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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主意打定,木芫清重又打迭起精神,点点头说道:“好,哪怕只有一招,我也一定要学!”
华老先生见木芫清铁了心要学这鞭法,也不再多说,纵身凌空,几步跃到院墙边,顺手折了支南瓜藤又跃回原地,当下便在这院中,一面以南瓜藤为鞭演示着,一面冲木芫清喊道:“清儿你看清楚,这一招叫做‘天光绝’,鞭要灵动,速度要快,虽然你只有一人一鞭,但使出来却有如千人千鞭一齐舞动起来,直把那天光日头都要遮尽了。当年我就曾在这招上栽过跟头,所以印象极为深刻,几百年来都不曾忘记。只此一招,便够你勤练数月了。”
卷一、结庐深山等闲度 十四、噬魂邪兽
更新时间:2008…9…21 17:08:38 本章字数:3575
木芫清第一次看见华老先生出招,只觉得他年纪一大把,平日里走个路都颤巍巍,好像马上就要摔倒了似的,没想到舞起鞭子来却虎虎生威,竟比那年轻后生还要更强健三分。再看那一招“天光绝”,真得是霸道地厉害,看来若是自己真的勤加练习,将这一招练得精熟透了,再加上毒术的配合,一般的小喽罗怕是也不会再放在眼里,至于那些一流的高手么,就交给同样是高手的寒洛之类的人物去应付吧。
这地方还真是邪门的厉害,木芫清心里正想着以后要靠紧了寒洛这棵大树好乘凉,但见眼前白光一闪,寒洛他一身白衣,脚踩着宝剑落到了院中。这家伙还真不愧是狐妖出身,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是帅的一塌糊涂,那眉眼,那俊鼻,还有那气势,真当得起玉树临风一词,看得木芫清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只觉得几天不见,寒洛这厮竟然出落得愈发的妖媚帅气了。那身绣五爪青龙腾云翻飞的白袍穿在他身上,就如珠峰顶上的一捧雪莲般耀眼绚烂。此时他将那一头泛着暗蓝色光芒的秀发用条金黄色的带子简单束在脑后,更是平添了几丝桀骜不羁。
木芫清被寒洛那狐媚天下的模样迷得发呆,愣在远处一动也不会动。倒是老狐狸华老先生见了寒洛,赶紧把手中的鞭藤一甩,离着老远便乐呵呵的招呼着:“哎呦,洛儿回来了。好,好,倒是回来的好巧,不早也不晚。”
“华老先生好。”寒洛收好了宝剑,朝着华老先生躬身施了一礼,这才面露疑色,问道:“什么叫做好巧?”
华老先生动动嘴巴正要回答,木芫清生怕华老先生把打赌的事情说出来,继而又将出她死缠烂打非学习毒术的事情抖落出来,让寒洛起疑心,忙抢先插言道:“爷爷的意思是说,你回来的这个点儿,正是吃午饭的时候。你一路奔波,必然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们也还没吃。可真是有福不再忙,没福跑断肠。”
话说完,寒洛还未及答话,便听得半空中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跟清儿心心相印,这不,我人还没到,清儿就把饭给预备下了。”却不是那个一贯自作多情的楚炎还能是谁?
木芫清见楚炎人还没站稳,就开始风言风语地戏弄她,不由得双眉紧蹙,没好气地嗔道:“怎么你也回来了?一回来就没个正经话!”抬眼又望见跟在楚炎后面正在降落的氐土,复又扬起笑脸,招呼道:“氐土你也回来了?今儿个倒真是齐全。”
“既然人齐了,清儿你就快去做饭吧。”华老先生笑眯眯地吩咐道,“他们忙着赶路,想必已经饿坏了。”
“嘻嘻,恐怕是这会儿,爷爷您肚子里的蛔虫闹腾得正欢吧。”木芫清一面笑嘻嘻地往厨房里走,一面打趣道。
华老先生听了倒没怎么样,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站在原地一味的笑,寒洛听见了,把脸一沉,开口训责道:“芫清,你怎么越来越没规矩?咱们客居此处,理当谨守着礼数,你竟敢这般没大没小?华老先生也是你能打趣的?”
