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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垒生中短篇作品集-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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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一发出,雍容一见,心有所感,却还不愿就此把照片给他,回了一信道自家照片给了燕垒生,手头已无。野云若真个想要,不妨向燕垒生去讨。心中也明知野云乃士可杀不可辱,绝不肯做此低三下四之事。不料,第二日便接野云一信,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无耻之徒燕垒生的信箱是什么?”看毕,泪如雨下。盖野云本是惯喝陈醋的,竟然肯低声下气地向燕垒生这等肮脏东西去恳求,其心可感。若此时野云出现在她面前,只怕雍容登时与他百年好合,色斯举也。但感动归感动,兵法有云,将欲擒之,必先纵之,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虚虚实实,要看看野云的真面目。便申请了一个信箱,假说此是燕垒生的,发了过去。再打开一看,野云果然发来一信,却开头便破口大骂,有什么“汝本泼皮,岂敢妄加亵渎,吾非无剑,新来镇日研磨。速将雍容小照发回,如若不然,TMD你那狗头还想不想要?”大加叹赏,心道:“云郎云郎,我雍容果然慧眼无虚,云郎此信,不卑不亢,清新文雅,真亦为我出一口气。”只应燕垒生曾向雍容发出数万言长信,别字连篇,诘诎骜牙不通,看得雍容怒气勃发,只想将燕垒生拖来痛打,只怕手痛。今见野云此信骂得字字痛切,当真出了一口恶气。便拟燕垒生那等不通口气回了一信,道:“实无此事,望君明察。”原来燕垒生也曾向雍容讨小照来看,雍容被他缠得无法,只得将一张他人小照寄去敷衍了事,给野云寄去的都是真材实料也。

    野云见了此信,却也无计可施,只得重发一信,道燕垒生这厮无耻之极,竟然空口白话地耍赖,死活不肯,望小狼还是发回为是。

    雍容见此信,虽叹息野云真个诚实无欺,却尚待考验,便又回一信。此信一去,有分教:

    无限相思,只付东流春水,有情佳偶,终成西去浮云。

    第七回女亦善怀宵来多春梦郎非薄幸帘外已秋声

    诗曰:

    罗袖香销被半温,纷纷暮雨掩闲门。

    年华老去相如倦,世事而今总断魂。

    窗外正是暮雨纷纷,清寒逼人,窗上“沙啦啦”的一阵响过一阵。雍容只觉倦意上来了,到网上一看,正收到燕河的一封信,里面喋喋不休,尽说本周与莼鲈游过几个地方,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雍容淡淡一笑,心道:“他们可是圆满了。”只是雍容想到自家尚无着落,见别人卿卿我我,想想那莼鲈当真有情有性,一桩本不太可能的事硬让他只手回澜,扳了过来,心道:“野云如何笨成这副样子?早一点发封信来,不要酸溜溜的情话,只消明明白白的一个阿艾拉乌油,俺便去西北也去了。却怎的来也不说来,去也不要我去?”

    却说雍容见野云如一个呆头鹅一般,怎生也点不透,心头怅惘,心道:“云郎,云郎,你好呆也。你可知莲本丝多,心纵苦而实甜;侬非情薄,语虽嗔而内喜。其言若有憾焉,其实乃深喜之。云郎呵云郎,你怎的不明妾身的深意?”想到春已归去,人未团圆;月尚半缺,花却飘零,珠泪点点,打湿了衣袖。后人有诗叹曰:

    雍容面貌世间稀,窗外何堪又式微。

    似把无穷沧海水,伴啼化作雨霏霏。

    哭得倦了,伏在被上,用一块干净抹布拭净了涕,便已睡去。正睡之间,忽听门外鞭炮声响,心道:“是谁家又在举行婚礼?”正待起身,却见门上响动,却见她的密友小叶挤进门来,怎么模样?果然貌美如花,却见:

