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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像个孩子。郜驰失笑,笑意从嘴角漫至眼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很难将生活中迷糊的小丫头与法庭上犀利尖锐的简律师重合成一人,记得恋爱的时候听她说以后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时,他还忍不住取笑她:“看你那张脸,别人肯定以为是谁家带去旁听的孩子,还律师……”话还没说完,手背已被人狠狠咬了一口,简诺瞪圆了眼晴吼他:“不许以貌取人!”谁说娃娃脸就不能当律师?这个家伙。
看着她气鼓鼓地像头小牛,郜驰嘴角上扬成好看的弧度,宠溺地掐掐她的脸,不再逗她。
敛了思绪,郜驰走过去把她抱回床上,腾出手来在她头上轻拍了下,声音低沉磁性,微微嗔道:“什么时候能长大点儿,怎么还是迷迷糊糊的。”
简诺脸颊微红,垂着头讪讪地拍开搂在腰际他温热的大手,声音轻细如鹂,绵软如糯:“你坐远点儿,别靠我这么近。”
“怕我?”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晴,郜驰忍笑道:“以前不知道是谁总喜欢赖着我,不是要抱就是……”
话说到一半,简诺素白的手已捂在他嘴上,急切地辨解:“我才没有……”
唇边的笑痕加大,郜驰直视着她的清瞳,在她手心轻轻一吻,他的嘴唇温热,触在她手上,是柔软的暖。
收回手,掌心缓缓收拢,轻轻握住,似是要留住他嘴唇的温度,简诺腼腆地笑了,颊边飞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一笑,两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样子圆润甜美,郜驰怔怔移不开眼,伸出手抚上她的脸,动作异常温柔,然后,他情不自禁地俯低了头……
他的呼吸浅而轻,薄薄地拂过她的脸,简诺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他领口处那颗未系的纽扣上,隐隐看到他麦色的肌肤和宽阔的胸膛,他距她如此的近,近得她都能清晰地听见他强健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那永恒不变的旋律带着灼热如火的力量,烧得她的心跳骤然失速,让她着魔般轻垂下眼……
“铃铃铃……”
突来的声响打破了清晨的寂静,震碎了两人即将到来的缱绻缠绵,郜驰微蹙着眉,缓慢地偏过头,盯着手边的电话,抬眼看着简诺绯红的小脸,见她愣在那没有反应,伸手拿起了话筒递到耳边,“哪位?”
电话那端的人似是梗住了,半晌,才不确定地问:“是简诺家吗?”
“是。”郜驰的声音有点冷,像是很不高兴在此时被打拢,但因为对声音极为敏感,已在简短的对话中确认了对方的身份,耐着性子问:“步温柔,这么早打电话找小诺有事?”
听到步温柔的名字,简诺打了个冷颤,劈手抢过郜驰手中的听筒,小声道:“温柔……”
“简诺!”步温柔的音量陡然拔高,低吼着她的名字,劈头盖脸骂过来:“你要死啊,怎么会有男人?是谁啊,我认不认识?”她的声音太大,简诺被震得不得不将听筒拿远了点,步温柔根本不容她说话,继续嚷道:“你个笨蛋白痴,我才走了几天,你作死啊?有没有吃亏?”
泼辣的劲儿丝毫不减。郜驰抬手将电话从简诺手里接了过来,打断步温柔的咒骂与质问,自报家门:“我是郜驰。”
“我管你什么鬼东西……”步温柔显然很气愤,一时没反应过来,正要接着骂,忽然喊道:“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郜驰眉头微拧,重复道:“郜驰。”
接下来是一阵莫名的沉默,电话那端好半天没再发出声音。
“你打电话来发呆?”郜驰看看时间,眼眸漆黑如墨,静如深潭之水。
“发你个大头鬼。”步温柔终于复活了,破口骂道:“郜大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怎么的,看我们简诺好欺负啊?我警告你……”
深知她和简诺要好对他的离开极为不满,郜驰漠然地听着她的怒骂,没有反驳。直到步温柔嘴巴都骂得干了,简诺才从他手中抢过电话,底气不足地说:“好了,大早上的你骂得不渴啊,找我有事吗?”
