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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要说是他开罪了彩莲,这不正是在嘲讽衣家连个丫头都可以当着主人的面颐指气使、教训起客人来吗?
“我大哥没说错,错的人是我们。咱们哥儿俩不该不知好歹地踏进你们这声名远播的『衣家庄』,还让你们这般费事地羞辱我们,怎会不是我们的错呢?”胡老六冷笑两声。
“不,是我不会教导丫头,错的人是我!”冀连城不出声否认,想来是和胡老六抱持相同的看法,这令衣幻羽泫然欲泣。
“小姐……”彩莲这下子终于知道自己闯了祸。她不明白为何小姐这么重视冀连城和胡老六,明明老爷、少爷和大小姐都没将他们搁在心上啊!二小姐何必费事招待他们呢?
“哎!好大的庄子、好大的架子!”胡老六继续对她冷嘲热讽。
“胡爷,请你千万别这么说!”衣幻羽又窘、又气、又急,偏偏胡老六说的是她无法否认的事实。
“老六,咱们走吧。”衣幻羽受窘焦急的表情看在冀连城眼里,全是令人作呕的惺惺作态。
“是,大哥!”胡老六不屑地白了衣幻羽一眼。在他心里,“衣家庄”上下没一个好人,全是些唯利势图的小人。
“冀大哥,你要离开了?”衣幻羽赶忙出声唤住他。
“没,我和老六还会在贵庄多吃几餐白食,请衣二小姐海涵。”冀连城没回头看她,语气冷冽似寒霜。当正式解除了两家的婚约后,他会自动走人,绝不会再留下来看人脸色。
冀连城这几句话似利刃般,森冷决绝地刺进她的心窝,教她当场痛得说不出话来,双腿宛如失了力气般浑噩颠簸,若不是彩莲机伶地扶着,她早跌坐在地了。
对她,冀连城丝毫没有理会。
胡老六啧啧出声,大摇大摆地跟在冀连城身后离开。什么“美人庄”嘛,依他说,应当是“狗眼看人低庄”才对!
“小姐,你没事吧?”待他们走远了,彩莲这才敢出声。
“为什么会这样?”冀连城和他们家人的情感莫非就此破裂了?回想当年两家人的感情之好,为何现在会变成这样?
“小姐,你别伤心,不然……不然我再去向冀公子和胡爷赔罪好了。”彩莲见她脸色惨白,吓坏了。
“说出去的话宛如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谈何容易?”衣幻羽凄然道。
彩莲低下头沉默不语,终于了解自己真的错了。换作她是冀连城,也不喜欢这样被人糟蹋。
衣幻羽玉容惨淡,一颗心惶惶然,想着是否有补救的办法。
衣幻曦喜不自胜地揽镜自照,不论她看多少次,都觉得自己的美是只应天上有的。尘俗间有谁及得上她?正因为她对自己的容貌信心十足,却只被封为江湖第一美人,令她非常不满意。
“依我这等品貌,你说这世间还有谁及得过我?”衣幻曦高傲地问着身后的贴身丫头白离蝶。
“小姐的容貌无人可及,奴婢再也没见过比小姐更美的人了。”从小就服侍衣幻曦的白离蝶早摸清她的脾气,知道什么话是衣幻曦想听的。
“哼!你是真心这么想的吗?”衣幻曦由铜镜中看着映在上头的白离蝶,冷哼一声。
“是,奴婢自然是真心真意这么想的。”白离蝶回答得毕恭毕敬。
“能真心真意这么想是好事,就怕有人不知好歹,误以为自己长得比我美。”衣幻曦冷冷地嘲讽白离蝶。她讨厌白离蝶的容貌,讨厌到甚至兴起过毁了的念头,但因为不想落人口实,所以才没真正付诸行动。
“奴婢不敢。”
“不敢最好,别忘了你不过是个丫头。”衣幻曦睨了镜中的白离蝶一眼。
“奴婢从来不敢忘。”不论衣幻曦如何讥讽责骂,白离蝶的态度始终不卑不亢。
“哼!”衣幻曦自觉无趣,不再对白离蝶冷嘲热讽。
叩叩!
