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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维彦满腔的怒火中掠进了不舍,为了她那为爱飞蛾扑火而致使精神错乱的可怜母亲,那家伙连小命都不要了吗?
「冰心的母亲在半个月前,选择以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也许是想对冰心做个弥补吧?她拜托我带冰心回台湾,让那个从来不曾真正拥有亲情的孩子,享受点家庭温暖……」
一阵敲门声,陡地打断何文媛语带伤悲的话。
「妈,冰心醒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骆维俊打开门在门边喊,他刚帮冷冰心换好另一瓶点滴。
骆维彦看着他母亲着急的走出房间,却没跟着移动步伐。
他的心情仍沉浸在之前的对话情境里,很愤慨、很烦乱,很郁结。
他突然觉得自己比冷冰心幸运太多太多了,至少他被他那狠心的父母丢弃后,还能让好心肠的骆达远夫妇捡抱回来,幸福的被爱护着,扶养成人。
而冷冰心那家伙呢?
在完全没有爱的环境里挣扎生活,被自己最亲的母亲一再的伤害着,她的心能不冷吗?她的心灵能不封闭、不胆小、不怯懦、不退缩吗?
别丢下我一个人……
骆维彦的耳里突然撞进冷冰心在台风夜昏迷时的呓语呢喃,陶中的紧窒又旋压上一层。
漫漫岁月,冷冰心是如何一个人撑下来的?
*****
再次从蒙胧的意识中醒转,冷冰心瞟见墙上的时钟指着十点整。窗外暗暗的,现在是晚上啰?
感觉自己似乎已躺了许久,她徐缓的从床上坐起,探脚下床。
「你在干什么?」
「呀--」冷冰心教耳中忽然窜入的沉吼声吓一跳,反射性的缩了缩脖子,惊呼出声。
她一抬头,看见骆维彦挺拔颀长的身影已走近她跟前。
「你……怎么在这里?」她瞅着他眼里闪动的浅蓝光影,疑惑的问。
「我正要回房,经过你房间,顺道进来看看你的情况如何。」骆骆彦这回放低了嗓音,将她甫踏地的双脚再转挪回床铺上。
「你烧才刚退,不睡觉起来做什么?」他帮她拉上薄被,摸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我发烧了?」冷冰心呆怔一下,低喃出口:「对了,我跑去淋雨……」
「没错,你竟然跑去淋雨!」想到她无缘无故跑去淋雨,骆维彦就有气,不自觉的又提高声音。
冷冰心被他低吼得肩膀微缩了下。
她记起他当时看见淋得湿答答的她时,就已经很不高兴了。
「伯母……嗯,伯母他们回来了,对不对?」她小声的问,想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
骆维彦点头回答,正想告诉她,她的问话声太小时,她又悄声的问下一句:「那个……我是怎么昏倒的呀?」
冷冰心只记得她在泡澡,之后她便没有印象,她甚至不记得身上的睡袍是不是自己穿上去的。
「我想进来问你需不需要喝点姜汤祛寒时,就见你穿着睡袍昏迷在房间地上,大哥接机回来后,为你打了一剂退烧针,之后你一直昏睡着。」
骆维彦大概能猜得到她小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含糊掩去他抱她出浴室及为她穿睡袍,再为她擦拭湿发的情节,免去她的尴尬不自在。
「哦。」如果是这样,那她就放心了。
「没问题的话就赶快休息。」他催促的说,伸手按向她的肩头。
「呃,等一下。」冷冰心怯怯地推覆他的手臂,在他皱起眉时急急说道:「我睡不着,而且……而且我已经躺了好久,可不可以起来走走?」
望着她美眸里眨闪的畏缩光芒,骆维彦的胸口不由升起一抹怜惜,他在想,她的心里话,大概从来不曾告诉别人吧,包括她的母亲……
