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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向来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凌霖将名片递给一楼的总机小姐,成功地搭上电梯来到属于焦御飞活动的楼层。原本以为事情是恁地简单轻松,然而就在他喜不自胜时,却被挡在总裁室外的秘书处。
“看到这张名片,你还不相信我?”凌霖不客气地吼着,没有因为秘书小姐是一位年轻的妹妹便饶过她。
在他的眼底,男女是一样的,无所谓男尊女卑、男强女弱的道理,他向来是一视同仁,就连丽云也没有例外过。
“我不是不相信,而是总裁他说……你必须先预约时间。”她怯懦地回答。虽然震慑于他不知打哪儿来的怒气,但是却又无法强迫自己将视线自他俊美的脸庞移开。
天,他实在是俊美得令人不敢相信,若有天使,大概是像他这样令人无法分辨出性别的吧!
即使双眸染上怒焰,他依旧俊美得教人屏息。
“我不管,我一定要进去!”凌霖一双合着狂怒的眼瞳,俯视着娇羞的秘书小姐。
妈的,原来那个家伙是个缩头乌龟,早已经猜到他的来意,所以故意避不见面。无妨,他偏偏就是要进去,谁来劝他都一样。
他真的生气了!
凌霖旋过身子,迈步走到总裁室门口,眼看着就要打开门了,却被羞怯的秘书小姐给拉住。
“凌先生,请你别这样,我会被开除的!”秘书小姐急急说着,她可不想才第一天上班便得回家吃自己,尽管她遇到了个俊美如神鞍愕哪腥恕?br /》
“你放心,我不会害你被开除的!”凌霖努力地压下怒气,不让自己迁怒他人,转过俊脸回睨着她。
原来他是一个如此恶劣的人,居然还会假以任何理由随意开除人,他非得好好训训他不可!
“不行,我不过是个秘书助理,你这一进去,我准会被炒鱿鱼的!”她泪眼汪汪地瞅着他。
“放心!”
凌霖不再多说,随即一脚踹开大门,大咧咧地走进去,不管后头可怜的秘书助理的呼唤。
正同客户通电话的焦御飞慵懒地抬起眼来,谈了两句,说了声抱歉,便挂掉电话。
“把门关上。”他冷冷地说着。
该死,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居然找上这里来了?
怎么才放逐自己一个夜晚而已,就让他遇上如此麻烦的事情?
凌霖戏谑地睨了他一眼,倒挺合作地将门关上,随即走到他核木做的办公桌旁。
“还记得我吗?”
他扬着一抹甜甜的笑,像个无害的小孩般,眼中含情且有意无意地勾引着焦御飞。
“想忘都难。”焦御飞揉了揉太阳穴,一双黯沉的眸子直盯住他仿若恶魔的笑容。
这真是他的梦魇。早知道如此,他宁可别在那一夜放纵,早知道如此,他大可以放任他,管他是划破自己的脸,还是别人的脸;早知道如此,他根本不用理会他,随他怎么难堪!
看样子他是食髓知味想同他上床……或是还有其他意图?
反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该死!什么人不惹,居然惹上一个要命的同志。
“我是如此地令你着迷?”凌霖笑了笑,挨上他的身躯,轻轻地在他耳边吹着气。
这全是游彻杰教导他的独门方法,他要看看是否会成功。
“着迷?!”焦御飞冷冷地笑了笑,随即将他拉到一边去。“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是同志,你找错人了。”
话落,便见凌霖一脸的愕然,令他觉得自己是否把话说得太白、太伤人了?
笑话!焦御飞随即摇了摇头,否定这个想法。
开玩笑,若不能让他明白自己的想法,他怕是会缠上他一辈子。不!那可不行,他可不愿意跟同志纠缠不休。
“你不是同志?”过了半晌,凌霖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可是那一晚你不是亲了我?”
他亲了自己,这可不是在做梦,而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是做梦,他也不可能做上这等怪梦!
