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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两颗小泪珠。
小慧心里说:“你自己能放下么?林俊辉的运气也是够差,追了这么久,人家才有点动心了,谁知道又出现个破烂?两次见面就打败了他?唉,怎么说,破烂的确比林俊辉好得多,是女孩子都会选破烂的,唉……”又摸着脸自怜想:“自己的不知什么时候才出现呀?”
九十一章 无妄之灾
第二天九点,张永弟到干宋注射了乙肝疫苗,刚出防疫站大门,一名挂着背包的年青男子拦着问:“去不去勇唐?”张永弟点头说:“去。”心说:“自己像是拉客仔么?”男子问:“多少钱?”张永弟笑哼哼的说:“八块。”男子皱着眉说:“不是五块么?”张永弟耸着肩说:“那你坐不坐?”男子犹豫一下,摇摇头,张永弟挥手说:“上来吧,五块就五块,到勇唐哪里?”男子上车说:“乐家超市。”
张永弟到了乐家超市门口,男子掏了张十块钱,张永弟补了钱,对方便到电话亭去,附近候客的七八辆摩的司机看在眼里,一位矮的摩的司机问着:“胖子,你看那个,是不是外面来的?”身旁一位胖子司机瞄向张永弟的车尾,点头说:“没有挂牌。”说着用手指夹着下嘴唇,用力吸,一记响亮的哨声传出,然后对着附近候客的摩的一挥手,率先开车上去。
张永弟见胖子的车子不怀好意的挡住前路,便扭了一下脖颈问:“干什么?”胖子质问:“你有没有牌?”张永弟没好气的说:“你治安队的呀?”不理他的启动车,七八辆车这时已围上来,张永弟心想:“妈的,怎么回事?”暗自提防,胖子大声一喊:“他妈的,跑到这来抢客。”说完,开着车子冲撞过去,张永弟没料到对方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毫无顾虑,反应不及,“完了!”这念头一闪而过,便连车带人摔倒在地,左手小臂和下巴都让粗糙的地板磨出血,惊魂未定,三辆摩托车立即围上,踢出了脚板,而车子挡住马路的去路,其它司机立码下车。
张永弟腰部、胸部、肩膀都不可避免的承受三人脚力,像是夹层饼,“呀”,张永弟大叫一声,痛感使他惊醒过来,一记伏匍蓄力,高高跃起,以力借力于猛虎捕食之势撞倒另一个摩的司机,同时拔出了口袋里的弹簧刀,对着身下之人粗臂膀就是一插,惨叫声响起,张永弟半撑起身时,两个人的两记粗黑的拳影前后分别挥及而就的击向张永弟面门后脑,张永弟连忙侧滚避开,同时右手刀反翻划向面门的手臂,紧随一脚踢向一个围上之人脚裸,“啊”“嘭”两声响起,一人痛嚎,一人倒地,痛嚎之声持续不绝,无数人顿时闻声而望,只见一人抱右手抚血,面容扭曲,连退数步,伤口深之见骨。
张永弟左手反按着倒地人之背,对着他屁股猛扎两下,对手前半身翘起,头颅高昂,嘴巴大张,喉间不断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身形犹如一只受伤翘首的黑蛇,张永弟的左手肘回击对方颈背,对方声嘶力竭的猛然低头,身子随之噗的趴地。
此时,又见一记脚板踢过来,张永弟半跪的左手回旋挡住,刀尖向对方的大腿狠狠捅去,并用力一转,大腿血流如涌,在对方张口抬脚痛嘶时,张永弟已站起,同时左手抓住对方左手拖转一圈,随后一脚蹬开,正对面只剩那矮小的摩的司机,再过去便是超市,其它三面已围满人,张永弟脚尖一踮,疾冲而上,对手猝不及防,面部一痛,眼冒金星,一股热流从鼻孔奔出,随之下体传来剧痛,双手一抚,张永弟左手从他肋骨与手之间的空档穿过,右手一掰,一招反擒拿,敌人手臂脱臼,再一刀刺向右肩背,随后一记甩摆,矮司机跌跪在地抚着伤口惨叫,鲜血直流,吓得众人慌乱退后几步,面面相觑,只是那么一瞬间,五个人就成如此惨状,排列成了一个鱼钩形状,恐惧在大家心中逐渐散开,胖子更是惊悸不已,感觉脊骨发凉,豆大的汗珠不断沿着面庞往下落,如果刚才下车不是比别人慢半拍,那么躺在地上的将是自己。
