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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虞拥着安作倒在床上，激情欢悦亲吻着；那种狂妄的尽情的神态，完全冲没了原有的清秀。激情的亲吻一样汹涌澎湃、势不可挡，让他俩无暇接听一直铃声不断的电话。
其它的电话可以置之不理，但此刻打来电话的两个人却非同一般，不能不理。
方沁和邓清，一个在北京，一个在濮城。她俩都是四十不惑的女人，不是周虞这些女孩子。她俩的电话打到办公室，接着又打到安作的手机上。
来电显示的都是她俩的电话号码，此起彼伏；似乎一决高下，显示着谁更为霸道。
第二十三章 狼 性 虎 威
第二十三章狼性虎威
出乎意料，晚上在虞美人茶坊相聚的人，不仅仅是范中河，还有孟东峡。这虽然不是冤家路窄，却让周虞愤愤不平。
范中河解职也是卸下了重任，神情不象往常那样阴沉，显得少见的轻松和热情。
孟东峡则无法掩饰难堪和沮丧，饱经风霜的脸颊和颀长的身躯，显得单薄和老弱。
郭旗为大家冲上清茶，笑吟吟的神情和清香扑鼻的茶香，缓解了客人之间的难堪。
郭旗笑吟吟地说：“都是熟人，都是工作上的事，相互之间的矛盾说开就好了；针尖对麦芒，拼打个你死我活还能怎么样？”
开茶馆的说出的话中听，大家也都笑吟吟品着茶。
郭旗专门买来4包口香糖放在大家面前，客客气气地离开，去通知附近的餐馆准备饭菜。
看着神情爽朗的周虞和沉静的安作，范中河缓缓剥了一片口香糖，塞进嘴里嚼着。
“我为公家干事，失职就该解职，无怨无悔。”范中河嚼着口香糖笑笑说：“安总和周虞小姐如果不慎失手，就不是解职和查办，就会不堪设想。”
安作喝了口茶水说：“咱俩四十不惑，用周虞她们的评价是精品，自然就要避免发生意外。”
“你的那些花样我接受不了，甘拜下风。”范中河还是笑着说：“三十如虎，四十如狼是通俗的比喻。”
安作说：“如虎如狼都不是猎手，不分胜负高下。”
“周虞是猎手，驾驭着你这条精品狼，斗败了我这条严谨狼。”范中河感慨地说：“这不是势均力敌的较量，却让我心服口服。”
“范处长言不由衷。”周虞嗅了嗅茶香，舒心地笑着说：“您永远不服输，只是错把安作当成一条普通的狼，也没有想到狼会通人性，也会笼络人心。”
范中河看着周虞清秀、睿智的脸庞，坦诚地说：“与狼共舞也许是一种时髦，就象虚幻的网络世界，明知飘渺却让人乐此不疲。狼通人性，还是人有欲望，我现在不能理解。尽力工作了，也自愧不如。”
周虞笑着说：“谢谢您没有说我在为虎作伥，我也不能说您是警犬了。您可能一直要耿耿于怀，我们的确与安作性情相通，也想得到威风凛凛老虎的保佑。他身不由己中就由狼变为虎，现在也如虎添翼更凶猛了。”
“观念巨变，物种的本性似乎也在蹊跷地变异。”范中河叹息道：“安作变成了虎，我还是狼；狼再凶残，也斗不过猛虎呀。”
“按照您的能力，再加上孟总的老谋深算，跟安作争斗应该绰绰有余。”周虞清秀地一笑说：“只是，你们忽略了有目共睹的变幻，贪婪地要与虎谋皮。”
“欲念可以让人变成狼，让狼变成虎；将来还可以克隆人，甚至人畜杂交变异为新的物种。”范中河感叹不已地说：“这不是与时俱进，而是一种恶变；也可能裂变后狂妄地堵塞了网络，让孟总望变生叹，望网生畏呀。”
“我老朽了，难以兴叹，只能悲哀了。”孟东峡沉重叹了口气，也缓缓剥开一片口香糖。
小包房里沉静下来，嚼着口香糖的“叽叽”声格外刺耳，也让人忐忑不安。
孟东峡叹了口气说：“虞美人网站轰轰烈烈却到了绝境，于心不忍哪。”
“虞美人走投无路，孟总和洹河商务却世人皆知，只是声名狼藉罢了。”周虞压抑着愤恨，鄙弃地哼了声说：“孟总太懂得假公济私，太善于抓住机遇，手腕太凶狠了。如果不是安作和郑嘉源平常积攒下一些资金，如果不是网络汹涌澎湃地声援，安作就是范处长的阶下囚了。我这个瘦弱的女子就会沦落街头，有家难归。”