“那是因为我气疯了!”焦御飞捺着性子向他解释。
他现在是商业界有名的青年才俊,更是令女人趋之若骛的钻石单身汉,可不能让一些不堪入耳的蜚短流长传入任何传播媒体,否则到时肯定会乱得一塌胡涂,难以解释。
倒不如趁现在把话说开,就什么事都没有。
“你气疯了?”凌霖站在他的身侧,眯起美目,研判他话中的可能性。“我不相信。”
那不过是他的推托之辞罢了,他可不会那么简单就相信,不过,姜还是老的辣,他什么话都还没说,他便已经猜到他的来意。
他可得小心应付,绝对要让他露出马脚!
“信不信在你,我可没有时问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焦御飞冷下俊颜,不再多作辩解。“如果你只是想确认我是不是同志,那么我已经说出答案,你也可以走了。至于你相不相信,我想,我没有权利胁迫。”
随便他,他也不相信他能对自己如何!
“我不会走的!”凌霖巧笑倩兮地坐上他的大腿,打算和他来场马拉松,看看到底是谁先熬不住。
他很清楚自己的容貌向来是同志的最爱,他有信心可以收服他,除非他不是同志。
凌霖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但总是事与愿违。
过了半晌,焦御飞非但没有性致勃勃,甚至还有点动怒。
“你到底想怎么样?”焦御飞终于将所有的耐性全都用尽,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该死!就算他长得再怎么突出、再怎么美,终究是个男人;而他竟恶心地在他的耳朵旁吹气、在他身上蠕动,他以为他会因此要了他吗?
他错了,错得离谱,
他要的是女人,是有酥胸、有丰臀的女人,绝对不会是像他这般的男人。在他的耳边吹气,只会令他想吐;在他的腿上蠕动,只会令他感到燥热难安,令他怒不可遏!
该死,他为什么会觉得燥热难安?
算了,眼前最重要的问题是他到底懂还是不懂。
难道真的非要他把话说绝、把话说狠,彻底伤了他的心之后,他才会爽吗?
若是他以为自己不会这么做的话,那他就错了。
“我想怎么样?”被焦御飞这么一推,凌霖也跟着发火,管他什么同志不同志,谁管他是不是,反正他报仇是报定了!
凌霖用力地扑向他,大手有力地按在他的裤裆上,扯开他的皮带,解开裤子上的环扣,眼看就要将拉链拉下。
“搞什么!你欲求不满啊?”焦御飞火大地拨开他的手,将他的手拉开禁区。
他没想到同志会如此热情,如此令他招架不住,早知道如此,他绝对不会锳这趟浑水!
不过,这世间哪有什么事是可以早知道的,眼前最重要的是,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逃脱他的纠缠!
“你在说什么?我又不是同志!”凌霖一搞懂他的话,俊颜倏地一红,忍不住大吼。
他知道自己是过分了点儿,但这是他的个性,一旦气过头他便会什么都不管,但也不能因此就说他是同志,他不过是想报复而已。
“你若不是同志,那为什么来找我?”焦御飞怒气冲冲地暴喝回去。他如果不是同志,干嘛脱他裤子,干嘛找上他?
“那是因为你是同志,我想要让你好看,所以……”该死,他词穷了,压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他。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就不该读美术系,应该读中文系才对,这样骂起人来才会流利无阻碍。
“依我看,分明是你在狡辩!”焦御飞动怒了,擒住他的手,拖着他直往大门走。“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你现在马上滚出我的办公室!”
搞什么?
他现在什么都不管了,只要他能够滚出他的办公室,还他一个清静,他便觉得阿弥陀佛了!
“你……”凌霖还没来得及说出心中的咒骂,便被打开大门的人给震慑住。
“姐……”
端着两杯咖啡,正欲走入总裁办公室的凌灵也被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
“阿霖!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识他?”焦御飞不解地望着她。
“他是我弟弟。”
“总裁,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弟弟会来找我。”凌灵坐在沙发上,小手抵在凌霖的后脑勺,直要他道歉。
她单纯的以为凌霖是来找她的,只是不小心才误闯总裁室。
“没关系。”焦御飞仍是有点恍惚地望着眼前的一对姐弟。“对了,你该改口叫我御飞,别老是总裁、总裁的叫,听起来好生疏,我们都订婚了不是吗?”
