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八章 惨遭挨打
张永弟上车后才知道什么叫做便宜没好货。张永弟的坐位是在车尾上层,与车宽同长,半米宽,位置方向是侧放的,与中间卧铺成“T”字型,别人都是一人一铺,还配有毛毯。这位置一个人睡还差不多,竟然要坐三个人,那两个学生仔已盘着腿坐在了上面,现在连毛毯也没有,这车要走十三个小时才能到ZS市,这样坐,能熬得了吗,真是心里要多气有多气,可张永弟别无选择,只好付了钱,委曲求全的盘着腿在窗边坐下,早知道这样,就在车站等车了。 大巴车开了十五分钟后,车主叫张永弟他们拉上布帘,关上窗,不要出声,到补票点了。窗子是荼色的,外头可看不进来;布帘是黄色的,左右两边一扣,就把空隙遮得严严的,不说话,根本看不出里面别有洞天。南方的五月天是闷热的,汗珠不断从身上冒出,可张永弟他们不敢擦,像做贼一样,大气不敢出一个,说起来真够气愤的。
十分钟分钟后,车主说可以了,张永弟立刻打开车窗,凉爽的风吹得张永弟全身一颤,凉意遍布四肢百骸,爽到极点。困意也慢慢浮了上来,张永弟把脚伸直,侧着身躺下,划过了学生仔们的背部,他们也只是厌恶的看了张永弟一眼,臀部往前一挪,没敢说张永弟越位,委屈的接受了。 孤独的张永弟望着不断后辙的楼房,稻田,思潮涌动,思绪又回到了初中年代。 农场小学有三所,一所在机关,一所在二队,一所在侨队,按顺序分别叫一小、二小、三小。中学只有一所,两幢三层楼,只设初中部,没设高中部,与一小相邻。侨队的学生要上初中,就要到机关来,由于侨队离中学有十五六公里,上下学不方便,学校又没有设住宿和食堂,他们就在机关附近租房子,周末就回家。 如果以六年级升学分来排的话,侨队学生的成绩一般都排在中下游。在张永弟那一届,近三十个侨队的学生,最后去考高中和中专的也只有七八个,而达到录取分数线的也就三个,两女一男,六门300来分,三个上的都是中专。这不是在贬低他们的智商,恰恰相反,他们是经商的天才。对侨队的学生来说,也许是受到父母做水果生意的影响,对读书并不是太注重,当同龄的农场子弟还在牢记相似三角形的定理时,人家已经会懂得种植香蕉,菠萝,搞批发水果了,有钱才是最重要的,也正因为如此,侨队的学生相对来说就显得比较成熟一些。
九零年以前,他们生活比较苦,上来读书也总是被农场子弟的欺负,到了九五年以后,他们种植的水果赚钱了,有钱了,他们也就团结,倒过来欺负农场子弟的了,看谁不顺眼就打谁,出出前辈们以前受过的怨气,侨队的学生在学校完全是称王称霸。所以说,团结一般都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在现在这个社会,你要拉帮结派,首先就要有钱,财大气粗,不然很快就会被人打得烟消云散。 侨队的老生总会在新生中挑出一个比较有能力的人来领导其它新生,等他们毕业后,侨队的不会成为一盘散沙。他们不爱读书,却知道用这种方法来巩固他们在学校的利益,这不是聪明,是什么? 痞子辉恰好跟张永弟一级,他分在(1)班,他父亲又是侨三队队长,有钱有势,为人嚣张,好出风头,完全是最好的人选。他要立威出名,就要找一件事来做,一般都是找一个没权没势,长得高大,大家又都看不顺眼的人来打。而这种事一向放在第二学期来做。由于是新生,第一学期还没完全熟悉学校一些制度,而且大家的底相互也不了解,如果打到某当大官的仔,一般的就开除,严重的还会给父母带来一些不良后果,这可有先例的,这样可就划不来了。 那时张永弟算是有名的,数学成绩不错不说,扳手腕可是老大呀。可能是锻炼的原因,张永弟的身高一米六六,体重53公斤,同龄人这时一般长到一米六二六三左右,与同龄人来比,张永弟可以说是大个子了。