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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神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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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奇葩。
她不是因为宿命的牵引而来到他的身旁,而是因为玉玲珑。可笑的是她居然一点也不知道玉玲珑代表了什么意义,只是一味地想要得到它,无视于他的心情、他的等待。
是谁说可以天长地久、地老天荒的?是谁说即使转世轮回之后,她一样会记得他的?谎言,根本是天大的谎言!她根本就不记得他了,甚至连当初两人定情的玉玲珑都给忘了。
换了身形、换了个性,只是一个无耻的宵小,而他等了那么久,这便是他等待的代价?真是可笑。
“谁跟你提到玉玲珑了?”炎燏煌突地槌着他的胸,又道:“是你占了我的清白,还说要娶我的,而现在你却待在这种地方,你到底是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可能允许我的夫君背着我,做出背叛我的事情,你最好从今而后不要再到这种地方,要不然我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她口齿伶俐地说着,恍如几道凌厉的骤雨打在他的身上,狂烈而嚣獗,不禁令他一愣。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阙门矞皇敛眼瞅视着她,望着她涨红的粉脸隐隐地透着一股酸意,她是在吃味吗?
“你不爱我来这儿?”他抱着仅剩的自信问。
“有哪一个女人有那么好的度量,可以接受自个儿夫君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娘无法接受,遂她也无法接受;是谁说女人便得守着三从四德的?她偏不遵守那种伤害自己的蠢规定。
那些自喻为贞妇的女子,大方地让出自个儿的夫君,定是因为她们根本不爱自己的夫君,倘若是她的话,她才无法接受呢!
倘若阙门矞皇敢再到这种地方来的话……咦?她在想什么?她方才说了什么?
她怎么会这样子告诉他?他根本不是她的夫君,而且他还十分厌恶她偷儿的身份,而她不过是来同他解释一番,怎么说着说着,却变成这个样子?
“等等!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说……”
炎燏煌忙不迭地解释着,他却仰头大笑,爱怜地搂着她往外走,压根儿不理睬她到底忙着解释什么。
“阙门矞皇,你听我说,事情不是那样的,我……”
“天气这么好,我们搭画舫游湖去。”不管她的心意到底是怎么回事,至少他听出了她满腔的酸意。
“咦?”
“你会不会觉得这个地方似曾相识?”
阙门矞皇慵懒地斜躺在画舫边,稍嫌失焦的眸子睨往苍翠的湖水倒映着灰茫的天,大手探入湖中,轻轻地撩拨着仍带着寒意的湖水。
“你怎么知道?”
炎燏煌停止了四处张望的举止,微蹙着眉,不悦地睨着他邪气的笑。
真是的,一个大男人得为妻儿工作,怎么可以整天流连在勾栏院里,一去便是十数天?瞧他涣散的眼,分明是尚未清醒嘛,否则怎么会在这么差的天气里游湖?
她抬眼瞟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不由得又叹了一声;像他这个样子,要她怎么跟他解释玉玲珑的事?
“你对我……”阙门矞皇的猿臂一探,轻而易举地将她拽入怀里,醇厚的酒气喷洒在她的鼻息之间。“是不是有点不一样的情感?”
她是璇儿吧?告诉他她就是璇儿,让他可以不用再等待下去,可以不用再浑浑噩噩地过日子,颓丧地沉沦在醉仙楼。
“你……你羞不羞啊,问这什么问题?”炎燏煌羞涩地大吼着,掩饰自个儿不自然的神色。“我有事情想要同你说,你可不可以清醒一点,让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要玉玲珑。”
阙门矞皇挑眉低睨着,突道:“不听,我不想听!”
酒催化着他的感官,刺激着他的本能,况且软玉温香在抱,他岂有不动心的道理?
