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Paper勾住我的肩膀,然后深沉地看着我,说:“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和链很像。”
我望着Paper温柔的眼神,我说我不懂。
“你和链都是希望别人过得比自己好的人,而且还喜欢把所有的麻烦全部揽下来自己承担,你们眼里只看得到这些事会在别人身上造成的伤痛,但是从来都不考虑自己会受多重的伤。”Paper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我。“链那个时候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他觉得我比你更需要人照顾,那时候的他只看到了你表面上的坚强,只有我一直知道,你坚强背后的沉默。每次我们很多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笑得最大声,胡闹得最放肆,但是你肯定不知道,聚会散掉之后,我总会偷偷地看着你,低着头不说话的你站在刚才还喧闹异常的地方默默地想着些什么。”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Paper的话一针见血。但是我忽然有种很不踏实的感觉,好象戴着很久的面具被别人揭下来一样,阳光刺得我直想流泪,然后我感觉到Paper轻轻地把我搂进怀里,温柔地在我耳边说:“傻瓜,其实做你自己就好啦。别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如果不给他们自己解决问题的机会,你又怎么能确信将来他们都会幸福呢?你是不可能一直守护在他们身边的呀。”
“Paper,我都懂,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我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观,虽然有时候我为了帮助你们反而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然而一有事情发生,我还是管不住自己往前冲。我妈说得对,她说我是个事儿精,总给人添乱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很滑稽,举着英雄的旗帜气宇轩昂地目空一切,可是到头来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我真的很没用……”
当外壳剥落的时候(4)
“你呀,就是喜欢杞人忧天,只看到事情坏的一面,从来不往好处想。这些年你对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当然心知肚明,只是知道你喜欢自夸自擂,所以才不露声色的啦!嘿嘿。”Paper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道。
“Paper,我真的很怕,怕有一天你们都不需要我了,我不能再帮你们做什么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笨蛋,你还有我嘛!再说小布人这么好,所以身边才会一直围绕着那么多朋友呀!先不说我们三个,你看,还有九九,还有你的顶头上司,小布,你要记住,你并不是孤独一人的,只要你需要,我们都会马上来到你身边陪你。”
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就这么无端地站在人群中,很多人转头看我,但是我还是一个劲地哭,直到Paper说,“别跟人家说我认识你。”然后拍拍屁股往前走去,我这才止住了哭声,快步赶上她,一把挽住她的左臂,边哭边笑。
“我不爱她,我就错了吗?”(1)
陪Paper血拼的后果直接导致我的财政赤字,我看着刷爆了的信用卡直犯傻,纳闷这小老百姓的钱忒好用了吧,不到一天的时间,我就成一倾家荡产的小人儿了。我看着床上摊满的衣服,有的连标签都还没有拆掉,那些粉色系的色块一直在我的眼睛里转转悠悠地,我正嘀咕着这衣服怎么穿得出去?Jamfer就忽然打来了电话说下周一上午十点的飞机要我去机场接他,说是给我带了个大惊喜回来。挂了电话我使劲想这惊喜会是个啥玩艺儿,想了老半天还是没个结果,于是就洗澡睡觉。
和Jamfer分开又已经两个月了,思念已经开始变成了一种习惯,而我也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我不担心会有其他女人吊在他的手臂上故做小鸟依人状,也不怕一个人面对一整个晚上的空旷,我租来的小屋才十几个平方米,挤得我没有多余的空间去想念和Jamfer在一起的时光,只有满屋顶黑白或彩色的Jamfer和我的相片填满每个夜晚的寂寥。我相信Jamfer是爱我的,虽然有人说距离是爱情的杀手,但是我依然固执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确信我的Jamfer终会回到我身边来,就算他现在离我再远,只要我需要他,他一定会为了我飞奔回来,不辞辛劳,不问炎寒。只是,我冥冥中却感觉Jamfer正朝着和我背道而驰的方向徐徐离去,好多次我从梦中醒来,残留在眼帘里的只有Jamfer模糊而纷飞的背影,宽阔的肩膀和黑色明亮的头发,这是我这么多天来惟一对Jamfer的记忆。