「是……是你说的,有问题就要开口说的。」见他不说话,冷冰心低下头,细细低喃。
「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有什么事都可以找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谈,在美国发生的一切不愉快,从今天起,把它抛得远远的,没必要埋藏在心底,知道吗?」骆维彦托起她的下巴,低柔的说。
冷冰心闻言,胸中「怦咚」的撞击出声,他的话以及那双看来好温柔的漂亮俊眸……让她感觉好温暖。
可是……骆维彦不是很不满她到骆家的叨扰吗?怎么会……
「下来吧,我妈帮你熬煮了稀饭,你下楼吃点儿也好,等一下再服用大哥开给你的药……怎么,有什么问题?」瞧她定楞的望着他,骆维彦质疑的问。
「呃,没有。」冷冰心摇摇头,虽觉得他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但她说不上来他到底哪里不同。
她顺势滑下床铺,左脚才踏地,他的大手便已扶上她的背部,冷冰心的心突地怦跳起来,她狐疑的轻触一下心口,不明白自己的紊乱心跳,是怎么回事。
「下次不准你再跑出去淋雨,听到没?」骆维彦加重语气,低声嘱咐,牵起她往门口走。
「嗯。」冷冰心轻应一声,低下头盯视他的大手。
「还有,你要再多吃点东西,你根本还是轻的一塌糊涂,听到了吗?」
「哦。」冷冰心模糊的答,视线仍停驻在他牵着她的大手上。
他的手,温温的,真的好暖和。
那么别人的手呢?是不是也和他的一样温暖?
第四章
在何文媛的坚持下,冷冰心在骆家休养了三天,才回到骆氏集团上班。不过她没想到,骆维彦会在这天要她试着自己搭电梯上楼。
「喂,才试搭一个楼层而已,不会怎样的。」骆维彦拍拍她有些泛白的小脸。
他已经陪她由B1搭到七楼,现在他要她试着自个儿从七楼再搭电梯上八楼。
「可是……」
「没有可是!」
骆维彦扳着她削弱的肩头,狠下心说:「现在有人陪你一同搭乘电梯时,你已经能很自在的面对了,接下来,你必须慢慢克服心里的恐惧,试试自己待在电梯里,里面有光,不可怕的。」
冷冰心为难的咬着唇,只有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电梯里,她……
「不试,你就永远挣脱不出心里的束缚,明白吗?你放心,我请人整修过电梯的回路,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发生故障的情形,我会在八楼电梯门前等你,嗯?」他再拍拍她的脸,缓和她心底的不安。
冷冰心柳眉微皱的睇着他,想开口说她不想试,可是心里又有个声音告诉她,她想挣去心底的束缚。
「我先坐电梯到楼上,你随后上来。」骆维彦在电梯门打开时,又回头警告了句:「别让我等不到人,否则我会要你从最底层搭上来!」
冷冰心看着电梯门关上,再上升,她郁结的眉头始终没有散开,心里仍旧七上八下。
要她一个人搭坐像曾经关锁她一整天的衣柜的电梯,她……到底该怎么办?
同一时间,已到达八楼步出电梯的骆维彦,其实内心可没那么轻松,他还真担怕冷冰心会昏倒在电梯中。
可不逼她试,要如何除去她心中的恐惧?
骆维彦看着电梯上头的指示灯停在七楼,而后久久没有动静,他的心头急跳了起来。
「该死!电梯又故障了不成?那家伙没事吧?」
骆维彦正惶急的想下楼察看,就在他移动步伐的瞬间,他望见电梯的灯号转换成八楼,然后「当」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她在里面。
看见她伫立电梯当中的倩影,骆维彦松了口气,不过……有些不对劲,她怎么不动?