他搂紧她,倏地烙下索求的吻,放肆地圈画着她粉嫩的唇,趁着她惊慌微噘双唇之际,狂然探入她的口中,追逐着她不知所措的舌,舔逗着她细滑的贝齿,沿着口内抚诱着。
“呜……”
她的小手直抵在他坚硬的胸前,不懂他为什么突地吻她,不懂他的气力怎会如此强大,仿佛要将她勒毙似的。
“璇儿……”他将她压制于舫边,狂热的吻几欲烙下她雪白的肩。
炎燏煌大口地呼吸着,对于他强势的汲取,感到前所未有的骇惧,只能不断地挣扎着,在心湖上激荡出危险的涟漪。
“阙门矞皇,你现下是在喊谁?”她放声大吼着,双手不客气地槌着他的胸膛。“我告诉你,我炎燏煌是个偷儿,不是个鸨儿,你可不要喝了点酒,就想要占我的便宜。”
可恶,他是把她当成什么了!
亏她还好心地想要跟他谈清楚,一心想要将他带离醉仙阁,脱离西域毒香的禁锢,而他竟然这样子对待她。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夫君吗?夫君这样对待你是正常的,你不需要害羞。”阙门矞皇轻声喃着,噙着邪佞的笑。
“你不可理喻!”炎燏煌怒吼了一声,再也管不了自个儿正身置湖心,急忙将他推开,转而站起身。
然而两人在画舫上头的举动却令画舫失了重心,不断地摇晃,炎燏煌一不小心,便被摇入湖中……
“燏煌!”
扑通一声,掀起激扬的水花,缠在脑门的酒气突地挥发,他旋即跃入湖中,挥着有力的臂膀直往载浮载沉的炎燏煌泅去,艰险地将她捞起,推到画舫上头。
“燏煌,你没事吧?”
他抱起湿漉漉的她,大手轻拍着她苍白的小脸,使力拥紧战栗不已的她,一颗心狂颤如擂鼓,混乱无章地失了序。
“我……”炎燏煌睐他一眼,原本是气他的,但见他忧心忡忡的神色,便忘了自个儿还在生气。“湖底的水很冷,我吓了好大一跳。”
她虽然走遍五湖四海,但爹和娘却因为她怕水,遂不曾要她学习泅技,以至于她见到水便会发抖,更遑论要她泅水了。
“冷吗?你冷吗?”阙门矞皇急切的问着,冷厉的眸中是说不尽的酸楚和担忧。
天,他怎么可以因为一己之私差点害了她?这湖虽不算深,但只要是不会泅水的人落湖,一样可以使人丧命。
他不能想象她再次离开他的生活,他不能接受……
“我……没事……”
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过是喝了一点水,身上全都湿了,除此之外没别的问题,他干嘛急得像是她快不行了似的?
“不成,我带你回山庄。”
他低喝了一声,大手轻抹着她不断滴水的发丝,抬起魔魅骇人的眼,直视着距岸边约十几丈的距离,当下解开腰带往湖面一扔,随即提气抱起她,纵身跃起踩在束带上头,再借力使力地飞跃,一跳跃至岸边,直往沄涌山庄飞奔前去。
这是怎么回事?
炎燏煌瞪大眼,没想到他的武功如此精妙。他的体魄挺结实的,不过倒没想到他如此堕落地笙歌达旦,还可以拥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真是让她开了眼界。
不过,她只是落水罢了,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第八章
“矞皇……”
女子娇柔无力的嗓音噙着浓浓的鼻音,低低切切地唤着,仿佛用尽仅剩的力量呼唤着。
谁啊?又是谁在唤她?
炎燏煌痛苦地翻了翻身,才以为这一阵子得以好眠,想不到又故态复萌,恣意地骚扰着她的心。
“矞皇,快来……”
如泣血的黄莺,啾啼最后一声之后便是急促的呼吸声,仿佛在和这个世界争斗,想要再多争得一点时间。
“去叫矞皇来,快!”
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喧嚷的呼叫声,紧紧地攫住炎燏煌的脑海,刺痛着她的双眼,揪扯着她的灵魂。
是谁?到底是谁在唤她?
