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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魂叟自得了地煞网之后,尚未曾用过。
他正怕四人分散,难以一网打尽,一见三人一齐迎了上来,心中不禁一喜,一声怪啸,陡地身形,向上拔起了两丈高下!
吕麟“哼”地一声,足尖一点,立即便要迎了上去,谭月华忙道:“麟弟,小心他的地 煞── ”
谭月华心思灵敏,警告可以说发得极快,但是钓魂叟的出手更快,她一个“网”字,尚未出口,陡地听得钓魂叟一声长啸,四人都觉眼前突然一黑,像是有一片其大无比的乌云,迎头盖了下来一样!
四人心中,俱都一凛,谭月华忙叫道:“我们快向外跃去!”
四人听得东方白和谭升两人,讲起过地煞网的厉害,心知此际,向自己当头罩下的那片乌云,一定使是“地煞网”了!
因此,其余三人,一听得谭月华的叫声,便立即向前,疾掠出去!
他们四人,分四个方向掠出,前进之势,何等迅速,转眼之间,各自之间的距离,已有五六丈远近!但是地煞网此际,已经被钓魂叟全撒了开来,十余丈方圆之内,全被罩住!
而且,网的下沈之势,极其迅速!
四人在一开始之际,还只觉得头顶之上,一片黑暗,片刻之间,已经觉得四面八力,都是一片乌黑,再向前撞去,却被一片软绵绵的网罩住,挡了回来,难以再向前掠出!
这时候,四人相隔颇远,都不知其它人的情形,只有谭翼飞手中的苍天钺,越是在黑暗之中,光芒越盛,他就着精光,向前看去,只见上下左右,全是极细极细的黑丝所编出的网眼,眼子极细,外面的景物,俱都为之遮住不见!
谭翼飞手臂挥动,苍天钺向前,疾削而出。
但是那网却软绵绵地,一点也不受力,连削几下,丝毫无损!
谭翼飞吃了一惊,道:“我已被地煞网困住,你们呢?”
只听得吕麟、谭月华、韩玉霞的声音,同时传了过来,道:“我也是!” 这时侯,四人相隔虽远,但是每人,均被困在地煞网的一角,难以脱身!只听得钓魂叟“哈哈”大笑,道:“你们想要脱身,只怕难过登天!”
他一面说,一面向附近的一株大树,疾掠而出,网撒开了之后,他手中仍摄住了一条极细的黑丝,他将那黑丝,在树上绕了几绕,打了一个死结,“哈哈”大笑,便自离去。
钓魂叟这一离去之后,没有多久,便遇上了东方白等四人。
那时候,他身边实是没有地煞网在,如果东方白等人,知道了这一点的话,则钓魂叟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他将吕麟等四人,因在网中,其所以放心离去,乃是因为他知道地煞网含有剧毒,只要被困上一个对时,便非死在网中不可!
当下,四人听得钓魂叟长笑之声,渐渐远去,心中尽皆忧虑无比。他们各展神技,可是不要说冲出网去,连想会合在一起,都没有可能!
韩玉霞性子最急,不由得骂道:“什么两相轮,一点用处也没有,连那么薄的一层黑纱都破不了,还算什么宝物?”
谭月华沉声道:“韩家妹妹,切莫如此说法,物物皆各有相克,并不是两相轮就没有用处!”
韩玉霞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出不了地煞网,有什么用?”
谭月华沉声向谭翼飞道:“哥哥,你的苍天钺可在手上?”
谭翼飞应声道:“在。”
吕麟接口道:“月姐姐,我也想到了,谭大哥可以苍天钺之力,钻地而出!” 谭月华道:“我也正是这个意思!”
两人一言提醒了谭翼飞,连忙以苍天针在地上,掘起洞来,这苍天钺削铁如泥,削泥若腐!
