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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她要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状况下再看见他?
是对他的残忍,还是对她的?
她对他,有怨、有怼、有气,却终究还是无法不管他。
李恩笼忍着泪,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钱,匆匆放在他身旁,随即转身跑开,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逃难似的冲出公园,跑上天桥,她冷不防地一头撞进男人温暖的胸膛。
“才去领个钱而已,有必要这麽想念我吗?”
袭日魄揽住她,调侃的话语竟是如此不可思议的柔软。
抬头望进他温柔的黑眸,她想哭,却没有半滴泪,所有的委屉全梗在心窝,有着无法释放的难受。
“我……我想喝酒,可以吗?”她像个孩子般询问他。
他定定盯着她半晌,轻轻拨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
“好,你想做什麽我都陪你。”
“我要唱歌!”
两杯下肚,在微醺的状态下,李恩宠变得比平常更多话、更活泼
居酒屋里,只见她拿起酒瓶充当麦克风,宣告自己准备开首次个人小型演唱会。
“这是你第几次喝酒?”
眼看她有发酒疯的迹象,袭日魄开始後悔带她来喝酒的决定。
“第一次!”她高举手臂,郑重宣告世人。“因为酒好贵。喝不起。”
“小姐很有活力哦!”居酒屋老板笑了,似乎觉得李恩宠很逗。
时间已晚,居酒屋早过了营业时间,老板因为和袭日魄是旧识。特地留位招待,否则早关店打烊了。
“我要唱歌!我说了我要唱歌!”李恩宠勾住袭日魄的脖子。满是酒气的嘴靠向他的脸颊。热呼呼贴靠着。“你想听什麽,我唱给你听好不好?”她含糊咕哝道。
“随便。”
“好。那我就要唱一首李恩宠版‘酒後的心声,。”
她拿着酒瓶,五音不全地开始大声唱了起来。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咦?这首是‘酒後的心声’吗?”居酒屋老板好奇问。“她该不会是乘机在对你唱情歌吧?”
袭日魄但笑不语,李恩宠突然冲过来,一把握住他的手,继续她的告白演唱。
“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真的有点透不过气。你的天真,我想珍惜,看到你受委屈我会伤心,哦……”
“我想我们该走了。”
袭日魄站起身,决定在她醉到“胡说八道”之前,先带她问人。
“要走喽?我还没有唱完!”她耍赖。
“回家再唱。”
他扶着她一起坐上计程车,回到他天母的住处,一路上,她的嘴巴没有停过,坚持重复唱着那首已经唱了一个晚上的歌曲。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得太近,怕我没什麽能够给你,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进门,脱鞋。她赖在他身上。果真是回家继续唱。
“只怕我,已会爱上你。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想你只让自己苦?自己,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唱着唱着;她竟开始啜泣起来。
“你醉了。”袭日魄扶她到沙发上坐,想去拧条湿毛巾,可是她的双臂坚持圈着他的颈项,说什麽都不放他走。
“为什麽……为什麽你们都要丢下我……”她赖着他,像个孩子般伤心哭着。
“你也是、爸爸也是、小爱姊也是……”
袭日魄在她身旁坐下,抚着她的背,柔声道:“我没有要丢下你。”
“骗人……你们都让我一个人……”她抓着他的衣服,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开始诉说心里好多好多的委屈。
他静静听着,没有打断她。
“我好怕……好怕一个人……”
她诉说着心底深处多年来最大的恐惧害怕、最深的迫切渴望,一句句都像重槌,狠狠敲击着他的心。
“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以後,你不会再是一个人…我保证。”他紧紧抱着她,给她力量,也给她承诺。
“真的?”她抽噎着。“没有骗我?”