“本来有,现在没了。”不等简诺再说话,步温柔已径自挂了电话。
看着神情淡淡的郜驰,简诺弯唇笑了笑:“她就这样,你知道的。”
郜驰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表示明白,将眸光移向窗外,他说:“赶紧换衣服起床,我送你去事务所。”
在他起身的瞬间,简诺拉住他的手腕,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问。
她抿着唇不说话,只是握他手腕的力度不自觉加大。
郜驰不解,重新坐回她身边,抽出手搂住她的肩膀让她轻倚在自己怀里,温柔地哄她:“想说什么,嗯?”
犹豫了一瞬,简诺抬眼望着他的眼晴,“你昨晚说的,不再分开是不是真的?”
她怕昨夜美好的一切是一场梦,随着太阳的升起梦会瞬间破碎。她,想再次肯定。
问得那么傻气,那么小心翼翼,令郜驰禁不住涌起心疼,手心翻转,与她十指紧扣,他问:“我有没有骗过你?”见她摇头,他温柔而坚守地说:“我说了不再分开就不会分开。但是,小诺,给我一点儿时间,我需要处理一些事情,可以吗?”
前一句是承诺,后一句是请求。简诺听得想哭,怕被他笑她胡乱揉了揉眼晴,然后重重点头。
他何其的幸,分离四年,依然拥有她最深的信任。郜驰看着身前的女孩,像是一朵在夜晚绽放的玉兰,娇嫩而柔弱,带泪的眼角,舒展的眉梢皆是妩媚,他弯唇笑了,宠爱地轻点她俏鼻,轻责道:“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窗外金色的阳光明媚而温暖,纵情肆意地倾洒在他们身上,仿佛在瞬间罩上一层薄薄的金光,幸福的温度急剧攀升,炽烈而灼热。
……
尽管相比平时出门晚了,简诺依然在上班前十分钟到了事务所楼下。
将车子直到泊到大厦楼下停住,郜驰侧身为她解安全带,“需要一天吗?”
简诺嗯了一声,神情严肃地说:“遗嘱案很快要开庭了,上午要和委托人见面,下午还需要再仔细研究下资料。”以为他心急竹海那边的法律事务还没完全处理好,她补充道:“明天开始就给部门经理以上的人员开始法律知识培训,其他事宜我都计划好了。”对于工作,她向来一丝不苟,即便是恋爱,也不能干扰。
郜驰蹙眉,倾身吻了她的脸颊:“去吧,晚上我让萧辉过来接你。”
“去哪儿?”推车门的时候,简诺下意识问。
郜驰简答:“我那。”
简诺怔了下,目光落在他线条简约的白色衬衫上,没有说话。下车时立步未稳,已看见再熟悉不过的凌志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回身望向郜驰,他已经推开了车门。
心中惟一
简诺并不知道两个多年未见的男人会聊些什么,她只是注意到骆羿恒在凌志停下后良久才走下车,朝他们而来的时候神色平静。而郜驰呢,俊颜上看不出丝毫波澜,但眸底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以眼神示意她先进去。简诺乖顺地点头,如往常一样叫了声“师兄”与骆羿恒打过招呼后静静地离开,独自走进了大厦。
郜驰站在车前,薄唇不知不觉已轻轻抿起。骆羿恒也不言语,静默片刻后,嘴角缓缓噙上笑意。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开口:“怎么样,还好吗?”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答道:“老样子。”
他们是对奇怪的兄弟,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至少没像郜驰与祁跃明那样谈太多这几年发生的事,简短的询问似乎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对方的答案,倒像是试探默契还存在几分。平静地望着彼此的眼晴,直到在里面清晰地看到自己唇边的笑意,终于伸开双臂,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或许,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谊,确切地说是郜驰与骆羿恒之间不同于别人的交情,在他们心里,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兄弟永远是兄弟,女人永远是女人,向来不混为一谈。然而对方的心事,他们都很清楚。郜驰轻而易举看出他对简诺的眷恋,哪怕只是一个相望的眼神,都凝积了太多的深情,他弯唇别过脸,除了视而不见,没有更好的选择。
