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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Air,你得帮帮我了。”
“哟,又是你,今儿真巧了。怎么了杰子?说起话来都有气无力的。”
“那女孩上来了,不过很不幸,又让我给气跑了。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随口说说,没有别的意思。”
“等等,”Air打断了我,“你能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做一下简明扼要概括啊?说的又没开头又没过程的,我能听懂吗!”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竭尽全力的让脑细胞保持平静,放缓语调对Air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上周我和那个女孩子在网上聊天,知道她现在有点三角恋爱情节,后来我就鼓动她表白,其实我就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她还真按着我说的做了,结果你也知道吧。本想安慰她,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话反而把她伤了,我不想和她就这么玩儿完了,你给我出出主意,看看我能不能挽回败局。”
Air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对我说:“真是难得呀,杰子。你居然也会对网上的女孩子这么费尽心思。你说做兄弟的我能不帮你吗?这事好办,这事好办。”
“好办你就说吧,我一定卑躬屈膝的洗耳恭听。”
Air顿了一下,对我说道:“甜言蜜语是一种安慰人的办法,但那都是过时的东西了。你要说什么祖国山河一片红,何必单恋一枝花这样的话,那还不如不说。我觉得兹要是个聪明点的女孩子都能听出来你是在安慰她。与时俱进的安慰方法就是要让女孩子感动但还不能让她觉得你是在有意的安慰她,这点听起来挺难的,但做起来其实挺容易。我就传授你一种比较简单但效果不错的方法吧。”
“说,我在听。”
“这种方法叫同病相怜法。”
“怎么讲?”
“看来你对女孩子真的是木头,一点理解能力都没有,”Air笑着说:“你不是说她有三角关系吗?你不是说她表白了吗?呵呵,肯定是没好结果了,现在的她肯定是特伤心,巨痛苦,倍儿失落。那你就讲一个你自己跟她有相同经历的比她还悲惨,还凄凉的故事给她听,给她造成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这样不但能让她原谅你的过失,说不定还能把你们两个的关系拉得更紧密。”
“主意是好,不过你也知道,我连恋爱都没谈过,上哪给自己找那么悲惨的故事去啊,有难度,有难度。”
“找不到可以编呀,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啊。”
“编出来的能成吗,岂不是漏洞百出?那还不穿了帮?”
“你看你又不懂了吧。”Air带着一点说教的口吻,“据我所了解,这人哪在兴奋的时候感性思维最发达,对新东西接受的很快,在平静的时候逻辑思维最发达,对事情是否存在差错的判断能力很强,在苦闷的时候抽象思维最发达,对事情注重的是感觉而不是逻辑。你编的故事里只要没有牛鬼蛇神,就算是漏洞大点,我想她也不会死了白咧的非要问你个底儿掉。她现在要的是感觉,你就着重给她感觉就成了,至于是不是符合逻辑,单说单说。”
“唉~~~!”这回换做是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这里既有对Air的佩服,也有对自己无知的感叹。
“别叹气了,到时候好好琢磨琢磨。最后我想在跟你说点话外题。有人说女人就像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到觉得女人就像你锅里炒的菜,到了一定的火候就要加盐,加味精,加酱油,加很多很多调料,这样才能炒出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无论你炒出的这盘佳肴是给自己吃还是最终端给了别人吃,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是炒菜的过程。我的话你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我想现在到该加点盐的时候了吧?”
“嗯,孺子可教也!”Air发出了特别满意的声音。
放下电话,我呆呆的愣在电脑旁边,脑子里过着一部又一部我看过的悲情小说,想从中吸收点用得上的东西。我承认我撒过谎,而且每每撒谎的时候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就跟没事人儿一样,但这次不一样,没有过的人生经历让我如何编造,我不得不求助小说里那些感人泪下的情节。然而令我失望的是,我并没有找到适合我的内容,悲剧的爱情小说我是看过一些,但大多不是男人玩弄了女人的感情,就是女人把男人给甩了,再有就是那些生离死别,看着就让人揪心的人间悲剧。我想我还不至于悲惨凄凉到那个地步。关于第三者的故事到是也看过,但不是奸夫横刀夺爱就是淫妇红杏出墙,更不适合我和叮叮当当了。到底我因该说些什么呢?