“傻瓜。”
“呵……”她抬起头,冲着他傻笑。“我、我好高兴……呕——”
很好,她又吐了,还直接吐在他身上。
袭日魄叹口气,将她抱起来直冲进浴室,索性让她对着马桶一次吐个痛快。
酒,才喝了两杯,面,才吃了两口,她还是有办法大吐特吐,吐得满身都是。
哭过吐过之後,她感觉舒服许多。
袭日魄帮她洗了把脸。脱下她的脏衣服准备帮她更衣时,忽然,她双手一勾,裸身贴着他结实的身躯,踮起脚尖,嘴巴对着他,嘟得高高的。
“请问你这是在干麽?”他力持镇定,尽量克制不去在意她有意无意的身体接触。
“亲我。”
“你刚才吐了。”
“嘴巴臭臭,你不敢亲?那我先漱漱口——”她脚步不稳,回身想找漱口杯。
“先穿上衣服。”
“先漱口。”她非常坚持,也认真做了,然後,又朝他嘟起嘴。“好了。”
他哭笑不得,拿她没辙,只好蜻蜓点水似的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好了,快穿上衣服,你会感冒。”
“第一次!”她忽然大叫,半醉半清醒的双瞳瞪着他。“今天晚上什麽都要第一次!”
说着,藉着酒意壮胆,她紧紧搂住他,贴着他的身体不断磨蹭。
“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开唱,第一次献身,第一次——”
“我亲自帮你穿衣服,也是值得纪念的第一次。”他没当一回事,拉起她的手臂,就要帮她把衣服套上。
李恩宠抽回手,微启的朱唇贴在他的脖子上,动作有些笨拙地诱惑着他。“你不懂吗?我说‘我、要、献、身’,这是第二个‘要求,你不能拒绝我——”
“你别乱用‘要求’。”
“我没有乱用,我很认真。”
“你这是酒後乱性。”
“你说我想做什麽,你都会陪我的。”不安分的小手开始在他身上游移。
“我是说过,但这句话不能这样用。”
“为什麽不能?我要对你献身,你要陪我一起才行,我一个人是做不来的。”
她的唇轻轻刷过他的,品尝他渐渐急促的气息。
“不要企图测试一个男人的忍耐力。”
“我还有第三个‘要求’,很简单,我只要你爱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保证也会一直一直爱你,只爱你一个。”她傻气地说道。
“不要在酒醉的时候,随便乱用‘要求’,你会後悔的。”
“不会,我不会後悔。”
她把他的嘴拉近,狠狠吻上他的。
火辣辣的热情在两人之间迅速点燃,她像牛皮糖般的缠功,终於如愿攻破了他如钢铁般的意志。第一次,成功!
她再度睁开眼时,已经是接近中午了。
房里空荡荡、静悄悄,袭日魄已经出门,留下一张字条和手机给她。
昨晚,应该是值得纪念的一晚。
但悲哀的是,她竟然不太记得发生了什麽。
她没想到自己酒力这麽差,她完全不记得昨晚说过什麽、做过什麽,唯独记得的一件事就是自己的“第一次”,但偏偏因为醉意迷蒙,细节根本就记不清了。
可贵的第一次,怎麽可以是模模糊糊的呢?
她真的不能原谅自己!
因为这小小的不完美,激起了她再接再厉的斗志。看来,第二次的机会,也要努力创造才行!
勉强撑着不适的身体爬下床,她发誓再不会随便乱喝酒了,心情好不会,心情不好更不会,她要清清楚楚记得每一个和袭日魄相处的片段。
冲澡梳洗过後,她才刚走进厨房想找点吃的,即有人按门铃,原来是他算好了时间,特地帮她叫了外送午餐。
李恩宠实在无法隐藏脸上洋溢的幸福笑意。这是第一次她有种被人呵宠的感觉。
午餐十分丰盛,她一个人根本吃不完,此时,她忽然想起了“他”。
今天是周末,不必去公司,她其实有充裕的时间可以悠闲地享用这一餐,但她还是将午餐匆匆打包,急急出了门。
来到前晚面摊附近的公园闲晃,李恩宠的目光刻意在每个角落搜寻着。
绕了两圈,没有看到她要找的人,心里竟没来由地有些小失望。
提着午餐正准备走出公园,冷不防地,她远远瞄到公厕附近有一群黑衣男子,正团团围住一个游民——她认出他来。
有种不妙的感觉猛地袭来,李恩宠毫不考虑地快步跑上前。
“你们做什麽?!”她大喝,制止那些壮汉的拳打脚踢。
“你谁啊?少管闲事!”
