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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如焚,心急火燎地冒雪匆匆赶来,不等守门太监通报急吼吼闯入。
瞧见贤妃安然无恙,他吊到嗓子眼的心慢慢放下,舒缓了焦急的情绪。
冷静下来的他,无意瞥见满屋子战战兢兢的嫔妃,其中一个嫔妃更是满嘴鲜血,打得不成样,白晃晃的白绫飘荡眼前,似随时会夺走他心爱女人的生命。
再看看周围,太妃坐着,惟有皇后一脸冷漠傲然,不须多想,积压胸口多时的焦急、不安、惶惶、愤恨,喷涌而出,冲毁了理智。
当刺耳之声响起,他便立即恢复理智,心中懊恼自己为何如此沉不住气。
当皇后神情漠然地站起身,他心头怒火烧得更旺,纂紧成拳的手,奋力压制着想再掴她一耳光的冲动。
当贤妃红肿着眼,扑到他面前求他,求他别伤害皇后时,他的心似乎瞬间停止了跳动。
他伤害皇后?
哼!
他的皇后不伤害别人就很不错了,有谁能伤的了她?
嗤笑声些许,幸灾乐祸的眼神更是将水灵灵从头瞄到尾,怨毒之火灼烧着她冰冷的肌肤,愣是烧不出半点温度。
鄙夷愤恨地瞪了皇后一眼,皇帝聍目光慢慢转向坐在一旁的太妃,从他进来时,太妃脸上不安的神色就没减退过。
“姨娘安好。”冷冰冰地问好,不似以往。
恋太妃干笑几声,不知如何是好,直勾勾地瞅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贤妃,闹不明白,一个出身卑贱的乡下野丫头,怎能在得到皇帝青睐有加时,又得到皇后的袒护?
缓了缓气息,她暂时不再坚持赐死贤妃,她知道,今天是不可能的了。
“安好。”有气无力地两个字,是罢手的宣布。
“太妃娘娘,您怎么可以……”
急切出生,是一旁站着的嫔妃。
冷锋直扫,皇帝聍神色大变,半眯着的黑眸,幽深而黑暗。
“本宫方才说的话,妹妹没听清楚么?”水灵灵抬起头来,冷漠如远山的望着说话之人,眼中毫无杀气,说出的话却杀机四射,叫人不敢与之交锋抗衡。
“贤妃妹妹乃太子璃轩义母,想杀太子之母,给本宫站出来!”雷霆万钧气势,震骇众人,“怎么,刚才不是叫得挺起劲,现在一个个哑巴了?”
踱着莲步,穿过皇帝聍身边,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不顾及红肿火辣的脸颊,水灵灵步步向那些嫔妃逼近:“站出来说啊,又没人拔了你们舌头,怎么不吭声了?哼!大伙同是大莫皇朝之人,同国之人,却一个个张牙舞爪,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难道是怕别人打不进来灭不了咱们的大莫江山,自己帮上别人一把么?同是大莫皇朝的嫔妃好好地一大家子不想着家和万事兴,天天勾心斗角、阴谋暗算,是怕传扬不出去,没人不笑话咱们么?”
冰山叠压地扫了她们一眼,见她们个个都有郁愤不满之色,却没一个人敢说半句反驳之话。
静待片刻,始终不见一人开口,水灵灵说道:“今天本宫给你们机会说,你们却不说,以后谁要是再敢拿太子义母生下死婴之事做文章、嚼舌根,可别怪本宫不念及姐妹之情。若再有人提及此事,本宫就拔了她舌头、绞了她头发、罢了她份位,撵到庵里做尼姑去,听见了么?”
“听……听见了……”寂静了良久良久,嫔妃们才颤着声呐呐道,隐忍了所有的不甘毒怨。
“记住了?”水灵灵再问。
“记……记住了……”
“那好,以后谁要说没听见、没记住的,一律廷杖八十,削去封号。”水灵灵冷哼一声,转过身望着软在皇帝聍怀里惊恐如惊弓之鸟的贤妃,问道,“贤妃妹妹可满意本宫的主张?”
