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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 再创辉煌
张永弟耳里时不时传来楼上噼噼叭叭的声响,“305搞什么吊玩意,这么吵?想睡个觉也不行。”张永弟心不甘的咒骂着爬起床,看看自己,全身都是汗,吊扇都忘记开了,身上手上一条条长短不一的血线在汗水的揉虐中释放着炙痛的感觉,“原来睡觉会使人忘记疼痛。”张永弟打开风扇,拿着毛巾轻轻的擦拭着,推开窗户,没有一丝凉风,阳光还是猛烈的对大地进行肆虐,远处的水泥路可以看到冒着一层晃动的透明热气。
张永弟洗完脸后,点上一枝烟,向窗外看了看,没有看到认识自己的蝎子那个手下,才放心的下楼去。母夜叉正趴在柜台上睡觉,头部侧摆,头发凌乱,厚实的粉末已被口水划出了一条蜗牛爬道,嘴角还留着唾星子,张永弟看得一阵恶心,快步走出大门。
到了小卖部,才知道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自己竟睡了四个钟头,看来早上还真是把自己给累坏了。给康哥打了个Call机,等了五分钟,康哥回机后,张永弟关心的说:“康哥,你们没事吧?”康哥说:“都没事,我们现在都回工地了,那些吊老黎在分局的人下来后,不到半个小时也都散了,不过……”“不过什么?”张永弟急促的问。
“他们回去的时候,把你以前住的房子砸烂了,家具什么的,也都砸烂了。”康哥说。张永弟眼前出现了残垣断木,破碗烂锅,父母的灵位也肯定是被破坏了,心中一片恼怒,他们还真是疯狂的报复。
“那警察有没有抓人?”张永弟问,康哥说:“没有,不过……”“没有?这比入户抢劫还要严重,竟然没有抓人?”张永弟发怒的大叫,康哥说:“你别急,都不知是哪个带头的,几十个人,也不知抓谁呀?反正分局现在也是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走,叫了他们的村长过来谈了。”
“不用说,肯定是红眼病怂恿那些傻逼去的,这些少数民族聚众闹事,又不像汉族那样好处理,他们太团结了,触一便动百的,如果闹大起来,说汉族歧视他们少数民族,那估计多数官员要下马了,红眼病,你等着……”张永弟抓紧拳头心里想着。
张永弟又说:“那有说要怎么解决没有?”“他们说要等你回来以后再说,也不知你损失有多少?我哥说最多就是赔钱,抓人可能是不行的,毕竟你把人家几个打得太惨了。”张永弟心里大叫:“他们不惨,我就惨了,这也能成为他们拆我房的理由?如果是汉人自己搞的,估计现在可能已经在牢房里,看来,少数民族的问题,是每个当官者的顾虑,只要不出格,能息事宁人是最好。”
张永弟说:“我回去?康哥,算了,他们爱赔多少就赔多少吧,家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我回去,说不定这些黎老会疯了把我打死。”想到他们拿猎枪拿炸药的,张永弟还是心有余悸,但心却想着:“不足的钱,我会找红眼病要回来的。”
“康哥,我们的那事要怎么解决?红眼病怎么说?”张永弟说。“也没什么,就是赔钱了,又没死人,如果你在用力一点,红眼病表弟就被给你废成太监了。哼哼,我哥在这,他还能怎么样,谁让他们先动手的?现在农场你最有名了,分局局长说还要看看你是不是有三头六臂,一个人竟搞人家四五个这么惨。不过,你还是在猪强那玩几天,红眼病也在找人准备搞你,等我打电话给你说没事了,你再回来。”康哥笑着说。
“自己打了侨队的不那么重也赔了两千,现在把他们几个搞得这么重,没有七八千是搞不定的。”张永弟心里想完,嘴上说:“康哥,黎老赔的那些钱,你就拿去赔给那些吊毛,不用给我了。”
康哥说:“切,你以为我就缺那几个钱呀。说起来,我还是要谢你呢,你这样一搞,以后我在农场做事就很方便了,谁都要给我三分面子,现在农场哪个不知道你是我的第一号马仔。喔,你是不是在猪强那里呀?”