    一头金丝,油光光果然滑倒苍蝇,两颊白粉,颤微微仿佛涂满白垩。三尺旱烟袋,五寸红嘴唇。

    小叶道:“恭喜恭喜,你怎的还不准备?”原来小叶本是雍容的手帖交,雍容说过,日后自家出嫁,要小叶做傧相的。雍容道:“什么事?”小叶道:“你还不知么?野云的车已在门外等了半日了,只待接你去宾馆。”雍容细细一想,果然记得今日是野云前来迎娶自家的日子,看身上,穿了白色婚纱,头插名花,正是新娘妆束。雍容不觉泪如泉涌,道:“小叶,我是在做梦么?”小叶道:“快快,不然野云要等急了。”将雍容脸上补了点妆,道:“快快准备,野云马上进来。”这时却听得门外野云道:“唔呀,俺的娇娇滴滴粉粉嫩嫩的小狼妹妹在么?俺来接你来了。”却听得锣鼓齐鸣,门开处,只见野云:

    穿一件黑布长衫,风流潇洒,看积垢足有半斤;戴一顶瓜皮小帽,滑稽突梯,数虱子倒上百个。胸佩名花一朵,狗尾招摇;手握约指十环,虎牙尖利。似苍蝇见血,三步并做两步;如猴子挠腮,欲言还是无言。真个是九天谪下猪八戒,三界重生牛魔王。

    野云道:“小狼妹妹,俺来接你来了。”走到床前,撩长衫跪倒在地,道:“好妹妹,苦了你了。”雍容见檀郎就在眼前,虽然打扮惨了点,那也是作者的笔不好,怪不得他没品味,道:“云郎啊,妾身等得你好苦。”说到此,又见泪光闪烁,小叶忙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哭不得的,快快上轿。”

    出得门来,却见一顶大轿放在门前,抬轿之人,前是燕河,后为莼鲈。雍容叫道:“哎呀,这可怎么当得?”野云道:“无妨,谁叫他们骂过我,叫他们抬一回轿子,也不算折。”燕河道:“是啊是啊,小妹只管上轿就是。莼鲈,你说是不是?”莼鲈慌慌张张,跪倒在地,道:“喳,喳。”燕河叱道:“傻样,我只要你在家里这个样子,谁让你在外也跪下回话,多不雅相,快快起来。”莼鲈道:“喳。”忙起身,道:“小妹,快上轿吧,”雍容道:“这般,生受你们了。”上了轿来,见轿中林林总总,尽是醋瓶,道:“云郎,这么多醋瓶是怎么回事?”野云道:“报娘子得知,俺最爱喝醋,这里都是众人送的,俺是莼鲈的醋也喝,燕河的醋也喝,高达的醋也喝,便是那最无耻的燕垒生的醋,俺也要喝几口。今儿个高兴,俺要大喝特喝,喝得一醉方休。”

    雍容听得感动,正待说几句体己话儿,却听外面小叶叫道:“不好了,江湖二恶燕垒生、浮蚁挡道,说是要抢雍容去做个压寨夫人!”雍容一听,大惊失色,双手一扬,道:“云郎快跑!”忽听小叶抓住她手腕道:“小狼,小狼,你叫谁跑?”

    睁眼一看,却见小叶坐在床头,手里没有旱烟袋,一头金丝虽在,红唇却无五寸,好一个美貌佳人也,心道:“俺做梦时她为何是那副模样?是了,是了,她前生定是媒婆,故我梦到她是如此。”道:“我是做梦了。”小叶道:“又梦见野云了?我进来看你和衣而卧,嘴里念念有词,怕你着凉,叫醒了你。”雍容自不好意思说梦见自己婚礼,道:“没甚么,只是梦见燕垒生又来欺负我。”小叶道:“你梦见那个肮脏东西做甚?骗我,你做梦也只会梦见野云的。野云有信来么?”雍容脸一红,道:“信倒有几封,只是榆木脑瓜不开窍,总是不肯明说。”小叶道:“他不肯明说,你不好明说么?”雍容扭过脸去,道:“羞人答答的,怎的好意思。”小叶道:“窗户纸不捅不破,你们只是还隔了一层窗户纸,趁早捅破了他。看看,他现在有无信来?”雍容上网,一进去,却见已有一封长信,打开一看,却尽是肉麻已极的话儿,雍容脸一红,道:“小叶,你不许看。”偷偷看了,又偷偷乐一回。原来,野云总算开窍了,原先难为情说的话,这封信里可是满嘴皆是。