贤妃尚未从皇后雷厉风行的决断中回过神来,启着白唇,含着残泪,半晌没说出一个字,只是不住发抖。
“贤妃妹妹不满意本宫的决定,是否贤妃妹妹还想补充什么?”水灵灵问得极为客气,隐藏于黑暗中的无数把利刃磨得更为锋利,随时准备出鞘。
“不……不是……嫔,嫔妾……”贤妃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打卷的舌头难以说出完整的话语。
“既然‘不是’,就是对本宫的决定满意了,不需要补充了,那就好。贤妃妹妹满意就好。”水灵灵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封结掉她所有的辩词。
她活得痛苦,她也别想活得安宁,皇帝,就更别想。
皇帝聍眼色抽紧,他不明白水灵灵想做什么,但她这种做法会带来什么样的效应,自小生活在皇宫中的他能不明白么?
当下,对水灵灵的痛恨又深切了几分。
而此刻的他并不知道,他对她的痛恨再深切,也深沉不过水灵灵对他的憎恶,深入骨髓的憎恶,陪伴了她一生,折磨了她一生,煎熬了她一生。
“皇上,”微欠着身子,视线落于地面,额头下低,水灵灵强忍着心头的恶心,说道,“贤妃妹妹为大莫皇朝孕育子嗣,虽最终不成,终是大莫皇朝的一大功臣,臣妾身体报恙之时,多亏贤妃妹妹照料太子,臣妾觉得像贤妃妹妹这样德行兼备的女子,皇上应该晋她一级。”
从皇帝走进衍喜宫的那一刻,他身上浓烈的龙涎香就不停地薰着她,薰得她忍不住想呕吐,几欲昏厥。
此话一出,顿时惊翻了所有人。
贤妃不仅死不了?
还要再晋她一级?
她已贵为正一品贤妃了,再晋一级,难道皇后要让出自己的后位送给贤妃么?
皇帝聍压抑住心头诧异,不动声色地望着皇后的头顶:“按皇后的意思,应该晋贤妃到什么位置呢?”
她会将危险抛给他的贤妃,他就不会把危险丢还给她么?
一份危险,两个人承担,总比一个人承担要轻松得多。
水灵灵佯装蹙眉沉思片刻道:“贵妃吧,晋贤妃妹妹为正一品之首贵妃,贤妃妹妹可否满意?”她再次将危险抛给贤妃。
贤妃忙摇着手连连说“不”想要拒绝。
她被带来衍喜宫前就做好死的准备,谁想现在不仅不用死,可以永远陪伴在她所爱的男人身边一辈子,还要晋她的位,皇后的大恩大德,她怎么受得起。
水灵灵一惊,迟疑道:“贤妃妹妹是嫌弃‘贵妃’的位置,难道贤妃妹妹想要本宫的……”后面的话,不须再说。
贤妃慌得赶紧跪下,心急如焚的她越想解释越解释不清楚,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模样甚是可笑,在其他人眼里,却是可恨可妒,恨不得冲过去一刀捅死她。
皇帝聍阴沉了脸,若非他受制于舒相,定会二话不说砸了皇后头上的凤冠,说声“既然皇后有意谦让,这后位就让给贤妃吧”,然后赐死她,省得她娇柔造作的在眼前演戏。
可惜现在不行,他必须忍着,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受苦、被人刁难,却无法伸出手援助,无法敞开怀抱保护、无法站出来制止。
皇帝聍黑眸一眯,说道:“那就按皇后的意思,册封贤妃为正一品之首的贵妃吧。”贵妃,距离后位只有一步之遥。
“恭喜贤妃妹妹了,往后,贵妃妹妹可要多协助本宫料理后宫之事,若是哪位妹妹做错什么事,妹妹可要多担待些。”水灵灵暗吁口气,随即赶紧屏住呼吸,免得龙涎香见缝插针。
众嫔妃各个恨得咬牙切齿,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说什么她们也不急着弄死贤妃了。
这下可好,贤妃成了贵妃,好不容易才压过贤妃没两天的德妃又被贵妃压在头上了,这高高在上的日子可真短暂啊!