张永弟说:“没有。康哥,你认不认识蝎子呀?他马仔来接我的时候,就和蝎子的马仔打了一架,现在都在派出所里面,我等晚一点再打电话给他,我现在住在旅舍里面。”康哥说:“这样呀,那好吧,你见到了猪强,再给我一个留言就行了。”张永弟挂了电话,就给猪强的Call机留言:强哥,我是刘康的马仔,现在住在四海旅馆205房。
张永弟走回旅馆,母夜叉已不在柜台边了,看到台上有一本《知音》,顺手就拿上楼,没想到在二楼楼梯口竟蹲着一位妇女,白色内衣套着短袖红外衣,紧看着楼梯口,双腿微开,又穿着浅灰色短裙,白色的内裤显出的黑影显而易见,张永弟面红耳赤,赶紧低下头,用杂志遮着脸,默不做声的贴着墙壁上阶梯。
“四十岁的年纪竟然还出来卖,也不懂得去干一份正经的工,就懂叉开两腿舒服的赚钱,真是够贱的。还有,这里的小姐都这样光明正大,和察镇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警察不来查,唯一的理由那就是有后台,看来又是官匪勾结了。”张永弟脑子正想着,“小兄弟。”妇女叫着,张永弟心慌了一下:“我靠,你都可以做我的妈了,还想老母牛吃嫩草呀。”随后,脸色冷峻的说:“干什么?有什么事?”
妇女耳上穿着一对粉色大小两圆圈的胶耳环,留着到臀部的长黑发,宽额大眼,眼神透着无奈的期盼,眼角的鱼尾纹用粉末遮掩着,笑起来后还是可以见到皱纹浮动,女人阿,到了四十,真的就是豆腐渣了吗?
“别紧张,小兄弟,要不要找小姐呀?”妇女站起来靠近张永弟轻声的说。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刺得张永弟连打两个喷嚏,张永弟还没说话,她抓起张永弟的左手,向她胸口放去,张永弟反应过来,手腕一甩,右手“叭”的一声,就是一记耳光,在女人的痛叫声中,转身就跑下楼去,男人打女人是耻辱的,但对恬不知耻的女人就不在此例。
张永弟跑到对面的小店要了一瓶可乐,呼呼的灌了下去,“自己竟打了女人,真的是太丢人了。”打了两个嗝气,起伏的心才平静下来。
没过一分钟,那妇女抚着脸跑了出来,怒气冲冲的指着张永弟说:“就是那王八小子。”妇女后面四五个像张永弟身高差不多的年青人空着手冲了过来,“靠,还有看场的保镖。”张永弟抓起可乐瓶,撒腿就跑,连水的钱也没付,张永弟还没自信到能空手一人对五人。旁观者则大呼过瘾,前面的纷纷让开,后面的哄尾跟上,中午才看过一场戏,下午又来一场。
“如果不赶快找到强哥,这地方也真不是人呆的,老是跟人家打架。”对着后面追来的五个人,张永弟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安危,反而想着另外的念头。“喂,兄弟们,你们认不认识鹰仔?我是他朋友?过来找他的。”张永弟转头向后大喊着,是福是祸,也要赌一赌。
一个年青人大叫:“鹰仔呀,认识,早说嘛,别跑了,我们带你去找他。”他们停了下来,弯着腰喘着气,张永弟也停了下来,双方相距着二十五米,可见张永弟的速度有多快。
他们慢慢的走了上来,张永弟笑了笑,总算不用东躲西藏的了,张永弟垂晃着可乐瓶,走了上去。
双方还剩三米的距离时,看到后面年青人嘴角一记无声的阴笑,张永弟心里一颤,暗骂:“自己真是傻逼,那么容易上人家的当。”一甩右手,转身就跑,可乐瓶砸到了一个人的额上,击出了血。他们愕然,不知哪里露了蛛丝马迹,给对手看破了,还打伤了一个人,紧接的大叫起来:“站住……”的追上去。
张永弟回头一看,双方的距离已拉开了七八米,五个人还紧追不舍,受伤的在跑在最后面。“看来,他们可能是蝎子的手下,自己又不知道强哥住在哪?真是烦恼。”前面转了个弯,右手边有一个巷子,便不往大路跑,转进巷子去。在大道上跑,太容易给他们的其它同伙发现。这里是住宅群,曾经收破烂时走过,这可以直通菜市场,而且巷子四通八达,他们根本就拦不住,张永弟的脑子倒还惦记着粮油店的铁勾和面粉,那是反击的好工具。
