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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着周茹萍说:“你说,你们都是多少点钟去的?如果是白天,或者是晚上十一二点,我们哪等得到?”周茹萍扭头一笑,又回头继续打着键盘,而刘香噘着嘴说:“我们都是晚上七八点钟去的。”老吊摇头说:“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们……”
刘香打断的说:“怎么不可能,昨天前天我们都是七点钟去的。”老吊“喔”的一声:“难怪了?”说着伸着手掌翻翻,又指着脸上的伤痂又说:“上个星期我们跟人家打架了,你看,都是伤,休息了一个多星期才好……”刘香说:“我们前两个星期也是七点去……”
周茹萍拉动她的衣裳的截断轻骂的说:“争这些干什么,你什么都知道了,还说这些,快点打电脑了,周老师都在盯我们了?”老吊扭头看一眼,翘着嘴,举着拳头说:“怕他干什么?他敢骂你们,我帮你们教训他,对了,刚才你说知道什么?”刘香笑的说:“没什么,不跟你说了,我要打电脑了。”
老吊心说:“老子本来就没打算跟你说。”发挥厚脸皮对着周茹萍继续说:“那两个姐妹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刘香却随口说:“她们在厂里面。”老吊又摆着拇指说:“哎,两位,吃饭没有?先生我请客,一起去。”刘香说:“吃过了,谢了,你不要再打扰我们好不好?”老吊心骂着:“妈的,你这三八电灯泡老是接过嘴,还说打扰你?”脸上笑的说:“你们什么时候去溜冰,我请你们,我把Call机号码留给你们,想去就Call我?”说完想拿过桌上的笔,周茹萍摇头说:“不用了,李楚楚,李倩倩,你们都认识吧,我们是在一条拉上的,你们都有女朋友了,是不是?不用对我们再浪费精神了。”
直截了当戳穿他的意图,老吊脸色尴尬,心里直骂:“他妈的,浪费了这么多口水,还丢人丢到家了。”但立即随机应变的说:“你们可别误会,我们是有女朋友,可破烂没有呀,他那人比较内向,又不会哄女孩子。”又指着刘香说:“你跟他溜过冰,是知道的啦?我们成双成对,他形影孤单的,看着真是难受,我就想找机会让你们多接近接近,看他能跟你们哪个成一对,唉,她表妹也是的,跟你们这么熟,也不懂介绍介绍,就不用我们多心了,还让你们误解我,真是好人难做呀。” 心里松了口气:“破烂,我的机会让给你了。”
刘香怀疑的说:“你说的是真的?”老吊摊着手说:“这信不信由你喽?”刘香说:“那刚才出去那女孩子不是他女朋友?”老吊摇头说:“不是,不信你问她?”指向小慧,小慧还没反应,老吊接着说:“叫她出去,是因为破烂跟她哥有点矛盾,让她去说说而已,不过,以后他们继续接触下去就不知道了。” 正说完,张永弟他俩走了进来。
老吊说:“你们怎么说得这么快?”张永弟分着可乐说:“肚子叫了,没办法。”面对递上的可乐,周茹萍她俩自然的接过说:“谢谢。”程小英感觉俩女在打量着自己,老吊说:“谢什么,都是朋友。”张永弟说:“老吊,你介绍没有?”老吊拍着手说:“还没有呢?你来介绍吧。”张永弟指着说:“这是小英,这是小慧。”又指向周茹萍,“这……”尴尬的摸摸鼻子,看了老吊一眼,老吊低着头喝着可乐,装作没看见。
刘香主动的接过说:“我叫刘香,她叫周茹萍。”程小英瞥了张永弟一眼,甜笑着对她们点点头,张永弟挥着手说:“走吧,一起吃饭。”小慧立即望向程小英,见她摇头,连忙拒绝,而周茹萍她俩也是如此,老吊只好站起来笑着说:“那我们先走了。”
八十八章 敲诈得手
夜市池塘尾端边的树荫下,五六桌麻将声噼噼啪啪响个不停,往这里再走几米,便直通兴建路,路旁耸立的大楼,完全遮挡了来往车子驶过掀起的尘灰,再加上池塘边茂密的枝叶,这里从早到晚,不必担心火辣的阳光直射而下,四面通风,正是休息打牌的好去处,而供应麻将桌的就是旁边的一家市多店,每张桌收十块钱台费,老板叫郑方,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年青男子。