简诺的好,郜驰知道,正是如此,他才舍不得放手。骆羿恒的好,郜驰同样知道,即便如此,在明确她的心意之后,他依然不会放手。他承认,自己不再是四年前的郜驰,但那份珍贵的本真他其实一直很努力地为某个人保留着,他能做的,也许只有这些了。
说不失落是骗人的,当看到简诺从郜驰的车上下来,骆羿恒的心深深刺痛。到底,他们还是重新走到了一起,尽管是意料之中的事,胸口依然涨痛难耐。可他明白,一切都是躲不掉避不开的,毕竟他们已是近在咫尺,如果不是想重修旧好,郜驰大可不必选择金泰,或许有矛盾,或许有挣扎,可就像当年郜驰说过的,他比谁都不愿意选择离开,终究,他舍不得放开简诺的手。
在骆羿恒心里,简诺幸福就是他的幸福。时隔四年,如果她的选择依旧是郜驰,他无话可说,因为根本没有立场。他没刻意争取过,而她,更是拒绝得彻底,从不允许郜驰以外的任何人走进心里。他赌输了,输在低估了简诺在爱里的耐磨性。相比之下,他不如她。
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今天也就谈不上失去。骆羿恒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试图去释怀,哪怕心有不甘,面上依然不动声色。时间与经历的打磨,让他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情绪了。
注意到骆羿恒神思的缥缈,郜驰俊美的面孔上浮起清淡的笑,他问:“有时间吗?”
见他的目光投向车子,骆羿恒瞬间心领神会,掏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挂断后问:“极速赛车馆?”
郜驰挑眉,但笑不语。骆羿恒了弯唇笑起,拿着车钥匙走向他的凌志,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踩下油门,一路飞驰向“极速”。
半小时后,两位帅气逼人的男人已全副武装,穿戴着连身的皮制赛车手服装,脚下踩着高于踝关节的皮靴,头盔被随意地抱在手上,画面堪称英姿飒爽。
雨雾里不需任何言语的默契截车是有迹可寻的,认识郜驰和骆羿恒的人都知道他们酷爱赛车,而且受过专业的训练,郜驰甚至拿着C级赛车驾照,具备参加国际赛式的资格。
很多人说赛车是人类向死亡和速度挑战的游戏,也知道赛车这项运动存在着极大的危险性,不是一般人有胆量玩的,然而温润如骆羿恒,也和郜驰一样,爱极了那种在赛道上风驰电掣的感觉。郜驰出国以后,他常常一个人来到这里,似留恋,似怀念,像是要超越别人,又更像是借此超越自己,总之,对于赛车,骆羿恒始终保持着高度的兴趣。至于郜驰,他没有时间亦没有精力做这份之前视为放松的运动,只不过出国第一年为了避开元毅的人,他倒是多了太多实战经验,车技更胜从前。
装备及车辆经馆内专业人员检查后,两人相视一笑,戴上头盔坐进车里。
“极速”赛车馆是宜城唯一一家专业的室内赛车馆,馆内置有全自动专业赛车的电脑测速系统,其精确度可达千分之一秒,拥有的赛道是由专来的赛道设计公司设计,布局是以急缓相间的弯道为主,配备赛道安全防撞栏,提高趣味性和技术性的同时,有着极高的安全保障系数,让赛车爱好者充分享受有惊无险的紧张刺激感。
馆内配备的赛车操作简单,但马力强劲,倒计时归零时,郜驰睁开眼晴,双手控制方向盘,右脚踏住油门,白色车影瞬间飞驰而去。
疯狂忘我加速的时候,那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让身为车手的郜驰不自觉抛开了深心处压抑的烦闷,他以超出实际速度两倍左右的速度高速过弯,那种横向加速的超速感应,看在别人眼中可谓惊险至极。
骆羿恒的车技丝毫不逊于他,反应十分迅速,过弯能力极强,沉着冷静的作风更是与郜驰不相上下,两车速度在感观上让人完全分不出优劣,并行的两车似乎已融为一体,根本不知道哪辆略胜一筹,眼前惟有车影闪过,令人目不暇接。
可是当车子停下两人摘下头盔的时候,已能明显看出些倪端来。郜驰面不改色,精神状态很好,而骆羿恒的额际却隐隐沁出细汗。看来,车技虽难分高下,体力上,他秒逊一筹。
骆羿恒自嘲道:“体能训练该加强了。”
郜驰挑眉:“估计是没对手,懈怠了。”
骆羿恒笑道:“你小子倒是又有进步。”
笑意尽敛,眼内浮现出一抹黯然,郜驰错开眸光,“实战经验多了。”过硬的车技在某些关健时刻令他避开意外的危险,现在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深深看他一眼,骆羿恒提议:“楼上坐坐?”