这几天,董事长从我这里知道了萧逸的近况,然后派人送去医院很多补品,并叮嘱我一定要让萧逸重新回公司上班,几时去没有关系,我一口应允下来说“董事长,您放心,我一定把这小子乖乖地揪到你面前!”然后我借机要挟萧逸,萧逸迫于我的淫威,于是乖乖就犯,答应等身体恢复好了就回公司。而那些包装得跟金条似闪闪发光的补品萧逸一样都还没动过,我琢磨着改明儿在医院门口搭一棚子把那些东西一古脑儿堆里头,然后外面插块木牌子,随便开个价,就这么做做小买卖一定也能赚几个小钱。萧逸说我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的可怜的小乞丐儿,见着什么就认准那玩艺儿是金子。我没反驳,的确我现在缺的就只有钱了。前不久去了次家里骗饭吃,被我老妈一眼识穿,知道我的困境后非常慷慨地甩出一千块人民币,我起先还碍于脸面不好意思拿,但是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钱藏进了Lee的牛仔裤袋里,从我妈家折回我的小屋的那一路上还在算计着这一千多块怎么用才能挨到Jamfer回来的那天。
为了庆祝萧逸重新走马上任,我特慷慨地提议等他出院给他办个小小的庆祝会,allers羞羞答答的没有表态,但是我注意到她的眼底掠过了一丝小小的欣喜,然后我好人做到底不由分说替萧逸作了决定。
从医院出来之后,萧逸清瘦了很多,不过脸色却变得红润起来,我心无城府地直夸是allers照顾得周到,说得那女孩子的脸从医院到餐厅一路红着。萧逸依然是故左右而言他的姿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环顾着四周。
“有什么好东张西望的?难不成你医院里住了会儿,连上海都不认得了?”我存心拆他的台。
萧逸朝我瞪了瞪眼睛,我特暧昧地朝他笑了笑,然后继续胡诌。
我看他不搭理我还摆出一副决不跟我姚小布废话一句的架式,于是冷不防踹了他一脚,看着他朝我龇牙裂嘴又不敢言的样子,我笑得更大声了。
到了餐厅,我自觉地坐到萧逸和allers的对面,把最容易接近的位置让给他们,萧逸倒是很大方地一屁股坐下,顺手就翻开面前的menu自顾自看了起来,allers没辙只能坐在他身边,我看着她略微拘谨的动作,心想萧逸那小子还真是好福气,有个这么好的女孩喜欢他。
waiter把菜送齐之后,我开始旁若无人地动起嘴来,一边吃还一边瞟着对面那两个木头人。
“allers,多吃点,女孩子要有点肉才更漂亮。”我笑着说。
allers含笑点点头。
“姚小布,你有资格说别人吗?”萧逸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决定果腹为先,等到撑饱之后再找他算账也不迟。
“allers,谢谢你这么多天来对我的照顾,回去之后我会给你加薪的。”萧逸职业性地笑了笑。
我kao!那家伙到底懂不懂人家的心思啊。我坐那儿看allers的脸没有意外地“刷”的一下子红了起来,想解释又解释不了的尴尬,我在桌底下踢了萧逸一脚,可是他却继续着,丝毫没准备停下来。
“allers,你一直是个好秘书,办事井井有条,而且又细心,你跟着我也要快两年多了,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嘉奖你,你放心,这次加薪的事一定帮你搞定。”
“萧逸,哦,不,萧总,其实我这么做都是为了……”allers红着脸想解释。
“对不起,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很抱歉……”萧逸看着allers,“我想我已经不会再接受其他人了,虽然你是个好女孩。”
allers的眼泪就快要流出来了,我在一旁气得脸跟块猪肝似的,又不好发作。
“我有女朋友,她在加拿大读硕士学位,很快就会毕业了。对不起……”萧逸吹牛吹得跟真的似的,也不晓得练了多久。
“我不爱她,我就错了吗?”(2)
我在心里骂了他N遍后,终于放弃挣扎,算了,随他们去吧,这男欢女爱之事外人不可能了解的。
allers显得很吃惊,我想她是被萧逸骗到了,萧逸用眼神示意我不要揭穿他,我白了他一眼终于低下头继续吃盘里的东西。
“可是,我从没听你提起过。”allers怯怯地说。
“因为我很爱她,而且我没觉得有提起的必要。allers,你永远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不过也得你愿意才行。”
我在一旁食不知味,萧逸的谎话差点连我都骗了过去,他说那些话的时候眼神里有一股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有那么一刻,我甚至就信了他的话,如果我不知道美云的事的话。
那天allers用完餐后很得体地笑着跟我们告别,但是我看着她的背影,我知道她伤得不轻,然而爱情是没办法勉强的。
“你为什么要骗她?”