“姊姊,我是幻羽,我能不能跟你谈谈?”衣幻羽敲着衣幻曦的门请求。
“进来吧。”面对衣幻羽,衣幻曦仍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她们姊妹从小感情就不怎么样,她也从不觉得有必要和妹妹好好培养感情。她唯我独尊惯了且自视甚高,众人向来将她捧在掌心上呵疼,哪有她呵疼旁人的道理?
衣幻羽走进来,白离蝶为衣幻羽倒了杯茶后,欠身退下。
“你想跟我谈什么?”衣幻曦微蹙着眉看着妹妹,不管她怎么看,都觉得妹妹不像是“衣家庄”的人。“衣家庄”最有名的即是美人,可是幻羽却连美人二字都扯不上边。“衣家庄”世代可不曾出过姿容中等的女子,幻羽的存在无疑是“衣家庄”的污点,正因为如此,她更不喜欢和幻羽在一起,要是让人晓得她的妹妹长这副模样,岂不是丢了她的脸面?
“姊姊,你可不可以不要跟冀大哥解除婚约?”衣幻羽大胆地要求,希冀姊姊能改变初衷,如此一来,两家的关系必能修复。
“解除婚约?我不晓得你从哪儿听来的,但我为何要答应你?”衣幻曦觉得她提出来的要求可笑得紧。
“冀大哥是个很好的对象,也是很好的人。姊姊,难道你忘了从前大家都说你们两个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吗?”冀连城拥有俊俏的外表,当他和姊姊站在一块儿时,就像是一对璧人,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你这是在讽刺我吗?现在的冀连城落魄得像个乞丐似的,你却说我和他郎才女貌,你是在指我像个乞丐婆吗?!”衣幻曦气得从红木雕花椅上跳起,指着妹妹的鼻子大骂。
“不!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况且冀大哥只是衣着朴素了点,并非乞丐。”衣幻羽不想弄巧成拙,忙着解释。
“什么朴素?他的衣着不够光鲜就是像乞丐!白天我也同爹爹说了,与其要我嫁给一个乞丐,我不如死了算!”在衣幻曦眼中,衣着不够华美就与乞丐无异!
“姊姊,你千万别这么说,冀大哥不过是一时失意,这并不会长久的。难道你忘了,从前人们都称赞冀大哥是少年英豪吗?他一定可以再重建『冀家庄』的!”
“空口白话谁不会说?何况从前人们会赞他不就是看他是『冀家庄』的少庄主,若他是个寻常的江湖中人,你以为谁会多事称赞他?总之,想要我和他过苦日子是门儿都没有!”衣幻曦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光是想到要和冀连城过着餐风露宿的生活,她就浑身不舒服。
“不是的,我是真的认为冀大哥有能力。姊姊,你就给冀大哥一点时间,他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况且你不是还没见过现在的冀大哥吗?不如你去见见他,自然就会了解我说的没错了。”衣幻羽深信只要姊姊见了冀连城就会改观,毕竟从前姊姊是喜欢冀连城的。
“我不想见他!半点也不想见!”衣幻曦决绝地回绝了妹妹的提议。有关冀连城的事,她都是由别的丫头口中听闻的,光是听就无法忍受了,更何况是见他本人?她可不想沾染到他身上的秽气!
