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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今天特别想去哪里?特别想吃什么?我挟在父亲和母亲中间,幼稚地问父亲,因为,过了今天父亲就要回到监狱里去了。
灵灵,爸爸什么都想,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爸爸什么都想拥有,结果什么都将失去‘‘‘‘‘‘‘爸爸今天只想好好地陪着你们。
爸爸!父亲太过伤感,引发了我的痛,我强忍着急涌而上的泪水。
灵灵,以后,要乖乖的听爷爷的话,知道吗?要多陪陪爷爷!父亲又在说着我认为怪异的话‘‘‘‘‘‘
爷爷,你看爸爸他,我以前不听话吗?我跷到爷爷身边,扯着他的衣角撒娇。
灵灵乖,灵灵大个女了,灵灵懂事了,灵灵不哭,灵灵不会哭的哦。爷爷摸着我的头,他看到我眼中盈满了泪水!
爷爷,灵灵早就不会哭泣了,当然,感动时还是会哭的!我天真地回应爷爷,只是,爷爷摸在我头上的头怎么抖得那么厉害?是我的错觉吗?
灵灵,今天我们走路回去,你行吗?或者,你先打车回去吧。母亲的嘴巴还在动,她欲言又止的举动引起我的好奇,他们今天真的好奇怪!怪异得诡异!
不,爸爸,今天我一定要陪着你!而且是寸步不离!寸步不离可能是夸张了点,但这个星期一直环绕着我的不安感压抑得我快要透不过气来,从来,都没有今天这般沉重!
灵灵,你还是先回去吧!爷爷也在催促我!
不,爷爷,我一定要陪着你们!我固执着说,我感觉,只有陪着他们,我才会是安全的。
灵灵,你长大懂事了,乖,先回去哦!母亲将我当小孩来哄,如果是其他的时间,我万分愿意配合她的话,可是,今天,我绝对要坚持到底!
妈,我不走,我要陪着你们,你们走路,我也走路,而且,爷爷都步行回去,没有理由我就做不到啊!我抬出足够的说明,就是企图他们让我留下。
爸,要不你和灵灵先回去?父亲还在做着我的心理活动。
不,我一定要陪着你们!原来,固执这个个性也是可以遗传的,爷爷坚定的语气比我更有力。
那,爸,你答应我,你和灵灵,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好吗?父亲今天是怎么了?
爸爸!我们会活得好好的,你也活得好好的,我们一家人都会活得好好的!我急急地大喊,心底的不安扩张,布满我全身‘‘‘‘‘‘‘
好,我答应你。我瞟到爷爷的眼角湿湿的,爷爷他老泪横滚,爷爷当街哭了‘‘‘‘‘‘
灵灵,答应爸爸,你要好好地活着!
不,爸爸,没有你们,我也不活了!我任性地大喊,父亲像在交待遗言,我害怕,我害怕啊!
灵灵乖,爸爸会在监狱里好好地活着的,妈妈送爸爸一程,你和爷爷先回去好吗?爸爸俏瘦的身影挡在我眼前,他将我拉进他的怀里,他虽然抱着我,但我却感觉他正一点一滴地飘离我的身体,似要飞走的鹰。
灵灵,妈只是送送你爸爸,灵灵乖,听话,和爷爷先回去。母亲拥过来,我伸手狠狠地揽着他们,我感觉,似乎,只要我一松手,他们就永远消失在我跟前‘‘‘‘‘‘
灵灵,我们走吧。爷爷蹒跚的脚步极是沉重,他强而有力的手将我逼离父母眼前。
不,爷爷,我不要走!我认为,今天是我一生人中最任性的一天,任凭爷爷怎么拉扯,我就是不愿意离开父母。
灵灵,你再不走,爷爷可要生气了!爷爷的脸真的很严肃,爷爷从来都不会用这么严厉的话说我,今天,今天爷爷也怪了‘‘‘‘‘‘‘
爸,儿子不孝,先走了‘‘‘‘‘‘我听见父亲的话,他说‘‘‘‘‘‘我想将它理解成,父亲是因为在监狱无法陪在爷爷身边而感到对不起爷爷,可,心底的恐惧层层逼上我脑海,我看到爷爷那满脸的伤心‘‘‘‘‘‘不对,一定有什么事情不对!我看到父母拦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只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了‘‘‘‘‘‘
出租车!我反拉着爷爷的手,对停在百货店出租车招手。
快,给我跟上前面那辆车!我气急败坏地指使着司机。
小姐,那车都开那么远了,你叫我怎么追啊。司机很不情愿的样子。
钱,我出一陪的路钱!我将口袋所有的钱币“砰”的一声放到身旁,这个世道就这样,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明白司机跑计程为的就是钱。
小姐,这可是你说的哦!司机踩了刹车,按照我的指示,将车子驶出去。
灵灵,你,我们还是回去吧。爷爷一下显得过于苍老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同时我深知事情可能远比我想象的大条!
