装作好人的。幸亏我到底没上他的当。”当下把经过情形告诉金碧漪,金碧漪以前亦略有所知,但没她说得这样详细。
罗曼娜叹道:“你和孟大哥对我们这么好,段剑青却这么坏。同一样的汉人,分别竟然如此之大!”金碧漪笑道:“普天下不论哪个地方,哪个种族,都是有好人也有坏人的,这并不稀奇。不过,我相信好人总是要比坏人为多。”
罗曼娜笑靥如花,说道:“不错,我也是这样想。金姐姐,我是好喜欢你啊!”
她正要诉说仰慕之情,忽见金碧漪坐了起来,把手一挥,隔着轻纱罗帐,发出一股掌风,把房中点着的两枝粗如儿臂的牛油烛的烛光熄灭了。
罗曼娜吃了一惊,正想问她什么原因,金碧漪已在她的耳边悄悄说道:“噤声,好像是有夜行人来了!”
她把罗曼娜推向里边,自己睡在外边,故意装作熟睡,发出鼾声。
只听得屋顶掠过衣襟带风之声,她听得出那人跳下来了,正是停在她们这间卧室的门前。
房门是虚掩的,那人一推就开,听得里面的鼾声,喜出望外,一闪身就走进来。他知道罗曼娜不会武功,肆无忌惮的走上前就揭开纱帐。
说时迟,那时快,金碧漪一个“鲤鱼打挺”便跳起来,剑尖刺向他的面上双睛。这人在这瞬息之间,还未知道金碧漪是拿着宝剑的,连忙说道:“罗曼娜,别怕,是我。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跟我走!”
听见了这人的声音,金碧漪不由得蓦地一呆了。
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段剑青!
金碧漪这一剑本来是要刺瞎他的眼睛的,突然发现了是段剑青,看在孟华份上,不忍刺瞎他的双眼,转锋戳向他小腹的“愈气穴”。
此时段剑青亦已发觉不是罗曼娜了,就在剑气沁肌之际,立即一个“细胸巧翻云”的身法倒纵开去。这一剑只差毫厘,没刺着他。但金碧漪亦已如影随形,追上来了。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哼,你这忘恩负义的小贼,我正要找你!”金碧漪一声叱咤,剑走轻灵,一招之间,连刺段剑青背心的三处穴道。她不想伤害段剑青的性命,只要把他生擒。”
罗曼娜听得是段剑青,这一气可大了,她不顾危险,出声喝道:“金姊姊,切莫放过这个小贼!”
段剑青这才知道是金碧漪,这一惊非同小可,当下连忙施展新近学成的武功,一个转身,反手擒拿,这一招是攻敌之所必救。招数之狠,掌力之强,颇出金碧漪意料之外。
只听得嗤嗤声响,段剑青的衣襟被刺破几个小孔,后心己是感到冷森森的剑气,但穴道可还未被刺个正着。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转身,已是溜了出去。
这几招有如兔起鹞落,不过瞬息间事,段剑青固然是死里逃生,吓出一身冷汗;金碧漪也不由得暗暗惊奇:“这小子的武功想不到精进如斯,虽然比不上我,却也是大胜从前了!”其实金碧漪刚才要是全力施为的话,段剑青还是难逃一死的,只因她顾住孟华答允段仇世的诺言,不敢用重手法刺穴,这才给了段剑青逃生的机会。
金碧漪当然还不肯就这样放过了他,追出院子,喝道:“哪里走!”一招“玉女投梭”,剑尖依然不离他的背心大穴。这次可是力透剑尖,不管他是否要受重伤了。
斜刺里两条黑影同时窜到,左边那人快刀如电,一口气向金碧漪劈了六六三十六刀。右面那人则是在距离七八步之外,便向金碧漪遥发一掌。
幸亏金碧漪也是新近才跟孟华练成了三招“大须弥剑式”,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倏的施展出来!虽然不过三招,但已把全身防护得风雨不透,对方三十六刀快刀,全部给她这三招化解。
但另外那人的劈空掌力可是非同小可,金碧漪在化解快刀攻势的同时,胸口突然如受铁锤一击,不由自己的急退三步。
金碧漪连忙叫道:“孟大哥,快来!”
段剑青也在叫道:“快进去抢新娘!”
就在此时,只听得孟华一声长啸,叫道:“漪妹,别慌,我来了!”此时,他其实还隔着几重门户,但由于用上了“传音入密”的内功,声音就似就在那些人的耳边说话似的!
段剑青首先逃跑,那两个蒙面人跟着也逃。
金碧漪扬声叫道:“我们没事,你快去捉贼吧!”她怕段剑青还有党羽,当真来抢新娘,心想有孟华一人对付他们已是足够,于是回转新房陪伴罗曼娜。
这也是金碧漪经验不足之过,假如她和孟华联手去追,段剑青绝计逃跑不了。虽说孟华肯放过段剑青,她也不会放过他的。如今只由孟华去追,他可又有了逃生的机会了。
孟华已经听见了段剑青的声音,循声觅迹,不过一会,已是越追越近,此时担任守卫的哈萨克的武士,亦己有十数个人闻声赴来。孟华不由得心念一动,想道:“要是我现在将他擒下,哈萨克人一定不会饶他,我要劝他改过从善,只有另等一个可以和他单独相对的机会了。”
段剑青和那两个蒙面人是分头逃走的,孟华心念一转,抛开段剑青,转个方向追赶那两个蒙面人。
那两个蒙面人大概是自忖跑不过孟华,待他追近,突然回身反扑。
刀光掌影之中,孟华一声冷笑,喝道:“吓,好快的刀法,但可惜你还差着点儿!”
以刀对刀,以掌对掌,不过三招,高下立判!