不安地辗转,直到炎炳煌不甘愿地放弃挣扎,艰涩地张开双眼;然,甫张开眼,随即对上一张疲乏的俊脸,闪耀着傲气的黑曜石眼瞳黯然失色,常勾在唇角的笑意消逝,连坚毅的下巴亦布满初生的胡髭。
“你!?”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她已经睡了很久了,否则他下巴的胡髭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觉得舒服一点了吗?”瞧她警戒地防备着,阙门矞皇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舒服了一点?我怎么了吗?”她蹙起眉,坐起身子睐着他。“我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倘若要说真有不舒服的地方,大概只能说她肚子饿了……
“真的吗?”他想要探出大手轻抚炎燏煌的额,却又怕自个儿的唐突会让她骇惧,不禁沮丧地收回手。
“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干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不悦地挑起眉,无法接受阙门矞皇突然变得很和善的模样;他该不会有什么意图吧?她记得在游湖时,若不是他对她轻薄的话,她也不会摔落湖底。难道他是感到愧疚?
不过她是真的不知道他的功夫竟是恁地了得,心想还好她没有跟他硬碰硬!要不然的话……
炎燏煌怯怯地觑他一眼,发觉他还在盯着她,她俏脸一红,又赶紧别过脸去,不敢盯着他;但即使她不盯着他,她也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直缠绕着她,令她的心不由得漏跳了数拍,连手心也不由得渗出汗水。
干嘛,她可是受害者耶,为什么她还要接受他审视的目光?
炎燏煌忿忿不平地抬眼瞪视着他,然而一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她不由得又举白旗投降,百般不自然地道:“喂,你到底是在看什么?”
她是长了天花,还是出了麻疹?
“看到你的气色好多了,我也跟着安心了。”阙门矞皇轻轻地勾笑,看起来好像真的安心了。
“我又没有怎么样,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简直快昏了,她又不是第一次溺水,也不是第一次昏倒,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阙门矞皇淡然地道,感到自个儿紧握的手甚至还隐隐地发颤。
当他发觉怎样都唤不醒她时,他的心几乎快要停止了,险些要随着她微弱的脉动而猝止。那感觉就像是十几年前的恶梦又回头一般,他被困在真实的梦魇里,却只能无奈地挣扎。
争权、夺利又能如何?即使当了皇帝也无法强求长生不老,即使搜刮尽天下的财富也无法强求璇儿的生命。
他拥有的一切都无法挽回璇儿的生命,宛如他即使武功盖世亦无法抓回燏煌的神智;他好怕,不只是双手,就连缥缈的灵魂也为之撼动不已,那样的恐惧深植于心,仿似在等待情绪波动的一天,便会随之破茧而出。
“我?”不会吧?
她的身体有这么差吗?她从小到大都不曾得过什么病,别说是病,就连风寒都不曾染过,怎么可能因为掉入湖中便昏睡个一天一夜?
“我很怕,很怕你会那样子再也醒不过来……”阙门矞皇喑哑地道。
他在动摇,被她羸弱的气息所撼动。他不敢相信她可以在他心中激起如此强大的涟漪,不敢相信自己在尚未证明她是否为璇儿之前,便如此悚惧失去她。
倘若她不是璇儿,那么她会是谁?
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像璇儿那样左右他的心思,那样令他打从心底寒颤不已,仿佛置身于狂乱的大海中,他却渺小得救不了他心爱的人。
他厌恶这种感觉,却又打从心底明白自己的无能。
“你在胡说什么!我的身体壮得像头牛,怎么可能会醒不过来?”望着他仍惴惴不安的模样,炎燏煌不禁也感到愧疚。“你放心好了,我们做偷儿的,身子定是要锻炼一番,你可不要把我跟一般的姑娘放在一块儿比较。”
“是吗?”他深情地凝睇着她,向来轻蔑的眼眸不再如以往那般傲视,反倒染上了沉痛的抑郁。
他曾经那么痛不欲生地失去过一次,绝对不能再失去第二次,否则他或许会懦弱得不敢再活下去。
“喂,你不要这个样子嘛。”她几乎是哀求着。
她又不是病猫,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她会不好意思的。
“你要留在我的身边,没有我的允许,千万别擅自离开。”阙门矞皇轻喃着,缓慢地接近她。发觉她并没有抗拒,才又慢慢地将唇贴着她的,柔柔地摩挲着,细细地品味着,以证明她的存在。
“你……”炎燏煌羞怯地往后退,垂下水眸。
他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一会儿对她好,一会儿对她坏,会不会改明儿个,他的性子又犯了,又要斥骂她一顿,然后消失不见?