黄云正跟着三男一桌,她穿着超短裙,紧身黑背心,绷得一双脂白的巨乳欲奔而出,她翘着腿,阴着脸,左手夹着烟,右手涂满寇红指甲摸牌,一看,便扔出去说:“东风,去他妈的,叠得什么屁牌,连续摸的都是几个大字。”
曾飞燕坐在她旁边,一套绿裙,长发盘起,未施粉沫,脸上显得苍白,如果不是十指寇红,手上又夹着烟,别人还认为是个小孩子。
黄云对家是个二十七八岁分发长脸长鼻,身材瘦长的摩的司机,叫孔国,外号瘦马,他的摩托车就靠在栏杆边,看他一脸笑容,悠然自得的吐着烟,右手不断翻动着自己的一张牌,看来手气不错;上家是个四十岁中年人,叫黄堂仁,身子肥胖,双耳通红,满头是汗,打光着膀子,膀子上还有一颗颗热闷出的红疹点,面无表情的一只手搭在牌上,一只手拿着纸扇甩风,舌头不断的回旋着嘴唇。
下家是个五十来岁的本地老头,叫黄学龄,他嘴角挂着微笑,黑白相间的头发向后刷,左中指上戴着镶了绿玉的金戒指,右手指总是摸着金戒指,身上淡黄色T恤衣领处已有磨损,显得有些发旧,与手上的装饰品极不协调,眼睛时不时望向黄云的胸部,用不标准的普通话接过笑着说:“你每天都有那么多的小蝌蚪吃,摸多大字是绝对正常的。”言外之意,引得旁人抿嘴而笑,真是为老不尊,摸了牌后又说:“又是么鸡,上手不打,现在不是自摸了,么鸡。”
他刚扔出么条,黄云讽刺的指着说:“你怎么老是摸鸟呀,摸了还是用不上,以后少摸点。”曾飞燕接过一句:“就是,这边想要都摸不上。”大家哄堂大笑,黄云瞥了曾飞燕一眼,眼神中带着责备,曾飞燕低下头抽着烟。
瘦马摸着牌笑着说:“你们还怕摸不上?”黄堂仁接过说:“就是,你们都不知摸过多少了?等下晚上又随便你们摸了。”黄学龄更是恬不知耻的说:“晚上你们两个就可以去给她摸,用最凸的地方给你们摸,小鸡鸡变成大鸡鸡!”众人又是大笑,眼光齐聚焦在黄云的胸前,如果言语针对的对象不是“小姐”,一个老头厚颜无耻的色情幽默会得到大家捧同么?答案是否定的,玩笑过头就是伤害了,“小姐”的自尊这样被践踏,是一笑而过,还是怒发冲冠?
曾飞燕恼怒攸的站起,忿目怒瞪,而黄云却拉住她贫笑说:“坐好,这有什么?”然后胆大异常的双掌向上抬动胸前双峰,又揉了两圈后,挺着腰,蔑视的翘着嘴冷哼说:“就怕晚上你们没这个胆来?记住,三百块一次,别带少钱了,提不上裤子回来。”然后又抬头环视,赤裸裸的价钱直白,众人愕然,心里不约而同鄙视她放浪形骸的无耻,被她目光扫视时,却不由自主扭头或是低头,不敢对视,这时黄云的Call机响起,低头一看,笑着拍拍曾飞燕的肩说:“破烂找我们,帮我打一下,我去回个机。”说完站起,又抬抬胸部,扭着腰,趿着拖拉板啪打啪打的向小店走去。
黄学龄哈哈大笑的扭头说:“听到没有,三百块一次,要带够钱哟?”黄堂仁笑笑摇摇头对着黄学龄说:“我可消费不起,你老板可就不同,一个月几千块的房租,随便去。”而瘦马却嗤之以鼻的口无遮拦的说:“三百?就她那样?金做的可能呀?还不如加多一百去东干大酒店叫,那里的要气质有气质,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
女人最讨厌的是拿自己和其它优秀女人的作比较(男人何尝不是?),更何况是这当面带有侮辱性的,俗话说得好:恶语伤人六月寒,他还没说完,曾飞燕就推倒麻将牌,站起来指着怒骂说:“王八蛋,你说什么……”
麻将像断线的珠子,哗啦啦的四处掉,人们迅速散开,几桌麻将的人都停手扭头观看,瘦马脸色即变,见着对方透视着愤恨,知道光顾着卖弄炫耀,祸从口出了,连忙慌乱站起解释的说:“开个玩笑,用得着这样呀?哎,不打了。”赶紧拉开抽屉,拿起钱,抓起头盔要离开,黄云见发生了冲突,忙对着话筒喊了一句:“有人欺负我们,就在二村夜市池塘这边,快来。”便扔了电话跑过去问着:“怎么了?”郑方紧随其后问着:“什么事?”