他一直瞧着这一对面容有几分神似的姐弟,在刹那之间,他几乎要将两个人的身影合而为一,令他吓了一大跳,不由得甩了甩头,将所有遐思抛到脑后。
当初会和凌灵订婚,一来是因为他想安定下来;二来则是因为凌灵确实是个好帮手,所以他便选择了她。
实际上论起来,他对她没有男女情爱,有的大概是对她的信任。若说全世界的人都会背叛他,他相信唯有凌灵依然会站在他的身边。
但是他并不爱她,要她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了却父母临死前的要求而已。
除了这些之外,其余的情感便像是朋友一般,难怪……他们姐弟俩长得有些神似,他第一眼看到凌霖时,却没有任何熟悉感。
“御飞,真是不好意思,我弟弟凌霖实在太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凌灵羞红了脸。
反倒是凌霖一双眼瞳亦趋冷漠。
原来他就是姐姐上个礼拜订婚的未婚夫。
天啊,姐姐是一个如此美好的女人,而他竟然是要陪伴姐姐走过下半辈子的人!
他不允许!他绝对不会让这可恶的男人为了隐瞒自己的性倾向,而要姐姐嫁给他以作为掩护。是的,一定是如此!
他一定要找出证据,好教姐姐知道他的真面目,让姐姐别一错再错了。
因为父母早逝,所以大他六岁的姐姐,为了他不辞辛劳的工作,甚至拒绝许多的追求者;这一辈子,他一定要保护姐姐,绝对不能让姐姐因为他而受到任何伤害!
“没关系,我很欢迎他到这儿玩,随时来玩都没关系。”焦御飞扬起一抹完美无瑕、无可挑剔的笑。
尽管她的弟弟是同志,他仍会努力不让自己厌恶他的,也会努力地和他和平共处;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能想办法将他导回正途,当然,这是他对自己的期望。
而凌霖的心中也在打着如意算盘,一个模糊的计划正在成形。
“很不好意思,当初家父为我们姐弟取名字时,取音极相似,不知道御飞会不会介意……”单纯的凌灵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径自地说着。
她更不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即将有重大的转变。
第三章
“妈的,”
焦御飞坐在他专属的小牛皮办公椅上,视线自手上的文件移至一旁的凌霖身上
望着穿着一件休闲衬衫、一条泛白牛仔裤的凌霖,再望向他随意扎着马尾的后脑勺,他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自从他答应凌霖可以自由进出他的办公室之后,他便后悔了,甚至想剪下自己恣意妄为的舌头,以为警戒。
真不知道那时候他是着了什么魔,还是被鬼迷了心窍,居然会做出那样的承诺。
而他——该死的凌霖,居然一副主人模样,窝在他会客专用的沙发上,专心画着素描,口中还不断地吐出咒骂,俨然无视他的存在。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是他自个儿活该去招惹这个小恶魔!
不过,当他全心全意画着画时,他的眼神却又专注得让人心动,令他兴起一抹古怪的微妙情愫。
就如现在,他简直要怀疑大楼的空调坏了,才会令他如此焦躁难安。
光只是望着凌霖俊美得令人屏息的侧脸,他的心便没来由的一阵狂颤,隐隐约约之中,总感觉到有点醉心的悸动。
该死,他真是着魔了。这般的心情只该对女人有,尽管他俊美得有如女人!但他终究是个男人,自己岂能有这种非分之想?
难不成他是欲求不满?
一连数十日,只要一上班便能见到这一张令他不知所措的俊脸,对他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
他必须自我解放才行,否则依他现在这样的心情,只怕哪天兽性大发,他会饥不择食地吃了他。
届时,他非但惹得一身腥,也会让凌灵一辈子都不原谅他,更会令凌霖就此误认为他真是个同志!
对了!