幸福的日子,总是稍纵即逝的。
想不到贤妃不仅有皇帝做靠山,还有皇后做靠山,一个出身卑贱的乡下野丫头臭狐狸精竟有如此能耐,以往倒是她们小瞧了她。
互使了个眼色,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使平日里勾心斗角的嫔妃联起手来,联手对抗她们共同的大敌。
春风又红百花园的甜腻娇媚恭贺之词此起彼伏,如山峦起伏,充斥着诺大的衍喜宫,差点没把衍喜宫挤爆。
水灵灵嘴角微抽,身子一低:“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熊熊战火燃起,她不赶紧抽身隔岸观火,处在里面做什么?
第069章
宁静的夜,点点繁星,夜幕中静静点缀,北风凛冽,冻不着它们。
迟疑步履,徘徊而行。
一挥手阻止了守门太监的通传之声,皇帝聍踱着局促的步子,慢慢走向内室--凤暄宫的内室。
白天,他口头上下了册封贤妃为贵妃的圣旨,册封大典要待礼部挑选好良辰吉日才能正式册封贤妃为贵妃。
来仪宫里,他从贤妃口中听闻了事情发展的来龙去脉,不免深深疑惑。
皇后要害贤妃,他明白。
可她为什么要救贤妃?
还命贤妃做她儿子的义母?
一句“太子之母,何人敢杀”堵住所有人说辞。
太子之母是谁?是皇后啊!
满朝文武,试问有谁敢杀皇后,敢杀舒相的女儿?
没有人敢,就连他这个皇帝暂时也不能杀她。
今夜,是贤妃跪在地上,哭着苦苦哀求他来凤暄宫的,来探望皇后,来宠幸皇后。
而他,顺着贤妃的台阶,徘徊而来。
其实,早在他下旨册封皇后的儿子为太子时他便决定了,暂时收起所有利爪,变成温顺无害的小猫,极尽可能的宠幸皇后,让她取代贤妃风浪尖上位置,成为后宫嫔妃的箭靶子。
例行公事的宠幸,从他宠幸生平第一个女子开始,便是如此,如今在他例行公事的名单上多加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
本来他是这么打算的。可他走进凤暄宫,不禁被凤暄宫的布置吓到。
素雅清幽的布置,脱凡不俗的品味,安逸精心的环境,微冷空气,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
这里,是一个皇后住的寝宫吗?这里,是大莫皇朝第一大贪官大奸臣女儿所住的寝宫吗?
怎么看,怎么像冷宫。
若非有许多静静伺候着的奴才跪在眼前,他一定会认为这里是远离尘世的冷宫,而非一个妇人所住的地方。
使了个眼色给身旁伺候的毛离顺,让他在外伺候着,独自一人,缓步向内室走去,边走边悄悄四处打量,似乎是第一次看凤暄宫的布置。
笑颖暗暗欣喜,满怀期盼的望着皇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纤眠隐隐担忧,忐忑不安的凝视着皇帝背影慢慢消失。凤暄宫谁不知道,入夜之后,皇后习惯只穿一件薄纱在内室逗弄太子,不喜人打扰。
此时皇帝进去,看到的会是什么样春意盎然的场面,谁想不出来,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又有谁想不到呢。
面对衣衫半透明的佳人,哪个男人把持的住啊。
更何况是不知“克制”为何物,拥有后宫粉黛三千尚嫌不够的人间帝王。
皇帝聍脚步极轻,极佳修养的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显得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哪怕是最焦急的时候。
云髻松绾,铅华尽退,素面朝天,薄纱披肩,玲珑曲线,若隐若现,侧面娇颜,白里透红,嘴角弧度,柔缓舒心,甚为满足,细声轻语,轻哄稚儿。
好一派和谐安详的画面。
不知为何,皇帝聍看见这温暖如春的一幕,一股暖流悄悄流进心田,驱逐了内心的冰冷,连对皇后的厌恶之感,瞬息间似乎也淡化了些许。
袅袅淡雅熏香,如烟如雾,萦绕着全然放松的她,似嫡仙之人,偶落凡尘,随时会随风而去。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竟隐约激起他的征服欲,渴望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看她在他身下绽放何等美艳魅惑。