“姊姊……”
“别叫我!你若真觉得可惜,不如自己嫁给冀连城岂不是更好?就我所知,你偷偷喜欢他很久了不是吗?现下我与他解除婚约,不正顺了你的心?你该感谢我才是!”衣幻曦话锋一转,转到妹妹身上,以施舍的眼神看着她。
“不是的,我……我对冀大哥并不是那样……”心事被姊姊一语道出,她口拙地想澄清。
没错,她是偷偷喜欢着冀连城,可却从来不敢奢望和他会有结果,甚至不敢让他知晓。只要他出现,只要有他的消息,就可以让她开心好久、好久,她只想将这份心思悄悄搁放在心中,没想到竟早就让姊姊看穿了,顿时间教她难堪得无地自容。
“紧张什么?从前只要是我的东西,你都想占为已有,现在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你又怎能不把握?”她恶意做不实的指控。
“姊姊,我没有,真的没有!”衣幻羽不愿姊姊误解,连忙解释。
“别再解释了,我一点都不想听。若是从前的冀连城,你当然配不上他,可现在的冀连城嘛……你配他绰绰有余,有啥好不敢承认的?”衣幻曦恶毒一笑,嘲笑妹妹和冀连城正好可以当一对乞丐公婆。
“姊姊,你为何要这么讨厌冀大哥?”不论她说破了嘴,姊姊也不相信,她觉得气馁,也深深为冀连城感到不值。
“他贫困又落魄,我当然讨厌他!别忘了,神算子算出我的命是富中带贵呢!你说现下的冀连城,有哪一点配得上我?”说起神算子的卜算,衣幻曦便沾沾自喜、深信不疑。
“姊姊,你不可以这样。”衣幻羽大胆指责姊姊的不是。
“你好大的胆子,敢教训起我来!”衣幻曦拍桌怒喝。要知道,在衣家最受宠的人就是她了,连身为独生子的大哥都得让她三分,从来没人敢说一句她的不是,敢情今天衣幻羽是跟老天爷借了胆,才敢这么对她!
“不是的,只是我不认同姊姊的做法。”
“我警告你,往后不许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告诉你,我不想嫁给冀连城,也不屑嫁给他!明白了吗?那个乞丐你爱就捡去吧!从今往后,别在我面前再提起他的名字,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为了一个落魄的江湖人竟让她发这么大的火,哼!
“……我明白了,我不会再提出要姊姊别和冀大哥解除婚约的请求了。”衣幻羽了解无法说服姊姊,因此不再坚持。
“既然明白,还不出去?”衣幻曦下逐客令,不想见妹妹碍眼地杵在眼前。
衣幻羽抿着唇,带着失望与受挫的心情离开。
这些都不是冀大哥该承受的,为何上苍要待冀大哥这般残忍、无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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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衣桦耀特地命人摆设酒席宴请冀连城与胡老六。
胡老六怏怏不快地出现,他凡事听从冀连城的吩咐,所以才会隐忍至今,倘若由他自个儿作主,老早翻桌大闹一番了,哪容得了衣桦耀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冀连城的表情一派莫测高深,对于衣家的侮辱,他似乎不放在心上,甚至是装作没有察觉般,仿佛衣家上下对他一直宛若贵客,从无改变。
“呵呵!贤侄,咱们好久没见了。在你杳无音讯的这些年间,我每每想到就忍不住潸然泪下,所幸老天有眼,让你安然无恙地归来啊!”衣桦耀说得老泪纵横,一副感慨万千的模样。
“是啊!我爹常常提起冀大哥你来,总说在有生之年非得找到你不可,否则将来百年之后将无颜面对冀世伯呢!”衣幻文于一旁帮腔。关于妹妹幻曦的意思,他已经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了。在他看来,冀连城的确已经配不上幻曦,这桩婚约当然是愈早解除愈好,幻曦的青春和幸福可不能被冀连城给拖延了。
冀连城淡然一笑,对于衣家父子俩所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衣家人抱持着怎样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了。若是从前的他,绝对会信以为真,误以为衣家人对他有情有义,可在历经灭门之祸后,他非常明了有的人只会做些漂亮的表面功夫,实际上内心却一点都不诚恳,衣家父子正是最好的例子。
“这些年你上哪儿去了?肯定是过得很清苦吧?”衣桦耀满脸关怀地询问。
“这些年小侄居无定所,天南地北四处为家,日子还算过得去。”
“是吗?既然居无定所、四处为家,怎么直到现在才出现呢?”其实衣幻文真正想问的是——既然你这些年都没半点下落,不如就不要出现算了,为何还要再上“衣家庄”来呢?