曾飞燕指着正跨上车子瘦马说:“他说你不撒泡泥尿照照自己,就你这样,也敢要三百?说你下面就是用金做的,也没这个价?”黄云本来输钱就已心烦意躁,现在飞燕的话犹如火上加油,刷得她脑血直冲,秀眉横立,跑过去双手推着他杀气腾腾的说:“王八蛋,操你妈的,你说什么……”瘦马身子靠在栏杆上,甩着手推开说:“我哪有说这话,不信,你问问旁边的人,我有没有说?”又指向曾飞燕怒火大声说:“喂,你不要乱说话,明明没有的事,你乱放屁说个啥?想死是不是?”
曾飞燕反驳的指骂着:“死你妈个头,你敢说你不是这个意思?”说完又顺手抓起两颗麻将牌扔了过去,一点也不畏惧对方是男子,瘦马偏头避过,子儿掉进池塘里去叮咚响,郑方喊着:“哎,你不要乱丢。”黄云双手抓住瘦马的衣服,骂着说:“你下来,给我说清楚……”瘦马又气又恨,对女人却又不能动手,只能辦着她的手说:“说什么说,本来他妈的就是无中生有,是不是输钱输不起,乱找茬?”郑方插身上去拦着说:“黄云,你先放手,有话慢慢说嘛,别在这里闹事?”
黄云冷笑一声,一把抓掉摩托车的钥匙,顺手就扔进池塘气愤的说:“没什么好说。”又指着瘦马威胁说:“你等着。”说完转身便走,瘦马恼羞成怒的,猛地下车,一手抓住她,一巴掌就扇过去,嘴里骂着:“操!”还想再挥手时,郑方拦住推开说:“不要动手,不要动手,动手打女人,还算是男人呀……”又对着抚着脸,眼眶蓄水,怒恨的黄云的喊:“哎,你们还不快走。”黄云不为所动怒盯,曾飞燕跑上来拉着她的手说:“我们走。”恶狠狠地瞪了瘦马一眼,郑方好心的说:“算了,瘦马,你也快点推着车走吧,另外换把锁!”刚一说完,便听到曾飞燕的挥着手大喊:“永哥,这里。”
张永弟的摩托车瞬间就停到众人面前,曾飞燕指着瘦马怒控:“他动手打黄云了。”张永弟下车还想开口问:“到底怎么回事?”时,瘦马见机不妙,撒腿就跑,可惜速度有限,刚跑下台阶到道上,就让张永弟追上了,一把捉住瘦马的手臂往回一个膝冲右侧腰,瘦马痛叫一声摔倒在地,张永弟愤怒骂着说:“你还跑,跑呀……”对着他刚挣扎起的猫腰又是一记重脚,正好把他踢翻贴到台阶边。
瘦马的嘴边已渗出血水,老吊冲过来就是劈头盖脸的猛踢,而瘦马忍痛,再次猫腰四肢奋力想往夜市那头逃,张永弟却已识破了他的企图,早先一步抓住他的头发拉回,半弯腰的一记重肘击向背部,紧接又一脚踢翻上面部,随后退一步,瘦马躯身抚脸痛哼,老吊转身抓起一块贴靠在栏杆边的三合板,就连砸几下,灰褐色的板砸成两半了,老吊把三合板扔盖在瘦马上面,跳上去猛跳踩了两下,板块四分五裂的伏在瘦马身上,老吊跳下来后,还不爽的抬起一张麻将桌砸上去,接连踩了几下,板块踩裂了,才拍了拍手掌,拍拍裤子,郑方心痛不已,一百多块钱的麻将桌就这样报销了,要不要叫他们赔呢?