范中河叹息道：“这是我的责任，孟总当时服从我的监控要求，限制网络活动……”
“您可以监控和限制我们，但能撤掉我是网站的主管嘛？！”周虞毫不留情地说：“孟总别有用心、趁火打劫、中饱私囊，竟然要独霸虞美人网站。现在所有的损失，都得由孟总来承担。”
“我今天就是来给你认错，商量解决的方法。”孟东峡沉痛地说：“我就是千错万错，你总不能看着网站瘫痪、客户流失、前功尽弃吧。”
“为了逃难，为了平反，为了让各个网站为我助威呐喊，我把嫁妆和名誉都抵押出去，负债累累。”周虞愤然地说：“孟总如果还有良心，就得首先偿还这笔债务，不要逼着我跟你打官司。”
孟东峡震惊地问：“你花钱买通了其它网站？！”
“每个网站我每天支付10万元的声援费，伊博兰在北京网上的一场见面直播，一年80万元的服装形象费就泪洒网络了。”
看着孟东峡和范中河惊疑的神态，周虞冷冷地说：“一共有10个网站为我直接助威，7天就是700万元的费用；加上伊博兰的费用，我的精神和名誉损害费，还有我应得的网站红利，我要求赔偿1000万元不为多。”
“你……”孟东峡愣了片刻，就嘿嘿地冷笑道：“你唬弄我这个老头子还嫩了点，抢银行你这几天也抢不来700万元。”
“巧取豪夺、明火执仗我没有学会，但虞美人三个字就是无价之宝，你是夺不走的。”周虞也冷笑道：“我跟各个网站都有协议，每天10万元的费用一个月内偿还不了，我周虞和虞美人就移嫁他乡，任人鱼肉宰割，而负有连带责任的就是洹河商务中心。”
孟东峡惊叫道：“你没有这样的权力！这完全是你个人的行为，与洹河商务没有关系！”
“如果虞美人网站依然正常运作，我就不会自卖自身去央求别人。”周虞端起茶杯，呷了两口茶后哼了声说：“北京的‘京华在线’明天转帐过来的1000万元，正能派上用场，正好偿还我的债务。”
孟东峡惊诧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拒绝帮助我，还竟然以虞美人自居。你混水摸鱼私下签定协议，分期转让了虞美人网站，才任由网站这样瘫痪。”周虞冷笑着说：“这样也好，还清了债务起码不追究责任，也能减轻范处长的压力。”
孟东峡惊惶也羞忿地喘着气，消瘦的脸面上不住痉挛着，一层冷汗也冒了出来。
范中河沉郁地吐出口香糖，端起茶杯连连喝着茶水。
安作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神态，用舌尖顶着口香糖，试图吹出泡泡来。周虞则清秀地笑笑，拨开一片口香糖慢慢嚼着。
尴尬至极时，郭旗也带着人送来了饭菜。晚饭精美，立即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范中河笑着说：“我没有能力这么阔绰，这是孟总的一片心意。”
“今天不鸿门宴，也不声讨，也不逼债，相互沟通见解，消除隔阂。”孟东峡嘿嘿笑着说：“咱们以酒解忧，以酒去烦，以酒除愤，其它事情明天再说。”
“哪一天都行。”周虞为自己斟上一杯红酒，笑嘻嘻地说：“每天10万元累加，一个月就是3000万元，洹河商务中心就得改名换姓了。”
“成为虞美人也不错。”范中河给孟东峡、安作和自己斟上白酒，笑呵呵地说：“千姿百态、娇艳芬芳、花团锦簇，商务中心就象花园了。”
“也是嫁妆。”周虞欢笑地说：“有洹河这个大花园作嫁，安作就不会嫌我穷酸了。”
范中河惊讶地问：“真的嘛？”
“千真万确。”周虞羞笑着说：“高合钢还争着要给我俩当伴郎，不知道孟总乐意不乐意。”
“我非常乐意。”孟东峡看着安作，狡黠地笑着说：“但愿郑嘉源也乐意，才是皆大欢喜呢。”
“您不用担心，郑嘉源还等着当姨妈呢。”周虞的脸色羞红，看着安作不自然的笑容，端起酒杯笑着说：“把洹河变成花园，咱们就在花园里举行婚礼，好好感谢大家。”
