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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为何宇文逆天在发觉自个儿的心情后,反而还要闪躲他?是因为他并不喜欢自己,还是他心里藏着另一个订下契约的人?
倘若是这样,他为何还要同他订下那样古怪的契约?
难道他心里没有一点点喜欢他吗?
啤,这样的想法跟个姑娘家有什么两样!可他却没有办法制止这般的想法,无法遏抑想接近他的心情。
这个时分,他必定是待在后山吧!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寻千佾走进书院,看着远方灯火点点的斋舍,才踏出一步,又突地止步望向另一头通向后山的小径。
后山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何能让宇文逆天夜夜流连?
他想去看,他想知道,他不能忍受自己的一无所知,他想知道任何一件有关他的事,他想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为了哪桩。
念头一定,他随即走向另一条小径。
尽管寒风刺痛了他的脸,尽管步履有点凌乱,他仍是迫不及待的想见他,他想证明自己的心情。
顷刻,他气喘吁吁地踩上接近后山的小径,突地发觉后山里居然有个山洞,尽管周围有林木遮掩,但仍依稀可见那是个山洞。
难不成……
他小心翼翼地踩上山洞旁的小径,扶着岩壁直往上走去,在极隐密的山洞口向内探去,果不其然见到一抹身影正盘坐着背对着他;他想更清楚一点看清里头的人,却见到里头的人登时回首。
“是谁准你到这儿来的!”宇文逆天冷声微斥。“我不是说过这儿是任何人都不准进来的吗?”
“我……”寻千佾拨开掩在洞口的树枝,缓缓地走进洞内,敛眼踌躇了半晌,才要抬头问他,却见到里头有一座坟。他左右观看了一下,却见不到里头有第三个人,难不成他夜夜陪伴的是一座孤坟?
“出去!”宇文逆天没料到他居然会找到这里来,他甚至希望他下山后就别再回来,可他却……是他的话说得还不够狠绝吗?
“躺在坟里的便是和你订下第一个契约的人吗?”他走向坟头,看着碑上刻着“邵顼卿”三个大字,可想而知躺在里头的是个男人,而且倘若无误,应是他的爱人了,是不?
是因为这个人死了,遂他才又找上他?他是因为感到寂寞才找上他的吗?可既然找上他了,为何他却又夜夜流连在这里?
他觉得头有点痛,连眼睛都有点花了,纷乱的思绪溃不成军,他几乎要站不住脚。
“你……”宇文逆天寒目幽诡得透不出一丝光痕。“是谁同你说这件事的?”
“你到底是为何要和我订下契约的?”心里微微渗出一股酸意,迅速蔓延周身。他是吃味了吗?“你同他订的契约和我订的是一样的吗?你对他和对我是一样的吗?”他不该问这么诡异的问题,可他就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到底要不要他?
“你在胡说些什么!”宇文逆天闪避着他熠熠生辉的眼眸,双手交握于背后。“出去,我说过不准任何人到这里来,你也不例外!”可恶,到底是谁对他说了什么?
算算日子,他应是今儿个才到书院的,有谁能挡在他回书院的路上同他说嘴,还说了些搅乱他心神的话?
倘若让他在这当头发觉了,那他以往的努力岂不白费!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他再待下去,待在这里只会埋没他、耽误他。
“我到底算什么?你为什么要跟我订下如此古怪的契约?就因为我是个替代品,还是因为我是个没有爹的孩子?”他是在问他,亦是自问。“不,不是这样的,你对我亦有动情,是不?要不然你为何愿意这样供给我的生活所需?”他要好好想想,他虽谈不上是百世难见的才子,可也不是个傻子,问题出在哪里,只消他正视自己,推测宇文逆天的思维,应会找到事情的症结。
‘那是因为我看得出你的不凡,我付银两买的便是你的未来;倘若你能高中进士,不但可以壮大书院的名气,更可以替书院吸引众多学儒,这么说你清楚了吗?”宇文逆天撇过头去,刻意不去看他脸上不寻常的红晕,怕自个儿一时沉不住气,可他却突地听到他低沉的笑声,甫一回眼,便见到他正笑眯着自个儿。“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说谎话居然还能面不改色。”
寻千佾迷人的唇弯成教宇文逆天心动的弧度,他才想推开他,却见他倒在自个儿怀里。
“你压根儿不在意书院的名气,你连宇文家的万贯家财都不在意了,怎么可能有这种心思。”若是才相识时,不了解他的性子的自己,倒有可能误信他的谎话;可现下他们都已经相处了两年,他岂会不懂他?