李恩宠冲进人群中,扶起她父亲。
“你走开,不要管……”男人虚弱道,将她一把推开。
“你又欠钱了吗?你欠他们多少?”她忍不住眼泪掉了出来,忍不住敲打男人的肩膀,哭喊:“你为什麽老是要让自己过这样的日子?为什麽?!”
男人摇了摇头,不想多说什麽,他略带悲伤和愧疚的眼神看向李恩宠,枯瘦的手想帮她擦泪,却又不敢碰她。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说对不起有什麽用,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她吼回去。
“你们两个演完没?!”黑衣壮汉不耐的怒斥。“少在那里浪费时间,说,东西在哪?”
“我不知道。”李父颤声道。
“少来,我们兄弟明明就有看见你带‘东西’在身上,快交出来。”
“我真的不知道……”
突然,黑衣壮汉将目光移向李恩宠手上的那包东西,凶恶道:“那包是什麽?
交出来。”
李恩宠乖乖听命。岂料,一打开竟然是午餐。
“妈的,诓我!”
“是你自己要我交出来的。”她无辜道。
“还装蒜,活得不耐烦了!”壮汉不甘被要,气得亮出刀子。
“这事和她没有关系。”李父挡上来,催促她离开。“你快走。”
“爸——”
壮汉动作更快,一把抓过李恩宠,拿刀抵着她的脖子。“既然是一夥,我就先划花你女儿的脸,再挑断你一条脚筋,看你把不把东西交出来?”
又来了,为什麽她老是要碰到这样的场面?
其他人合力抓住李父,也纷纷亮出刀子准备给他教训。眼看对方似乎真有挑断父亲脚筋的动佗,李恩宠心一急,蛮横地抓住对方的手,用力一咬。
壮汉吃痛放开,利刃划过她的肩膀。
“恩宠——”李父急喊,反被更多人架住毒打。
“你们放开我爸!”她心念一转,拔腿朝向公园人多的方向跑,大叫:“救命!杀人啊!”
“闭嘴!”壮汉恼羞成怒,追上前,朝李恩宠情急挥刀。
“恩宠,小心!”
袭日魄接到通知赶到医院时,李恩宠已经被推出急诊室。
一看见她衣服上的血,他已经有想杀人的冲动了。
“她伤势如何?”
“她头部遭到撞击,所以有轻微脑震荡,肩上缝了十针,其他的没什麽大碍,安心休养就可以了。”医生说明着,转身跟护士交代了一些事,才又说道:“等一下请来办住院手续。”
“那……她父亲呢?”
医生摇了摇头,请护土拿来一个布包。“这是他临终前,希望交给女儿的东西。”
袭日魄接过布包,心情复杂。
“还有,他不希望他女儿知道他的事。”
“我知道了,谢谢。”
“少爷——”一名穿着花衬衫的男子急急赶到,他是鹰堂的成员。“帮主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托我去调查,确定是威震会的人干的。”
“威震会?”之前的债务问题他已经全数解决,为何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嗯,因为李小姐的父亲之前积欠威震会大笔赌债的关系,和他们内部的人有些小挂勾,这次他们有人从事毒品交易被黑吃黑,结果一方将责任赖给李小姐的父亲,另一派的人不甘被吃货,所以才会追着李小姐的父亲讨货。根据公园自击者和威震会内部的消息,李小姐是去公园找她父亲,才会无端被卷入,而她父亲为了扑身救她,才会被刺中那一刀。”
“该死!”袭日魄紧紧握拳。
李恩宠的受伤激起了他血液里隐隐跳动的嗜血因子,他不能原谅任何伤害她的人,包括他自己。
“如果要铲除威震会的势力,龙衣帮要付出多少成本代价?”