「喂!」在电梯门又将阖上的剎那,骆维彦一个箭步的上前扳住电梯门,一把将杵在电梯中的冷冰心拉出来。
「冰心,怎么回事?」骆维彦环揽着她,轻摇她的肩膀急问,她的脸色刷白,看来有些呆怔。
「脚……脚动不了,心……、心跳得好快……」冷冰心揪着他腰际的衣服,喘息着说。
没有他陪她,自己搭电梯,她……会怕。
「没事了,你做得很好,没有昏倒,也没有瘫软在电梯里,你该高兴的,你已经又跨出了一步。」骆维彦含笑揉揉她的发,刚刚被她惊吓到的紧张感,因她出乎他意料的表现,逐渐消失殆尽。
「嗯。」冷冰心低答一声,略感疲累的将头抵在他的胸膛,深深吁吐口气。是啊,她没有昏倒……「明天你改从六楼搭上八楼。」骆维彦突地发觉,这样揽着她,很舒服。
冷冰心听得一凛,忙抬头睁望他,「你……说什么?」
「你有意见?」骆维彦微蹙眉峰,双手仍环抱着她的细腰。
「我……我明天自己来公司就好,不搭你的车了。」冷冰心全副精神都在他要她循序渐进搭电梯的事上头,没注意自己仍在他怀里。
「可以。」骆维彦不在意的耸耸肩,「不过你最好能保证,我在骆氏办公大楼内找不到你。」
她以为不和他一起来公司,他就没法子要她自个儿搭电梯?
哪有那么简单!
「你……」冷冰心不由得低叹出声,他可是骆少董,她能躲到哪儿去。
「我要回办公室工作了。」她轻声说道,有些气馁的转身,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脚可以动了?」不想松开她,骆维彦环扎着她,借口问道。
「可以……」冷冰心的话陡地教一声愉悦的唤喊打断。
「冰心阿姨、干爹!」
小凯从走廊转角处蹦跳的跑向冷冰心,一骨碌的扑入她怀里。
骆维彦在小凯扑抱到冷冰心身上时,在她腰上环施了点力,否则他还真怕这风吹就倒的身躯,禁不住小凯的猛力一扑。
「小凯。」冷冰心蹲下身子,浅笑着搂住小凯。
「小凯吵着要来看他的冰心阿姨,不去托儿所,所以我就带他过来。」连以瑄缓步走向骆维彦他们,心里起伏不已。
她刚才瞧见了骆维彦和冷冰心相依偎的身影。
「因为小凯有……一、二……」小凯边数边伸出四根小指头,「小凯有四天没看见冰心阿姨了啊!」
「冰心阿姨感冒了,所以这几天没来公司。」冷冰心笑盈盈的解释。
「咦?冰心你的眼镜……」走近冷冰心身旁的连以瑄,不禁惊艳于她没戴眼镜又放下扎绑辫子后的美貌。
「那个……」冷冰心牵着小凯的手站起身,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能告诉连以瑄,她的眼镜被骆维彦扔进垃圾桶了吗?
「她不需要眼镜。」骆维彦接收到冷冰心瞟向他的目光,简扼的替她回答。
她得学着适应别人对她的注目眼光,改掉对人闪躲的坏毛病,所以他要她以原来的面目见人。
「对呀!冰心阿姨这样很漂漂哦!」小凯笑咪咪地说。
冷冰心回小凯一个温和的笑容,转望连以瑄问:「呃……以瑄姊,我可以带小凯回我办公室吗?等一下我再带他去找你。」
「可以,可以,冰心阿姨我们走吧!」小凯人小鬼大的拉着冷冰心就走,他想跟他的冰心阿姨说很多话呢!
冷冰心下意识的回望骆维彦,在他点头后,朝他浅浅一笑,牵着小凯离开。
「嗯,有很大的进步。」骆维彦直到冷冰心的身影消失在长廊那一端,才迈步走往他的办公室,脑中依然浮映着她刚才自然绽放的笑靥。
这队伙慢慢在改变自己了……
在一旁的连以瑄始终没忽略骆维彦唇角噙含的笑意,以及他那凝视冷冰心的专注眸光,她的心底隐隐一刺。
她由骆维彦口中得知,冷冰心是他母亲朋友的女儿,可没想到的是,冷冰心会比她和小凯更受到骆维彦的关注。
事情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
冷冰心站在骆维彦的办公室前敲了好几下的门,可是门内没人回应她,她迟疑一会儿,直接打开门进去。
轻轻关上门后,冷冰心看见正在气派的办公桌那头埋首办公的骆维彦。
看得出来他此时是全神贯注在公事上,因为他连头都没抬,大概没察觉她进了办公室。虽然瞧不见他那双有着迷人光采的眼睛,不过他此刻低着头,棱角分明的轮廓看来,还是不失他的魅力。
看着看着,冷冰心突然感到一颗心没来由的怦乱起来。
奇怪?最近她常有这种感觉,而且是只有在面对骆维彦时才会这样。
为什么呢?