太好了,跟他的想法一样,他对自己果真是有点动情的。
这样的心态太诡橘,可偏他止不住欣喜的心情,也真正明了了自个儿的心思。
他终于明白自己之所以会转不开身、调不开眼,是因为自个儿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倾心于他了。
不管了!再也不管男人与男人之间是违背常伦,他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
“不是那样的,你不要贴到我身上来!”宇文逆天想推开他,又怕自个儿的力道过猛误伤了他。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要他如何割舍?
或许自己最大的错误,是不该让他如此了解自己。
“你会情难遏抑吗?”头有点晕,他感到自个儿的脸烫得有点不寻常,却仍是紧抓住他。“我上一次见到迅羽和之凤,才猛然得知龙阳之欢居然是这样的事,我从没想过男人与男人之间竟也可以,…唉,都怪我笨,否则我早该发现自个儿的心意,早该知道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自个儿的倾心。”他抬眸睇着他张皇失措的俊脸,一不禁又笑咧了嘴,将脸埋进他的肩窝,渐渐爱上这样的滋味。
还好他懂了,否则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怎会想要亲吻一个男人,永远不懂得勃发的情欲到底是自何处萌芽。
“你不要诱惑我!”宇文逆天暗哑地道。
两人的拥抱紧密得几乎没有一丝空隙,而他炽烫的体温正无情地考验着他傲人的自制力;想推开他,却又不舍……
“你认为我在诱惑你吗?那你对我亦是有些动心了,是不?”他嘿嘿地笑了两声,原是想强吻他的,可眼前一暗,双手只能紧紧地攀住他的肩头,撑住自己几欲滑落的身躯。
“你怎么了?”宇文逆天随即以双手拥紧他的腰,发觉他脸上诡异的红晕。
“有点不舒服,可是我的心情很好。”因为他终于把事情搞懂了。
宇文逆天伸手触向他的额,发觉他额上的热度过烈,他不禁暗咒了声,将他打横抱起,便往外头飞奔。
“你连照顾自己都不懂吗?毛头小子!”他怒斥了声。
“你在生气吗?也好,总比你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来得好。”他模糊地道,嘴角依旧扬着满足的笑。
“傻子!”宇文逆天啼笑皆非地睇了他一眼,足不点地的直往自己的房舍而去。明儿个到底会如何他不知道,但今儿个……暂且让他圆梦吧!
第八章
为何要这样折磨他?
将寻千佾带回自个儿的房舍,宇文逆天捧着甫煎好的药汁坐在床榻前,看着他晕红的脸,不由得有些出神。
他很清楚倘若不抑制自个儿的情感,到最后痛苦的人一定是自己;可他很难将视线自他脸上移开,很难假装不在意,毕竟他已同他说了那些教人醉心的话语,要事情再回到一切尚未发生之前,实在有点困难。
一开始不过是为了逃离失去项卿的痛苦而接近他,孰知这一份转移的感情却在他身上扎了根、发了芽,等到他蓦然发现时,为时已晚。
倘若打一开始,顼卿便没有离开他,他是绝对不会注意到千佾的;可是顼卿已自这个世间消失,而他也借着千佾的存在,一点一滴地遗忘那缕在魂魄上的椎楚。
能订下契约的,只有活着的人,因此他很想选择千佾,但事实总难预料,而且他不愿意毁了他的人生。
实在是进退两难啊,
“千佾,起来喝药。”宇文逆天难得低柔地唤着他,伸手触碰他仍稍嫌高温的额头,眉不禁拢得更紧。
“是你……”艰涩地睁开眼,寻千佾疲惫的眼皮掀了掀,发现眼前的人是宇文逆天后,随即自被子里伸手抓住他的衣角。
“你在做什么?起来喝药。”宇文逆天对他的举动简直是哭笑不得。
“这儿是你的房间?我已经好久没有进来过了。”他暗哑而虚弱地说,干咳了两声又道:“我的喉头像是着火了般,痛死我了!”