爷爷,你知道爸爸他们要去哪里的是吗?你知道的对吗?爷爷你知道的!我肯定爷爷是知情的!
灵灵,随他们去吧,他们是为了你好,是为了我们好‘‘‘‘‘‘爷爷梦呢似的话像是从老远的地方传来,是那么幽然而‘‘‘‘‘‘
爷爷,爷爷,你说呀,你告诉我,告诉我爸爸他们要去做什么,他们怎么了‘‘‘‘‘‘我哀求,我摇晃着爷爷的手臂,我知道,只要爷爷肯说出地点,远比出租车司机睢急的追赶来得快。
他们要去水廉山‘‘‘‘‘‘爷爷没有再接着往下说,前面的司机马上聪明的扭转方向盘,朝水廉山的方面追去。
他们要去那里做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去那里‘‘‘‘‘‘明明知道那里对我而言是禁忌,我仍没有让司机将车子给停下来,惶恐的心有一下没一下地舞动着,我在自言自语,我已经忘记了要听听爷爷的答案‘‘‘‘‘‘
灵灵,我们先回去吧。爷爷还要做垂死挣扎。
不,我们不回去,我要去看看爸爸他们!我尖叫,我刺耳的叫声穿破了爷爷的耳膜‘‘‘‘‘‘
司机,你给我加速!我像个女王一样命令着可怜的司机,我总觉得他的车速太慢了‘‘‘‘‘‘
小姐,我现在已经是超速行驶了!司机有点无奈地说,从他头顶上的镜子中,我看到他看怪物的貌似鄙视眼神‘‘‘‘‘‘
开罚单我帮你给!我疯了,我已经忘记了今天的宁镜灵只是一个穷学生,连生活费都难维持,我已经不再是昔日财大气粗的宁镜灵,我只是个落魄的平凡女人‘‘‘‘‘‘
第五章
爸爸,妈!爸爸!我挥舞着手袖,跑下出租车,我看到我的父母,我看到他们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他们正平平安安地站在那里!
我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我放慢脚步等候身后的爷爷。
原来,世界,可以这么的黑,原来,地球,可以这么的转,原来,事情,可以这么的现,原来,我心,可以这么的死!
我明明看到的是红灯,父亲和母亲,为何要在那个时候过斑马?
我明明看到的是超车道,父亲和母亲,为何要突然停在那里不动?
我明明没有看到车驶来的,父亲和母亲,为何会被那辆车撞飞?
我明明看到那里有人的,父亲和母亲,为何不见了‘‘‘‘‘‘
我以为我会被吓呆了,我会目瞪口呆地站愣在原地,结果,我没有,我飞快奔走上去。
父亲已经被撞飞到一边了,那些车子没长眼吗,不然为何还要那么无情地辗过父亲的身体!
母亲的血都溅满了斑马线,那些车子没刹车吗,不然为何还要混乱地往前驶去替母亲的身体洗礼!
明明只有十来米,为何我总感觉漫长过长征路线‘‘‘‘‘‘我奋力飞奔,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似乎听到爷爷在身后叫我‘‘‘‘‘‘
爸爸,爸爸!妈,妈,妈你在哪里啊!爸爸,爸爸,灵灵来了,灵灵来了,你不要睡懒觉,你不要睡了,你呆会还要上班呢!我终于来到斑马线,我跪倒在父亲的尸体前,我伏下身轻轻抬起父亲的手,周围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爸爸,你的脸好脏,灵灵帮你擦擦,你最怕脏了,灵灵帮你擦擦‘‘‘‘‘‘我不知道原来我的力气那么大,我一扯,T恤的衣袖被我撕下一大片。
爸爸,你看,这样好看多了,妈说,爸爸最帅,这话真不假呢,爸爸你看,连灵灵都要让你的男性魅力勾走了魂呢‘‘‘‘‘‘我捧着父亲的脸,虽然擦去了血,但还留着痕迹,我以为父亲会死不瞑目,结果,他脸却是那么的安祥‘‘‘‘‘‘
爸爸,你的右手怎么不见了?你的右手呢,没了右手,你怎么开车呀?你怎么写字呀?你怎么抱灵灵呀?我很纳闷,父亲的右手怎么不见了呢,刚刚我明明还看到的,父亲他还搂着我呢!