寒洛不在这里的时候,木芫清早跟华老先生厮混的熟了,一老一少祖孙两个有哪一日不曾相互编排几句的?如今寒洛一回来,话没说上两句就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人,木芫清满心的不高兴,又不敢当面顶撞回去,只好撅着一张小嘴,求助的看向华老先生。
接收到木芫清满含了委屈的眼神,华老先生乐呵呵地一笑,连连摆手道:“不打紧不打紧。洛儿你不知道,清儿这丫头哪,鬼灵精怪的很,倒是对了我的脾气,我已经认了她做孙女。这段日子有她陪着我解闷,日子都过得比以往快了许多。你这孩子呀,有时未免太古板了,祖孙两个逗逗乐有什么关系么?”
寒洛听华老先生都不在意了,自己也不好再追究下去,冲木芫清冷冷的一挥手,吩咐道:“既如此,你便快去忙吧。”
不一会儿,饭菜布好,木芫清殷勤地邀请几个人入座,又笑着说道:“不知道你们要回来,东西不多,凑合吃些吧。”
氐土冲木芫清一拱手谢道:“有劳了。”这才抬腿入座。寒洛一声未吭,衣袍一甩长身落座。而楚炎则是一脸的兴奋,嘴里直嚷嚷着:“今儿个我有福了,竟能吃到清儿亲自下厨做的饭食。”说完大咧咧的坐下,朝其他人略一谦让,毫不客气地端起碗,一面低头扒饭,一面直夸木芫清手艺好。
木芫清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道:“赶紧吃你的饭!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哪来那么多废话!”
一旁正品菜嚼味的华老先生也笑咪咪地点点头,目光飘过木芫清,又掠过楚炎,最后落在了寒洛脸上,意有所指地说道:“清儿做饭的手艺是值得一夸。你们尝尝,这寻常的青菜豆腐,竟也能被她做出许多花样来,吃起来滋味十足,余香绕口,而且一清二白,好看的紧。不是我老头子自夸自家,我这孙女哪,真的是心灵手巧,冰雪聪明。将来谁有本事能娶了她,那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呦。”
“爷爷!”木芫清被华老先生这么一说,早就羞红了脸,娇嗔一声打断了华老先生的话。说来也奇怪,这种谈婚论嫁的玩笑话,搁在以前,她木芫清哪里会放在心上,嘻嘻一笑便带过去了,有时自己也会打趣自己,说什么将来一定要找个青年才俊才肯嫁,不然对不起自己看过的言情小说。可是自从来到了这里,她便觉得自己的思维方式越来越像个古人了,就连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势都在不自觉地模仿着周围的人,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自己生来就是这里的人,一直以来就不曾离开过,从前的那些事儿,只是做过的一个漫长的梦。就像不知是蝴蝶化作了庄周,还是庄周梦见了蝴蝶,木芫清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还在活生生的现实里,还是已经陷入在了一帘妖梦之中。
华老先生那么明显的一番暗示,就在这饭桌上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氐土心里明白这番话自然是与自己无关的,也不多说,只是含笑看了看木芫清,又低头吃起饭来。楚炎听了就不一样了,两眼炯炯有神,明亮的都快要放出光来了。他好像再也坐不住了,扭了扭身子正要站起身来当众发表一番铿锵有力的爱情宣言,哪曾想屁股还没抬起来,寒洛的一只手便无声无息地搭在了他肩上,不由分说将他一把按了下去,一边难得热情地给他夹着菜,一边殷勤的招呼道:“此次远行,承蒙楚兄一路上照顾有加,寒洛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谢你的,来来来,芫清亲手做的菜,楚兄你可要多吃一些。”
吃完饭收拾停当,华老先生斜坐在石凳上,手上握着一把蒲扇,一面扇着一面问寒洛:“此次一切可还顺利?事情可了结了?”