上得楼去,空调的温度较低,约略有丝冷意。两人坐在二楼的VIP贵宾包房里,俯看赛道全景,陷入长久的沉默。
闲适地倚靠在沙发里,郜驰率先开口:“其实该说声谢谢,可是觉得很娇情。”谢谢他在简诺面前始终守口如瓶,谢谢他在简诺痛苦的时候给予的关怀和照顾。
骆羿恒侧头看他一眼:“那就收回去,反正我也不爱听。”谢他什么呢?照顾简诺?隐瞒实情?说心里话,他分不清心中的悲喜,只觉得落寞。当然,他知道这些都是自找的,如果可以洒脱一点,自是不必承受相望不相守的痛苦。
“元毅那边有什么打算?有证据吗?”骆羿恒太了解郜驰,不相信他会甘心如此善了此事,毕竟那其中不仅仅涉及了竹海,他父母的过世是至命的死结。
郜驰沉默地望着楼下,对他的问话恍似未闻,一副神不思属的样子,半晌才道:“我倒现在也没弄明白他怎么会有那样一份遗嘱。”离开四年,回来之后一直忙着竹海的事,他还没有时间细细思索过这件事,骆羿恒提起来,他才开始想。
“提出申请调出四年前庭审的资料,看过之后或许有所帮助。”骆羿恒与祁跃明一样,都在担心郜驰以特别的手段处理此事,想引导他走法律途径。
郜驰淡声:“不急。”现在首要的工作是稳固竹海,至于元毅,他有足够的时间和他玩下去,“我已经告诉她离开的原因,没提他父亲。”
骆羿恒讶然:“原谅了?”
“谈不上。”
“怎么说?”
“她是她,不该承受来自他父亲的任何罪责。”
“她早晚会知道。”只要旧事重提,简父必然到场,矛盾不可避免。
“不见得。”郜驰反驳:“不开庭就能相安无事。”
为了她居然放弃法律的保护?骆羿恒恍惚了一瞬。难道,自己爱得不如他深?
“元毅或许并不甘心竹海这样被你拿回去,他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多注意些她的安全,别让她有什么闪失。”想到简诺,骆羿恒不得不提醒。
闻言,郜驰嗓音骤然变冷:“他最好别这么做,不然,我遇佛杀佛。”
目光触及他冷峻的侧脸,骆羿恒沉默。
……
下午,郜驰驱车回竹海,骆恒回事务所。到了金泰楼下,正好碰上简诺和单蜀溪,询问之下才知道蜀单柔居然意外遭遇火灾烧伤住院了。
“这个时候烧伤了?”骆羿恒蹙眉。
简诺同样困扰,皱着秀眉道:“火灾属于不可抗力,如果她因此不能上庭,法庭可以裁定中止诉讼。这对于遗嘱的真正继承人十分不利。”一旦中止审讯,身为从基层做起,如今不过是中层管理者的单蜀溪而言无非是巨大冲击,虽然是单老先生的亲生儿子,在没有正式接管公司以前他自然是没有决策权的,对于单氏地产的发展根本无法掌控,这样拖下去,有百害而无一利。单蜀柔这招果然够狠,除非单蜀溪妥胁让步,否则她必然会想尽办法拖延时间。
骆羿恒自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赞同他们先去医院了解下单蜀柔的伤势再做打算。如果换作从前他必然也要同往,但这次他却没有跟去。
简诺看着他走向电梯的瘦高背影,那么萧索落寞,压下心尖翻涌的涩意,她和缓而坚定地转身,与他背道而驰。
对待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