“既然快要痛死了,还不赶紧起来喝药?”宇文逆天没有扯开他抓住衣角的手,反倒是腾出一只手,自他的肩后方将他扶起,让他可以靠在他肩上。“先把药喝下,你会觉得舒服一点。”
“这药是你煎的?”寻千佾瞧了他手中黑漆漆的药汁一眼。
他长这么大,身体向来强健得像头牛似的,还没喝过什么药汁,不过光看那污浊的感觉,也猜得出八成不好下肚。
“要不然在这当头还有大夫吗?”宇文逆天把碗凑到他唇边。“连这帖药都是我配的,喝不死你的,你就将就点吧!”
“即使会死也无所谓。”尽管头昏脑胀,他仍不忘强烈地把自个儿的情意表达给他知道。不为什么,就为了他能够多看他一眼,不要再闪避他,这样的闪躲一点意思都没有。
“胡说什么?还不快点把药喝下!”听他这么一说,宇文逆天不禁板起脸孔。
“喔。”很无奈地点了点头,寻千佾随即一口一口地把整碗药汁喝下,尽管苦涩得教他想吐,他还是很捧场地喝得一滴不剩。
“躺下吧。”他把碗搁在床榻边的花几上头,便作势要他躺下。
“好冷!”寻千佾硬是趴在他身上,没有躺下的打算。“我好冷!”
“好冷还不赶紧躺下?”
“躺下更冷,冷得让我受不了。”他硬是把脸往他的肩窝埋,虽说这个举动有点可笑,但事到如今,他哪管什么可笑不可笑的?
以往不懂便罢,现下明白了白个儿的心意,他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倘若同娘说,娘应亦会支持他的想法。
“你……”宇文逆天敛眼睇着他,顿觉仿佛又回到两年前初遇他时的情景。那时千佾初到书院,而他总是习惯性的拥抱着他,不只为了抵御寒冬,亦是为了挣脱磨魂的相思之苦;久而久之,千佾习惯了,他也不知不觉地沉溺其中,直到前一阵子他发现千佾注视自个儿的眼神有点改变,他随即意会了一切。
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发现,以为他会挣扎着要离开他,孰知不过是一两个月的时间,他反而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也接受了自己,甚至还对他示爱……这跟他的预料大相径庭。
他应该逃的,为何他非但没有逃,还大方地接近他?
他的姿态如此暧昧,仿似在诱惑着他、挑逗着他,要他如何抗拒?
“我要你,我就是要你,你有本事再逃好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追上你的脚步的。”要他说几次都可以,横竖他已经豁出去了,为的只是不再让他自自个儿的视线中逃离;他总算明白当自己找不到他时,沉重地压在心坎上的到底是怎生的情愫了。
“毛头小子,你真的确定?”
他连女人都不曾爱过,真的确定自己要的是他?倘若哪日他突地反悔了,他该如何自处?
他要的爱太浓烈,以他这么一个毛头小子,非但给不起,还会被他活活吞噬。
“我不知道说过多少次,我不是毛头小子,我都已经二十岁了!”虽有点虚弱,他还是努力地辩解着。
“那又如何?”在他眼中还是个毛头小了。
“你!”寻千佾无力地抬起俊脸,猝不及防地吻上他的唇,望见他震愕得瞪大双眼,他不禁笑得狡黠。“倘若不是真的有意,我怎会吻你?”天晓得他已经等待多久了。
既然他说的话他不信,就让他身体力行吧!用他的行动证明一切,如此一来他总该相信了吧。
“你想玩火吗?”宇文逆天嗓音一沉,幽邃的旭眸不禁深沉了几分。
一旦玩火上身,他承受得起吗?
他无法确定可以每一次都压抑住自个儿的欲念,而一旦情欲崩溃之时,他承受得了吗?