孟东峡脸上的肌肉连连抽搐了几下，羞辱地看着得意洋洋的周虞，缓缓端起了酒杯。
“与虎谋皮不现实，为虎作伥不光彩，养虎遗患不长久，如虎添翼让人佩服呀。”孟东峡推起笑脸说：“但愿心想事成，但愿虞美人芬芳满园，但愿洹河源远流长。”
“爽！”周虞美滋滋地举起酒杯说：“咱们为如虎添翼干杯！”
虞美人网吧天天爆满，今天晚上更是这样。网络把虞美人事件炒作的沸沸扬扬，这里更是不同寻常，里里外外人来人往的。
周虞和郑嘉源的父亲坐在网吧前，看见那辆银灰色的“奔驰”面包车缓缓停下，都惊喜地迎了过来。
监控解除，专案组撤消了，所以的嫌疑勾销了，安作和周虞也结伴回来了。两位父亲激动不已，不知道怎样表达欢喜之情。
周留柏抚摩着周虞的臂膀，看着女儿清瘦的脸庞，禁不住哽咽起来。
周虞第一次出远差就是半个月。前几天有安作陪伴着，老人不担什么心。这一个星期风起云涌，安作被迫返回来接受监控，周虞在外孤军奋战，让人揪心哪。
尽管周虞每天都打来电话，每天都和郑嘉源沟通内外信息，老人们还是忧心似焚，担惊受怕。
郑召善欢喜不已，到网吧里叫来了两位母亲。赵淇和曲冶一看见周虞就一起扑上来，“闺女呀”的哭叫声惊天动地。母女三人抱成一团，也哭成了一团。
周留柏揉着眼睛看着安作，连连抽泣了两声说：“周虞瘦多了，你也瘦多了。冤假错案害人哪，差一点把大家都毁了呀。”
“现在好了。”安作鼻子发酸，叹息了一声说：“今后二老就不用提心吊胆，该享天伦之乐了。”
“该了，都该了，”郑留柏感慨地说：“你也该放心了，该有个安定的家了。”
安作连连点着头，也看着网吧墙上的灯箱画。看着画面上的一个个舒心的笑脸，看着这个理想的虞美人之家，看着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孩儿，心潮滚滚。
母女三人“呜呜”的痛哭引起网民的注意，有人认出了安作，也立即认出了周虞。
人们纷纷围拢过来，关切地问长问短；询问最终的结果，证实网络里天花乱坠的信息。
郑留柏和郑召善连忙劝慰着母女三人，也连声不断向围拢的人们解释着，希望大家不要围观。
老人的话显然不能解释疑问，也不能说服大家。人们还是越围越多，七嘴八舌的嚷叫着、说笑着。
安作从容地把周虞拉到身边，高声对围拢的人们说：“周虞小姐刚从广州回来，连家还没有回去就来看大家，对网民的声援表示感谢。”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周虞向人们深深地鞠了一躬，抹着脸面上的泪痕说：“一小时后，我和安作先生将在我个人的网站上，解答网民关切的问题，也向所有网民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
“谢谢大家对虞美人的关怀。”安作说着，就连忙拥着周虞挤出了人群。
然而，人们紧跟着他俩来到面包车前，很快就把面包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四位老人连忙大声解释着，连连推攘着围观的人群。他们怎么说、怎么推都无济于事，似乎整个网吧的人都出来了，也吸引来附近的行人和行驶的汽车。
安作和周虞商量了一下，准备下车走回去。这时，面包车前挤过来一个大个子，穿着税务制服高声喊叫着，用力朝两边分散人群。
安作和周虞都看清楚了，这是高合钢。四位老人也看见了，不由地惊奇却也顾不得说什么，一起在面包车前分开了一条通道。
安作缓缓启动车，从高合钢面前经过时，他探出头来笑了笑说：“谢谢你。”
“我喜欢来这里上网，也喜欢虞美人。”高合钢也笑了笑说：“解除了监控，消除了嫌疑皆大欢喜，代我向嘉源问个好。”
安作点点头，开着车离开了文源小区。
