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七八个人对视一眼,笑道:“我当是阁主让我们去做什么善事,这行善积德的事情,男女们不曾做过,但那偷鸡摸狗的事情却做得多了。”
汤蹇哗的一声打开折扇,笑道:“我们公门的,别的不擅长,但为了敛聚钱财,都炼了一手五鬼搬运术,从公库里挪出官银享用。此事不用人多,只需学生与张家兄弟三人即可,须臾间便可将这些火药运走。”
武松大喜,立刻让三人施展五鬼搬运术,暗道:“陈希真不除,究竟是个心腹大患,再说他是龙虎山的人,多半就是天师教派来看守龙脉的道士,除掉他,前途便少了许多障碍。”
汤蹇与张大牛张二牛立刻施法,但见五十桶火药上空突然笼罩朦朦胧胧的青色雾气,十五个绿皮獠牙的小鬼站在雾气中,没有腿脚,只有半个身子。
那些小鬼吱吱乱叫,不知说些什么,突然一个强壮的小鬼冲同类吼叫几声,那些小鬼才住口,目光躲闪,颇有些怕他。那强壮小鬼站出来,冲着三人吱吱叫了几声,汤蹇立刻也吱吱回应,两个家伙鬼话连篇,仿佛在商议什么,始终不能谈拢条件。
两人说了半天,这才勉强达成协议,那些绿皮小鬼吱吱大笑,一个个钻进地下,接着便见火药桶一个个突然消失不见。
武松见了,惊异万分,汤蹇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家伙是生活在幽冥的怪物,虽然叫小鬼,却不是鬼魂,精灵狡诈,喜欢吃人,只是不能吃活人,须得别人供奉。我们每次召唤这些小鬼,都要被他勒索一些人吃,这次竟然勒索十五个!他们算术不好,往日里一个尸体就能轻松糊弄过去,今天却来了个老鬼,学生好不容易才讲下价钱,许给他们五个人吃,待杀了番僧,便将那些尸体交给他们。”
张家兄弟解释道:“小鬼帮你做事,就会跟在你身边,收了祭品才会回去。如果收不到你许下的祭品,便要给你捣乱,把你家的钱财搬运一空,连内裤也不剩下一条,而且极为记仇,一连要报复三年!”两人愤愤不已,显然曾经拖欠小鬼工资,被那些小家伙耍弄了三年。
武松啧啧称奇,听他们的语气,还有个幽冥世界,存在大量异种生物,甚至还能让术士召唤出来,只是不知能否召唤出强横的怪物。
这一群败类术士跟着武松走上天机阁的阁楼,站在楼上,远眺辟邪巷,过了片刻,那些小鬼将五十桶火药搬运完毕,武松摸出一个火折子,丢给那个老鬼。
那老鬼轻轻一晃,火折子顿时着火,连忙吹熄了,吱溜一声钻进土里,没过多久,只见那些小鬼纷纷掩住耳朵,却见那辟邪巷中一座房子突然飞上半空,在空中分裂成无数碎片,然后才见火光闪耀,一股浓密黑烟翻滚,直直冲起几十米高!
武松心花怒放,抚掌大笑,道:“终于解决了陈道子这个老杂毛,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
正说着,楼阁哗啦啦颤抖,却是那爆炸的余波从地下传来,可见这一次爆炸何等剧烈!
大地抖动过去之后,便是爆炸声传来,震得耳朵嗡鸣,那爆炸声中,却夹杂着其他声音,仿佛是一口巨钟轰然震响,咣咣之声不绝!
武松与几个邪派练气士都变了脸色,被那钟声震得气血翻涌,连忙向那辟邪巷看去,只见浓浓火烟突然消失不见,众人面面相觑,又派出小鬼查看,那小鬼回来,指手画脚比划了半天,吱吱叫个不停。
汤蹇道:“他是说,那爆炸的地方,压着一口金光闪闪的大钟,将周遭的大火都压熄灭了。那大钟下有人,不过半天没有动静。”
武松道:“定然是陈老贼祭出大钟保护自己,却被震得昏死了。”拔出含章宝刀,跳下楼,大步就往外闯,在大街小巷的房屋顶上跳来跳去,直奔辟邪巷而去。天机阁的邪派术士们立刻也下楼,撒腿跟在后面,只是跟不上武松的速度,只有杨戬一道轻烟般飘起,飘飘忽忽来到武松身边。
“二郎,你为何要置这陈希真于死地?就不怕丽卿恨你?”