这种进退两难的时候我还真的头一次碰上过,翻开厚厚的日记本,本想把这种内心的感觉记录下来,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两年前记录在案的一段并没有给我留下太多印象的感情经历,这段经历我从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连Air都没有,可这段我我本已忘记的经历今天居然帮了我的忙,我细细看了一遍我写的这篇日记,在原有的基础上作了大幅修改,便把这段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感情发给了叮叮当当。
“对不起,今天惹你生气了。但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你知道吗,你今天的遭遇让我想起了我以前的一段经历,以前我曾对你说过我没有交过女朋友,这确实是真的,但是我却一心一意的追过一个女孩子,可结果却令我难以接受。在讲述这段经历前我有必要先再一次向你道歉,以企盼你能够耐心的听我把这段经历讲完。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现在都要和你讲讲这段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感情。
那是在两年前,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张的并不漂亮,但是她很聪明,我和她在一起时总是聊东扯西,打得火热,总之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话就说不完。后来我发现我居然喜欢上了她。喜欢就要表白,这是我对你说过的话。我自己也是这么做的。但是我需要一个机会向她说明。于是我选定了她生日的那天和她表白,无论她对我的回答是肯定还是否定我都无怨无悔,只要向她说出了我心里想说的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生日的那天,我带她去了北京游乐园,我们在一起狂欢,一天下来好不痛快。当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我的口袋里也空空如也了。我用仅省的一点钱请她吃麦当劳,然后再向她表白。但她却拒绝了,拒绝我的原因我现在想起来都很可笑。她对我说她有男朋友了,刚刚交往不久,所以她不能和我一起去吃,她的话真矛盾,既然有男朋友不能和我一起吃东西,那为什么又要和我玩上一整天呢?我问她男朋友是谁,她告诉我是我的一个同学,我问她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她说以前说是怕伤害我,现在说是怕我以后知道了伤害她的男朋友。我很失望,我真的很失望,没想到她到现在居然这么不相信我的为人,我理解她爱护她的男朋友,但我不能接受她对我如此的质疑!我摸摸空空的口袋,把所有为了打动她的甜言蜜语全部咽回了肚子。
晚上的长安街上的夜景真的很漂亮,但当时的我一点都没有心情欣赏,那个晚上我真的很失落,很孤独。”
实在写不下去了;我便粗粗的做了结尾。重新看了一遍写出来的东西,虽然有添枝加叶;乱搏同情之感;但既然有Air的理论做后盾;管他真不真实;就那么一古脑发了出去;剩下的就是看叮叮当当能不能对我有同命相连的感觉了。
东西发出去了,我顿时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在电脑里打开Winmap点了一首歌,把身子深深地靠在椅背上,随着歌声轻轻的摇动。嘴中也跟着曲子哼唱:“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
夜很深了,我的哼唱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第六章
六
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发现已经是下午3:30分了,自从放了假,这种没有规律的生活让此时睡醒的我有点头昏脑胀,缓缓的从床上爬起来,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镜子里的我双眼无神,头发蓬乱,就算用难以入目来形容的话,我想也不过分。“真他妈颓废,你该改改了。”我指着镜子自言自语。
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打开凉台的纱窗伸出头去大口大口吸着室外的空气,感觉浑身上下突然变得舒服多了。望着窗外一栋栋拔地而起,正在修建的新式居民楼我不觉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就好像转眼间的功夫,时代就变得不一样了。我小的时候,这里哪有什么楼房呀,全是一片野地,我还在这片野地里撒过欢,光着屁股在草堆里拉过屎,记得在方便的过程中还被马蜂狠狠的蜇了屁股,结果三天不敢坐椅子,痛的我龇牙咧嘴,那股难受劲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所以现在我要是看到马蜂,别让它落到我手里,兹要它落到我手里,我就要让它尝遍人间酷刑,绝对叫它不得好死。
透过空气后,那种头昏脑胀的感觉终于一扫而空,浑身上下也来了精神。回到自己的屋里打开电脑,在网上查找一些关于图像处理的插件。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电脑屏幕上那只又肥又胖的QQ企鹅图标时,总有想要双击它的冲动。不过我现在清楚得很,叮叮当当肯定不会在,既然她不在我上去无非也就是和一些素不相识或是有一面之缘的某些人逗逗贫嘴,打打嘴架,实在没甚么意思。
在网上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新鲜的插件,上边有的我电脑里都有,上边没有的我电脑里也有,看来网上的更新速度也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快。关上网页,就剩下我和那只肥企鹅大眼瞪小眼的对望了。看着它注视我的眼神,好像我要是不双击它,它就跟多委屈似的。虽然我知道这是在为我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上线聊天,但我不得不承认,现在这只企鹅对我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打开QQ,一个熟悉的头像在闪动,是叮叮当当给我发回的信息,不过令我遗憾的是,她却不在线。我打开信息窗口,看到了叮叮当当给我留言的内容:
鸿之鹄,你的留言我看到了,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因为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觉得当时的我很委屈,心里很难受。看了你的话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特别特别傻的女孩子,明明知道结果会是那样还非要奋不顾身的往火坑里跳,我伤心也是自己找的。
说说你吧,和你在一起聊天我觉得你和其他找我聊天的男孩子不一样,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你说话直白、风趣、通俗、有道理。虽然你的直白有时有些伤人,虽然你的风趣有时有点不着边际,虽然你的通俗有时有点粗俗,虽然你的道理看上去都有点歪理邪说的感觉,但是你并不惹人讨厌。你知道吗?我和别的网友聊天的时候从来都只是闲谈,时间都聊不长,更不要说谈我的心事了,而且就算谈到了我也不会说。但是你是第一个和我讨论我心事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你说,只是觉得在不知不觉中就对你说了。或许是我觉得你是一个有个性的人吧。我说这些话请你不要不相信,我是在说真心话。
我们再说说你给我的留言吧。昨天晚上我看了你的话又哭了,我从小到大头一次流了这么多眼泪。哭累了我就想上网想看看你在不在,可惜你不在,但我看到了你的留言,没想到你也有一段不顺心的经历,但那对于你来说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而对于我来说现在才刚刚开始,我需要时间来磨平自己心里的疼痛。不过至少现在对于我来说我觉得我不孤独,虽然心里很痛,但是还有你在旁边陪着我。现在的我感觉已经好多了,谢谢你给我的留言,谢谢你能对我说出你的伤心往事,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我站起身,缓缓的在屋子里踱步。一边踱步一边不时的笑。看来Air昨天说的没有错,这“同病相怜”法果然有效。女人在伤心的时候需要什么?看来并不完全是甜言蜜语,而是正像Air说的,她们要的是一种感觉,一种能够打动她们心的感觉。现在看来我是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我觉得有必要在趁热打铁,乘胜追击。
我又坐回椅子上,双手放在键盘上把在脑子里斟酌已久的话一字一句的打在电脑屏幕上。
“叮叮当当,你的信息我看到了。现在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虽然有那么一点点说教的意思,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耐得住性子听我把话讲完。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在某时某刻对某一些特别抽象的东西进行思考,但是我却时常这样做。我曾经对失去这个词汇做了很多可以让自己感到好受的解释。我觉得失去其实并不是一件特痛苦的事,我把它当成一种另类的享受。我们总是很乐意得到,对于失去总是很沮丧,可是你有没有发现没有失去又怎么可能得到呢?没有人一辈子都会一帆风顺,一路走来总会碰到许多坎坷与挫折,你失去了一些东西的同时你也会得到另一些东西,相反,当你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其实你也失去了另一些东西。一位天王巨星,他虽然得到了名气,但是他却失去了自由,一位奥运会的冠军他虽然得到了胜利,但是却付出了多少汗水与伤痛,你虽然失去了一段感情,但是你却得到了那种只有年轻时才能体会到的青涩感觉。人活一辈子,只有品遍人间的酸甜苦辣才算是完整的。没有苦的磨练,你怎么能真正体验甜的幸福?没有酸的羞涩,你怎么能真正感受到辣的奔放?失去的已然失去,为什么不好好收拾一下心情平静的迎接明天的到来呢?至少到了明天还有我在陪着你,就算为了我,你也要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打到这里,我通读了一遍全文,总体感觉还算马马虎虎,就这样给叮叮当当发了过去,心里感觉美滋滋的。随手拿起电话给Air拨了过去。
“喂,是杰子吧?”还没等我说话,电话里便传来了Air把握十足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就知道你下午肯定要给我打个电话。我早等着你呢。”
“你怎么就能肯定我下午会给你打电话?我就不能上午或是晚上啊!”
“上午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你一准儿在睡觉,晚上基本上你又在网上钓妹妹,除了下午你老人家时间充裕一点,你说你还有什么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对你可太了解了,从幼儿园开始我就知道你拉出来的屎是什么颜色的。”
“上午算你说对了,晚上不对,别老拉着我和你看齐好不好,我比你单纯多了。”
“哈哈……”Air笑了起来,“说正经的吧,你和那女孩状况怎么样了?”
我把口气调整到饱含感激之情的音色,对Air说道:“我要谢谢你,多亏你的指点迷经我才能够化险为夷。一切都还好,她给我发信息了,说没生我气,还说觉得我这个人不错。”
“鬼才相信她没生你的气呢!看来你编的故事对她起作用了。后来呢?”
“后来我觉得有必要趁热打铁,就又给她发了些话,至于话的内容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吧。”
“行呀,杰子。变聪明了。你居然也会趁热打铁了?”Air的口气异常惊讶,“我还以为你对女孩子永远都是榆木脑袋。看来在我的耳濡目染之下你的进步还是有目共睹的,俗话说: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句话讲的还是满有道理的。”
“你就不能用点好词来形容?什么叫天下乌鸦一般黑啊!谁是乌鸦啊?这叫近朱者赤,懂吗?”
“行了,杰子,咱们俩就别逗贫了。再教你一招怎么样?想不想学?”
以前Air总是找机会向我介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