寒洛一皱眉头,叹道:“事情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从此后不会再有人莫名其妙失了魂魄死掉了。只是,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哦?此话怎讲?”华老先生一探身子,面色急切。木芫清听说事有蹊跷,也忙凑近身子支了耳朵细听。
只听寒洛说道:“我们一路追查下去,才知道之所以有那么多人无缘无故逝去,竟是因为有人在暗地里养了噬魂兽!”
“噬魂兽?”华老先生惊呼出口,脸上也不禁动容。木芫清虽不知噬魂兽是什么东西,但一听这骇人的名字,再看寒洛和华老先生脸上都隐隐有担忧之色,也就能猜出那噬魂兽必定不是什么善类。
“不错,确是噬魂兽。”寒洛一点头,继续说道,“要喂养噬魂兽,便要摄取大量人类的魂魄,本是极容易被发现的。然而这养兽之人心机颇深,遍布疑阵,故意将我们引往别处。就连我们那日里所去的山洞,也是他提前设置妥了,只等我们入洞去触动机关。我们三人也是入世颇深的了,没想到此行竟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了一路。待我们反应过来时,他早将噬魂兽饲养成熟,并已得到了他所求之物。最后当我们找到他藏身的所在时,却只能宰了负伤的噬魂兽,对他的去向丝毫不知,实在是可恨至极!”寒洛说完,手握成拳,一拳砸在桌子上,愤恨之情悦然于表。他一向冷静,此时竟愤怒致斯,可见心里对此事有多么的在意了。
“他养这噬魂兽是为了什么?”木芫清满脸的疑惑,看向寒洛问道,“他拿走的东西又是什么?”
“鳞甲,噬魂兽的鳞甲。”寒洛答道,“这噬魂兽是牛头蛤蟆身的邪兽,以人类的三魂七魄为食,每吞食一千个魂魄才能发身长大,再吞食一千个魂魄才能成熟,遍身生出赤红色的鳞甲。”
木芫清起先不知噬魂兽是怎样的怪兽,也不怎么在意,此时却越听越惊,不可置信的捂着嘴巴惊呼道:“吃一千个魂魄才能长大,吃一千个魂魄才又成熟,那,那人岂不是已经,已经杀了两千个无辜的人了?可真是歹毒!”
“不止两千。”一直安安静静默坐在一旁的楚炎插嘴道,此时的他全然没有了往日那肆意张狂的表情,一张斧刻刀削般的俊脸上写满了痛心和义愤,“有些魂魄甚至还未送到噬魂兽嘴里就已经魂飞魄散了,而且那噬魂兽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肯进食的,那些它不吃的魂魄,竟也被养兽之人捏碎毁掉,从此后不能再入六道轮回之中。”
华老先生听了,也是一脸的焦虑,却迟迟没有作声,良久才叹道:“噬魂兽的这身鳞甲,乃是那数千个冤死的魂魄凝结而成的,可以说是天底下至阴至邪之物。那养兽人处心积虑,只是为了取这鳞甲,手段却是这般骇人惨绝,看来这鳞甲,必是要被他用在邪路上。这天下的乱,才刚刚开始,咱们不可不防哪。
卷一、结庐深山等闲度 十五、夜半难眠
更新时间:2008…9…21 17:08:38 本章字数:3451
晚上,木芫清想着白天里说过的事情,心里无法平静,久久不能入眠,索性起床出门,想着在外面走走也许能去些躁意。
打开院门,迎着山风一吹,只觉得神情气爽,所有烦心的事都被这晚间的风儿给带到九霄云外去了。木芫清禁不住伸开了双臂,要肆意拥抱这无忧无虑的轻风。
“夜里风寒,小心凉着了。”夜色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兀的响起,吓了木芫清一跳。
“楚炎?你怎么在这里?”木芫清冲黑暗里那个人影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我就怎么在这里喽。”楚炎无声地一笑,全然没有平日里乍乍呼呼的模样。他伸手拍拍身旁的草地,从木芫清邀道:“过来坐。”
木芫清大大方方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扭头凝视着楚炎那灿若星子的双眼,见他一脸忧色,有心逗他一笑,遂打趣道:“怎么你这会儿这么安静?白天里那上蹦下跳的麻雀样跑哪儿去了?难不成你也会有什么烦心的事儿?”