一道灵光闪过焦御飞混沌的脑中,是了,这大概便是凌霖的计谋。
先让自己对他卸下心防,再日日纠缠、慢慢蛊惑,直到他的心彻底被攻克之后,再将他俘入他的世界里。
哼,他可真是个自傲的小鬼,真以为凭着一张皮相,便能让他跪在他的脚边膜拜吗?
但是凌霖应该不是同志,焦御飞反倒可以确定他是一个有恋姐情结的人,光看他守在凌灵身边的样子,就不难猜到这一点。
或许他是想要自己离开他姐姐,所以才会想出这种纠缠的方法,要他放弃凌灵。
“总裁……”
焦御飞在自个儿的脑子里分析得正起劲,却让凌灵娇柔的声音打断。抬起眼,望进一双羞涩的眸子里,不禁感到不解,为何他会觉得凌灵和凌霖愈看愈不相似?
不过,她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
“你还好吗?”凌灵娇羞地问着,随即将手中的咖啡放到他的面前。
“我……”她无端端地一问,反倒让焦御飞有点手足无措,仿佛方才暧昧的想象全都赤裸裸地摊在她面前似的。
“他八成是欲求不满。姐,你现在千万别靠他太近,否则光是闻到他呼出的二氧化碳,你可能就会怀孕了!”凌霖坐在沙发上,边喝咖啡边说风凉话。
这男人的心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姐姐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反应,活像被勾了魂、摄了魄般。
真是过分,他已经有姐姐这么一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还想如何?八成是在想着他同性的爱人。
可恶!他非得在姐姐面前撕下他的伪装不可。
“阿霖,别胡说,你乖乖在那边画画,千万别吵了总裁。”提到这令人脸红的话题,凌灵面红耳赤地逃离现场。
望着姐姐离去的背影,凌霖挑了挑浓眉,望着正啜饮咖啡、边看文件的焦御飞,脸上难掩鄙薄之色。
说真格的,他有一双英挺的眉,而他的眼神内敛沉稳,配上挺直的鼻梁、一张略薄的唇、坚毅的轮廓线条,再加上他高挑的身材,还有他年纪轻轻便拥有的头衔,他绝对会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黄金单身汉,也是姐姐会喜欢得死心塌地的型。
可又有谁知道在他人模人样的外表之下,暗藏着一颗怎样的心?
若不是让他发现他是个同志的话,说真的,他也会愿意将姐姐的未来托付在他手上。
但是他既然已经知道焦御飞不适合姐姐为了不让姐姐单纯的心灵受到伤害,他必须付诸行动,好让焦御飞远离姐姐的生活。
父母因车祸过逝之时,姐姐是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大学生,然而为了他,姐姐舍弃了她应该享受的一切,全心全意地照顾他长大。
姐姐之于他,不只是姐姐,更是他的母亲、他的朋友、他的知己,更是他唯一的亲人。
不管自己会受到怎样的伤害,他绝不容许焦御飞伤了姐姐!
可是照他这几天的观察,姐姐似乎已经是一心向着焦御飞,不管他如何说他的坏话、恶意地丑化他,姐姐依旧不愿意相信,他简直要以为姐姐是被他下了符。
叹了一口气,凌霖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瞅向对他视若无睹的焦御飞,心中不知道已经咒骂了他几千、几万次!
像是感受到凌霖鄙薄的视线,焦御飞自文件中抬起眼来,不悦地瞪向无惧于他的凌霖。
“你在看什么?”不知怎地,他总觉得被凌霖瞧得心虚,不由得暴喝出声,以掩饰自己的窘境。
该死,打从凌灵一走出门口,凌霖便用那一双轻蔑得令人火大的眼直盯着他瞧,瞧得他不知所以然、瞧得他不知所措、瞧得他怒不可遏!
他妈的,就算没见过男人,也犯不着这样看着他!
“不能看吗?”凌霖挑了挑眉,压根儿不把他的疾言厉色放在眼里。“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能让人看的?”
他的心中肯定有鬼,否则为什么不准他看他?
难道他真的对自己有感觉?
一想到这里,凌霖全身立即打了个哆嗦,却又倔强地凝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