面包车驶向殷实别墅，周虞盯着安作的神情看着，也想着高合钢的执著。
周虞若有向思地说：“你如果舍得嘉源，高合钢就会感恩戴德一辈子。”
“你最好问问他，愿意不愿意一辈子戴绿帽子。”安作看着周虞深邃的眼睛，淡淡一笑说：“天生就当肉头，高合钢的执著就会折断了。”
“我在广东成人性用品市场上，看见有卖人造处女膜的。”周虞思忖着说：“让嘉源买一个粘贴在下面，就能以假乱真了。”
“你怎么想到了这种事？”
“嘉源善于逢场作戏，这样也能糊弄过去嘛。”
“你这个妹妹也敢想敢做，倒要打发姐姐出嫁了。”安作不由轻声笑着说：“嘉源要当宝姐姐，你得问问她愿意不愿意假戏真做。”
“今晚咱俩先跟网民聊天，解疑答难。明天我就直截了当问问嘉源。”周虞笑着说：“她既然是姐姐，就自然会让着妹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围绕着虞美人事件的前因后果，不少人依然关注解除监控的真实性，关注案件嫌疑的真实性。周虞和安作坐在电脑前，认真跟网民聊天。
网民们认定其中还有许多悬疑，不然警方不会草率地成立专案组，更不会严格监控嫌疑人。只是，警方没有公布详情，安作他们也心照不宣。
也有网民忠告，警方的决定太突然，否定专案组太彻底，也太干脆了。这可能是迫于网络的压力而实施的缓兵之计，是一种迷惑人心的欲擒故纵。
这也是安作担忧的，只是没有事实证据，不能对警方提出这样的疑问，也不敢人云亦云。
不少娱乐网站的高手，却不纠缠这种疑难问题；接二连三追问安作与周虞、郑嘉源、伊博兰和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玄妙刺激，立即成为万民关注的焦点。
安作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就顺着伊博兰那天的话意，坦率地告诉网民：这几个女孩子天资聪颖，才华出众，值得人见人爱。他乐意当护花使者，与她们都能真情实意相处，尽力满足她们的心愿。
这样含混的解释，显然不能满足网民猎奇的要求。更多的网民坚持锁定这个话题，继续置疑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多角恋爱的情人，还是色狼肆虐、色情飞舞、妻妾成群的虞美人家庭。
这涉及到个人隐私，而网络并不能彻底掩盖隐私。安作和周虞一时为难，很难明确地解释一个个尖锐的疑问。
泛泛地谈论能唬弄，确切的引经据典就不能搪塞。一位网民列举了安作和郑嘉源在郑州历险的“夫妇”关系，接着有人举证伊博兰坦言的“老伴妞妞”的情意，随后就是门驻华的“老板娘”身份，也有人推论到周虞和安作在上海的“聊情”亲情。
一石激起千层浪，怎么解释也无法讲清这种真真假假的关系，越说越难以清楚。
安作不禁自言自语：“反扑开始了，坠入情网就不可自拔。”
周虞沉静地说：“据实解答，绯闻可能就不绯了。”
看着安作担忧的神色，周虞笑笑，“噼里啪啦”敲击着键盘答复道：“虞美人不是一枝花，也不是一个人；渴望呵护是人之常情，同甘共苦更难能可贵。虞美人网吧前的灯箱画，不遮不掩、生动活泼昭示着幸福美满。”
即使这样答复，也不能遏止更具体的追问。瞬间，周虞个人网站的网线就堵塞，电子信箱也爆满。好在12点了，虞美人的在线聊天也结束了。
周虞三楼的书房，跟郑嘉源二楼的位置相同，面积相同，但电脑和相关的设施多一些。
周虞收拾着书房的物品，看着安作疑虑的神情，笑着说：“咱们遭受报复了。”
安作担忧地说：“我看很象范中河在幕后操纵，他掌握我们的动向，也知道很多详情。”
“现在煸风点火没有多大意义，堵塞我个人网站也无关紧要。”周虞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