埋首审理文件的骆维彦,忽然闻到一股香醇的咖啡香,猛一抬头,他意外的望见站立门边的冷冰心。
「呀--」
没料到他会猛然抬起头来,冷冰心瞧望他的视线和他撞个正着,她只感到心漏跳一大拍,手一抖,她用托盘捧着的咖啡差点溅洒出来,低声轻呼的同时,她赶忙稳住自己的心绪,也稳住手中的咖啡。
骆维彦不觉想笑,她现在是在惊叫吗?他的视线有那么吓人吗?
「你怎么会来,什么时候进来的?」骆维彦向她招手,示意她走近。
「因为王秘书临时有事……」
冷冰心慢慢走向他,心跳却不听使唤的加快,她的双手不由紧握托盘,以防手里的咖啡一不小心泼洒出来。
「我有敲门,可是你没应声,所以我自己进来……」冷冰心将托盘放在他的桌上,微低着头,不晓得他会不会生气她的贸然打扰。
「我在忙,没注意到敲门声……喂,你的小脑袋。」这家伙,不知不觉又低下头了。
「嗄?」冷冰心迷惑的抬头,刚好见他离开座位,逐步向她靠近,她下意识的移步后退。
「喂,你干嘛……」
「呀--」
「小心!」
一阵慌乱之后,是一声清脆的「匡啷」声响。
而后,时间停了几秒。
事情的开端只是--
骆维彦不满冷冰心的后退动作,一把拉扯过她,岂料他手劲过大,她纤弱的身躯直往他怀里扑。
糟糕的是,他左手上还端着咖啡,为怕热咖啡泼到她,他右手揽住她扑跌的身子,左手将咖啡端拿开些。谁知她的手顺势抓按住他的左手臂,就在如此一打一顿之间,骆维彦手上的咖啡杯应声滑落,玻璃杯在碰地的剎那,碎裂成片。
「对不起,我马上收拾干净……」冷冰心惶颤的说,脑中跳闪出过往的记忆,耳中仍回荡着一连串的匡啷声响。
「冰心,你在发抖,怎么了?」骆维彦扶抱着她,制止她就欲趋前捡拾玻璃碎片的身子。
他可以清楚感觉她的颤栗,究竟怎么回事?
「我……我叫妈吃饭,可是她心情不好,她.....她把饭菜扫了一地,然后屋里响起此起彼落的玻璃碎裂声,然后……然后……」冷冰心喃喃低语,想起她母亲抽打她的痛,不觉抓紧他的衣服。
骆维彦心口一紧,怜惜的搂紧她,他猜得到她那该死的母亲一定又鞭打她了。
「没事,那已经过去了,别去想,明白吗?」他挲抚着她的背,低低哄慰。
不知是他的语气太温柔,还是他的拍抚太温暖,冷冰心鼻头一酸,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
「对不起,我去拿扫除用具……」她急着想转身,他却扳过她的身子。
「不是你的错时,就没必要委屈自己向人道歉,懂吗?你……」骆维彦轻托起她的下巴,不料瞧见的,竟是她泪雾迷蒙的眼,教他不由得蹙下眉头。
「这是我第三次看你流泪了,真不知是该要你别哭,还是叫你痛哭一场?」他轻抹她顺颊滑落的泪,拿脆弱的她有些束手无策。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