爸爸,你不要生气哦,灵灵帮你找回来,你等一下哦,灵灵去找妈妈,我们一起帮你找回你的手!我放下父亲的头,转身看向旁边。
爷爷,你怎么这样抱妈妈,爸爸会不高兴的。我嘟着嘴,一把推开爷爷,抢过妈妈的头,抱在怀里。
妈妈,你不要怕哦,灵灵在这里呢,灵灵带你去看爸爸好不好?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哦!我以为母亲会很重,但她也轻得让我惊讶。
妈妈,你怎么只有头呀?你的身体呢?你怎么连身体都不要了?爸爸看到可是会骂人的呢,爸爸曾经说过,妈妈你的身材很棒,爸爸见到你把自己的身子弄丢了,他会生气的呢‘‘‘‘‘‘我抚摸着母亲的头,对她说教,为了不让父亲骂,我一定要帮帮我的母亲呢。
灵灵,灵灵,你别吓爷爷啊!
是谁,是谁在叫我呀,我抬起头,原来是爷爷呢。
爷爷,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呀?这可不行呢,只有灵灵可以哭,灵灵还小嘛,爷爷是个大人了,怎么还流泪呀?爷爷乖乖,不哭哦,等下我叫爸爸给你糖吃‘‘‘‘‘‘
爸爸,你看,我和妈妈回来了呢,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了,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我献宝似的向父亲眩耀,然后在父亲旁边躺下,温柔地拥着母亲,我们一家三口正睡在一起呢,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粘着父母亲的。
灵灵,灵灵你起来呀。
爷爷,我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我哪里都不去,我哪里都不会去哦。我防备地看着爷爷,我怕他拉我走,我再也见不着我的父母亲了。
哈哈哈哈‘‘‘‘‘‘
你在笑什么啊?啊!你,怎么是你?!你怎么也来了?!我尖锐的声音绝对有广播的效力,我害怕地看着她。
我说过,我要你偿命的!哈哈哈!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害死了我爸爸妈妈,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我激动大叫,我看到她了,那个被我撞死的中年美妇,原来这个路口,正是当年我出车衲的路口!
现在你父母死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了!她恨我,肯定是的,不然她的眼睛怎么流着血‘‘‘‘‘‘她的衣服还是破损,她脸上沾满了血痕,她不是别人,她正是被我撞死的女人!
好啊,来啊,你来杀我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只是,你要答应我,我死了,你要放过我爷爷,我爷爷是个好人,你不能伤害他!我义不容辞地站起来,直直走向美妇。
好,我不会滥杀无辜的!美妇站在红绿灯下,朝我张开双臂,她手里有把很尖很尖的匕首!
不!我不要相信你这个坏女人!你说你不会滥杀无辜,那你为什么要杀我父母!我缓缓后退,直至没了后路,我干脆停止不动。
我没有杀你父母,你父母是我儿子杀的!美妇得意地笑,她仿佛在笑我的无知。
你儿子是谁?我睁大眼睛问她。
他正站在你身后,你转过头去看便知晓。
身后?我身后有人吗?我慢慢地转过身,对上一双深邃且自责的黑眸。
烈?烈怎么会在这里呀?
我想转回头去看美妇,她却消失不见了,她不要我的命了吗?
烈,你在这里做什么呀?我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身。
“咚”!什么东西掉了?
我低下头一看,哟,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推开烈,捡起母亲的头,抱在怀中,轻轻地按摩:妈妈,不痛不痛,对不起,灵灵不是故意的,妈妈不痛哦,灵灵帮你揉揉‘‘‘‘‘‘
我瞟到一边的父亲,蹲过去。
爸爸,我不小心弄疼了妈妈,你不要怪我哦。
呵呵,爸爸,你那么疼我,你不会骂我的哦,你从来都不会骂我的。我做错了事你也不会骂我,只会教导我别再犯‘‘‘‘‘‘
灵,你别这样!烈他抱起我,连我母亲也一并抱了起来。
烈,你别这样!我捶打了着他的手,我才不准他抱我呢,他已经有新的女朋友了。
灵,对不起,对不起!烈羞羞!他怎么让泪水滴到我脸上了?