不一会,便掘出了一个大洞来,谭翼飞身形一沈,跃进了洞中。
他一跃在洞中,“地煞网”便将洞盖住。
谭翼飞吸了一口气,身在洞中,向前掘去,半个时辰后,便掘出了两丈许的一条地道,他估计已经出了地煞网所罩的范围,便又向上掘出,泥土簌簌而下,一盏茶的时间,他已从土中,冒了出来!
冒出泥土一看,他心中不禁大喜,一声呼啸,道:“我出来了!”
韩玉霞忙道:“快放我们,鬼叫什么?”
谭翼飞循着那条黑丝看去,只见黑丝,缚在一株大树之上,他来到树边,也不耐烦去解这个死结,以苍天针缕住了那黑丝,用力一拉!
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那株大树,竟齐中被他拉折!
谭翼飞摄住了黑丝,向上手抖,只见十丈方圆的中片黑纱,已被抖陇,谭月华。吕麟。韩玉霞三人,一齐闪身而出!
他们三人,闪出之后,那一疾片黑纱,又迅速地向下沈来,紧紧地伏在地面之上。四人一齐脱了困,齐皆松了一口气,忙将地煞网折了起来,等到折好,那么大的一张网,看来仍不过是巴掌大小也似的一叠黑纱而已,当真是罕见的宝物!
韩玉霞道:“钓魂叟那老儿,不知哪里去了,我们快去找他算账!”
谭月华忙道:“且别忙去找他,地煞网上蕴有奇毒,我们被困在网中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难免沾上了奇毒,先找一个僻静的所在,躲了起来,运气将身内的奇毒逼出再说!”
三人一听有理,各自点头,四个人,一齐向前掠出,来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山洞之中,各自运气逼起毒来。
他们离开以后,只不过小半个时辰,钓魂叟便已带着六指琴魔赶到!
当钓魂叟一见吕麟等四人,连同那张地煞网,一齐不见之时,他心中又急又恨,实是难以言喻,依他的心意,还想去追寻四人。
但是六指琴魔却唯恐有人趁目己不在至尊宫中,上宫去捣乱,所以一定要回去,钓魂叟心中虽不愿意,但是却不敢违扭!
如果当时,六指琴魔依了钓魂叟的话,只怕端木红早已得了火弦弓,出了至尊宫了!可惜好事多磨,六指琴魔,竟在端木红甫一得到火弦弓之际,便自赶到!而端木红武功之高,虽已天下无敌,却因为一念情意,难通情关,终为八龙天音,“移心之章”所趁!
却说当时,端木红在至尊宫的密室之中,开始站立,继而坐倒在地,当她心中,幻出与吕麟两人,在芳草地上,追逐嬉戏,情意绵绵之际,她便已经跌倒在地上了!
而她跌倒在地上之后不久,眼前的幻景,便已经一起消失!
那时侯,她心中又明白了过来,刚才的一切,全是幻景,自己已为八龙天音所制!但是这时候,她伤势已重到了极点!
虽然她心中明白,但是却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觉得那本是听来,柔和细软,悦耳之极的琴音,此际却如同黄钟大吕一样,每一下,都是惊天动地,荡魂震魄,难以抵受!
端木红缓缓地睁开眼来。
她只见黄心直,正缩在一隅,面上的神情,十分复杂!
端木红挣扎着道:“黄……公子……”
她只讲出了三个字,顺着口角,流下了两股鲜血来!
黄心直双手掩住了面,尖声道:“端木姑娘,你不必叫我,刚才我叫你走,你不肯走,如今,我……我也无法救你了!”
端木红心中,一阵茫然。
她从黄心直的话中,还听出黄心直的确是想救她。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却又是的的确确,显得无能为力!
端木红心中,又是一阵发甜,一张口,又是“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六指琴魔见端木红到了这等田地,居然还未曾死去,心中更是大怒,突伸双手,十二只手指,一齐向琴弦之上按去!
他双手一按在弦上,八龙天音,立时寂然!
“八龙天音”一停,端木红猛地松了一口气,黄心直也是又惊又喜,忙道:“爹,难道你……你竟肯放了端木姑娘了吗?”