唇畔发丝轻颤,逗弄着水灵灵,素手轻抬,一撩,将发丝别于耳后,无意擦过高高肿起的脸颊,低吟一声,黛眉微蹙,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继续哄着摇篮中咿咿呀呀划动着小手小脚的粉嫩婴孩。
心一颤,凝视着她高高肿起的脸颊,皇帝聍似乎有些懊恼自己的急躁鲁莽。
似察觉到身后有人,不属于凤暄宫的人,水灵灵猝然回头。
一惊。
水眸微微睁大,黛眉悄悄挑高,丹唇轻起,随后立即抿成一线,伸手一扯,抓过一旁江南锦绣屏风上的裘衣,一个旋身,紧紧包裹着纤瘦身躯,遮掩住所有春光,隔绝了皇帝聍视线的肆意入侵,包裹温暖气息,释放无限寒意。
没有行礼,没有恭敬,没有羞涩。
皇帝聍无法从皇后脸色寻找到一丝旁的嫔妃脸上应有的特征,她有的,是傲然漠视的遗世独立,不同于后宫,朝廷所有人的傲然漠视。
这份漠视让皇帝聍感觉很不舒服,纵使每日朝堂之上舒隆革面对他时面带得意之色,也必须恪守臣子的本份,不敢太过放肆,哪有半分皇后此时的彻底无视。
调整了下内心的不悦,皇帝聍说道:“怎么,皇后见到朕竟不行礼?”
水灵灵怔忡一下,水眸微眯,僵直欠了欠身道:“臣妾参见皇上”冰冷的话语,没一丝温度,冷的伤人。
“平身。”皇帝聍扫了眼依旧轻摇着的摇篮,眼底生出厌恶之色,隐藏得极为隐秘。
不愿与皇帝同处一式的水灵灵冷着脸,朗声道:“来人。”
“奴婢在。”凤暄宫的大宫女笑颖、纤眠赶紧冲进来。
“皇上驾到,为何不禀报?”竟让皇上看见她衣衫不整的模样,真是不该。
…………………
第070章
隐隐,有些愤慨,若非白天皇帝对璃轩的彻底无视刺痛了水灵灵的心,方才她也不会想事情想得那么出神,以至于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隐隐的,略微不安,自残阳接任幽婉阁主之后,夜深人静之时不时回来探望她,若是残阳瞧见方才的情形,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残阳,是那样疼爱她,疼爱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无法容忍任何人伤她分毫,而皇帝……
若非她苦苦哀求,只怕他会第一时间不顾一切取乐皇帝项上人头,更别提帮他。
纤眠飞快瞟了水灵灵一眼,见她身上衣物完好无损,发丝不显半点凌乱,悄悄吁了口气。
笑颖惶惶道:“奴婢该死,是,是皇上不让禀报的。”伺候皇后许久,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后变脸。
皇后对她和纤眠的好,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达的。
皇后命左右院判悉心治疗她们,每天让人煎最名贵的药、炖最滋补的补品给她们喝,派专门的宫女伺候她们,闭门至今,为的就是等她们的身子完全康复,皇后的身子骨比她们结实,半个多月就完全康复了。
有舒相的悉心照顾,太医的悉心照料,奴才的小心伺候,皇后的月子坐的很好,决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皇上没来凤暄宫探望过一次。
黛眉轻拧,水灵灵猜不出皇帝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吸了口气,说道:“天色不早了,皇上明日还要早起上早朝,早些安置吧。”
皇帝聍嘴角扬起讽刺弧度,好个***成性、不知掩饰的贱人。
笑颖纤眠同时一惊,伺候皇后多时,她们对皇后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皇后如此说,难道是想……
“小李子”,水灵灵轻唤一声,小李子忙进内室小心伺候,“去传敬事房绿头牌,看看皇上今晚想在哪个宫安置,命人早做准备,耽搁了皇上安置的时间,本宫定不饶你。”
讥讽的弧度,僵硬在嘴角,皇帝聍像看怪物似的凝视着水灵灵,犀利如刀的眼神,似要看进她心底,窥透她心底真正的想法,许久,只看见赤裸裸的漠视,以及一丝丝厌色,不多,仅仅是一丝丝而已。
“不必了!”怒声大喝,皇帝聍阴沉着脸,“朕宠幸哪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