    小叶见雍容红生双颊,心道:“情书的力量好生巨大,俺的那个蠢材怎的不给我来一封?”道:“小狼,你先看信吧,我回去了。”雍容正聚精会神看信,头也不抬道:“是么?你走好。”小叶暗笑:“真个重色轻友。”

    出得门来,却见满阶落叶,一地流波,檐前的残雨还在一滴滴地落下来,打在积水中,叮叮咚咚的。正是:

    睡起秋声无觅处,已凉天气未寒时。

    第八回谋乘海客槎远游异域思为使君妇小聚鲤城

    却说野云已立志要去美利坚,此事十分中已成了八分。这一日托福成绩已来了,说美国的普林斯顿大学已接收野云君入学,请于明年三月前前来报到。野云见苦学十余年,终有大成,喜不自禁,然念要离开两年,不知那狗材燕垒生会不会趁虚而入,定要趁热打铁,将关系确定了才好,因此放下架子,给雍容此信尽拣些肉麻话儿,说明此事,亦说八月初秋,将来刺桐城相聚。果然雍容见信大喜,忙去准备不提。

    光阴荏苒,转眼已到八月。此时雍容已放暑假,镇日在家,扳着十个手指细数野云前来之期。算来晚上八点,野云所乘班车将要到达,真个恨不得

    推开万丈金乌下,捧出一轮玉免来。

    到了六点,到也坐不住了,雍容打扮了,身穿张生在普救寺见双文所着的红裙,脚踏西子在婠娃宫跳舞的朱履,脸上微搽了点杨太真涂过的铅粉,眉上勾了点吴绛仙画过的螺子黛,手提了罗敷采桑时用过的一个小包,内装卓文君当垆时做的百年好合糕,步步生潘妃之莲,叫了一辆赛金花和瓦德西游京坐过的三轮车,向车站绝尘而去。

    到了车站,雍容不耐烦在站中等,买了张站台票,就在月台上跳着脚儿骂火车,唱道:

    我道你这火车儿怎的这么慢,让俺情人的影儿来得晚,也不是游击队把你打个底朝天,怎的就不能快上个一多半,有心把钟儿拨快两三点,好叫你快快儿往这里赶。

    看看钟,才得七点零五分。雍容心知心急也吃不得热豆腐,便从小包里拿出了在彩打上打出的野云小像,看了又看,笑道:“咦,我这不是自寻烦恼么?一年都等下来了,就等不得这一小时不到了?待我心静下来,慢慢等就是。”

    果然是:

    人急嫌飞慢,心定自然凉。

    心一定,只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眨眼已到了七点五十八分。只听得站台西边传来了汽笛声,接着有火车开来之声。雍容心道:“野云定在此车上。”极目远眺,不觉身子都要探出去了。边上一老妪道:“宁馨弱质,奈何轻生乎?”雍容面红过耳,道:“是,是。”

    这时,火车已然进站,但见:

    快如电,疾如风。如排山倒海,似猛虎蛟龙。一节节车厢,送人远去,一声声嘶吼,震耳欲聋。等闲不见郎君面,台上急坏小雍容。

    下车之人,实在太多,雍容更是个脸嫩的,总不能大叫一声“野云孤飞,我想念你”吧。原来接人之要点有三,先看性别,野云无疑是男的,女的不要,那就去掉一半;野云只有二十几岁,不在这个年龄段的不接,又去了一半了;再看看那些獐头鼠目,长得和燕垒生差不多的,也去掉,这般就去掉八分之七了。剩下的八分之一,人数便已不多,找起来好找得多。

    忽然,雍容眼前一亮,只见人群中有人大踏步前来,看此人,气宇轩昂,相貌堂堂,较潘安多三分英气,比宋玉饶两点小胡,正是雍容举头颙望望眼欲穿穿针引线线路烦忙忙里偷闲也要见的野云。果然说由爱故生怖,雍容到此时,小脚儿不由自主地往后躲,眼也不敢对视。只见野云大步流星,来到雍容面前,道:“你可是小狼妹妹么?”雍容抬眼偷看一眼,道:“是了。你是野云哥哥么?”只见野云欢