“不想她陷得更深。”
“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你用卑鄙的手法伤害了一个爱你的女人。”
“是我勉强接受她,给她造成的伤害大?还是现在这般的伤害大呢?”
“那你也不该骗她!”
“我不这么说,你觉得我能阻止她继续把感情投资在我身上吗?”
“她爱你她又没错!”
“那我不爱她,我就错了吗?”
“你白痴!”
“如果爱情可以随便发生在两个人身上,那我们就真的该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真有所谓的真爱了。”
第六部分
怀疑一个人;原来痛苦的(1)
不止是说谎的人
Jamfer回来那天,天空竟然飘起了小雨,我生平最讨厌下雨天,尤其是那种连绵不断地下又下不大停又停不掉的毛毛雨,洒在我身上,我觉得心都快跟着身体一样受潮了。
Jamfer是和小皮一起回来的,两个人只拎着各自的公文包,就像是来上海开会一样,一件行李都没有带。我知道他们过不多久肯定又要出去了。
“哎哟,小布啊,好久不见,熟了不少嘛!”小皮轻轻一拳打在我的左臂上,然后给我一个大咧咧的拥抱。
“你终于出现了啊,神秘人物!我都以为你从人间蒸发了呢!”看到小皮我挺高兴的,本来他离开的时候我以为他会为anya的事难过一阵,不过现在看到他这么精神我也就放心了不少。
“回来帮我的红颜知己庆生日的啊!”小皮笑着耸了耸肩。
“少臭屁了你,谁是你红颜啊!”我笑着臭他。
“你们两个别闹了,飞了一天我都饿死了,吃饭去吧!”Jamfer站在一旁像个委屈的小孩子一样指着自己的肚子抗议道。
“Ok,Ok,我们走!”小皮一把圈住我的脖子往前走,Jamfer笑嘻嘻地走在我旁边。
“你们两究竟在忙些什么啊?怎么总往外跑啊?”我用餐巾擦擦嘴,看着他们。
“还不是忙创业嘛!”小皮抢着说。
“创什么业呢?难不成在搞飞机坦克准备去支援阿富汗?”
“女人家不懂的,跟你说也是浪费口水,你就乖乖地在窝里守着吧!我跟Jamfer商量好了,再做这一笔就差不多收手了……”小皮说得挺溜儿的,我盯着他看,然后小皮不自然地避开我的眼神。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只不过跑跑外贸而已,过几天有个大case,接下来之后可能好几年都不用东奔西跑地忙了。”Jamfer笑着说,然后他过来搂住我的腰,“到时候,我就可以天天陪着你了。”
“哟,做什么外贸呀,那么大的进账?”我不依不饶地继续耍赖。
“服装!”
“音响!”