武松沉下脸,哼道:“这人死了,丽卿反而要谢我。那晚的五雷都篆大法,就是这陈老贼施法,现在不除他,待我们与西夏术士决战时,他在背后捅一刀子,谁能抵挡?”
两人来到辟邪巷,只见辟邪巷的乡邻都围着陈宅观看,水泄不通,议论纷纭。两人挤进去,果然见到一口方圆十余丈的大钟,压在陈宅中间,那钟下的土地早就变成了一个巨坑,甚至炸出了泉水,汇聚成小小的池塘。
那口大金钟就在水中,嗡嗡低鸣,水纹荡漾,一圈一圈散向四周。
武松与杨戬对视一眼,均看出两人眼中的骇然惊惧,这口钟,竟然能在五十桶火药中安然无恙,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李二娘等人也随后跟来,看到这口大钟,眼睛一亮,叫道:“龙虎山的九阳钟!”纷纷向那大钟抢去!
第一039回 雾中斗法
杨戬见状,也要抢上前去,却被武松一把抓住,低声道:“陈道子还没死!”杨戬立刻停住脚步,看着张家兄弟等人冲上去。
那七人仗着身上有法术,踩着水花冲到九阳神钟旁边,刚要伸手向那大钟摸去,突然听得一声钟鸣,咣的一声巨响,余音久久不绝。七人被那钟声撞了一下,顿时气血翻涌,真气散乱,如同被狂奔的蛮牛撞了一下,四散飞起,跌落到十几米开外!
同时被掀飞的还有那些围观的百姓,这些人没有修为,被那钟声震得吐血,一个个瘫软在地,抱头哀嚎。
那小池塘被这钟声激荡一下,池水顿时漫天飞舞,钟声又响一次,漫天的水滴被震得粉碎,一场浓雾从那大钟周围四散开去,眨眼间便将整条辟邪巷笼罩!
雾里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见眼前有什么东西,李二娘等人连忙各自祭起法器,护住周身,武松吼道:“都不要动!”这些人都是老江湖,闻言立刻停止动作。
武松竖起含章宝刀,侧耳仔细倾听周围动静,只听吵杂声中有一个特别重的喘息声,如同破风箱呼哧呼哧拉响。
“陈道子伤得不轻,连呼吸也掩盖不下了!”
武松大喜,长长吸了一口真气,天伤星力灌注全身,肌肉一鼓一炸,周身劲力四射,十来丈距离,霹雳一般冲到跟前,刀势一霎那攀升到巅峰,带动一道旋风,一声惊雷!
然而这巅峰一刀却没能劈下去,陈希真的呼吸声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充塞天地威压。
那威压铺天盖地般一股脑向武松压下,雾气中根本看不到面前有什么,但武松却分明感到,面前站着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手托一口几十米高的金色巨钟,用悲怜的目光注视众生。
这股威压一遍遍冲刷他的灵魂,惊、怒、哀、怖,强大的压力要打出他心灵的破绽,将一颗无暇不屈之心,硬生生打出一道缺口,生出大恐惧,让他认识到这天这地这大道的威能,让他服,让他软,让他匍匐跪在地上,俯首称臣!
在场所有人接触到这股威压,立刻被打锤出心灵破绽,或惊、或怒、或哀、或怖,俯首膜拜,就连李二娘、汤蹇这等练气士也没能支撑多久,便被这威压彻底击垮,跪在地上。
这些人都是下九流中人,天生就有一种自卑心,面对中土显门第一的道门,仅仅提起一丝反抗之心,便被先天上的优势将自尊击溃。
武松也被这天地大道的威压,压制得不能动弹,只是他见了皇帝也不跪,如何肯跪眼前这个假天道?
威压越强,他的反抗心也就越强!
那隐藏在迷雾中的巨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不管他服不服软不软,举起巨大的金色大钟,便向武松脑门砸去!