其实会擅自离开的人是他,她可都乖乖地待在山庄里等他……呃,不,她是在等玉玲珑。对了,她还要同他提玉玲珑的事呢。
“我要跟你说玉玲珑的事。”
“倘若你真的想要的话,我会把玉玲珑交给你。”
“咦?”
她有点搞混了,不太清楚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要给她玉玲珑?可之前他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怒不可遏,甚至还陷在醉仙阁那个风流窝里?
“就算是我要迎娶你进门的定情物。”阙门矞皇沙哑地喃着。
他不能没有她,会令他如此不安而悚惧的只有璇儿,而她定是璇儿转世,否则他岂会这么轻易动情?
十几年来,他的心在璇儿死去的那一刻也跟着死去了,他没有办法对任何人动情,不管是爱情抑或亲情;惟有她,再次踏入他的生命里,他才感觉到情绪的波动。
在第一眼见到她时,便该认出她来的,便该知道她不是寻常的女孩儿,要不然他的心怎会如此恣意地因她漾起涟漪?
她不是璇儿,却又是璇儿。阙门矞皇突地顿悟,她们两人之间有太多的相似,又有太多的差异,然而她肩上的刺青却证明了一切,在他胸膛中跳动的心也说明了一切。
“迎娶我进门!?”
炎燏煌娇啼了一声,清丽的小脸一片红晕,耳边轰然响起共鸣,脑袋倏地空白混沌。
他要娶她?难道是因为她在醉仙阁说了那些话,他才这样想?
不是的,她不是要他娶她,她是因为他占了她的清白,才想要他负责……呃,也不是负责,她只是有点生气他怎么可以沉沦在那种地方,只是有点不满他怎么可以迷醉在那种地方,她不是想嫁他,她只是……
她都快要搞不清楚了!
“倘若你要玉玲珑,你就一定要嫁给我。”阙门矞皇煽惑地道,像个可恶的恶鬼想要引她沉迷。她尚未想起他也罢,尚未爱上他也无所谓,留她在身边,他可以从头再爱她一次。
他忘情地舔吻着她完美的胴体……纠缠着热火和情欲,焚噬着她,也燃烧着自己。
“肚子饿了吗?我去帮你拿糕饼。”
噬人的热情退去,暧昧犹在,麝香仍令人脸红地挥发在房内,然阙门矞皇却起身整装。
炎燏煌缩在被子里头,他瞧不见她的反应,只瞧得见一双小脚丫露在外头。
“怎么了?”他俯近她低问道:“是不是又有哪里不舒服了?”
他担忧地探视着她,怕自个儿一时情欲失控,又不自觉地伤了她。
“我要吃糕饼,你赶快去吧!”她伸出雪白的玉臂推着他散发醇厚气息的脸,巴不得他赶紧离开这里。
“你真的要吃吗?”
他舔抚着她的指尖,将她玉葱般的指尖含入口中,吓得她裹着被子躲进床榻内侧。
睇着她做拒绝状地往后缩,他非但不觉怒意,反倒勾弯了唇。
“你、你这个登徒子!”炎燏煌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裹得密不透风,才颤巍巍地探出玉指,直指着他勾笑的俊脸。“我告诉你,我的肚子真的很饿,你、你赶快去拿糕饼来,快!”
她哪里饿了?不过是希望他赶紧离开她的视线罢了。
他不是要出去吗?去啊、快去啊,干嘛留在这里碍她的眼?干嘛特意羞辱她?是要耻笑她方才像个荡妇似地缠着他吗?
“真的饿了?”
瞧她一副巴不得他赶紧离开的模样,阙门矞皇反而举步不前,一双戏谑的眸子睨着她,百般挑衅的意味浓厚。
“我饿了、饿了、饿了,我要吃糕饼!”她像是发疯似地吼着,素净的小脸却染上了令人更想戏弄她的醉艳。“你不是要拿给我吃吗?还不赶快去!”
她简直快要疯了,快要被他可恶的笑容给搞到崩溃。
“好。”他唇邪气地勾起,笑得魔魅惑魂。“我这就去,娘子。”
“谁是你的娘子!”
炎燏煌顺手抄起枕头,便往他走出去的方向丢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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