……
小皮和Jamfer异口同声。
我一句话都没说,低下头吃我的东西。
“其实是两个都在做啦,你也知道,做外贸不可能只做一家公司的嘛!”小皮讨好地帮我的杯子倒了些葡萄酒。
“嗯。”我装作努力吃东西的样子,含糊地应付着小皮。
“是啊,现在外贸生意好,趁机多赚点,等过段时间外贸公司多了,我看就没那么容易赚钱了。”Jamfer放开我绷得直直的腰。
“一直在外跑太辛苦了,赚了钱就回上海吧。”我淡淡地说了句。
然后我从低着头垂下的留海中,看到了小皮责怪的眼神扫向Jamfer这边,我忽然间就有很不好的预感。
“呃,对了,小皮,你知道吗?anya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我小口抿着鱼子酱,用再平常不过的声音说话。“我去医院看一朋友时,看到的。脸白得吓人,头发也快掉光了。”
“是吗?什么病知道吗?”小皮还是有些放不下anya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从他波动的语调中就能知道。
“链陪着她,听说是骨瘤。”
我听到叉子落在桌上的声音,一抬头,看见小皮迷惑和难过的表情,我心里挺不是滋味,刚想安慰他几句,小皮却开口说,“是嘛,或许这就是报应吧。”这下轮到我的叉子掉进盘子里了。
“去看看她吧,挺可怜的,虽然整得我很惨,但是好歹和你是旧识一场。”
“没必要了,链会陪她的。”小皮说完就不再吭声了,坐在那儿跟个国家首相似的吃东西。
Jamfer在一边默不作声地吃东西,安静得不像话,我转头看着他的时候,他也很适时地也转头对我笑。
一顿饭吃得闷闷不乐地。吃完后,小皮先行告退,走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肩膀不经意地颤抖,我想他是真的爱着anya的,或许最受伤的是小皮,他爱的女人处心积虑地对付他最好的朋友,可怜的小皮里外不是人,于是只能选择离开。
“小布,你今天不是很高兴,怎么了?”Jamfer轻轻勾住我的肩膀。
“没有啊,你回来了,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我调整了一下心情,给Jamfer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高兴的时候会吃很多东西,今天点了那么多菜,你就吃了些鱼子酱和鹅肝。”
“人家要减肥嘛!”
“小布,”Jamfer突然停下来,“我发誓,我没有对不起你。”
我愣愣地看着Jamfer,然后笑了出来,“你哪跟哪儿呀!我从来都没有不相信你过!”
Jamfer呆呆地看了我几秒钟,最后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紧了我,我能感到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流到我的脖子里,我什么都没再问,我蒙起眼睛想做一个瞎子,一个人坚守自己的城堡。
晚上Jamfer如往常那样地抱着我的时候,他这才发现我的背上琳琅满目的纹身,我听到他哀哀地叹了口气,然后用手指从我冰凉的脊椎骨上滑过。我枕着他的手臂,眼睛离那些皮肤上的小孔很近很近,它们像一双双婴儿的眼睛那样望着我望着我,我就哭了。
“小布?怎么了?怎么哭了?”Jamfer大吃一惊。
我紧紧地抱着Jamfer,一遍又一遍地说,“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吗?不要再分开了……”
怀疑一个人;原来痛苦的(2)
Jamfer摸摸我的头,我看到他故做轻松的表情,用好听的声音回答我,“嗯,下次回来,我就哪都不去了。”
下次。还要等下次……我没有说话,转过头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我想,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给了我剪碎后乔装美好的记忆(1)
Jamfer所说的惊喜,终于出现在我生日的那天,他包下了上海一家五星级的花园宾馆,艳红色和白色的玫瑰从花园石板路的这一头铺到最里面,我穿着Jamfer替我买的Channel的经典版小礼服,被他拖着手从这头走到那一头,和所有出席宴会的人打招呼。我没有办法形容当时我的吃惊程度,更没有办法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Jamfer如果是个普通商人,他如何能有这么大手笔的作为?我心底里暗蕴的疑虑又像一条条小虫子那样从最深处钻出来啃噬着我,那种幸福和痛苦并存的感觉让我颤抖,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