第二学期开学不久,痞子辉就纠集了七八个新生和两个老生在斜坡上等张永弟,有三四个新生是张永弟的同班同学,平时大家还有说笑,现在却像不认识张永弟一般,而且还要和别人来教训张永弟,张永弟真的感到可悲呀! 这条斜坡,张永弟曾经在此被围攻一次,现在又要再发生一次。张永弟收到风声说桥队的现在看他不顺眼,要教训他,张永弟听了也是一笑而过,这种事根本就躲不过,除非是自己不读书,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已。 当张永弟走到斜坡时,看到了他们,可张永弟没跑,因为在他后面还有两辆桥队的鹰牌摩托车跟着他,跑得再快也跑不过摩托车,再说跑得了今天,跑得了明天吗?两辆摩托车四个人,加上等张永弟的十一二个,对张永弟,他们也太重视了,难道就因为听说张永弟练过武吗? 面对这种局面,张永弟心想:“如果只是一个上来打,就不还手。如果大家冲上来,就跑。”虽然张永弟是练过武,但此时面还是变色了,毕竟这是十几个人,逃又不能逃,只好壮着胆走上去。
痞子辉自己上来对张永弟就是一巴掌,张永弟用手挡着,接着又是一个膝盖对着张永弟肚子蹬。在他还没蹬到张永弟时,张永弟的手掌已挡在了膝盖前,好像未卜先知他会用这一脚一样。其实练过武的人都知道,敌人出的拳脚,自己能见招拆招,完全是凭感觉,凭一种自然而然的本能做出的反应,只不过这反应有快有慢而已。 张永弟没用全力去挡,膝盖顺势就撞击到张永弟的肚子上,痛得张永弟眼泪都出来,感觉整个内脏都被翻动过来一般,抽搐绞痛,张永弟抱着肚子弯着腰向后退了一步。张永弟必须要受这一脚,如果用力挡着他,让他恼羞成怒,他出手就会更恨,更严重的是让他的帮手一起上,张永弟就完了。 据张永弟所知,前几届的被打的人都没有还手,而是跑,跑后被追上打得更惨,因为那时候不是一个人在打了。当然也有一上来就三四个人一起打的,但这种情况很少。张永弟今天只让痞子辉一个人打,算是走运的了,当然尽可能不要让他打得内伤。 他过来又是一拳打在脸上,整张脸火辣辣的,张永弟顺势就倒在地上,全身运气,绷起肌肉,这样受伤就相对轻一些。他又是一脚踩在张永弟大腿上,这里可是最弱的地方,气可护不到这,张永弟惨叫了一声,半身立了起来,双手嗖得按住了大腿,眼泪流了出来,感觉到腿要断了,真是痛彻心脾,运得气都散了事。
他还不停止,对张永弟的背部又是一脚,张永弟被踢得翻滚了一圈。又跑上来四个新生,其中一个还是同班的,他们对着张永弟就踩,就踢。这时,张永弟还是不敢还手,如果还手,张永弟会更惨,现在只有尽量的忍,张永弟全身都痛,躬着腿,屈着腰,抱着脑袋,只有尽量不让他们打到要害就行了。 一个老生说:“可以了。”他们就说说笑笑的走了。张永弟瘫在地上,粗喘着气,一动不动,全身乏力,火辣辣的酸痛。陈斌跑了过来,扶起张永弟说:“怎么样?……”张永弟摇了摇头,四周都站了不少围观的学生,看来张永弟“惨遭毒手”的过程都落入了他们的眼里。张永弟太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了,以为从头到尾只会有一个人动手,也为自己练习的武术效果产生了怀疑,自己的抗击能力竟然这么差。 这事全校学生都知道,相信部分老师也知道,可张永弟没向学校报告,他们也就充耳不闻,不闻不问了。即使报告了又怎么样?以前有被打的人报告过,但最后的结果就是给记一个大过,这“大过”又不缺皮,又不少肉的,还要让侨队的记上一笔帐,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张永弟的伤倒没什么重的,留了一些淤青,破了一些皮,眼角发肿,只好请了五天的假,专心休养。 从此后,张永弟练功专选那些自己认为有实用性的,主要是散打和机械对打,练了又练。对于那些所谓的套路,像少林拳,螳螂拳,太极拳之类的都扔在了一边。并开始练起了身体的抗击能力,用棍抽打自己,用沙包的摆度来撞击自己,小腿上总是包着沙袋上下学。通过这事,张永弟终于理解武侠小说里的:要学会打架,必须先学会挨打。