使刀那人一口气劈了十八刀,孟华一招七式,三招之内,便向四面八方劈出了二十一刀,比那人的刀法果然还快半分。最后一招,“三转法轮”,第三个式子尚未使全,已是把那人的一口缅刀绞出手去。
另一个蒙面人吃的亏更大,他和孟华硬对一掌,“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过,孟华虽然打伤了他,胸口亦是感到烦闷不舒,不由自己的退了两步。一招便已试了出来,这人虽然吃亏较大,但功力却是委实不可小觑,尚在他那使刀的同伴之上的。
孟华蓦地想起一个人来,正要喝问,草丛中忽地奔出两匹空骑,那两个人跨上坐骑,如飞跑了。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谋定后动的。
孟华追不上那两个蒙面人,哈萨克的武士也追不上段剑青。他们告诉孟华,段剑青也是有一匹空骑跑来接应他的,那卫士队长是个很有经验的练马师,他还告诉孟华一个可疑之点。正是:
可恨奸徒心不息,串同鹰爪抢新娘。
第五十八回 格老拒封伸大义 土王被诱入歧途
“那小子的坐骑看来是匹久经训练的战马,而且短小精悍,和咱们的马匹大不相同。”
孟华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那个富有练马经验的卫士队长说道:“依我看来,那是一匹川马,那小子恐怕是来自四川的清廷官长。”
孟华得他提醒,想起那两个蒙面人的坐骑也正是短小精悍的川马,心中已经明白几分。
桑达儿气过之后,说道:“前几天我们接到一个消息,听说原来驻守小金川的清兵在调来回疆,如今发现了这三匹川马,恐怕就是从小金川来的清军细作了。咱们倒不可不防。”
孟华道:“不错,我也是这样想。这三个人无关紧要,要防的是鞑子大军开到。”
桑达儿愤然说道:“哼,我们哈萨克人也不是好欺负的,要是鞑子兵当真来打我们,我们一定和他拼命!”
发生了这件事情,哈萨克族的新格老罗海自是加强戒备,但为了不向敌人示弱,女儿的婚礼仍然按照原定计划进行,而且更加铺张,更加热闹,以迎贵客。
白天的婚礼固然热闹,更热闹的还是晚上的刁羊大会。
罗海白天已经派出探子去打探清军的消息,快马驰出百里之外,并无发现行军。黄昏之前,探子回来禀报,大家更是放心玩乐了。
孟华虽然参加过一次刁羊大会,但要是和这次的“刁羊大会”比起来,他参加过的那次,恐怕只能算是“小会”了。规模的大小,实是不可同日而语。
一年前罗海不过是哈萨克众多部落中的一个部落“格老”,他所主持的“刁羊大会”不过是所属的瓦纳族的年轻男女参加。如今他已是哈萨克族的“总格老”,这次为了庆祝他女儿成婚而特别举行的“刁羊大会”,各个部落的小伙子和姑娘们都不辞远道赶来,广阔的大草原上只见骏马穿梭,歌声四起,天地之间,都好像充满了喜气,令人好像沉浸在欢乐的海洋。
从来没有参加过刁羊大会的金碧漪,更加感觉新奇,不停地在问孟华。
罗曼娜走过来道:“你们在说什么,说得这样起劲?”
孟华道:“没什么,她在羡慕你们的年轻姑娘可以无拘无束的对情郎表达爱意呢!”
罗曼娜笑道:“不用羡慕,待会儿你就可以参加‘姑娘追’的游戏,追你心爱的情郎了。”
金碧漪面上一红道:“你莫听他胡说。”
只听得呜呜鸣三声号角,刁羊大会开始了。
三只烤熟的大肥羊挂在树上,桑达儿百步之外站走,嗖,嗖,嗖连珠箭发,刚好射断悬羊的绳子,三只肥羊,应声而落。普通的刁羊大会用的只是一头肥丰,这次用上三头,悬羊的绳子虽然比较粗,也不过七八岁儿童小指头般大小。要在百步之外射断绳子,端的得有“百步穿杨”的箭法,要同时射落三头肥羊,那更是难上更难了。桑达儿使出了这手连珠箭法,小伙子人人为他喝彩。
“刁羊”游戏之后,跟着就是“姑娘追“的游戏了。这是刁羊大会的两部分,而后者更是高潮。孟华按照规矩,快马加鞭,从金碧漪身旁掠过。笑道:“漪妹,快来追我!”金碧漪佯嗔啐道:“呸,你臭美啊,要我追你。”
孟华笑道:“咱们虽然定了亲,但那是你父亲作主的,我要你亲自表示,才能算数!”
金碧漪羞红了脸,说道:“好呀,你故意为难我,我非重重鞭你一顿不可!”
孟华哈哈笑道:“那是求之不得!”快马飞驰,奔向旷野。他们的坐骑,是桑达儿特别给他们挑选的骏马,不多一会,就把其他的人甩在后面了。
这晚天公作美,玉宇无尘,星河皎洁,月华如练。两人在草原上风驰电逐,嗅那夜风中送来的花草芳香,不觉都是心神如醉。孟华在前面跑。跑进一个山坳,扬声叫道:“这地方很是不错,漪妹,你快点来呀!”
正追逐间,金碧漪忽见一骑快马,箭也似的迎面奔来。那人的坐骑,比她胯下的骏马跑得还快。说时迟,那时快,竟然是笔直的向她冲过来了。
草原广阔无边,按说两匹坐骑是决不可能撞上的,那人分明是有意来找她的麻烦!
金碧漪喝道:“你干什么?”那人来得太快,她在急切之间,停不下来。眼看就要碰上。那人双臂一伸,金碧漪正在疾驰的骏马,竟然给他的神力阻住,昂首人立,几乎把金碧漪摔下马背。那人的骑术精绝,陡然勒住。张开大口,向金碧漪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