那势道、那气概,直欲将这个敢于反抗天地大道威严的不屈灵魂,一击粉碎!
先前只是威压的对抗,输掉的是自尊,而现在则是修为的对抗,输掉的是性命!
武松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不足,尽管他没有输掉自尊,但面对绝对的武力,自身的实力却没有能与强大的自尊形成正比。
那口巨钟如同小山一样砸下,给他一种无可匹敌的感觉,偏偏四周一片浓雾,看不见那巨钟到底在何处,闪不过,躲不掉!
正在此时,他体内突然涌出一股庞大惊人的力量,霎那间遍布全身,另一个强横的灵魂觉醒,背后悄然升起一头猛兽元神,龙盘虎踞。
那灵魂桀骜、不驯,充满王者一般的傲然,庞大的异种能量灌注武松体内,一瞬间将他的五感六识提升到极致,耳朵能捕捉到空气流动的沙沙声,眼睛能看破一切迷障,这片大雾在他眼中也形成不了障碍,雾中的一切清晰无比。
武松睁眼看去,眼前哪里有什么巨人,只有陈希真站在面前,那道人嘴里鲜血不断涌出,俊美的面容扭曲,举着一口大钟,向武松脑门砸来!
“原来如此!”
两人齐齐高喝一声,武松喝的是看破了陈希真的法术,知道他已是强弩之末,陈希真却是看到他背后的妖兽元神,一时间往日种种涌上心头,他落到如今的田地,全是这头妖兽击破龙脉所致,不由睚眦欲裂!
“道人找你很久了!”
回答他的是武松背后妖兽元神的大吼,虎啸山林,震得雾气翻涌,从外面看去,仿佛那连绵十余里的白雾下面,有一个巨大的怪物要从雾里拱出来一般!
汤蹇与张家兄弟身后的绿皮小鬼见了,吱吱怪叫,一个个跳进土里,逃个无影无踪。
一口钟,一把刀,在空中蛮横的撞在一处,发出雷鸣般的闷响,劲气向下扑来,又将陈家老宅的摧残了一遍,无数断瓦残砖被大风刮起,四处乱飞!
两人一瞬间不知交手了多少下,声浪、气浪将周围搅得一团糟,武松越打越是兴奋,他还是头一次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全身肌肉随着拼斗一点点膨胀,双臂片刻功夫就粗大了一倍,一条条大筋和血管从皮肤下突起,如同扭动的蚯蚓,而手臂一动,肌肉在下面翻滚如蟒,原本便已极为高大的身躯,此刻又增高两尺,形如巨人!
陈希真越打越是惊心,说实话他的武力不是强项,最强大的还是道术,呼风唤雨不在话下。
怎奈武松刻意要除掉他,埋伏了五十桶火药,那威势爆炸开来,惊天动地。
陈希真当时迫于无奈,几乎将全身修为都放在维持九阳神钟上,又加上他前些日子动用尚未完全练成的五雷都篆大法,导致修为一直没能恢复,眼下受伤颇重,只是勉强提起一点修为控制九阳神钟,哪里能拼得过武松?
他见势不妙,立刻扛着大钟就走,要留着有用之躯去除掉一百零八妖魔,武松在背后赶上来,两人又交锋一次。陈希真吐了口血,趁着雾色狂奔,没跑出百米,又被武松撵上,再次交手。
两人一路停停杀杀,渐渐出了京城,只见那大雾笼罩大半个京师。陈希真伤势越来越重,迫不得已,正要拼着修为尽丧,动用法术将他轰杀,却见武松停下脚步,不再追赶。
陈希真连忙撒腿狂奔而去,心中诧异万分:“他此刻占据上风,怎么反倒停手了?”
第一040回 墨门沂州刘家
“关键时刻,没电了!”
武松停下脚步,背后的妖虎元神如同一个电动小马达,源源不断提供能量,才让他如此生猛,哪知那妖虎在逃出龙脉时强行与龙脉冲击一下,也受了重伤,根本无法持久的供应妖元,此刻妖元耗尽,便不由自主潜伏下去,继续疗养。
武松一个人倒不敢去追杀陈希真,陈希真的武艺比他丝毫不逊,更兼得有件异宝在手,杀他不易。
不过此刻不杀他,等到他恢复修为,一身的法术,再要杀他就难上加难了。武松等了片刻,只见笼罩开封城的浓雾渐渐淡了,杨戬带领李二娘等人寻了出来。
武松道:“陈道子不是我的敌手,已经逃了,杀人须见血,斩草须除根,大家伙追上去,砍了那道人,抢了他的宝贝!”