张永弟见到更多的摩托车开来,脚不停歇的便往超市里跑,两个保安门卫不敢拦阻,里面顾客更是惊叫慌乱退避,超市经理赶紧拔打电话,随后又指挥着两个保安跟上去,张永弟的逃跑又给摩的司机们产生了勇气,胖子挥着手喊着:“不要让他跑了,拿东西,几个把他们送走。”几个人又同声附和,声大壮胆,随着后来者不断的加入,伤者被扶起来往卫生所送去,有的操起板砖,有的拿起酒瓶,有的拿起钢筋,先向张永弟的摩托车发泄,成之为废品时,随后慢慢的向超市围拢上去,马路已被人群截成了两断,车鸣声不断。
张永弟径直跑上二楼的臂力棒的货架,拿起一条粗大的臂力棒,服务员们都尖叫着跑开,张永弟掏出手机,“喂,春仔呀,是我,我现在在家乐超市被人围攻,你快点带人过来,快点,就现在,知道没有?”又呼总台,留言给老吊,邓容江,孙石,“喂,权哥啊……”“贱民么,我是破烂……”拔完这几个人后,听到下面人声鼎沸,摇摇头:“自己能叫的才这几个人?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如果他们冲上来,自己真的要完了。”又拔向110:“现在勇唐一村家乐超市有人械斗,快来。”心安慰的想:“给警察带走,有名叔,出来应该不会太难?”
“永哥。”张永弟扭头一看,昨日救助的麻子脸正好奇搓着手叫着,张永弟一招手:“快点过来。”麻子脸脸色微变,但还是小跑上前,张永弟收回刀身,把弹簧刀塞在麻子脸手上低声说:“你马上下去,这刀给我管好,到时我再找你要,给我马上去找老吊他们。”粘质淋淋的刀把使麻子脸心跳漏一拍,脸色发白,张永弟警告说:“记住,给我管好。”抬头见两名保安正盯向自己,一手拍向麻子脸后脑说:“还不快走。”又用衣摸了摸下巴。
麻子脸把刀放进口袋,并在口袋内擦着血迹,慌忙向楼梯跑下,两名保安一步上拦,见张永弟双手握棒眯眼微笑,又退缩回去,刚才的电话内容已让他们明白对方是小混混头目,而麻子脸则从侧门跑走了。
超市的六个保安拿着钢管,聚集在门口,颤颤惊惊的看着渐渐靠近叫嚣声讨的人群,如果有人煸风点火,人群失控,造成哄抢,那超市……后果将不堪设想,保安队长挥着手大声说:“赶快拉下闸门!”三十岁的经理匆忙阻止说:“不要,不要,这样还以为我们要帮那人,更容易触动这些人。”说完,拿着大喇叭跑出去说:“你们静一静,静一静,我已叫人扭那人出来了……”现在当务之急,只要能拖延一些时间。
陈军打着电话,由两个人开路,挤向前,人群已贴近门口了,而远处已传来警笛声,陈军抓过喇叭,指着摩的司机人群怒斥:“你们还不赶快给我退开。”拉客者们自然认识陈军,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四辆巡逻摩托车警笛大开,分别从马路两头开来汇合,人群慢慢散开一条道,“警察来后,将难以脱身。”胖子司机慌忙退后开车离去,他的行为带动了其它参与者,败势如潮,个个扔下板砖,酒瓶子,木棍便开车逃跑了,一大片空地顿然形成,地上还留着斑斑血珠和那辆残形的摩托车,经理松了一口气,立即同时向陈军汇报过程。