五尺宽的小道已挤满了观众,桌板下传来痛叫声,头上的血液清晰可见,让观众们心有余悸,老吊笑的指着瘦马说:“两位小姐,你们也可以上去发挥发挥?”两女扑哧一笑,黄云走上去威胁的说:“晚上你不拿一千块钱的精神损失费放在老板这,你就不要在勇唐混了。” 张永弟怔然之色一闪而过,老吊一脸喜色的竖着拇指,曾飞燕说:“要不要把他的摩托车也砸了?”小小年纪就这么狠,张永弟摇头说:“没这必要。”
曾飞燕“啧”了一声,又指向黄堂仁说:“还有他,刚才也是在讽刺我们?”黄云点头说:“就是。”说完还瞥了黄学龄一眼,黄学龄脸色微变,假做镇定的把身子向旁移了两步,老吊眼神一瞪,黄堂仁脸色一变,豆大的汗珠瞬间爬满额头,慌乱解释说:“大家打麻将,都是在开玩笑的么?”
张永弟见他如此身材,动手是于心不忍,拉住老吊说:“等下,黄云,他住哪,你懂吧?”黄云点头说:“知道,他就在夜市卖水果,住在瓦房区。”张永弟说:“到时候你带你男朋友去,要怎么办,你自己说。”黄云点点头,曾飞燕却不解的说:“永哥,怎么现在不……”张永弟摆摆手,老吊恍然大悟的贴着曾飞燕的耳朵低声说:“现在人多,不好搞,等下警察来了,更麻烦!”又压着手指响,指着黄堂仁说:“你晚上就等着。”
“二叔,你们?”黄玉梅叫着,王灵秋和她走到黄堂仁身边,惊诧,疑惑而又担忧,张永弟他们对看一眼,老吊左手摸着眉毛讪笑,右手拍拍张永弟摇头低声说:“真够巧的,四人帮都碰齐了,可惜我是没希望了。”张永弟掏出烟,直接扭头点上对黄云说:“那两个女孩子我们认识,这事能不能算了?”声音足可以让黄堂仁听到,他扭头看了侄女,黄云点头笑的说:“永哥,你做主。”张永弟说:“那上车吧,我们去吃饭。”
老吊立即喊着说:“我走路呀?”张永弟说:“我们在潮州饭店等你,这又不远。”又微笑对着黄玉梅点点头说:“没事了,是个小误会。”老吊则笑的说:“你叔运气真好,有空,找我们溜冰,电话在周茹萍那里。”说完又潇洒踩了两脚瘦马,才吹着口哨离去。
黄堂仁逃过此劫,松了口气,才发觉浑身是汗,摸了额头的汗甩去问:“你们怎么跟他们认识?”黄玉梅吁着气说:“他表妹跟我是一条拉的,所以就认识。”黄堂仁点头严肃的说:“如果他们找你们,你们不用跟他们出去,最好不用跟他们交往,这些小混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知道么?”黄玉梅点点头便问:“二叔,刚才是怎么回事?”黄堂仁哪好意思说是自己为老不尊,只能喏喏的挥手说:“这些回去再说……”
八十九章 举手之劳
老吊拿着火机反底后,对着啤酒瓶盖一拔,瓶盖便轻易的脱了,他倒着酒问:“你们的男朋友是哪个呀?说不定我们也认识?”黄云弹着烟灰说:“我男朋友是梁建,外号贱民,现在跟着丰哥的,你们应该认识?”
张永弟两人立即脑海里浮现一张二十七八岁的椭圆鼠标脸,薯条形眉毛,厚唇沉朱,疏牙分流,像把梳子,右嘴角上一颗大黑痣,犹如一粒干涸的鼻屎,他负责收六合彩的,老吊点头笑着说:“认识,是丰哥的得力干将么。”心里说:“想不到这丑八怪还有这抠妞的手段,真是一朵黄花菜插在狗屎上,上次顺意餐厅里他也是围攻破烂的一份子?”边想边用食指在鼻尖下来回划动的望向张永弟。
张永弟微微一笑,食指和中指却轻敲在桌缘边,黄云下嘴唇前伸,向上吐着烟气,透过伤感双眼,低沉的自嘲说:“嗯,他现在不止我一个女人了……”脸色又变厉得说:“不过,老娘也没那么蠢了。”
张永弟心想:“带马子的混混,哪个不是这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想藏私房钱?看来又要受皮肉之苦了。”又瞄了老吊一眼,他毒打春娇起来,就像对待落水的老鼠一样,又间接想到老关,他手段更是凶残,无所不用,既然能让你去卖,又怎么会让你私开小金库呢?
老吊接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