    呼一声,张开双臂,大声叫道:“老鼠!”原来一只不知趣的老鼠跑过月台。雍容道:“不要怕,一只小老鼠而已。”野云花容失色,咳歌打战,道:“唔呀,自小儿俺就怕老鼠。”雍容见野云如此,心内更是怜惜,道:“好了好了,老鼠走了,勇敢些。”原来雍容在课上常如此对学生说,不知不觉便说了出来。

    待安排野云住下,两人上街去。刺桐城外有一湖,其名为鲤珠湖,虽然不大,却是风光旖旎,景色怡人。两人坐在湖边,看波光潋滟,落叶纷纷,心中亦情思荡漾。野云道:“好妹妹,你最近过得好么?”雍容道:“挺好。”说完了,便觉无话可说。正是:

    欲说心中事,却在不言中。

    野云的小爪儿慢慢伸过来,搭在雍容手背。雍容只觉浑身一颤,如电过全身,待闪开却又不忍,待伸手回握又不敢,两手慢慢碰着,终于,雍容轻轻一握,只觉软温好似鸡头肉,滑腻还如塞上酥,两手相握,两目相视,默默无言。

    野云道:“明年我要去普林斯顿读硕士了,你知道了么?”雍容点点头道:“我也见云郎你的信了。要去两年么?”野云点头道:“是啊。如今我尚无能力来迎娶你,待我学成回国,在刺桐找个工作,和你双宿双栖。”雍容俏脸一红,道:“我,等你。”此三字令野云如聆天音,道:“皇天后土,我如负雍容,日后天天遇上老鼠。”雍容情知这是野云最高的誓言,伸手按住野云朱唇,道:“不要说,我,相信你。”

    雍容纤手一碰到野云嘴唇,野云只觉人如登天,乐不可知,当时只怕连亲妈也叫出口来了。不过无人见到,此时情景也不好乱说,只见潋滟湖边,人影一双,皎洁月下,情丝万缕。连天边的月色也似羡这一对佳儿佳妇,扯一片浮云遮去容光。真个如诗如画,疑梦疑真。

    野云在鲤城小住三日。这三日里,与雍容二人出则同行,入者同坐,每天送雍容回家,野云脑中翻滚无数坏主意,只是见雍容如美玉无瑕,清水无滓,哪敢唐突佳人,也装得正正经经,不敢造次。这也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之谓也,后人有诗赞雍容道:

    髯参军,短主簿,能令公喜怒。

    燕垒如蒙青眼顾,孔孟也堪为伍。

    第九回添惆怅拍马犹嫌着迹怕雷霆拆鸾只叹无缘

    野云在刺桐之三日,人间天上,不消说得。西人有言,乐中度年如日,苦中度日如年,果然如此。野云待第三日上,不得不走。买了火车票,看着车票,野云吟出四句诗来道:

    三日相随唯碰手,羡他脂粉印香腮。

    情长纸短难描画,枉费陈王八斗才。

    那一日,不敢向雍容告别,自顾自去车站了。夜色中,只见伶仃瘦影,寂寞孤身,一千里路程,几许长亭短亭,三余日欢聚,空留离恨别恨。野云手中拿着皮箱,向身后的夜色轻轻说了声:“好妹妹,再见了。”只听站台上,列车员正叫道:“开往太原的列车即将出发,请有票的乘客马上上车。”心知自兹一别,只怕要两年后再见,说不定今生相见无期,只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想到苦处,泪涌如泉,正是: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上得车来,坐好了,正待火车出发,却听得车厢外有人叫道:“云郎,云郎!”依稀仿佛,正是雍容的声音,忙拉开车窗,只见夜色中,一个白色人影飘飘然彳亍而行,不是雍容又是谁?野云叫道:“某在斯!某在斯!”

    雍容乃是到宾馆中方知野云已经出发,方才飞奔而来。到得车站,见火车已然开动,心下大急,再不顾体面,追着火车大叫。野云将手伸出,叫道:“好妹妹,回去吧,日后有缘,定能相见。”

    此时火车越开越快,声响也越来越大,本也听不见了。雍容见火车远去,突然见车窗中一人伸出手来,情知定是野云,含泪道:“云郎,我一定等你。”

    待回转家中,邻居忽交来一信,道:“这是一个帅哥给你的。”看字迹,正是野云笔迹,拆信一看,只见字字凄婉清丽,只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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