陈胜利安排治安员拦开人群,与陈军静对一眼,陈军指挥着说:“你们保安一起维护秩序,我上去看看。”陈胜利带着两个治安员紧跟其后,经理又再次复述一遍给陈胜利听。
张永弟听到警笛声,心说:“没事了。”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一个三十七八岁男子出现在眼前,啫喱水把头发固定成黑色的坡度,面色红润却又不言苟笑,眼睛冷峻,挺着一个小肚子,带着七八个人走了上来,显示着当官的气派,“哼,是陈军。”
陈军笑着说:“没想到是你哟,真够威风的。”张永弟放好臂好棒,苦笑的说:“军哥说笑了,我也只是自卫,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喔,陈队也来了。”陈胜利笑的说:“这次你想不出名都难了。”张永弟唉叹说:“这名不出也罢,如果你们再来晚半步,下面下些鬼都要把我吃了,对了,下面有个胖胖的拉客仔是罪魁祸首,你们别让他跑了。”
经理接过说:“他们都已经走了。”张永弟眉头一皱,陈军说:“你还是到派出所去录口供吧。”陈胜利说:“等莫警官他们来,这大事,我们哪能做得了主?”张永弟说:“我现在腿软,让我休息几分钟。”说完就坐在地上,掏出了烟,经理制止的说:“哎,这里不能抽烟。”张永弟收好,拿出了手机直拔赵权号码,“权哥,我现在要被陈军带去派出所了。”
干警莫义和罗旺兴走上楼,莫义三十五六岁,四方脸,浓眉大眼,皱着眉头;罗旺兴,二十五六岁,东瓜脸,回形针状眉,抿嘴精目,一脸严肃,他们是负责勇唐辖区的。
张永弟站起,走上去,心说:“妈的,还没有请他们,就这样跟他们见面了。”四五分钟后,张永弟大略说了经过,经理又补充,莫警官掏出了手铐,张永弟叫起来:“警官 ,我这是自卫呀,都是明摆着,不需要戴这玩意,走出门,人家还以为我真是犯人呢,那多丢人呀?”莫警官摇头说:“这也只是例行公事,戴上吧。”
张永弟叹气,无奈的伸出手来,莫警官铐上后,又问:“你的刀呢?”张永弟说:“跑的时候掉了,你们没捡么?今天还是运气好,被他们打的时候捡到那小刀,不然我就躺在这了。”莫警官边搜着身边说:“是么?哼哼。”语气里全是怀疑,没见刀,就说:“走。”
张永弟跟着莫警官下楼,黄国丰正走进超市,对陈军发射了一个挑衅的眼神,陈军耸肩微微一笑,黄国丰对着警察们点头后,问着经理:“有没有损失?”经理摇头说:“还好,他们来得及时。”黄国丰看了张永弟一眼,说:“那就好。”便静默的看着张永弟被带走。
张永弟带着笑容走出大门,已经有摩的仔认出了他是新上任的彩凤楼经理,意识到这祸闯大了;而门口另一名叫庄严的干警正对部分目击者录口供,张永弟想指认人,可人却无影无踪,老吊,明春,疯子……熟悉的面庞一一晃过,心里说:“他们还是来了,妈的,摩托车也废了,哼,等我出来……”开口说:“警官 ,追我的人都不见?”莫警官推着张永弟上车说:“我们会查的,上车吧。”两名治安员抬着烂车扔上警车。
麻子脸看着远去的车说:“永哥会不会有事呀?”老吊摇头说:“应该不会,除非权哥不出面。”心想想:“名叔绝不会不管的。”又咬着牙说:“他们不是说几个受伤的去卫生所了么,我们过去。”黎老说:“那是村里开的,不是私人诊所,我们如果在里面闹事,那……”黄海点头说:“就是,要报仇,等破烂出来认人,我们再动手也不迟呀?”
麻子脸羡慕的说:“还是永哥厉害,如果是别人,骨头都要断几根。”黎老摇头说:“破烂也是不懂规矩……”黄海打断的说:“别说这些了,要不要上去问问春仔?想不到破烂也能叫这么多人过来,如果警察不来,干起来就爽了。”老吊说:“走吧,问问?”