钓魂叟也道:“至尊何故停手?”
六指琴魔一声怪笑,道:“放了她?哈哈!”
随着他“哈哈”一笑,他十二只手指,又一齐在琴弦之上拨动!这一次,他所奏出的,乃是“惊天之草”!端木红松了一口气,八龙天音重又奏起,她只觉得剎时之间,天际像是响起了连珠也似的霹雳,惊天动地,难以比拟。
而每一下霹雳之声,都令得她心头大受震动,前后只不过片刻间的工夫,只见她鼻孔之中,也已经流出了两股鲜血!
而她的面色,也越来越是难看,人躺在地上,已经一动都不动了!
六指琴魔又是声长笑,左手一缩,右手六指,在琴弦之上,连佛三下!
那三下,所发出的“八龙天音”,更是惊人之极!
只见每一下,端木红的身子,都不自主地向上,跳起了尺许。
三下之后,端木红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六指琴魔,一声冷笑,抱琴而起,来到了端木红的身旁,一脚抬起,将端木红的身子,?}得滚了几滚,恰好滚到黄心直的脚下!
黄心直一俯身,伸手在端木红的鼻孔前一探,黯然道:“爹,她死了!”
六指琴魔冷冷地道:“死就死了,她不死,便是你死,你还不明白吗?”
黄心直刚才,确是探到了端木红全无鼻息,他对于端木红之死,心中实是难过之极!一时之间,呆住了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他才道:“阿爹,她人也死了,让我去将她葬了吧,她生前总算很看得起我,死了之后,还有什么仇恨?”
六指琴魔的面色,十分难看。
黄心直唯恐六指琴魔不答应,则自己连这一点心意都难尽了,因此他连忙向六指琴魔,跪了下来,道:“爹,你答应我吧!”
六指琴魔冷冷地道:“你准备将她,葬在什么地方?”
黄心直想了一想,道:“宫后花园之中!”
六指琴魔“呸”地一声,道:“没出息的小子,她是你什么人?你要将她葬在宫后,至尊宫乃是我们父子两人所居,怎可多一个死人,还是将她火化了吧!”
黄心直忙道:“那我就将她,带出宫外去,随便觅一个地方葬了吧,爹,你一定要答应我的!”
六指琴魔老大不愿意,“嗯”地一声。
黄心直向他叩了一个头,站了起来,一伸手,托起了端木红的尸体,负在肩上,向外面慢慢地走了出去,走出了至尊宫,下了石级,向前走去。
他一面走,一面心中暗忖,像端木红这样,秀外慧中的姑娘,自然要找一个十分好的地方,将她葬下,方是道理。
他一直向中条山中走去,直到天明时分,才来到了一个小山谷中。
那小山谷中有两道溪水,潺潺而过,谷中芳草如茵,繁花似锦,再加上映在溪水中的蓝天白云,地方确是幽静之极!
黄心直到了此处,便将端木红放了下来,掬了几掬溪水,洗去了端木红面上的血渍。只见端木红的面色,虽然白得难看,但是容颜却仍是十分美丽,他呆呆地向她,望了一会,抬起头来,心中又想起谭月华来。
呆了好一会,他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端木红深深地爱着吕麟,但吕麟却并不爱她,那情形就像是他自己,深爱着谭月华,而谭月华却不会爱他一样。黄心直感到,端木红和自己一样,全是苦命的人。他长叹了几声,眼中落下泪来。站了起来,以佩刀在两个小溪之间,挖了一个土坑,将端木红抱了起来,放进坑中。
他站在坑边,又呆了半晌,才喃喃自语,道:“端木姑娘,我见你香消玉殒,却难以救你,你在九泉之下,切莫怪我!”
他又叹了两口气,道:“端木姑娘,你生前向我要火弦弓,我不肯给你,那并不是我不肯答应你的要求,而是我知道,你们得了火弦弓之后,就要对我爹不利,所以我才不能给你的……”
他讲到此处,一阵心酸,又不禁流下泪来。
顿了一顿,续道:“端木姑娘,如今你已死了,人家也不能再来害你,你也不能再害我爹,我便答应你生前的要求了罢!”
