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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样，将一个受了丈夫气还不敢吭声的小媳妇模样演绎到极致。
姜蓉看着，摇摇头：“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一场车祸真是毁了一个好端端的人啊——”
－
从姜蓉那出来，云汐心里算是轻松了一些，上楼，正好碰到小江端着食物往慕彦沉房间。
“小江，大少爷醒了吗？”她问。
“少奶奶，”小江转头：“大少爷刚才醒了，还问起了少奶奶你去哪里了呢，我这会正要把汤端进去。”
“我来吧。”云汐接过，“你去忙你的。”
小江点头走了，云汐端着托盘进去，里面卧室床上，慕彦沉靠坐着。
下午第一次在医院做复健训练，戴杰根据经验为慕彦沉定制的，跟在家里自己练练步行完全不一样，练习室里器械好多种，也比较系统规范，但是对于慕彦沉来说，这样的第一次，肯定也就比较吃力。
可不是，一场练习下来，不止出了一身的汗，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掉了七八层，他觉得很累很疲惫。
云汐看他脸色，也心疼，更放轻了声音说：“喝点汤，晚上好好休息睡一觉，慢慢就能缓过来了。”
“明天还要去？”他问。
“嗯，当然，今天才第一天，你不能当逃兵吧？”
云汐揭开炖盅，把鸡汤勺到小碗里，递给他。
“太累了，手没力气。”面前的人撇开脸。
云汐一怔，“那……需不需要我为你服务，大少爷？”
“我那么辛苦的做复健，你就在旁边看着，现在，不该你服务？”他语气淡淡，很是理所当然地。
叹气，云汐服了他了，虽然她一下午陪在旁边坐着，但心里也不轻松啊，每次他一皱眉头，她多担心的——
一手端着碗，一手勺起一勺鸡汤，轻轻吹一吹，递过去：“喏。”
只要他肯配合好好地开始做复健，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他转头，看着面前的汤匙，低头，就着她的手喝下——
☆、你还我孙子，你这个坏女人——
“刚刚去了哪里？”
享受着她的服务，慕彦沉问。
“蓉姨那儿。”云汐回说。
碗中的汤终于快见底了，这少爷，还真的让她服侍着把一碗汤喝完了，真好意思啊——
“说了些什么？”靠回抱枕上，他看着她铍。
“还不是问你去不去美国的事，我说了你不愿意，劝也劝不动，一劝就会挨打挨骂。”
她笑着说，转身将空碗先搁在柜子上枇。
慕彦沉看着她，心里有些好笑，“所以，我还要继续对你凶下去？”
“嗯——”云汐点头，“在小玉面前做的那些样子，看来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混淆了蓉姨的判断。”
“为什么，你要这样帮我？”他突然正经地凝着她。
“……因为，我跟你是同一阵线的，你忘了？”她说。
“那为什么，要跟我同一阵线？”他继续问。
“……因为，我们是夫妻……”
问来问去，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好像一个圆，绕着绕着，又回到原点。
他不再说话。
*
次日
Ceeport心理咨询中心
“上一次她还是挺配合的，但是心里的东西真的藏得很深，我想，确实需要再多做几次，看看情况——”
“邢太太——”
“邢太太、邢太太！办公室里还有客人，你不能——”
门口突然想起禾苗的声音，再然后，云汐办公室的门，猛地被人从外推入，因为用力过猛，门板撞到墙边，发出砰的声响。
正跟张沐沐的母亲在谈论着的云汐一抬头，看到，门口站着吴英，还有正想拦住吴英的禾苗。
“汐姐，我说了你在接待客人，可是邢太太她——”
禾苗脸色着急，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难看的吴英已经迈进办公室里，径直走到云汐的办公桌前，拿起桌上一个本子劈头盖脸就砸到云汐脸上，接着又伸手狠狠推桌上的东西——瞬时，笔记本电脑，整齐放在桌边的资料，一切东西，都被扫到了地上，呼啦啦响着，凌乱一地。
禾苗惊讶地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云汐闭闭眼，深呼吸稳住情绪，对面前的人抱歉道：“不好意思，张太太，我这里突然有点别的事情，等我处理好了，再另外跟你约见个面谈谈。”
“禾苗，送张太太出去。”
张沐沐的母亲看着突发的这个情况也很是惊讶，但别人的事与她无关，点点头出去了，禾苗担心地看一眼云汐，赶紧将人送出去，才好回来看这边的情况。
人一走，吴英就再次冲上来，抓着云汐的双臂使劲摇：“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报复我们家不要你，报复子遇不要你，你要这样对我的孙子！你还我孙子，你这个坏女人——”
吴英本就身材肥胖，力气也很大，云汐几乎被她摇晕了，尽了全力推开她，“放手，你放手！”
可是吴英不放，就那么一直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出去送人的禾苗很快回来，看到这情景，赶紧进来帮忙。
“你干嘛，你放开汐姐！”
“你还我孙子，我要你偿命！你还我孙子！”