九十二章 匆匆过客
勇山派出所是一幢三层楼建筑,辖管勇唐,山罗,山田,唐河四村的治安,由于勇唐和山罗村地大人多,便坐落在山罗村口处,所长一名,副所长三名,指导员一名,干警二十五人,治安员一百一十人(分四中队),分治安科,巡防科,刑侦科,村区防范队。
张永弟被带进治安科,六张桌子分排着,中间两桌有两个二十来岁的混混正套着手铐坐在椅上,两人脸色苍白,面无精神,两个干警正给他们录口供,门旁有一个低着头的少年蹲在地上,手铐扣在背椅上,三人都瞄了张永弟一眼,治安员指着最后面的椅子说:“坐那里。”一名干警问:“他什么事?”治安员说:“抢客打架,一个人对人家十几个摩的仔,捅伤了五六个进了医院,厉害得很。”干警打量张永弟怀疑的说:“这么夸张?”治安员说:“不信,问问莫队。”
莫义在门外低声吩咐罗旺兴说:“录完口供后,上网去查查,看他有没有案底,是不是在逃的通缉犯,这么狠,怎么都是个老手?”罗旺兴点头说:“难怪你要给他上铐子?真是经验老到。”莫义拍着头额说:“哎,超市都是有摄像机的么,我们怎么忘了?等会你过去拿,看看这家伙是怎样对付人家的手段?”
莫义进来后搜了张永弟的身,把钱包,手机和香烟都扔在桌上,莫义看着十块钱的云烟,疑惑更大:“一个普通的拉客仔绝对不会抽这么贵的烟?”拿出身份证对着张永弟验着真伪,张永弟暗骂:“妈的,赵权这王八蛋,直接介绍早认识他们,现在不是不用装孙子给人家看了。”陪着笑脸说:“警官,身份证是真的。”莫义放下身份证,又拿着暂住证来看:“你是明旭厂员工?”张永弟摇头说:“才出厂不久。”
罗旺兴摊开本问:“姓名?”张永弟脑里意象出竖着中指鄙视的样子,暗骂:“都知道了,还问?赵权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过来呀?”嘴里还是老实回答,却不知此时赵权正跟着派出所的周副所长说着他的事,“年龄?”……张永弟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喽?”
莫义拿着暂住证敲着桌面说:“你用的刀呢?”张永弟嘴唇左右蠕动后,便说:“我不是跟你说掉了……”莫义一拍桌子说:“你还不老实交待?”声响吓了所有人一跳,张永弟脑里闪过了流传堪广歌谣:“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还好自己这只是小事,再见对方胸有成竹之样,便坦白交待了。
莫义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张永弟说:“当时见到刀都是血,心比较慌,没想到自己当时是自卫,不用负责的,所以……”莫义盯着说:“哼哼,不是这样吧?”敲山震虎,张永弟连忙说:“哪里不是这样?”莫义说:“打电话叫那人把刀送过来?”张永弟摇头说:“我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但他知道我的住处,要我去拿才行,不过,我当时交待他说一定要把刀给扔了,不知道他扔了没有?”莫义眯着眼说:“你真够聪明的。” 又推着罗旺兴说:“好了,你去查查。”罗旺兴点头起身。
张永弟说:“警官,口供录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莫义说:“走?我们还要确认你是不是真的是自卫,另外,刀呢,私自拉客的罪呢?这些都没算呢?”张永弟叹气摇头说:“能不能倒杯水给我,口干得很?对了,私自拉客要罚多少钱呀?”莫义倒了水递上说:“不多,两千。”张永弟心想:“两千,可以买三辆二手的拉,难怪院子停了五六十辆车,都没人来领?”喝水后又说:“我能不能抽烟呀?”莫义点点头,自己点上一支说:“车子有没有发票,有没有牌?”张永弟吐着烟摇头说:“没有,那是跟人家打麻将,别人拿来抵的,是应该要他们赔?”莫义说:“无牌无证的黑车,还想让人家赔?”
这时,两个治安员带着两个人进来,张永弟一看,“游街示众!”这字眼一闪而过,两个人都在四十来岁年纪,像是建筑工地上民工的样,一高一矮,都鼻青脸肿,垂头佝背,衣褛裂条,让人剔了个赖痢头,像是几跎的小黑屎拉在头上,短小的碎发杂着血渍布满了头颈,胸前挂着厚皮纸牌,上面上下两行黑字写着:“我是小偷,我该死,死,死……”双手被牵着一条长绳,像是牵着两头黄牛。
张永弟只记得小时候农场保安曾捉住一个小偷,把他捆绑在菜市场的电线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