“只要帮主下令,调动虎堂和豹堂的人联手,轻而易举。”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鹰堂的人领命退下。
袭日魄赶往病房。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李恩宠。他愤怒紧握的拳始终无法松开。
轻轻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开,他俯下身,轻轻亲吻她的额头。
今早,他离开家时,她甜美娇嫩的睡容惹人无比疼爱,才半天没见,换上的竟是毫无血色的虚弱脸庞,怎不令人心疼。
静静凝视着她,他沈重思索着,半晌,他终於下定某种决心,拿起手机拨号。
“喂,爸?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他肃着一张脸,声音冷得骇人。“对,动用龙衣帮的力量。”
此时,话机另一端传来袭南天的笑声,他似乎很满意儿子的求助。
“没想到,你也会有报仇的念头,你果然流的是袭家人的血。好,你的要求很简单,我的条件也同样很简单。”
“条件?”
袭日魄挑眉,冷冷听着父亲开出的条件。很意外地,他妥协了。
“好,我答应你,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继承人。”
李恩宠打从在病房醒来,就绝口不提她父亲的事,除了袭日魄来陪她时,她会和他聊天之外,其他时间大多是静静望着窗外发呆。
直到出院前一天,袭日魄递交李父留给她的布包,她才终於开了口,淡淡问道:“爸爸他……又欠债跑了吗?”
“对。”
“我就知道。”
李恩宠嘴角扯出一抹释然的笑,眼里却有抹淡淡的悲伤。
低头看着布包里那些画画工具!她知道那是父亲送她的礼物,在国三毕业典礼前,他答应过要送她的毕业礼物。
只是,晚了很多年而已。
是身为父亲的愧疚也好,是血浓於水的情感也罢,至少,他仍然记得她的喜好,仍然挂念她心里的想望。
这就够了,她会开心收下父亲的礼物,继续走自己的路。
“看着吧,我会投稿成功的,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成为有名的漫画家。”她发下宏愿。“然後,我会变成大富婆,最厉害的‘闪灵刷手’,然後到意大利的sP总店当‘澳客’!”
袭日魄抚着她的头顶,微笑,也来个利多大方送。
“在画眼睛里有星星的男人成名之前,想不想先去意大利散散心?还可以免费先去SP总店当超级VIP”
“嗄?真的可以吗?”
“傻瓜,忘了我是谁了吗?这有什麽困难?”
李恩宠冲着他灿烂一笑,猛地抱住他,倚赖大病初愈的特权,恣意撒起娇来。
“那,你答应我的第三个‘要求’,你也会真的做到吗?”
“不用‘要求’,我也会做到。”
“真的?”
“需要白纸黑字吗?”
她甜笑。“那好,马上出院,前进意大利!”
多年前,一位父亲带着少女离开孤儿院的那天,少女留了一本画本给他。
多年後,在意大利米兰的SP总店里,最醒目的收藏柜中,陈列着泛黄的画本。
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曾经打开过它。
里头,有小少女情窦初开,最青涩、最纯真的秘密——
今天学校老师教我们唱了一首英文歌,You are my sunshine、my onlysunshine you make me happy when skies are gray you.I never knowdear how much I love you Please don't take my sunshine away我好感动,都哭了。写这首歌的人一定偷看过我的日记。
我喜欢向日葵,她是全世界最可爱的花朵,太阳走到哪,她永远都会面向他,“他”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日。他是我心目中的太阳。
他走到哪,我就会跟到哪。
所以,我不只喜欢向日葵,我觉得我就是一朵向日葵。
每天,我都会勉励自己,向日葵啊向日葵。腰杆挺直点,照子放亮点,太阳走到哪,跟上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