如果不能承受别人的拳力,练再多的招式也没有用,自己被踩到大腿后无还手之力就是最好的证明。当然,张永弟也对散打书上所写的“静坐养气”产生了怀疑了,为何每天静坐,都感觉不到书上所说的“丹田有火球或气球”,每天坐半小时,两年了,一点效果也没有。 也正是这事,张永弟的练过武术成为别人嘲笑的理由,花拳绣腿,不堪一击……张永弟默默的承受,不反驳,张永弟明白了为什么会被选为教训的对象,是因为张永弟那“力王”的名号,张永弟不再同人家扳手腕,不在人家面前表演武术,张永弟学会了韬光养晦,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对于痞子辉的这份仇恨张永弟也是铭记于心,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报仇雪恨,我等,我等,张永弟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一个月后,这事也逐渐被人所忘怀了,痞子辉也成了新生的头头。新生的男生们过得也是颤颤兢兢的,唯恐哪一天又成为了他立威的对像。每一级的男学生都是这样,活在了恐惧之中,除非你的家里有钱有势。他们打的学生都是不分成绩好坏的,只要侵到他们利益的就打。 像初二(1)班的班长,他是一个成绩非常好的学生,每次考试全年级都是第一,为人老实巴交,不善交际,父母也只是一般职工。迟到旷课的名册一般由班长来打,不论是谁,只要迟到几分钟,他就划勾,真是铁面无私,可与包青天相媲美,深得老师的喜爱。班上的几个侨队被记得多了,就看不顺眼,便让几个新生的教训了他一下,不严重,也就是打了他几拳,他当然是上报老师,学校的处理方式就是记过。至于花名册则留在了讲台上,由任课老师来记,因为不管让哪个学生来记,水分一定很多,谁也不愿得罪侨队的。 最可悲的是初二(2)班一个叫王军的学生,父母也是一般的职工。他同二年级的侨队的老大(叫韦胜)玩得好,两人一起参加学样举行的赛跑,一起获奖,奖金一起花,饭一起吃,床一起睡,可以说是铁哥们。就因为他同另一个侨队的同追一个女同学,某一天放学时就被侨队的五六个堵在教室里围攻。当时那韦明就在场,他却不拦,嘴里还笑着看着人家打,后面韦明同他们一起走了,只剩下王军一个人抱着脑袋蹲在墙角。 以后,王军跟韦胜也就散了,那时农场子弟间流行的一句话就是:侨队是养不熟的。意思是同侨队的永远是不可能成为好朋友的,王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其实王军在被打之前有没有与韦胜之间产生了矛盾?所以韦胜才同意他们的人对王军下手?也有人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但王军的回答是没有,他们一直很好。
事实是这样吗?也没人敢去问韦胜。不管怎样,这个例子发生,使受到威胁的本地男学生有机会在背地里流传他们的野蛮,忘恩负义,变向的丑化他们的行为,同仇敌忾的来发泄自己内心上的忍气吞声和不安。 当然,也有个别子弟同侨队的玩得挺好,也不是大家都恨他们。侨队的学生也有被报复的时候。由于农场有70%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们有许多的亲戚都在县上,而侨队算是迁来的人口,出了农场后便没什么势力了。这样一来,如果曾经被侨队打过的本地学生在县上恰巧碰到打过他的人,便可以叫人报复了。