烈,你放开我,不然郭姗娜看到了又要骂我花痴了!我仍然挣扎着要离开烈的怀抱。
灵,你别这样,求求你,你别这样‘‘‘‘‘‘烈的声音怎么带着哭腔?咦,他是个男子汉耶,男子汉是不可以哭的哦,不然长大了会没出息的,父亲小时候跟我说过,叫我要像个男子汉一样顶天立地!
灵灵,你放下你妈妈好吗?讨厌的爷爷,他怎么又出现在我身边,还要求我放下我怀中的妈妈呢!
讨厌爷爷,灵灵要陪着爸爸妈妈,灵灵不要爷爷,爷爷走开!我想伸出一只手想要推开爷爷。
给我纳命来!!!美妇是从哪里出来的?我怎么没听到她的脚步声?!难道她成仙了?
不!不要!我突然变得力大无穷,我一拳挥向烈,脚着地,将爷爷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美妇疯狂朝我们捅来的刀子。
哈,今天你死定了!
好,那我就死吧!我毫无留恋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刀子捅进我的身体。结果,我还没等到美妇的杀害,就失去了理智,陷入黑暗中。
第六章
灵,你看,这棵树刻了我和你的名字呢!烈拉着我的手,跑向别墅墙角边的一棵青松,听父亲说,那青松是我出生那一天买回来种的,今年我十八岁,它也茁壮成长至五米多高,成了我无聊时荡秋千的好场所。
真的?我看看哦!我们来到青松树下,在青松树杆的两米处,正确地写着:欧阳烈爱宁镜灵!在我们名字的蹭还画了两个圆圆的心形,两支箭不偏不奇射了进去!
烈,这怎么有两支箭?我皱着可爱的额头问。
这是月老的箭呀,傻瓜!烈宠溺地从我身后轻轻搂住我,靠在我耳边轻语。
是邱比特吧?月老用的是红线呢!我反驳烈的话,他明显是说错了嘛。
都一样啦,反正他们将缘份送到我们跟前,我们怎可以不好好珍惜呢,你说是不?烈好可恶,他居然在我耳边吹着气,迷乱了我的心志。
烈,你爱我吗?我像每个谈恋爱的女孩一样,喜欢常常问着自己的心上人这三个字。
爱,当然爱,我爱你,灵!烈的话再真诚不过,我没有道理听了之后不高兴呀!我反过身,双手圈上烈的脖子,害羞地送上我的红唇。
自从两个月前带烈回家被烈吻了之后,我就喜欢上和烈接吻的兹味。
烈反客为主抢了我的主导权,他狡猾地溜进我嘴里挑戏我的舌头,我生涩地回应着他的炖熟,我稍稍踮高脚尖才够得着烈的唇,烈他迁就我,腰已经弯得很低了,他的脖子比我的还要辛苦。
烈,我爱你哦!缠绵过后,我把头埋进烈的衣襟里,脸红心跳得紧,我不敢让他看到那活似放荡的我。
灵,我当然知道你爱我!烈双手依然圈着我娇小的身体,我正懒在他怀中喘气。
烈,你家在哪里呀?我终于问出来了,我深思熟虚后,终是问了。认识烈三个多月,我居然不晓得他家在哪里。
我家?我家在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Y市,离这里很遥远。烈的眼神望着远方出神,他是思念故乡了吧。
烈,我家,就是你家!这里是你在X市的家!我向他许下第一个诺言。
我将自己的小手与他的五指交缠,把玩着,烈的手指修长,又纤细,比我的手还要纤细。一个男孩子的手这么女性化,我真是忌妒呢。
烈没有反对我的把玩,我瞄了眼,他好象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不然他怎么没回我话啊。
烈,你爸爸他们好吗?我试着跟他谈起他的家事,看他作何反应。
在烈听了我的话后,我明显感受到他身体颤动了下,只是那么一下,还是让敏感的我觉察出来。
烈,你怎么了?我细心地问。
我没事。烈突然变得很冷漠,他甩开我的手,率性站起身,我身后一空,空气随即龚来。
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