他一面说,一面自怀中,摸出了火弦弓来。
他双手微微发抖,将那张火弦弓,小心地抚摸了一遍,又拉了三下弓弦,才道:“弓啊弓,你陪了我这么多年,我本来是不舍得离开你的,但是你在世上,只有害人,不如陪着端木姑娘,埋在地下了!”
他俯身下去,将火弦弓放在端木红的右手之中,又将端木红的五指捏拢,硬着心肠,转过身去,将积土拨入土坑之中。
不一会,泥土便已将端木红的身子淹没,前后不到一恒时辰,土坑便被填平,黄心直又从他处,移了一片花草来,置于土坑之上,刚才被挖掘的痕迹,已经一点也看不出来了。谁都看不出来,在这样平静的山谷中,会埋着一个人。
黄心直俯身,在溪水之中,喝了几口水,抬头向天,只见日头已将正中。
他又回转身去,道:“端木姑娘,你好好安息吧!”
话一讲完,心肠一硬,一个转身,向山谷之外驰出,径回至尊宫去不提。
却说当天晚上,吕麟等四人,各自在那个山洞之中,运气逼毒,到了天明时分,四人全都觉得神清气爽,心知无事,而且,又得了地煞网,心中俱皆大喜。
他们出了山洞,吕麟道:“师傅他们,一定到处找我们了!”
谭月华道:“是啊,咱们快到那山谷去。”
吕麟道:“经过昨夜这一闹,六指琴魔焉肯干休?我们一路上一定小心些,莫要叫他遇上了!”
谭月华道:“说得有理。”
四人一齐向前走去,来到了那个山谷口子上,突然见一条人影,疾闪而出!那条人影,来势极快,倒将四人,吓了一跳!
直到他们看清了自谷中扑出来的,原来是赫青花时,才定下神来。
只听得赫青花语带怒意,叱道:“你们四人,上哪里去了?害得我们三人,为你们耽了一夜心事,还不快说!”
谭翼飞和谭月华两人,和母亲本就略觉生疏,一见母亲发怒,尽皆不敢言语。韩玉霞虽然想说话,但赫青花已等于是她的婆婆,她性子再烈,也不敢与之顶嘴,吕麟知道赫青花怒气头上,其余三人,实是难以开口,忙道:“伯母,昨晚我们遇上了钓魂叟,所以才一齐将他,引了开去的。”
赫青花怒气未熄,道:“一去就去了一夜?”
吕麟忙又将经过的情形,讲了一遍,赫青花的怒意,才深深地平息了下来,道:“我们三人,足足找了你们一夜,我想你们,如果无甚意外的话,一定仍会回到这里来的,所以才又回来到这里等你们!”
谭月华道:“爹呢?”
赫青花道:“谁知道这上下他们两人,在什么地方?我发信号,如果他们看得见,大约会立即赶来此处相会的!”
她一面说,一面自怀中,取出了她秘制的信号箭来,插破了外皮,向上一拋,只听得“嗤”地一声,一股绿焰冲天而上。
虽然是在白天,那一股绿焰,看来也是十分清楚。
赫青花所发的那股绿焰,尚未隐去,只见东面十余里开外处,也冒起了一溜绿焰,紧接着,西南角上,也是一股。
赫青花道:“他们两人,离此不远,立即可以赶到的。”不到小半个时辰,果然东方白自西,谭升自东,两人飞掠而至。
吕麟又将昨天晚上,他们四个人的遭遇,向东方白和谭升两人,说了一遍。
两人听说得了地煞网,心中尽皆高兴。
赫青花问道:“你们两人,可曾找到端木红吗?”
东方白和谭升摇头道:“没有。”
赫青花叹了一口气,道:“她早有离我们而去之意,如今只怕已经走远了,且别去理她罢。”
众人俱都觉得赫青花所说有理,而且一夜寻找未