张永弟扭头再看,只有两个人在追,另外三个不见了,“看来他们是想从大路来包我饺子,有这么容易吗?哼!”前面一个直角转弯,张永弟身子一转,贴着墙壁蹲下,双耳聆听。“毛生哥,那人躲在那里,想偷袭你们。”一个稚气的声音想起,张永弟顺声抬头看去,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在楼上的阳台上指着自己蹲的地方。
“我操,好好的机会被这鸟小鬼破坏了。”张永弟没敢逗留,暗骂一声便跑,“他往张青家那跑了……又到刘武家去了……”小鬼的声音又响起。“毛泽东当年就是有了人民群众的支持,才把将介石赶到了台湾,现在人家有了这个活哨兵,自己还真是困难重重,巷子现在绝不是反击的地方。”张永弟看到了巷口,拔出了弹簧刀,疾速的冲出去。
刚冲出巷口,看到另外三个从另一条道拐来,每人的手上竟持着一根粗黑木棒,只离巷口十米,只要再晚三十秒,他们的饺子战术就成功了。
“这个镇中心就跟农场场部这么大,跑了这么久,警察一个也没出现,治安真的太差了。”张永弟把弹簧刀又放回了裤袋,顺着市场跑去,后面又衔成了五人。几分钟的田径赛跑,张永弟的衣服都湿透了,伤口又痛痒起来,“没想到早上在农场是亡命逃走,到了下午到了外地还是同样的命运。”张就弟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四分钟后,菜市场的影子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部分人已经认出早上一人干净利落的解决三人的张永弟,轻微的议论声已在人群中散开,看到后面紧追的五人,而且一个还留着血,群众个个面部通红得溢于言表,张永弟能否再次创造奇迹?
十五米外,张永弟看到粮油店前一个瘦人正用磅称称着一小白桶的散装植物油,张永弟大喜:“天助我也,机会来了。”大叫着:“让开,让开。”人们迅速散开,跑进磅称前,一手掀掉桶盖,倒掉半桶,那人大叫着:“干什么?”上来想抓张永弟,张永弟一个飞脚踢中他的肚子,他一后退跌到在地,真是不经打。
张永弟紧接着提起白桶,往地上就拨去,黄色的油像一层地毯向前散开,前面五人想刹住脚步时已晚了,惯性使他们一一滑到在地,挤成了一团,向前滑来,只剩二十公分就滑出了油面,引来旁人的大笑。
那被踢倒之人爬起时,想冲上去打张永弟,看到张永弟已甩掉白桶,冲进铺面,右手抓起铁钩,左手挠起面粉,对着五人又冲了过去,便立刻后退了,实在是明智之极。
不怕招式老,就怕不实用,张永弟故技重施,对着他们的脸上就是甩上面粉,铁勾部分抓在右手上,直线的铁条对着他们五人就是甩打,他们相撑刚站起来,脚底的植物油又不允许,前排的他们想向前滑出油面时,张永弟又眼疾手快的抽到他们的腿脚,锥心的痛使他们只能乱挥着黑木顶,迷朦的双眼可又哪能看得到铁条从哪边落下。
红色的血水,黄色的粘油,白色的面粉揉合在人的头上身上是什么模样,活脱脱的一个游戏园里的小丑模样。而旁观之人没想到张永弟会用这种方法击打对手,感到既血腥又滑稽,这场面就好像一个人正拿着棍子抽打着五只掉在油塘里的可爱的小白猫一样。也没想到平时在镇上耀武扬威的这几个人,会给人家一个外地人打得无还手之力,悲惨之极,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呀。
后排的两人则挣扎的用屁股向后挪去,张永弟不理他俩,对着三人就是猛打,一分钟,有多长,只有六十秒,就是这六十秒的时间内,三人已被抽打得在地上嚎叫翻滚,也就这翻滚的动作,使一个人脱离了油面,暂时摆脱了皮肉之苦,得以站起。