吴英嘴里反复就那么几句话，声音暴怒。
禾苗也是瘦弱的，力气不大，眼看没办法隔开两人，只能跑出去叫人，不一会，别的办公室两个男心里咨询师放下手头的工作赶紧过来，合力才把掐着云汐脖子的吴英拉开。
“咳、咳咳咳——”
被掐着脖子的云汐好不容易重新得到自由呼吸，抚着胸口一阵猛咳，脸色都变了。
“报警，我要报警！”
禾苗害怕得手都有点抖，一边护着云汐一边掏出手机拨电‘话。
“你报呀，我正好要让警察抓这个害人命的坏女人！”
被两男医师架开控制住的吴英，还在那儿拼命挣扎，一边大喊着。
缓过劲儿来的云汐，觉得莫名其妙，心想这吴英真的是疯了！
好不容易那两男医师把吴英架出云汐的办公室，禾苗赶紧过去关上‘门，还反锁上。
砰砰砰——
外面有剧烈的敲门声，吴英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你给我开门，你这个坏女人，子遇不要你是对的，你这个坏女人给我出来！”
“她疯了？！”禾苗皱眉，担心的看着那扇门，又转头看云汐，“汐姐，你没事吧？”
云汐摇摇头，一直深呼吸平复着气息。
“她说什么还她孙子，她哪来的——”
禾苗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道：“不会是那个林圆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吧？！”
昨天中午在商场，最后林圆摔倒了那一幕她们是有看到的。
云汐也是想到了这个，也只有那个可能性了，可是，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一会，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应该是警察来了。
“你们抓她！她害我没了孙子，杀人不是要偿命的吗？！把她抓起来！”
吴英看到警察来了，有些还是邢子遇的同事她认得的，立即指着云汐办公室的门大喊。
“伯母，你先别激动，我们会处理的。”
邢子遇的同事也认得吴英，先安慰了几句，然后去敲云汐办公室的门。
叩叩叩——
“里面的人开下门，我们是警察！”
“外面有个疯子，我们不能开！”禾苗扬声回答。
警员转头看吴英，邢子遇母亲的犀利，他们有些也听闻过，劝慰说：“伯母，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要不你先跟我的同事到警局等着，我们随后就到，有什么事情大家好好当面解决，别激动。”
说着，跟旁边的同事示意，其中一名是女警，就一边劝着吴英一边往外带出去。
“你们一定要把她抓起来，要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投诉！”
吴英被带着往外去，还一边叫嚷道。
听到外面吴英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了，禾苗才敢开门。
那个警员一进去，就看到一地狼藉，地上散落的好多文件纸张上，全是脚印，电‘话机也摔坏了，笔记本电脑也躺在地上。
挑眉，心想，邢子遇的母亲还真是厉害，看向面前的两位，问：“跟那位太太发生争执的是哪一位，一起去一趟警局吧。”
“警官，你身上有没有相机？”云汐问。
警员点头：“有。”
然后从自己裤袋里摸出一个迷你的数码相机，这是他们执法办案的时候常需要的，所以都会带在身上。
“那请你把这里现场的情况拍下来，等会去警局，我要告她无理毁坏别人财物！”
这个要求合理，警员拍了几张，“好了，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云汐点头，拿了自己包包走出去，禾苗有点担心，“汐姐——”
“不用担心，警局那样的地方我不信她还敢胡来，你替我把这里收拾一下，等会出来我会给你电‘话。”
说完，云汐跟着那名警员就往外去了。
－
“妈——”
刚外出办案回来，听说了吴英在警局里，邢子遇匆匆赶回。
一看到邢子遇，吴英就哭：“子遇，圆圆的孩子没有了，没有了！”
邢子遇一怔，“昨天医生不是说还在吗，怎、怎么会——”
昨天中午林圆在商场里摔倒，被送到医院，邢子遇跟吴英很快就赶去了，后来医生说要留在医院观察情况，当时也没说孩子怎么了，怎么过了一天现在突然就又没了？
“刚才圆圆在医院突然又出血了，后来医生来看，孩子保不住了——我的孙子啊！”
“都是她！”吴英突然指着一处，狠狠道。
邢子遇转头，才看到坐在那儿的云汐。
昨天他们问林圆是怎么摔的，林圆跟她表姐都说是在商场里巧遇云汐，云汐知道林圆怀了孩子心生嫉妒，推了她。
当时邢子遇跟吴英听到了也生气，但首要更担心林圆肚子里的孩子，就没有空暇先来找云汐。
邢子遇冷着脸走向云汐，幸好旁边的警员拦着，隔开了两人保持距离。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即使被拦着，他也对云汐厉声质问。
☆、办法不是只有一个，线索也不是只有一条
云汐冷然地看着他：“先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再来发飙，我不接受无缘无故的诬赖。”
“子遇，别冲动，这里是警局，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一个中年警官走过来，皱眉道。