李二娘等人暗暗惊惧,不由对他佩服万分,这时候才算彻底被武松拉上战车,毕竟是得罪了龙虎山的道人,若是那道人寻仇杀上门来,谁能抵挡?武松一面是要除掉陈希真,一面也是要将他们的命运与自己绑在一起,让他们没有贰心,为自己卖命。
众人呼啸追上去,一路沿着陈希真留下的足迹,却见他出了开封,直奔东北方山东而去。那道人狡猾,在路上故布疑阵,又窜入山里,众人追之不上,只得返回来,刚刚进城就被一群差人围上来,却被开封府尹请过去“喝茶”,询问辟邪巷的爆炸事件。
武松命人通知端王,很快赵佶派人前来作保,府尹无奈,只得将他们放出来。毕竟宫里已经传出风声,端王几日后便要继位登基,荣登大宝,这时候不给端王面子,他登基之后还能有自己的好果子?
那府尹与朝中几个大臣交好,说了此事,道:“圣上重视术士,但偏偏那十来个男女,一看便知不是好人,将来只怕非社稷之福。”
几个大臣都是愁眉不展,突然门下一个小吏站出来,冷笑道:“术士做官,便不是社稷之福?腾相公也恁武断了些!”说罢,拂袖而去。
腾府尹与一干大臣瞠目结舌,摇头道:“莫非这人也是一个术士?”
腾府尹摇头道:“我也不知,只知这小吏高廉,投靠我府上已有三五年,并无怪异之处,听他说还有个叔伯哥哥,在端王府当值,却是名叫高俅的小吏。”
一干大臣都不以为意,摇头道:“不过是门下走狗,却这般无礼,真个扫兴!”
那高廉出了开封府,心中依旧愤愤不平:“这些官人,只知非议朝政,哪里知道,若不是武军主等人接下三国术士的挑战,只怕现在那些胡人使者闹得更欢!不过,话说回来,两日后武军主等人与三国术士在少室山决战,倒是我出头的好时机,若能立下一些功劳,将来高俅发迹,我也发迹,省得看他的脸色!”
高廉一边想,一边直奔天机阁而去,又想道:“我不认得那武军主,贸然前去,只怕不得重用,何不再去寻高俅一回?”索性又跑到端王府,去见高俅。
高俅因为他学了一身的邪术,因此有些不大待见这个堂弟,只是碍着伯父的面子,不好给他脸色看。这才带着高廉前去天机阁拜访武松,却得知武松、杨戬带着那一班邪魔外道已经出发,向少室山而去。
整个京师风风雨雨,一面是议论端王登基,一面是讨论大宋国术士与胡人国师斗法的情形,上到王公贵胄,下到平头百姓,都沸腾起来。
赌坊里甚至设了盘口,赌两国术士哪个能活着回来,但有押胡人的,都被赌徒痛打一顿,丢进粪坑里泡着。酒馆茶寮里的说书人,也开始说武松、杨戬、公输、鲁达四人的故事,编成了演艺,吹得云里雾里,没边没沿,只将三人说成天上的神灵下凡,唬得听众一愣一愣,听完书,才心满意足离去。
至于京城里那些真正的高人,对此根本不以为意,无论三国术士还是武松等人,还不放在他们眼里。
高廉寻访不到武松,向高俅道:“此去少室山,还有二百里的路程,哥哥,你手书一封,我带信追过去。小弟这身富贵,全系在哥哥这信上!”
高俅看不得他发迹,又无可奈何,只得修书一封,偏偏在信中隐约点明高廉修炼的是妖术,巴不得他不受武松重用。高廉不知道自己兄弟的花花肠子,将那信揣在怀里,径自出了新宋门,直奔少室山。
且说那陈希真受了重伤,昼夜不停,一路仓皇逃走,来到山东沂州,跑进一家刘姓的宅院门前,仰面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