可惜,张永弟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左手的装面粉的碗扔了过去砸到他脸上,他叫着抱住脸时,张永弟已冲到他面前一棍打向他的腿部,再一个地摆扫腿,把他摆倒在地,又紧接连抽几下。那另外两个站起之人赤手空拳看到拿着铁勾的张永弟向他们冲来时,赶紧的想逃跑,奈何脚底太滑,时运不济,“叭”“叭”两声又摔倒在地。
机会稍纵既逝,启可错过,张永弟这次不但用棍抽,还用脚踩,三十秒后,这时油面里的两人正滑出摇晃的站起来,张永弟又是一大跨步,一个跳跃过去,噼噼叭叭的棍打脚打,两人又跌进了油面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呀。
短短几分钟,他们就全部倒在地上呻吟了,张永弟掏出一百块扔给粮油店的老板边说边跑:“赔你的油。”向原来来的方向跑去,趁他们倒地时,赶快逃,不然他们的同伙或警察一来,全都完了,现在能想到躲的地方就是一里外的一片杂草丛了,只有在那躲到晚上,趁夜色才能另寻出路了。
三十三章 威名四射
张永弟跑了一分钟,后面便有一辆嘉铃摩托车追了上来,张弟弟扭头一看,抓紧铁钩,心里大骂:“这么快,还好,只是一个人。可人家只要拦住自己几分钟,唉,没办法了,只能跑到派出所了保一条命,不行,人家官匪一家,如果再出第二个周副所,自己去了还不是送死,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喂,你叫破烂是不是?是强哥让我来接你的。”摩托车的年青仔大声的问,“自己来找强哥,除了鹰仔,应该没有人知道?而且破烂之名只有鹰仔才知道,强哥也许也会知道,康哥应该告诉过强哥,那么这个人就不是骗自己了。”张永弟脑筋转动,转过身警惕的说:“强哥什么时候叫你来哪接我的?”
年青人长得一副长脸,黄T恤黑长裤,寸长的头发用摩丝刷得尖硬,像个刺猬头,稀眉小眼,眼里透着钦佩和好奇,勾鼻小嘴,脸部少许小红疮块,疙疙瘩瘩的,那是用力挤青春痘受伤口感染的结果。
年青人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便高兴的说:“就是前十分钟,说是到四海旅馆的205房去。”张永弟大笑的递上烟,坐上车点上烟说:“兄弟,叫啥名字?麻烦你了。”现在总算拔开云雾见天日了。
年青人天开动摩托车说:“我叫吴天行,刚才你的表演我看到了,真是猛,想不到毛生那些鬼都不够给你配酒,鹰仔跟我说你一个打三个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你以前是不是练过?”张永弟说:“练过一点而已,鹰仔他们怎么样了?”“没什么,就在派出所坐了几个小时,强哥一回来,交了一点钱,就都出来了,现在就带你过去。鹰仔出来后,转了一圈想找你,但没看到你,没想到你会去开房,过了不久你就Call机过来了。”天行的摩托车转过市场,张永弟说:“那让他来接我不是方便,他又认识我。”“强哥说他等下有事,就让我来接你了。”天行说着。
看到粮油店的啤酒,张永弟拍着大腿叫:“真是笨呀。”天行急问:“什么笨呀?”张永弟说:“开始和鹰仔来拿啤酒的时候,鹰仔叫老板送酒去他哪,我竟然忘记了,还傻逼逼的再打Call机,不懂直接找老板问就行了,不然也不会跟他们搞一场了。”
天行说:“哎,你是干什么跟他们搞起来的?”张永弟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天行笑着说:“那女人外号叫蛤蟆,最多就是二十块,如果你会讲价,十块钱都可以,一般都是那些没有老婆的外地建筑工搞她,年青人哪个会正眼去看她。她一般也不会去拦年青人,可能看到你是外地人吧。”张永弟问:“毛生他们是不是蝎子的马仔呀?”天行说:“嗯,那旅馆是蝎子罩的,强哥搞的是赌档,现在强哥就在蝎子那里谈判。”
张永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