当然,这样的机率也很少,几年了,也不过发生过四五次而已。这种报复方式张永弟也用过一次,那是在张永弟跟了康哥以后发生的,自然这是后话。侨队的给张永弟上了人生深刻的一课,受益非浅,而张永弟那被人嘲笑的武功却在初二的群架中找回了威信。
第九章 速战速决
初二第二学期开学不久,有一天放学后,陈斌趴着张永弟的肩说:“这个星期六我们要和标妞他们打群架,你来不来?”。今天是星期二,也就是四天后,他焦急的望着张永弟,张永弟坚定的说:“来,在哪里,几点钟?” 陈斌他们现在是同张永弟接触最多的“朋友”,很多事都让他们帮着做,如果推卸了,以后肯定会被陈斌他们所鄙视,一旦被孤立起来,做事就不方便了,再说了,标妞和张永弟也不熟,没什么好顾虑的。
陈斌看到张永弟这么爽快的答应,松了一口气,高兴的说:“你看,我跟他们说你一定会参加的,这才是我们的好兄弟嘛,这样一来我们就有十六个了,他们最多能叫到十一二个,那样他们就惨了。哈哈,呃,星期六晚上八点,在灯光球场,你七点钟到大礼堂集合,到时候老皮他们也会来看,我们要好好教训教训标妞这两兄弟,看他们以后还敢吊不吊?”
张永弟点了点头,陈斌所说的老皮大张永弟七八岁,一米七五左右,身体强壮,也是住机关。那时老皮、老吊、老变已经帮康哥做事看矿了,张永弟也认识他们,不过很少交谈,哪里知道以后会跟他们混在一起,一起去泡妞去砍人。
其实老吊才长张永弟他们两三岁,高张永弟他们半个头,老变和张永弟同龄同高,说他们是社会青年,是因为他们小学没毕业就出来混了,显得相对成熟而已。张永弟知道陈斌他们和老皮也玩得好,打群架有老皮在震场,看起来还是有胜算的。
标妞两兄弟也是住机关,弟弟原名叫李虎,外号叫标妞,现在在初二(2)班,哥哥叫李龙,外号叫标鸡,去年刚初中毕业,现在待业在家。他俩兄弟很少和陈斌他们一起玩,而是和那些住在连队的同龄人玩。本来大家都是和平相处,就是因为一次在麻将桌上因为赌资的问题,标妞和陈斌吵了起来,如果不是别人劝阻拦开,肯定会动起手来了,他俩的恩怨也就这么结了下来。
从此后双方之间谁也看不顺谁,偶尔相互讥讽,恨也就越结越大了,但双方都没有动过手,这是因为星仔和老鸭。星仔住在绳厂,老鸭住九队。星仔、老鸭同陈斌几个和标妞两兄弟都玩得好,有他俩在中间,大家也就不好意思动手了。朋友这东西,不是说你和我好,我和他好,你和他就一定好?一般情况下,都是各交各的,各有各的群体。
张永弟好奇的问着陈斌:“怎么现在又要打起群架来,你和星仔、老鸭闹翻了吗?”
陈斌摆着手说:“没有,还很好,星仔他们主要是为了面包和老变,我们主要对付的是标妞两兄弟,到时候各打各的,如果和星仔碰到就分开喽。上星期六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在电子室里面,面包和老鸭为了抢位置吵了起来,当时只有老鸭一个人,老变上来就想打老鸭,被我拦住了,老鸭就走了。十点半的时候,老鸭、星仔和标妞两兄弟来到电子室,老鸭对面包说:‘敢不敢单挑?’面包就说:‘谁怕谁呀?’他们两个就到门口去。他们单挑,又都是熟人,我们肯定不好意思拦的啦,只好在旁边看。后来,老鸭力大,把面包压在了地上打,老变冲了上去推开了老鸭,星仔以为二打一,便冲了上去,看到老变只是扶面包而已,也就和老鸭退了回来。”
张永弟知道老变虽然是出社会了,但他还是经常和陈斌他们一起赌钱,打电子,交情还是不错。面包是去年刚转来学校的,现在上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