“是啊!你早点出现,我也可以好生照料你,不至于让你流浪江湖啊!唉,全都是我的错,派出的人竟然没人能找得到你。”衣桦耀不断自责着。
“请衣叔父别自责,小侄之所以没来找叔父,实因小侄当年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受到太大的冲击,以至于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直到最近精神较好,才想起小侄的杳无音讯会使叔父记挂,这才上门叨扰。”冀连城随便说着这些年来的遭遇。
“唉,你说得不错,任谁遇到相同的事,也无法马上振作起来的。话说回来,你可已经晓得对头是谁了吗?”一谈起这事,衣桦耀便不由得发毛。当年冀家满门死状凄惨,除了冀连城外,没个活口留下。不晓得这事是谁做的,又目的为何?以冀、衣两家的交情,他真有点怕被冀家那不知名的对头给找上呢!
幻曦说的不错,现在的冀连城已经配她不上了,再则他也要为衣家上下百余人的性命着想,多留冀连城一日,衣家就多上一日的危险。虽然他的妹妹是“兰王府”的王妃,可天高皇帝远,衣家真要出事,远水是救不了近火的。
衣幻文若有所思地看了父亲一眼,心中担心的与父亲无异。
“尚且不知。对方当年的手法干净俐落,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教人无从查起。”冀连城沉痛地摇了摇首。
“那他们的目的为何?江湖上众说纷云,不知究竟是真是假?”衣幻文非常好奇。
“应是为了那莫须有的钱财而起。外传敝庄财富颇丰,实则不然,冀家并无足以敌国的财富,亦非大富之家,不过是寻常的江湖中人罢了,想来对方是误信谣言,起了贪婪之心,才会布下诡计杀我满门。”谈起旧日仇恨,冀连城的双眸瞬间迸射寒光,额际青筋浮跳,是他极力控制才没教衣家父子看出他情绪激愤。
“冀家真的没有如山高的财富吗?”衣幻文不信,追问。
“真的没有。”冀连城否认。
“原来真是如此。”衣幻文觉得好失望,可仔细想想,倘若冀家真有如山高的钱财,也早已被对头取了去。总而言之,现在的冀连城是一穷二白。
唉,并非他特别爱挑剔,分明从前看冀连城,不管怎么看都觉得顺眼得很,可现在再看冀连城,不管看哪个地方都觉得非常不顺眼,莫怪幻曦不中意了,连他都讨厌得很哪!
胡老六闷闷不乐地听着衣家父子一搭一唱,兀自喝着闷酒、吃着大块卤牛肉,连用眼角瞄向衣家父子二人都觉得是抬举他们。
“想到贤侄有过如此教人伤心的回忆,老夫感同身受啊!一直以来,老夫就是把你当儿子般看待,无奈造化弄人……唉!”衣桦耀垂着老泪,一声长叹。
“爹,不光是您,我也是将冀大哥当成自己的亲大哥看待啊!”衣幻文陪着父亲作戏,跟着掉两滴泪以表心有同感。
胡老六听了差点把口中的牛肉吐出来。太恶心了!亏得衣家父子脸皮够厚,能说得面不改色。
“衣叔父待小侄的好,小侄铭感五内。”听着衣家父子令人作呕的言词,冀连城的表情依旧维持不变。
“连城,你千万别跟我客气,你的人品、武学都是上上之选,我心下对你喜欢得很,尤其在你和幻曦订亲之后,更是让我喜上眉梢啊!”衣桦耀一再表示对冀连城的喜爱。
衣幻文举杯喝酒,透过杯沿偷观父亲,等待父亲进入正题。
“衣叔父过奖了。”衣桦耀的夸赞听在冀连城耳里,像是包裹着蜜糖的毒药。
“不,我说的全是事实!从前的你是少年英豪,现在的你则更甚从前。能得此良婿,实是衣家无上的光荣啊!”衣桦耀继续大力吹捧冀连城,他当然没傻得让冀连城看穿他的心思。
衣幻文迟迟不见父亲说到重点,心下急得很,真怕父亲会一时昏了头,接纳冀连城为婿。现在的冀连城对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