“不错。”楚炎没有笑,点了点头,凝眉正色答道,“不瞒你说,自打我插手这事一来,再没有睡过一晚上的安稳觉。我一闭上眼睛,满眼都是那骇人的惨况。可能你没有见到过,真的是惨不忍睹。整整一个村子里的人都死绝了,百里之内不闻人声,只有觅食的乌鸦,嘎嘎嘎地叫着,黑压压一片在村子上空一直盘旋不散。”
木芫清听了,心里面也是一片惨然,她虽没有亲眼见过,但只是听楚炎说,便能想象那惨绝人寰的场面。何况楚炎曾经提到过,他已经不止一次经历过类似的情况,再联想到他的身份职业,想来他往日里要做的事情,必也是大都诸如此类的事件,当真是危险之极。而他每次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仿佛普天底下就没有什么烦心的事能够绊得住他似的,没想到私底下他也会浓眉紧蹙,忧心忡忡。细回想他平日里的谈吐,猛地发现原来他做事历来是粗中有细,并不是一个只会呵呵傻笑的愣头小子,只是生来性子洒脱,就是遇上了什么不平之事郁结在心,也要想方设法的化解了,尽量让自己乐怀于天地之间。
想到这里,木芫清觉得自己要重新打量楚炎了。心里一股暖流经过,遂将手拍上楚炎肩膀,柔声安慰道:“你们已经杀了噬魂兽,也算是替死去的人报了仇了。”
没想到却被楚炎反臂抓住了手,木芫清又急又羞,脸上一红,本能的反应便是把手抽出来,却不知为何,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力气去挣扎,只能任由他握住。
楚炎又将自己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上面,微微拍了两下,脸上凄然一笑,略带些伤感无奈地叹道:“清儿你也不必刻意安慰我。其实你我都心知肚明,这次我们杀的噬魂兽,只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傀儡。那几千条人命就这样白白的消殒掉了,真正的主谋却还在逍遥法外,不知所踪。我实在是怕,怕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无数个冤魂在梦里向我喊冤诉苦,而我又能对他们说些什么呢?说我无能,让真凶跑了?”
木芫清手被握在楚炎手里,通过肌肤间的接触,能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因为内心激动而产生的微微颤抖,心下慨然,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才勉强开口:“你已经尽力了。再说这事情也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寒洛,氐土他们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往后,往后还有我与你们一道,一定会将真凶绳之于法的,让他再也不能为祸世间。俗话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还有句老话儿,叫做君子报仇,三百年不晚。这日子还长得很呢,一时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木芫清本是无话找话想要安慰楚炎,初出口时,只觉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待到后来却越说越顺溜,连自己也不禁受了些鼓舞,认为来日定能让血刃那罪魁祸首,为那几千个屈死的亡魂报仇。
楚炎见木芫清连珠炮似的越说越激动,不免也有了一丝精神,笑了笑,两眼盯着木芫清那张虽不施粉黛却依然清新秀丽的脸庞,将握着木芫清手的那只手紧了紧,沉声说道:“清儿,你发现了么?你变了许多。”
木芫清犹自陶醉在自己那番振振有词的讲演中,却不料楚炎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吓得她一脸的冷汗直冒,还要强自镇静着咧嘴笑笑,假装不明白:“你胡说什么呀,我就是我,哪里会变来变去呢?”
“不,你是变了。”楚炎盯着木芫清,眼中的倾慕之情愈加的浓重了,“初见你时,总觉得你美则美矣,就象那画儿里的美人儿,虽然好看的紧,却不言不笑,不喜不悲,冷冰冰的绷着一张脸,仿佛不是这世间的人物。后来与你们一路同行,只见你遇敌时奋不顾身地厮杀,却从没见你有过什么喜怒哀乐。我对你的心思,与其说是爱慕,更不如说是敬重。然而此次出门一趟再回来,发现你的脸上竟也有表情了。开心了你会笑个不停,受委屈了你就噘嘴吊脸皱眉头,生起气来一蹦几尺高,像要与人拼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