他正是邢子遇所在警局的副局长，李霖，平日大家都习惯称他一句李叔。
李霖的话还是有分量的，被同事拦着的邢子遇稍稍平缓了一些，站在原地没有再上前梵。
女警继续给云汐坐笔录，吴英在另一边也被询问着，却频频转头去看云汐的方向，没有耐心地嚷着：“我没有时间跟你们磨蹭，赶紧把正事办了，给我个公道，家里还有病人要照顾呢！”
“阿姨，你别急，我们这不是在了解情况吗？”给她做笔录的警员安慰道铌。
不一会，警局来了两个人，禾苗跟岑津，正好云汐刚做完了笔录。
“汐姐，你没事吧？”禾苗一见到云汐就先关心道。
“没事，就做笔录而已。”云汐回，看向禾苗身后的岑津：“今天医院不忙？”
“再忙也要过来看看，要不然让你哥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岑津审视她全身，还好，没有受伤之类的。
刚才一接到禾苗的电‘话他立马就驱车过去咨询中心，把禾苗一起接过来了。
“先别跟我哥说。”提到云霁阳，云汐确实有点担心。
岑津点头，环视一圈，看到了吴英的身影，再然后，目光对上她身边的邢子遇的。
他转开，收回目光。
根据另一边询问的情况，一个警员拿着记录的本子过来询问云汐关于昨天在商场的事。
云汐神色平静淡然，只说自己没有动手，甚至连碰都没有碰到过林圆，禾苗也凑上来说自己当时也在场，可以作证。
各据一词，最后警局的人决定到事情发生的那个超市去调取监控看看。
邢子遇也无奈自己母亲在人前的表现，他平时一直属于低调的，但是吴英却总是不顾场合的把事情闹大，他只能再三跟她保证自己会好好给她跟林圆一个交代，然后才说动了她，先送她回家。
随后，他驱车也去那个商场，那时候，云汐禾苗还有岑津，已经跟着别的警员先过去了。
调了前一天中午婴童区货架那边的监控录像来看，前面的部分，可以看到云汐跟禾苗在货架前看衣服说着话，随后不久，林圆跟着她表姐也进来了那个区域，在看婴儿的衣服。
画面里显示，是云汐她们往前走不久后，林圆跟她表姐才跟上去，可是，偏偏她们后来所处的位置，算是监控的盲区。
那是已经快靠近门边的拐角，货架也挺高，遮挡住了只能隐约看到人头，却不能看清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有没有过争执或肢体接触推搡什么的。
“怎么这样——”禾苗看了监控记录皱眉，这样不是就说不清了啊？！
云汐看着屏幕，似想着什么，没说话。
岑津看着她，他心里的担心跟禾苗一样，这样的就不能认定了，不能认定云汐有错，但同时也不能证明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邢子遇也来到，看了，没说话，他总没有他母亲吴英那么强势。
从商场出来，警局的人让云汐先回家，说他们再商议一下，多收集材料，有需要再让她到警局去一趟。
邢子遇始终没说什么，也跟着那些警员一起离开，云汐正好抬头，看到他跟那些人往前走的背影。
岑津要送禾苗跟云汐，云汐说：“你送禾苗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就好，因为想起有点东西要买。”
“那你自己注意点，这时候是下班时间，人多车多的。”岑津一手握上驾驶座车门的门把，认真看着她。
“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云汐笑笑，朝他俩摆摆手，自己往商场大门走，岑津则跟禾苗去停车场取车。
出来，云汐站在路边等计程车，夏日傍晚的阳光，透过路边枝叶茂盛的树木，筛成细碎的光斑，洒在柏油马路的地面上。
街上车水马龙，车子喇叭鸣声，行人说话声，各种……全都汇聚成复杂的噪音，伴着炎炎夏日，太阳落山最后炙烤大地的这光景，让站在这样路边的人，也有些心烦意乱。
等了好一会，路过的计程车都是载着人没有空车，夏天太阳猛烈的时候还有下雨的时候，计程车的生意总是特别好。
站得人太热，抬头看不远处，是公交站牌，于是迈步往那里走。
要乘的路线正好来了车子，上车掏卡刷了，扫一眼车内，往慕家去的线路不是市里交通主要干道，乘客就比较少，她往靠后一些的单座走去坐下。
现在的公交车比以前她还在这里念高中的时候好太多，现在的都是密闭式车窗，在车上就能享受冷气。
一晃一晃，一站一站，就这么靠着车窗，放空的视线里掠过繁华街景，掠过攘攘行人。
感觉，心有点累，闭上了眼，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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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慕家已经是半小时之后，拎着包包进雕花的大铁门，守门的李叔从一处小跑几步过来，说：“少奶奶，你回来了。”
“是，李叔。”
云汐点个头，情绪不太高地继续迈步往里。
“少奶奶——”
突然，被一道声音唤住，循声回头，是最近没怎么见过的李东。
“少奶奶——”李东快步来，停在她跟前，有点欲言又止地。
云汐不解的神色看着他，却也没开口问任何。
“那个……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