“跟你一起玩吗?那我倒想试试看。”前一阵子是读书读呆了,可现下的他已经完全清醒了。倘若以求取功名与宇文逆天相比,他自是会选择后者;但倘若能够两者兼顾,他就可以和他站在平等的地位上,往后再也不用接受他的接济。
他到底亦是个男人,自然也会有他的野心和企图,然这些野心全都是他教予他的,倘若他可以达到,自然更加完美。
“是吗?”宇文逆天挑起眉,冷峻的神情不变,心底却是翻腾不已。
他不该出手的,他很清楚。千佾太年轻了,而且什么都不懂,倘若真的玩火上身的话……
可恶!他一点都不懂得他到底是为了谁在压抑自己。居然三番两次的对他挑衅,难不成他真是想尝上一次味道才甘愿吗?
寻千佾望进他让人读不出意味的魅眸,以手撑起自个儿的身体,蓦地再次吻上他的唇。尽管只是宛若晴蜒点水,他仍是不由自主地羞红脸,身体更不知道是因为高热还是羞赧而发颤。
毕竟和人有这般亲密的举动,可是他的头一遭,八成得多练习个几次他才会习以为常吧!倘若要他像迅羽和之凤那般自然,可能还得等上一段时日。
“这是你自找的!”仿若最后的警告,宇文逆天倏地吻上寻千佾的唇,在他惊诧之际滑舌瞬地探入他口中,忘情地挑诱着,在喘息之间不忘加以调教一番。“这样的吻才是吻,你方才的吻不过是儿戏。”
寻千佾震愕不已地瞪着他,微晕的俊脸不禁益发炽艳。
他完全不知道原来吻是怎么一回事,还以为不过是唇瓣相贴罢了,想不到他居然会……
可更令他不知所措的,在他怔愣之际已连番袭来。
宇文逆天一把将他推回床榻上,拉起被子将两人盖住,大手微扯开他汗湿的单衣,沿着他的颈项来到精实的胸膛,沿途烧烫着热情,灼炽着欲潮,令寻千佾瞪大双眼直视床榻上方的罩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这就是他所说的情欲!
仿若是火、是电,在他湿热的舌尖所烙下的每一处皆凝聚了教人手足无措的酥麻,进而如大浪轰顶似的将周身的酥麻往下身推挤,泛起他困窘张皇的欲念,无助地张眼瞪视着在他身上造次的人。
他的双手在身侧握得死紧,却还是不懂该如何抒发这淤塞的情欲。
到底要怎么办?
“逆天……”求救声一出口,声音却是连自个儿听了都惊骇不已的粗嘎,令他连忙用手捂住自个儿的嘴。
怎么会这样?
“难道你连该如何解放都不知道?”一抬头,瞥见他涨满红晕的俊脸,宇文逆天有点意外。
瞧他窘态百现,无奈地点了点头,他不禁轻笑出声。
天!他什么都不懂,甚至连身为一个男人该懂的全都不懂,还敢招惹他!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大胆还是无知。
不过从这一点倒可以明白地看出他同寻婉儿是一个样,可爱得教他心生爱怜。
不过,他自小与寻婉儿相依托命,寻婉儿再大胆也不可能告知他这些事,看来他势必得……
“你在笑什么!”他已经快要无脸见人了,他居然还在笑!
天,难道两人的亲密真是如此难堪的事?
说的也是,上次在书库,他不也偷觑了《素女经》几眼?两人的赤袒和接触自然是应该的,只是他没想过当事实成真时,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笑你果真是个毛头小子!”这还不算是个毛头小子吗?
“我才不……”后头那个是字,寻千佾偏是很窝囊、很丢脸地含在口中,而后吞进肚子里。
因为他……他的手正在碰触他那里!
他、他、他怎么可以……
“感觉如何?”宇文逆天饱含欲念的声音竟还带着一抹笑意。
寻千佾瞪大眼,看着他可恶的笑脸凑到自个儿眼前,紧抿着嘴硬是不说出半句话。
什么感觉如何!他现下是怎么搞的,偏选在这当头戏弄他,难不成他觉得这样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